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工具人江總
在岑溪長達10年的追星路上,最大的塌房莫過于偶像談戀愛了。
追星這場漫長的單戀,岑溪付出的真情實感,并不比真正的戀人少。雖然她是個理智粉,并不會因為愛豆談戀愛就脫粉回踩,但這并不妨礙她傷心。
“你出去吧,我要獨自舔舐我失戀的傷口。”岑溪低垂着眉眼,“記得把門關好,我怕我會做出什麽沖動的行為。”
江嶼闊臉色有些發黑,“我從今天開始要回卧室睡。”
“不行。”岑溪想也不想的拒絕。
江嶼闊皺了皺眉,知道她不同意,但沒想到她這麽果斷,解釋道,“書房的床太小了,睡着不舒服。”
岑溪一副你在跟我開玩笑的表情看着他,“一米八的床也睡不下你?你他媽睡覺是習慣轉圈圈嗎?”
“就是那種以你的臀部為原點,以你的腿為半徑的那種畫圓?”
江嶼闊聽着她這比喻,嘆了口氣,“要不你去睡書房吧。不過前幾天我好像看見了老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不行!”
岑溪最怕的就是老鼠,果斷拒絕,“你一個186的大男人怎麽能怕老鼠?作為霸總,你應該無所不能!”
江嶼闊完全是随口瞎謅的,他認為自己再不回來,這女人可能會給他戴綠帽子,畢竟現在的岑小溪這麽沒心沒肺。
“男人就不能害怕老鼠嗎?你怎麽還搞性別歧視。”
岑溪,“……”
“那先說好,我睡左邊你睡右邊,誰越界誰是王八蛋!”岑溪妥協,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她生怕江嶼闊把她和老鼠一起關進書房。
“想讓我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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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男人低笑,“你想得美。”
岑溪,“……”
吃過晚飯,江嶼闊在書房一直忙道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去,下午葉姝給他打完電話後就沒了工作的心思,只能晚上補回來。
岑溪在床上看着顧澤演的電影,明明是個喜劇,她卻越看越難受,比死了親老公還難過。
江嶼闊推門進去後,她一下子就把視線從paid上轉移過來,挺直腰,“原來霸總也需要努力工作,我平衡了。”
以前看到書裏的霸總動不動就為了小嬌妻推遲股東大會,幾個億的訂單說不要就不要,果然還是虛構的,她這個老公可是每天忙的很,之前有幾次半夜她渴了下去喝水的時候,發現書房的燈都沒滅。
江嶼闊淡淡的看她一眼,“我不努力工作你怎麽眼都不眨的給男明星花錢?”
岑溪,“……”三句話不離這件事兒,這男人還真是記仇。
他瞥了眼床上已經鋪好的被褥,兩人中間被岑溪用一床被子壘成高高的“三八線”。
一邊走向浴室一邊把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正眼都沒看她,在裏面簡單的沖了個澡,換上浴袍走了出來。
岑溪在他脫下襯衫的那一瞬間,腦子裏蹦出三個字---公狗腰。
她決定今天得貼着床沿睡。
江嶼闊直接走到床那側,坐着躺下,閉上眼睛慢慢道:“關燈。”
燈的按鈕在岑溪那側。
她把腦袋伸了出來,看着他已經平和的躺在被子上,眼睛已經閉上,問:“你睡覺打呼嚕嗎?”
他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
岑溪當然知道他不可能這麽快入睡,就是純粹的不想理她,怏怏的把燈給拍滅。
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岑溪以為床上多了個男人自己會失眠,但困意很快襲來,她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岑溪醒來的時候,房間很安靜,她探出腦袋往旁邊看去,果然沒人了,連男人的氣息都沒了。
只是為什麽自己現在正沿着床的對角線躺着,她的下半身包裹在被子裏從“三八線”底下穿過,直搗對方的領域。
岑溪呆了呆,自己成了越界的王八蛋!
幾秒後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把“三八線”整理好,把自己越界的證據消滅。
洗漱好換衣服就下樓了,看見張媽準備好午飯,随口問:“江嶼闊今天幾點走的啊?”
“先生六點就起床了,七點不到就去公司了。”
六點?還真是早。
現在已經十點了。
她感慨,“哎,現在的錢不好賺啊,霸總也得早起。”
張媽,“……”
岑溪吃完飯化了個妝,她是個典型的手殘黨,高考後的那個暑假勵志學習化妝,整整三個月,就學會上底妝,連眉毛都不會畫。
幸虧她底子好,上個粉底塗個口紅,看上去也很亮眼。
慕曉曉終于從深山老林裏出來了,約了她去逛街。
岑溪打車到商場的時候,慕曉曉已經在樓下的咖啡館裏等了十多分鐘了。
慕曉曉是公衆人物,出門難免要武裝一番。
她穿了黑色長裙,帶着墨鏡和口罩,低頭看着手機。
岑溪跑過去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商場走:“看你這還挺像樣子,有幾分大明星的味道。”
慕曉曉徐徐涼涼的回:“怎麽說我也是微博粉絲六千萬的女演員,也摸爬滾打了五年了,躲狗仔的基本修養還是有的。”
兩人走進一家女裝店,岑溪悄咪咪的問:“我看網上爆料說明星的片酬很高,真的假的?”
慕曉曉,“這麽跟你說吧,按你之前的時薪來算,你一年不吃不喝不睡只工作,都沒我半年賺的多。”
岑溪,“!!!”
“你們劇組還招人嗎?你看我怎麽樣,這幾年正流行清冷型大美人,我這一卦應該挺有路人緣的吧,求內推!”
慕曉曉解釋,“別想了,來錢是快,花的也多,這一行很亂的,你還是安心的當你的豪門闊太太吧。”
岑溪拿了件藍色的襯衫站在全身鏡前比劃比劃,遞給導購,笑着道,“确實,這花錢不眨眼的日子過的還真是舒心,啧啧,沒想到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覺是這樣的。”
慕曉曉了然,看來江總還是沒告訴她林家的事兒,她也不好多嘴。
“你試都不試,這麽豪氣?”
“我跟江嶼闊遲早得離婚,趁着現在滿足一下我的物欲,要不然我一個十八歲的女大學生一夜之間就變成了豪門棄婦,我多憋屈啊。”
慕曉曉,“你怎麽就知道一定會離婚的?”
岑溪抿着唇輕輕袅袅的笑開,“我可是法學生,我會魔法的,能預測未來的懂嗎?”
慕曉曉,“……”
岑溪繼續挑選,纖細白皙的手一件一件撥過去,時不時取出一件,大多是襯衫,也有長褲,挑的漫不經心,有的就看了一眼就遞給了一邊的導購。
慕曉曉也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物欲是怎麽回事,就算是回林家之前,岑家也是雲城有頭有臉的豪門,在物質生活上,岑母從來沒有虧待過她,而且以前的岑溪,對奢侈品完全不感冒,買的奢侈品也都是為了支持偶像顧澤代言的銷量。
這股暴發戶的氣息,也不知道是怎麽染上的。
岑溪貼近她耳邊,問:“我怎麽感覺三點鐘方向的那兩個女人一副看情敵的眼神望着我,難道這是江嶼闊的爛桃花?”
慕曉曉向那邊看去,一個穿着米色長裙披散着黑色長發的身影,五官年輕漂亮,仙氣飄飄的。
她點了點頭,“好像叫韓笙笙吧,我也記不清了。”
岑溪咂舌,“原來江嶼闊喜歡這種白蓮花類型的啊,我真的怕她那個小身板,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羽化而登仙了。”
慕曉曉問,“你打算怎麽辦?”
岑溪笑笑,接着挑起了包包,“我能怎麽辦啊,随他在外面怎麽玩兒,等老娘把民法學完了,恢複到時薪一萬的水準,就一腳把他給踹了。”
“所以江總是個工具人?”
“那不然呢,還指望我愛他要死要活的?”岑溪把看中的那個包包遞給導購,“我又不傻,豪門裏沒有真感情這一點,我可是時刻銘記在心的。”
慕曉曉沒吭聲,岑溪活的比她通透。
岑溪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戒備心很重,很少會毫無保留的對誰,除非是她特別在乎的人,目前為止也就只有父母和弟弟還有慕曉曉四人算是....江嶼闊在她心裏遠遠沒到那個圈兒。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可能是對他有些好感,畢竟霸總誰不愛,但還沒到為他賠上自己一生的地步。
只是兩人打算相安無事的逛個街,對面那兩個女人顯然不願意。
韓笙笙的閨蜜唐新月拉着她走過來,語氣惡劣的道,“怎麽是你?”
岑溪并不打算暴露自己失憶的事兒,一副本宮是正妻爾等是妾的語氣,輕笑慢語道,“怎麽不是我?這種地方,不就應該是我這種人來的嗎?”
她表現得不明顯,神态跟語氣裏都讀不出明顯的輕蔑,但唐新月還是從她這副姿态裏讀出了,“我是闊太我有錢,你們倆個窮逼”的居高臨下。
韓家和唐家都是富貴人家,但都不用跟江家比,光是林家,她們都比不過。
唐新月看見她手裏遞給導購的黑卡,冷笑,“不過是花男人錢的人罷了。”
岑溪不緊不慢的把卡收回包裏,舉止從容優雅,“羨慕吧。”
“你.....”唐新月張口想說什麽,但是啞然了。
相比于唐新月的直接,一旁的韓笙笙內斂多了,“真巧,在這能遇上林家大小姐。”
“嗯?”岑溪疑惑的看着慕曉曉,後者忙着道,“韓小姐,我認為你現在稱呼她江太太更合适。”
韓笙笙臉上的笑凝滞了片刻。
等兩人走後,岑溪陰着臉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看着慕曉曉,一言不發。
慕曉曉有些慌亂,在心裏唾棄的罵了江嶼闊,他這是什麽辦事效率!
她想糊弄過去,裝作沒看見岑溪的黑臉,笑着挽着她的胳膊,“我們去吃日料吧,五樓那家日料店最近可火了,我請客......”
岑溪偏着頭問她,“我什麽時候成了林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