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佟殊腳受傷的這幾天在家裏待得很安分,想過找他爸告狀,告訴佟自修那老狗逼,尊貴的三少爺受傷都是因為那個野男人爛賤貨。

但後來佟殊沒這麽做,并不是原諒了徐安唐,而是他這幾天根本就沒見着佟自修那人。

佟殊覺得這當爹的可真行,他從小到大可以說是絲毫沒有感受過父愛,那人把自己當瘟疫一樣躲,佟殊就覺得,既然你這麽厭惡我,當初何必讓我出生呢?

他閑來無事去那倆夭折的哥哥牌位前訴苦:“還不如讓我跟你們一塊兒去了,也免得整天看他情人的臉色了。”

佟殊坐在閣樓,那地方專門用來供奉佟家這倆少爺,佟殊以前覺得佟自修有病,把他們倆已經成了鬼的家夥放這兒就好像是在墳頭下面蓋房子,影響風水,可時間久了佟殊明白了,佟家這風水好不好跟這倆死了的哥哥沒關系,要說什麽影響風水那還是他們那狗爹的作風。

死不死啊?

什麽時候死啊?

佟殊坐在牌位前嗑瓜子,跟佟家那二位少爺說:“雖然咱們三兄弟沒正經八百見過面,但好歹親兄弟一場,要不這樣,你們就當是為弟弟做點好事兒,趁早聯手把那老頭兒帶走得了,到時候你們去陰間父慈子孝,享天倫之樂不是挺好的?”

佟殊覺得自己可太陰險了,竟然為了自己活得舒坦,禍害倆哥哥。

這弟弟當得不厚道。

于是當天晚上佟殊又親自送來倆大橙子,算是給哥哥們的補償。

說來也是奇怪,佟殊跟哥哥們談心之後的第七天,他家翻了天了,因為佟自修還真查出了毛病,不過說是不致命,手術就行。

佟殊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正在外面跟狐朋狗友喝酒,本來挺怨念的,上次徐安唐把自己扛走這些人竟然沒一個去攔着,還有那個孟浩,你打人就打人,扒人褲子幹嘛啊!

佟殊這邊正罵着,那邊電話就打來了,徐安唐打來的,聽不出什麽情緒,就告訴他:“你爸快死了。”

佟殊一問,不樂意了:“你他媽能不能別謊報軍情?等死透了再告訴我!”

那邊徐安唐挂了電話,佟殊盯着手機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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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其實挺微妙的,他整天把“佟自修趕緊死”挂嘴邊上,但真有人告訴自己那人要死了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不管怎麽樣那是自己親爸,雖然只負責生不負責養,這麽些年那人都沒正眼瞧過自己,但佟殊依舊不是滋味。

這人死了,往後是不是就變成雲變成空氣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他喝了口酒,覺得這事兒挺好。

但可惜了,手術還能救那人一條狗命。

當天晚上醉得不行的佟殊沒回家,趴在酒店套房的地毯上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眼睛腫了,那不可能是因為哭過,絕對是昨晚喝酒盜傳删水印的你家女的全部站街喝多了。

腦袋蒙蒙的佟殊在酒店洗了個澡,收拾得像那麽回事兒了才回家去看看。

他回去的時候難得佟自修也在,那人坐在客廳,黑着一張臉,旁邊坐着好幾個男人。

他理都沒理,直接上樓。

佟殊到三樓的時候看見了站在卧室門口抽煙的徐安唐,他罵:“你他媽以後少胡說八道。”

“我胡說什麽了?”

“他這不是還能手術嗎?你說個屁的死!”

徐安唐笑了:“這不是哄你開心呢麽!”

佟殊想罵人,但最後什麽都沒說,氣鼓鼓地進屋了。

徐安唐掃了一眼樓下的情況,轉身去敲佟殊的房門。

“你有病啊?”佟殊氣急敗壞地說,“我明白了,知道我爸要死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現在又來引誘我。”

佟殊一臉嫌棄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啧啧啧,你身上的臭氣都熏着我了,我可不碰你這種髒人。”

徐安唐一點兒不生氣,叼着煙,雙手自在地插在睡袍的口袋裏,他只是看着對方笑。

“笑個屁,”佟殊最不願意看見他笑,徐安唐一笑他就鬧心,“你放心,我最惡心同性戀,等他死了我當了家,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你掃地出門。”

“你知道樓下那幾個人是幹嘛的嗎?”

“關我屁事。”

“那倒是。”徐安唐說,“确實不關你事。”

徐安唐對他笑笑,手指夾着煙準備走,剛轉身又回過頭看向了佟殊。

“幹嘛?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佟殊剛說完,徐安唐突然湊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祝你好運。”

惡作劇得逞的徐安唐沖他挑挑眉,得意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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