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節

第 45 章節

cer,也就是我的老板,老遠看到我跑過來跟我打招呼,因為夜店裏很吵,他湊得很近,口水都噴我臉上了……事情林林總總,總之是一切都不順意。我莫名其妙,自己怎麽又會退回到這個樣子,在他身邊時的樣子。

公司的派對總是那個樣子,有些人為了公開辦公室裏的暗戀,有些人只為出風頭玩得很瘋,有些人則是想見一下高層,除此之外的那一些就是走一下過場而已,表示自己還算合群,多少還有那麽一點團隊精神。我恐怕就是那最後一種。兩杯Martini,兩小塊蛋糕,跟所有認識的人打了招呼,尚不到十點鐘。我借Nick的手機打家裏的電話,Claudia說她在餐廳看電視小孩睡得很好,沒什麽事情。沒什麽理由讓我提早告辭了,于是只好照原定計劃混到10點半再走人。

臨走去跟老板說,老人家最後還不忘記操着法國味兒的英文損我兩句:“這麽早走?你還不到三十歲吧,打起精神來啊,e,漂亮的青蛙燙死了可惜啊。”他總喜歡說那個老掉了牙的,關于溫水裏的青蛙的比喻。

我跟Nick說,他要是願意多呆一會兒,我就自己回去。其實心裏其實很清楚,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他總會說:“你是女的,外面天那麽黑,無論如何我得送你回去。”blah blah blah……或者就像今晚這樣,搖搖頭,默不作聲的手搭着我肩膀,陪我離開。出了Balloon,走了一段路到他停車的地方。路上吹到風,上車之後,頭疼了一路。我頭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他似乎也沒有什麽聊天開玩笑的情緒。直到車子開到我家樓下,車子擋風玻璃印上了細細的雨絲,他輕聲罵了一句:“XX,下雨了。”然後對我說,“我不送你上去了,替我親一下寶寶。”

我跟他道別,下車低頭跑進去,雨滴落在身上感覺冰。乘電梯到家門口,開門進去,客廳裏沒人,Claudia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在餐廳看電視,外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開了角落裏的一盞小燈。卧室裏有人聽見我開門的聲音走出來,轉過那條短短的走廊,在我眼前站定,離我不過五米距離,對我說:“嗨。”是Lyle。

我覺得又累頭又痛,愣了一下,或者可以說愣了很久,直到脫掉高跟鞋,放下手包,把鑰匙扔進玄關茶幾上的小碗裏,才終于開口問他:“你怎麽在這裏?Claudia呢?”

“我讓她回去了。”他回答,“我想看看Caresse,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沒關系。”他很客氣,我也很客氣,“你看到她了,我昨天抱她稱體重,有12公斤了。我就快抱不動她了。”

我又拿出小孩子的事情來做掩護,他也很配合的附和,然後走過來,指指茶幾上的一個瓶子說:“這個是給你的。”

我拿起來看了看,澳洲産的紅葡萄酒,旅行紀念品。“新西蘭好玩嗎?”放下酒瓶,我問他。

99)You must ive me

“我不太清楚。”他回答,“十幾個小時的飛機,Mercure Hotel,然後又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基本就是這樣。”

“你?Mercure?” 我撇撇嘴,笑了一下。很難把他跟那種實惠型的酒店聯系在一起。

他沒理會我的表情,朝門口走過去,像是要走了,快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問:“你穿的是Thong嗎?”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又問了一遍。

“對,眼光真好。”我禁不住笑起來,回答。

“今晚是在跟什麽人約會嗎?”

“為什麽這麽問?”

他沒說話,暧昧的笑了一下。我穿不慣Thong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只有在床上才穿,最長不超過半小時。他還記得。

“裙子太貼身,所以才穿的。今晚是公司聚會。”我解釋,話說出口才想起來根本沒必要跟他解釋。

“很漂亮。”

“謝謝。”

有一會兒,兩個人都不再講話。他沒說再見,也沒有伸手去開門,突然開口說:“我在飛機起飛之前跟Regina分手了。”不知道為什麽,我一點也不意外,聽他繼續說完那個句子:“後來我發覺自己做了件大蠢事,因為有托運的行李,我沒辦法下飛機,十幾個小時一直飛到奧克蘭,最早一個返程的直飛航班是第二天上午,讓給她了,我在機場旁邊的Mercure又呆了一天,然後轉了三次機回來。”

一段不長不短的沉默之後,我嘆了口氣評價:“這是你活該。”

他聳聳肩,回答:“随你怎麽說吧,酒是我在布裏斯班轉機的時候買的,在那裏等了四個小時。”

“我不喜歡喝酒的,你可能忘了。”

“我沒忘,只是不知道買什麽好。而且,我想你可能變了,事實上,這一年裏面,你的确變了許多。”

“變好了,還是壞了?”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面對你,我從來沒有什麽判斷力。”

“如果你不介意,我拿去送給我老板好了,”我打斷他,不讓他說下去,想說笑話,讓氣氛正常點,“喝的越多,老得越快,我的健身教練說的。”

“而我一向都說,運動做得越多,死得越快。他還說過什麽?你的健身教練。”

我又想出來一句:“有腹肌的女人才有好的愛情。我想他指的其實是‘做愛’。”說完就笑了。

他沒笑,走回我身邊,好像沒聽懂我說的笑話,問我:“你有嗎?”

“有什麽?腹肌還是愛情?”

他低下頭,嘴唇幾乎貼在我的嘴上,說:“兩樣都是。”

可能只是為了驗證健身教練的話是不是正确,可能是因為那條裙子,或者是裙子下面少到不能再少的內衣,也可能只是因為他身上勾起回憶的味道,我吻了他。

親吻的間隙,他貼着我的嘴唇說:“你可能不能原諒發生過的事情,但是,你可以原諒我,請原諒我,原諒我,你一定要原諒我……”

懇求或者命令,不管究竟是什麽,反正是起作用了。在他說出那個句子之後,一切失去控制。那個十二月的深夜,離婚三個月之後,我們在客廳的沙發上做愛。為了不吵醒Caresse,兩個人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幾乎不像真的發生過。

100)黃色報事貼

我不知道那算是什麽感覺,既不是幸福,也不是不幸。我坐在他身上,他一手摟着我的後背,另一只手托着我腿。我們離得很近,借着燈光剛好能看到兩邊膝蓋上面小小淡淡的淤青,“這裏怎麽了?”他問的很輕很輕,好像在說什麽情話似的。

“沒怎麽,跪在地上陪Caresse玩兒,跪出來的。”我回答,搞不清為什麽我們會在這樣的時刻說起這樣的話題。

他低下頭一邊吻了一下,嘴唇發出微弱的溫柔的聲音。然後把頭靠在我左邊肩膀上面,鼻尖有些,貼着我的脖子,呼出來的氣,和輕輕吻着咬着我頸窩的嘴唇卻溫暖濕潤。

我們就這樣默不作聲的抱了很久,直到我開口對他說:“你現在就走好嗎?”

他沒動,也沒回答,我又說了一遍。

他擡起頭看着我說:“現在很晚了,而且在下雨。”環抱着我的動作松了一些。

“求你了,現在就走好不好?”我推開他站起來,打了一個戰,踮着腳跑到卧室裏批了件睡衣。Caresse在小床上睡得很熟,好像連姿勢都沒換過。我看着她,慢慢的系好睡衣上的腰帶,再回到客廳裏的時候,他也已經穿好衣服了。

他看到我就低了下頭,嘴裏說:“那麽就這樣了?”

“就這樣了。”我回答,同樣沒有勇氣去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幹嘛要這樣?”

“那你想怎麽樣?”

“我要你回來,e。”

我側過頭,像是在考慮,其實腦子裏一片混亂,問他:“要是我回去了,跟從前又會有什麽不一樣?”

“忘掉從前好不好?”

我提高了聲音: “你告訴我怎麽忘掉吧。”

這恐怕是個沒有人知道答案的問題,他沒作聲,從我身邊經過,朝門口走過去。

我沒回頭,站在原地聽見他開門,對他說:“今晚就是身體上的事情,如果你介意,我跟你說對不起。”

他沒接口,只輕聲說:“再見,我明天下午來接Caresse。”

我也跟他說再見。這個晚上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Caresse照例六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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