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佟殊不願意聽徐安唐說話,因為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

但後來他才知道,徐安唐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那天他爸叫了幾個陌生人來家裏,談事情的結果還真不關他的事。

佟殊是個沒有任何危機感的人,甚至當徐安唐已經把野心擺在了明面上之後也只是擔心了那麽短暫的幾天,很快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相對于徐安唐對他家物質層面的惦記,他更惡心的是徐安唐跟他爸的關系,佟殊滿腦子都是徐安唐什麽時候爛屌什麽時候真的得艾滋趕緊死。

他根本不了解住在他隔壁的那個人,每天看着對方在家連衣服都不好好穿,走哪兒騷到哪兒的樣子,以為那就是個純粹出賣身體換優渥生活的垃圾。

可徐安唐比這還垃圾。

佟自修的病确診之後沒有立刻做手術,雖說病問題不大,醫生再三表示他們醫院的醫生完全有能力也有信心做好,但佟自修還是覺得不踏實。或許真是人到了某一個年齡階段之後就會變得很怕死,哪怕一個小毛病也慎重又慎重。他找了很多名醫專家來會診,國內外都被他請了個遍。

佟殊嘲笑他:“是不是虧心事做太多,怕自己遭報應?”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在飯桌上,佟自修生日,佟殊不當回事原本要出去浪,結果被佟自修鎖在家裏哪兒都不準他去。

佟自修難得訂了個蛋糕,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

佟殊不想吃他做的菜,黑着一張臉坐在他對面。

徐安唐也坐在一邊,三個人,別說貌合神離了,這三人貌都不和,任誰都看得出各懷鬼胎。

佟自修說:“你嘴裏就沒半句好話。”

“想聽好話啊?行啊,等你死了,在你的葬禮上我再說。”

徐安唐看了一眼佟殊,佟殊瞪了回去。

佟自修倒也不生氣,拿着酒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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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殊說:“不是要病死了嗎?還嫌死得不夠快,非得喝點酒提提速?”

佟自修笑了:“行,不喝了。”

徐安唐低頭看着餐盤,聽着二人的對話,什麽都沒說。

當天晚上徐安唐半夜醒來發現睡前在自己身邊的佟自修不見了,他起身下床,推門出去的時候看見佟自修站在佟殊房門前,不知道站了多久。

徐安唐走過去,抱住他,佟自修捏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別出聲,拉着人下樓了。

兩人到了樓下,徐安唐問:“擔心他?”

佟自修坐在沙發上揉眉心,指了指酒櫃的方向:“給我倒杯酒。”

徐安唐當然希望他趁早喝死,但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

“小殊不是不讓你喝。”

佟自修擡眼看他,眼裏都是不悅。

徐安唐知道他為什麽這樣看自己,自從上次挨了鞭子就明白了,佟殊說不得碰不得,徐安唐很好奇,如果佟自修知道自己都親過佟殊得是什麽反應。

怕是會直接氣死過去。

但現在他可不能死,還不到時候。

徐安唐開了酒,倒了兩杯,坐到了佟自修身邊。

“醒了發現你不在,我就知道你去看他了。”徐安唐輕輕地靠着佟自修,抿了一口酒,“其實我能明白你。”

“你不明白。”佟自修最近心情不好,盡管所有人都告訴他手術成功率很高,可他依舊覺得不踏實,很慌,好幾次夢見自己死在了手術臺上,為了逃避這樣的噩夢,他甚至連覺都不敢睡了。

佟自修這輩子怕的事情不多,一個是怕窮,一個是怕死,另一個是怕佟殊。

“我真的明白。”徐安唐的手搭在佟自修大腿上,輕撫着,幫精神緊繃的人放松,“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想的事情我都懂。”

佟自修靠着沙發,被徐安唐摸得舒服了就閉起了眼睛。

“你很愛他,”徐安唐說,“我明白。”

“小唐啊,”佟自修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裆部摸,一邊讓徐安唐愛撫自己,一邊嘆着氣,“這讓我很痛苦。”

“我知道,所以我說,你可以把我當成他,可以在我身上做一切想對他做的。”徐安唐放下酒杯,貼近身邊的人,“爸爸,我就是佟殊,我是你的小殊。”

佟自修的眼睛閉着,明明徐安唐的聲音和身材跟佟殊沒有半點相似,但大概是對兒子的肖想太甚,徐安唐三言兩語的催眠都能讓他欲望膨脹。

佟自修抱着人接吻,把徐安唐按倒在沙發上,從脖頸吻到肚臍,他緊閉着眼睛把這人幻想成自己兒子的模樣,嘴上還叫着佟殊的名字。

徐安唐笑着揉揉他的頭發,對他說:“爸爸,你真的好愛我。”

黑漆漆的客廳裏,佟自修貪婪地親吻愛撫徐安唐的身體,嘴上念念有詞地訴說着自己對親生兒子的癡情。

徐安唐看着屋頂的吊燈,心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的心意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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