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麽可以紮屁股!
厲行側頭想了一下,說:“兄弟,你能記起你家人的聯系方式嗎?”見他陷入沉思,只好又問:“如果我帶你出去走走,你能找到家嗎?”
“想必可以。”
“OK,那太好了,走吧。”
厲行随便給他找了雙人字拖,随後背起包鎖好門,率先下樓。正想着處理完手頭的事,下午去打籃球,忽聽何須歸在身後問道:“厲少俠,我的臀部有點痛,你對我做了什麽?”
“哦,你發高燒,都燒糊塗了,所以給你屁股打了一針,肌肉注射見效快。”
“你用針,紮了我的屁股?”何須歸蹭蹭兩步趕到厲行面前,眼睛圓圓地瞪着,“你怎能用針紮我的屁股!”
一個留校的男生上樓,經過他們身旁,聽見“紮屁股”,訝異地連瞥他們好幾眼。厲行壓低聲音:“你喊什麽?我是好心給你治病!”
何須歸把手探進褲子,摸到針眼,正是在環中穴附近。他修習自家外功的罩門就在環中穴,難道是罩門被破,連帶着內功一起廢了?不應該啊!頂多是換一種練外功的方法罷了。
他幽怨地瞪視着厲行:“你……你似乎把我的內力紮沒了。”
聽見這些武俠小說看多了的胡言亂語,厲行啞然失笑,耐下性子:“別訛人啊,你是充氣娃娃嗎,紮一針就漏氣?你呢,昨晚高燒快40度,大人燒成這樣很危險,會器官衰竭的,是我救了你哦。”
何須歸慢慢垂下眼睛,想了一會兒,不太情願地嘟囔:“多謝救命之恩。”
“你屁股為什麽紮不得?”
“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每個習武之人的秘密。”有時就連夫妻之間都不清楚彼此的罩門在哪,更別說告訴一個陌生人了。
“難道那是你的什麽罩門之類的?”
見何須歸的神色慌了一瞬,厲行也入了戲,幾乎忘了這是個精神病人,大笑道:“哈哈哈,罩門在屁股上……”
“厲少俠,還請你千萬不要透露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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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沒人在乎你的罩門在哪。”
二人走出宿舍樓,何須歸的腳步越來越慢,最終停下,環顧着四周的景物,眼中流出深深的迷茫。沒想到,一夜之間,竟來到一個風土人情完全不同的國度,這該怎麽回家呢?
厲行陪他聊天,幫着他回憶:“你上大學了嗎?還是高中?九年義務教育總參加了吧?”
“你指的是學堂嗎?我沒去過。”
“你多大?”
“十八。”
“那我比你大,我十九。”
“這些建築為何如此粗糙醜陋?”
“醜?我們學校的環境在全國都是名列前茅的……你懂什麽叫學校吧。”
“我懂。”大概,是類似于官學之類的地方吧。
他們在校園裏轉了轉,何須歸根本記不起回家的路,也說不出城區、街道和小區,厲行只好帶他走進唯一開放的食堂坐下,問清楚所謂的“弘山”是哪兩個字,然後用手機搜索,發現全國各地都有。
何須歸時不時擡起頭,鼻尖如小狗般一抽一動,感受着從未聞過的美食香氣,不自覺舔了舔嘴唇。
厲行挑眉道:“你又餓了?想吃什麽,我請你。”
何須歸腼腆一笑:“有勞少俠,幫我買一份麻辣什麽……”
厲行起身,看了看開放的窗口:“麻辣燙?行,過來自己夾菜。”
何須歸在懵懂與期待中夾了各種丸子、粉面和青菜,遞進窗口,随後緊盯着厲行的手,想看看這裏是如何交易的。只見他從口袋掏出一張卡片,放在窗口旁的一個東西上刷了一下,之後收起。
“那個東西,就是錢嗎?”
厲行又将校園卡掏出來,放在掌間把玩:“真的假的,你不認識這個?”
忽然,他心頭湧上一個極為不堪的猜測。結合此人的外表,外加這副孩童般的懵懂,莫非是被囚禁多年?
他曾讀過類似的新聞,也看過這類電影。他審視着何須歸,對方也歪頭瞧着他,微卷的長發垂在胸前。
他們就這樣互相打量着,無言地坐了片刻,直到食堂阿姨洪亮的聲音響起:“8號麻辣燙好了——”
厲行起身取餐,何須歸則淡淡感嘆道:“好渾厚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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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把長發掖在耳後,滿臉潮紅,吃得酣暢淋漓,時不時抹一下鼻尖上的細汗。厲行眼看着何須歸消滅了價值30元的麻辣燙,而且又把湯喝了。
他滑動着手機,還是搞不清楚所謂的“弘山派”在哪。只好引導着問:“你是不是記錯了?不是弘山派,而是弘山派出所之類的?”
“弘山派,你當真沒聽說過?”
“沒有,很厲害嗎?”
何須歸傲氣地仰起臉:“天下第一。”
厲行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少年,他說起“弘山派”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很拼的業務員在賣保險。
也許,他不是智力和精神有缺陷,而是騙子。下一步,他可能就會鼓動自己加入這個派,然後繳納高額會費……
“厲少俠,還得勞煩你送我回家。”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一言我一語,厲行終于從混亂的信息中捋清思路。這根本就不是地域問題,而是空間和時間的問題。頓悟之後,他猛然起身,看看四周,又坐下宣布:“我靠,你TM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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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後門以武會友。正經切磋,不是哲學摔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