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的眼睛。他還在慶幸,分到了單間。即使是衆目睽睽之下,被圍觀着的單間,那也比還有其他人在的擁擠房間能讓他感覺放松一些。
不過莫想雲的休息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
宿舍管理員将高亮度的探照燈聚焦到了他住的那間籠子。高壓水槍毫無征兆地從四面八方噴射冰冷的水流,沖刷着莫想雲的身體,他一下子全都濕透了。
他忽然明白了,這就是對新進的奴隸學員的歡迎儀式。
在宿舍管理員眼中,新來的奴隸學員是新鮮的玩具,不好好玩弄一番豈不是可惜。何況又是短期培訓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離開,更要抓緊。
莫想雲沒有哭鬧躲閃,他甚至很配合地爬起來,用奴隸最标準的姿勢跪好,等待着宿舍管理員的命令。很小的時候他就明白,乖巧聽話的奴隸有更大的幾率少受點折磨。
“新來的小賤奴,把衣服脫了。”有個宿舍管理員喊了一聲。
莫想雲快速執行着這個命令,不過被水濕透的衣服粘在綻裂的傷口上,脫起來似乎比較費力,也會很痛。他卻不敢耽擱,丢開單薄的長衣長褲之後,就只剩下內褲。
“全脫光!新來的學員前十天在宿舍內是不準穿任何衣服的,你不知道麽?現在就教教你這裏的規矩。”
因為探照燈光很亮,不僅僅是宿舍管理員,圍觀的其他奴隸學員也能看清籠子裏一絲不、挂的奴隸少年。有些心軟的免不了發出唏噓之聲,為莫想雲那一身綻裂猙獰的傷口擔憂。哪怕最廉價的藥品,在奴隸宿舍內的都是特需品,不是尋常奴隸學員能弄到的。這個新來的奴隸少年傷成那樣,又要被管理員折騰幾日,沒有藥怎麽撐得住?
“頭兒,估計這小賤奴不是個老實的,否則怎麽會刑傷遍體。咱們要不要讓他多吃點苦頭?”
“剛才辦入學手續的時候,看着挺安靜乖巧的,傷的那麽重還能沒事人一樣說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不如先餓幾天觀察觀察。看這模樣長的不錯,說不定很會伺候人。咱們兄弟幾個正好嘗嘗鮮。”
02
莫想雲艱難地從濕漉漉的地上爬起,扶着牆壁挪動了一小步,身體卻痛得顫抖,視線尚有些模糊,他只好先扶着牆緩了幾口氣。
這是學校內奴隸宿舍管理員的更衣區,除了更衣櫃,還有一個布置精巧的淋浴區。沐浴區的地面上是精美的拼花圖案防滑馬賽克,牆面上是素潔的藍色瓷磚,自動溫控調節噴淋裝置,随着室內溫度變化确保使用者每次都能享受恰到好處的熱水沖淋。
這種高檔的淋浴區與只有冷水噴淋、四面透風、裝修陳舊幾乎毫無暖意的奴隸公共浴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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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想雲其實并不想太快離開這個溫暖的地方,只不過如果他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将這裏打掃幹淨,他就會失去3天來唯一一次能得到餐飯的機會。剛剛那樣賣力用身體去服侍讨好那些管理員所消耗的就要付諸東流。
十四歲的少年,尚未完全發育,身材纖瘦,在新傷舊痕之上又多了一些暗紅斑駁的印記。口唇之中滿是惡心的腥味,莫想雲下意識捂着嘴幹嘔了一陣,就不敢再耽擱。好在這種高檔的淋浴區有專門的打掃系統,他只用輸入操作指令,确保各種角落都能被洗刷到即可。不過洗刷房間的都是冷水,他暫時沒有力氣挪動到更為安全的區域。消毒液随着冰冷的水槍噴射而出,有幾股水流就打在他毫無遮攔的身體上,滲入綻裂的傷口中,痛得鑽心。
莫想雲閉上眼,努力又向旁邊挪了一小步,卻發現自己腳下蜿蜒出一片刺目的鮮紅。那些血是從自己的身上流淌而下,不僅僅是綻裂的鞭傷,兩腿之間已經被撕裂貫穿的地方更是酸澀腫脹,随着動作越發難熬。
莫想雲索性張開身體,就着這些噴湧而出的水,讓自己身上各種肮髒也一并被洗去。真的能洗掉麽?就算今天洗幹淨了,明天後天還是會重複今天這樣的痛苦經歷吧。
那些管理員說,只要他乖乖聽話,按照他們的意思被使用,他就能夠得到食物,再過幾天他們甚至還會将衣物也還給他。他要活下去,吃東西是必須的。衣物并不是為了什麽尊嚴羞恥心這些奴隸本就不配擁有的才去争取,他只是想略微遮蔽一下滿身的傷痕,不要污了別人的眼睛。
在結束清洗打掃的環節之後,莫想雲從沐浴區走出,在門口複又跪好,膝行到管理員休息室。
幾個他剛剛服侍過的值班管理員正興致勃勃地與一個穿着奴隸學員制服的人聊天。
莫想雲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神志不清了。為什麽感覺那些平時飛揚跋扈的管理員對一個奴隸學員竟會這樣和顏悅色,說話的方式都客客氣氣的。
那個奴隸學員似乎看到了跪在門口的莫想雲,面露詫異之色,随口問道:“那個好像是前幾天新來的小奴隸吧?聽說是寰宇集團送來短期培訓的,對不對?”
值班班長笑容滿面道:“羅剛,這小賤奴剛來沒幾天,還不太會伺候人,就是玩個新鮮。怎麽,你也看上了?”
“這幾年下奴給諸位賺了不少點數,承蒙各位關照每次都能換給下奴許多好東西……”羅剛将幾個奴隸管理員吹捧了一通,見他們心情正好便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些天下奴也不缺藥品和吃的,看那個新來的小賤奴模樣不錯,不如……諸位大人行個方便,将那小賤奴和下奴分到一間宿舍玩上幾日,下奴也替諸位好好教他一下規矩。”
值班管理員當然有權調整奴隸住宿安排,他們與羅剛調侃幾句關注點還在剛剛結束的私鬥比賽上,竟沒有為難答應了下來。
羅剛順帶着又搜羅了一點值班管理員吃剩的食品先回了宿舍。等着幾個管理員在莫想雲身上卡夠了油水,才将莫想雲拖回了奴隸宿舍區。
莫想雲被丢入羅剛的“單人”宿舍之內的時候,已經無力爬起,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瑟瑟發抖,虛弱地懇求道:“讓我休息一會兒再服侍你可以麽?”
羅剛找了一包看起來分量不少的壓縮餅幹,随随便便丢在莫想雲身邊的地上,說了一句:“你餓了幾天了?先吃點東西吧。”
明白奴隸得到食物的艱辛,莫想雲強忍着食物的誘惑,詢問道:“這是分給你的食物吧?我若吃了恐怕無法再還你。”
“用你的身體還啊。”羅剛邪邪地笑了笑,面上的表情一下子生動了許多,他大步走到莫想雲身前,一把将他抱起來,抱回了自己的鋪位。他發現莫想雲的手裏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那袋餅幹,傷痕累累的身體在他懷中顫抖,卻并未掙紮抗拒。
“明明挺乖的,為何有這麽多傷?”羅剛皺了皺眉,小心錯開了莫想雲脊背上幾處綻裂的大傷口,安撫道,“別怕,你餓的快死了哪有力氣伺候我?先吃飽了睡一覺,醒了我再教你規矩。”
莫想雲不知道為什麽,就相信了羅剛的話。也許是本能地感覺到了羅剛并非語言上那樣輕浮的人,也許是羅剛帶着一種容易讓人信任和親近的氣息,總之莫想雲迅速吞了幾塊餅幹,真的就閉上眼睛睡死過去。
自從被送到了“黑暗森林”,這幾天沒日沒夜被管理員們折騰,莫想雲幾乎沒有正經睡過覺。此時此刻,被羅剛抱着,哪怕明知道醒來後又要重複他不喜歡的那種經歷,他仍然安心睡了過去。他沒有別的選擇,想活下去,就只能讓自己快點習慣這樣的日子。
可能只過了一兩個小時,也可能更長,莫想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仍是一片昏暗,看起來尚未到奴隸宿舍區起床的時間。他不敢動,害怕驚動羅剛,羅剛仍然維持坐在床鋪上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着了。
“你這麽快就醒了?剛才沒吃飽麽?”羅剛打趣了一句,不露痕跡地将被壓的酸麻的手臂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依然盡量避開莫想雲身上的大傷口,那些小傷實在太多,怎麽也會碰到。
“現在,你需要我服侍麽?”莫想雲忍着身體的不适和心中的恐懼,輕輕問了一句。
羅剛沒有說話,而是将莫想雲整個人放在窄窄的床鋪上,自己也跟着貼了上來側身躺好。羅剛個子高挑手腳很長,正好能将莫想雲圈在懷中。見莫想雲依然很乖巧地沒有任何反抗,甚至微微分開雙腿,安靜地等待着身體被使用。羅剛終于嘆了一口氣在莫想雲耳邊悄悄說道:“你讓我想起了幾年前我剛來的時候,也是差不多你這麽高這麽瘦,總被欺負。你想不想,也像我這樣過的舒服一些?”
“只要我聽話,用身體交換,你就不會對我太粗暴麽?”
“差不多一個意思吧。”羅剛溫柔笑了,“不過我的方法,會讓你心裏舒服一些。你以前學過格鬥麽?看你雖然瘦,但肌肉很勻稱,似乎有點底子。如果你願意學,我可以教你打私鬥比賽的技巧。這個宿舍裏從來不缺長的漂亮的奴隸,而能打贏私鬥比賽為那些管理員帶來更多好處的奴隸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誰說這是對你好?”羅剛撇撇嘴辯解道,“私鬥比賽是用性命相搏,挨打受傷常有的事。我教會了你,自己就可以偷懶少幹活,然後再逼你将你辛苦賺來的好處大頭統統上交給我當學費,流的是你的血汗,我閑呆着就有吃有喝,比自己親力親為舒服多了。對你而言,至少能吃飽也算學了門技術,不算太虧而已。怎麽樣?你是想現在被我幹,還是以後跟着我一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