第17章 ☆、告白
? “要不要出去走走？”肖寒提議，這個茶再繼續喝下去也沒意思。
“你們去吧，帶我一個在旁邊，怪不好意思的。我去跟佳佳通電話，有事再叫我”方佳豪說完，也是進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熱鬧的客廳一下子由四人變成兩個人，剩下張永澤跟肖寒在對望。
“不喝了，我們出去。”張永澤果斷把那喝了沒幾口的茶給舍棄，拉着肖寒出門去。
“我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肖寒跟在張永澤身後，兩個人一上一下地下着樓梯。
“不會不會，他們那是不好意思呢。”張永澤說。
“他們都在這周末就回來了，早知道我應該先打電話給你。”話雖是這麽說，但肖寒并不是真的在意他們兩個人對他的感覺。只是考慮到張永澤跟他們住在一起，現在就把關系搞得太僵，讓他難做這并不好。
“你以後多來坐坐，熟了就不會這樣了，他們人很好的。”
“看得出來，他們都直接叫你阿澤。”肖寒的語氣仿佛有些酸溜溜的。
不大會，他們剛好下到一層。
張永澤聽到這話只是笑笑，什麽都沒有說。
“我們要去哪裏？”張永澤坐上車後問。
“交給我吧。”肖寒應着。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周末街上的行人不多，沒一會到了一家健身房。
張永澤确定車子已經停下來，四處打量着也沒有什麽娛樂場所的時候，問:“帶我來這？”
“對。”肖寒已經下車，順便從後座拿出一個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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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帶衣服。”平時多運動是個好習慣，張永澤平時沒事也會跟方佳豪他們去打球，可是從來都沒有來這種專門場所。而且剛才他從家裏出來就穿了一身家居服，總不能這個樣子就進去吧。
“這裏。”肖寒搖搖他手裏的背包，“我帶了兩套。”
張永澤愣愣地看着他手裏的包，總結出來一句“很有想法”。肖寒笑笑，過去拉着他的手走到健身房的換衣間，從包裏拿出一件運動服給他。
張永澤接過衣服，望着那正熱火朝天鍛煉身體的人們，臉上沒有坐在家裏看電視的那種疲憊。他突然覺得這個周末用一點時間來鍛煉身體，也比坐在家裏發呆強。
張永澤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肖寒已經在等着他了。
他就簡單換了背心和運動褲，肖寒望着那被背心緊緊裹住的胸膛，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就恢複過來，“我們先去跑步吧。”
肖寒顯然是有經常鍛煉的樣子，駕輕就熟的地上了跑步機，又給張永澤這個沒有用過跑步機的人指導一下，就已經開始鍛煉了。
兩人跑着跑着汗就下來了，原本緊身的背心被汗液弄得更加貼身，但渾身熱乎乎的感覺，張永澤并不覺得難受，找到工作後一直沒有什麽時間鍛煉，現在一運動，反而覺得在跑步中流汗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肖寒起初還能給他講講一些事情，但漸漸地他就專心跑步了。不過這附近來鍛煉的女生不少，看到這麽一個帥哥在跑步機上揮灑熱汗，總免不了要多加注目一下。
等到兩個人都先後下了跑步機後，張永澤覺得肖寒帶他來這個想法不錯。
“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裏？”他一邊喝着肖寒遞過來的水，一邊問。
“并沒有。”
“那你還能找到這麽一個地方，不容易呀。”一般人都有固定的地方運動，一般不會輕易換。
“我讓助理找的。”肖寒擦着汗，又是惹來一些女孩子的側目。
張永澤若有所思地點着頭，“有錢人就是威武霸氣。”
休息一會之後，兩人還想試試別的運動器材，剛準備起身，發現有個女孩子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張永澤剛起來的屁股又回到椅子上去了。
“你好。”那女生微笑着向肖寒打招呼。
張永澤在一邊假裝喝水，眼睛都不看這邊。
那女生穿着運動的短褲還有背心，身材火辣苗條，還有意要往肖寒那邊靠。
“你好。”
原本肖寒就奇怪怎麽張永澤突然坐下來，然後那女的就出現了，還以為發生什麽事。現在他的臉色一定不好看，看張永澤現在的樣子，是想給他拉紅線嗎？
好，真是很好。
“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做吳妮，你可以叫我妮妮。”
肖寒瞥了她一眼，“張永澤。”
“你的名字真好聽。”
“謝謝。”
坐一旁把自己當透明人張永澤聽到他名字的時候終于把臉轉過來，但肖寒很認真的陪那女生在吹水，完全不看他。
他的心裏有些吶吶的，怎麽給他牽線還不領情，報他的名字，是想幹什麽，他覺得那女生長得不錯，難道是看不上眼？
眼前的兩個人完全把他當空氣，聊得正ＨＨｈｉｇｈ。
“永澤，介不介意給我留個號碼？”吳妮用很嗲的聲音問。
“留了號碼之後呢？”
吳妮沒想到肖寒會突然這麽問，有些反應不過來地“啊？”了一句。
肖寒看着她，“你是還想見我，對我有意思，才留我號碼的嗎？”
吳妮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微微點了下頭後馬上把頭低下去。
“可惜，如果只是單純做朋友的話，我可以給你留電話，不過你對我是這種心思，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肖寒面無表情地說。
聽到這番話，吳妮驚訝地擡頭地看着他。
肖寒沒有理會碎了一地的少女心，拉起同樣驚訝看着他的張永澤，走向腹肌板區域。
肖寒把人領走之後，自己躺上去開始鍛煉，張永澤還有些發愣。
“你是不是生氣了？”好一會他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你也知道。”
張永澤有點不好意思，“那女生挺好的啊。”
肖寒一下子坐起來，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給我拉線的代價是很大的，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謝謝你的好意。”
“對不起啊。”
肖寒看着那個不了解他心情的男人，氣悶地繼續做仰卧起坐。
“肖寒。”男人小聲的聲音。
“怎麽？”
“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嗎？”
這正中紅心的威力太大了，肖寒想象了一下他現在的處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原本張永澤只是問一下而已，之前肖寒确實告訴過他已經有喜歡的人這件事，可是現在是周末，卻找他來健身。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做出這種推測。
沒想到肖寒居然真的沒有回答。
隐約覺得的自己踩到地雷的張永澤想說些話來救場，但他自己沒有經歷過，他的朋友好像也沒有這麽衰的經歷，這讓他一時間想不出安慰的話來。
瞄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張永澤，肖寒到底還是軟下心來安慰他：“也沒什麽。”
“對不起啊。”
“沒事。”
“你喜歡的是誰？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張永澤撓撓頭，不再開口問。
“反正我覺得挺無望的，你覺得我要不要告白的好？”
“當然，不試試看怎麽知道結果，說不定以後那人也會喜歡你”張永澤鼓勵他。
肖寒躺在椅子上，從下方仰望他的臉，“希望借你吉言。”
之後，兩個人沒有再在這地方停留，肖寒順便幫張永澤辦了一張會員卡，示意他以後還可以繼續來。
本來出來的時間就晚，鍛煉完已經到了中午，肖寒開車去一家飯店，請客自然也是他，張永澤沒有不好意思，只略微表示當了老板破費一下也沒事的。
下午時間，兩個人沒有回去，肖寒載着他逛了一圈，期間有提議說要不要去看電影，但被張永澤以“兩個男人有什麽電影可以看的”理由給拒絕了。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
本來今天不出意外，張永澤會跟兩個朋友坐在公寓裏發呆，工資不多的他們，出門的時間也少很多。或是在電腦上玩網游，或是盯着電視，總之一天的時間會很快消磨完。
臨近傍晚，車子停在公寓前，在回來的途中，張永澤順道去買了菜，并邀請肖寒一起上去試試他的手藝。
夕陽的餘晖撒在這高樓聳立的城市，不過過路匆匆的行人并沒有心情停下來看一看風景，正對着夕陽的兩個人，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的臉龐仿佛在光中變得柔和起來。
張永澤今天過得心滿意足，笑着對肖寒衷心感謝:“今天過得很充實，真的是謝謝你。”
肖寒望着他，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是記憶中那多年前的少年，明媚又光鮮。還記得他們也曾一起度過一個周末，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是青澀的年紀，不知道情為何物。
“我以前就有一個願望。”肖寒緩緩開口，仿佛沉浸在回憶裏一般，此刻他的聲音變得沙啞又溫柔。
“啊？”張永澤沒反應過來，他正準備拿菜下車，但聽肖寒好像有什麽話要接着說，又端正坐在位置上。
“希望跟我喜歡的人，在忙碌了一周之後，利用空閑的周末，一起健身，一起逛街，一起吃飯，或者是在一起說說話什麽事也不幹，就這麽簡單地過一天。”
“但是，我小時候非常混賬，經常跟混混們在一起，行為古怪，也不愛跟人接觸。”
“後來，我遇到一個人，他跟我講道理。一開始我覺得他非常煩，結果那人沒有被我吓跑，并且幫助了我。”
“在我一個人生病無助的時候，也是他在照顧我，從那以後，每一次相處，我都對他多了一份感動，這些，最後通通都化成了我對他的喜愛。”
肖寒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張永澤已經聽得出是在說他們兩個初中的事，可是怎麽突然說這些呢？難道是有感而發，在這個愉快的周末裏？
但是當聽到喜愛的時候，他如果再意識不到一些什麽，那真是夠白癡的。張永澤一把話打住，“不是，肖寒你什麽意思？”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覺得這種荒唐的事情不可能發生。
腦袋裏有一些東西不斷朝他湧過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記不起來他是誰，可是他總是有意無意的盯着他看。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他家的地址。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
張永澤默默咽了口唾沫，希望這個念頭只是他的胡思亂想。
“意思就是我喜歡你。”肖寒漂亮地下了結尾。
聽肖寒說完這句話，張永澤已經完全呆掉，仿佛無法理解這個突然發生的情況。
“你早上不是還鼓勵我試試看嗎？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可以試試嗎？”
張永澤一臉被雷到的表情，“我說‘不’可以嗎？”
肖寒哪管這些，一把托住對方的後腦勺，将自己的唇覆上去。
兩片柔軟的嘴唇貼在一起，肖寒用力吸吮着，見張永澤沒有反應，更是順勢把他壓在座位上，舌頭打算撬開牙齒向內探去。
張永澤整個人完完全全就是震驚了，等反應過來後，已經被人緊實地壓着，舌頭正在他的口腔裏肆虐。
肖寒正吻得入神，從見面之後，他不知道在腦海裏把張永澤扒光侵犯了多少次。現在身體觸碰到思念已久的人，竟漸漸發起熱來。
這種感覺跟他所想象的真是差太多了。
但毫無防備的，他肚子突然被打了一拳，趁他吃痛的時候，張永澤一把把他推開，打開車門就直奔樓上去，連菜都忘了拿。
現在這時間路上剛好沒人經過，不然就他們這個樣子兩個男人在車裏熱吻，非得引起人民群衆的圍觀。
肖寒捂着肚子，看着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張永澤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對他懷有的是這種心思吧。
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容易就失控。在見不到他的那幾年，總想着自己以後見到他了，要如何如何，怎麽才能更有計劃更有效地讓他接受自己。
也曾經設想過，如果再次見到他之後，他的身邊已有別人在側，那他一定會不留情情地拆散他們，哪怕張永澤恨自己也好，至少可以在他的心裏留下痕跡。
所幸的是，這種坑爹事情并沒有發生，現實沒有那麽糟糕。
可是，僅僅是在過完今天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讓他知道，他對他的心情。
肖寒苦笑了一下，原來一切所謂的冷靜，在喜愛的人面前，都是空的……
張永澤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跑上樓之後，拿出鑰匙打開門之後就沖進自己的房間，正在沙發上談事情的兩個人他連個招呼都沒打。
怎麽回事？方佳豪跟孫金平都是一臉茫然，這是被打劫了嗎？
然後孫金平果斷過去擂門，“阿澤你怎麽了，被打劫了嗎？可是不應該啊，肖寒不是有車子嗎？他沒有送你回來嗎？”
聽到肖寒這個名字，張永澤瞬間就爆發了，非常憤怒地吼了一句“別管我”後就沒聲了。
現在他真是一團亂，肖寒對他做出的事情，超乎他的想象。
就像有一個你非常要好的朋友，突然想你告白，然後你還被強吻了。
媽的這都是什麽事啊！張永澤憤怒地錘床。
那可是老子的初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