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蒜吻
洗漱完,兩人一同下樓去吃飯。
岑溪有些疑惑,為什麽昨晚這麽累,睡得這麽晚,今天卻醒的這麽早。
難不成這玩意兒和咖啡有一樣的功效?
江嶼闊吃飯的速度比她快,吃完上樓換了衣服,拿了根領帶下來,出聲喚她,“過來給我打領帶。”
“你開什麽玩笑”,岑溪喝着碗裏的白米粥,眼眸擡都沒擡,“我小時候連學系鞋帶都不會,導致我都上初中了穿的鞋子還是帶魔法貼的。”
“就因為不會系紅領巾,都到了三年級我才成為少年先鋒隊員。”
作為手殘黨,岑溪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手可以這麽廢,完全就是拿來當擺設的。
小時候看慕曉曉學鋼琴很羨慕,岑母也給她找了個老師,結果不到一個星期就把老師氣走了,後來降低難度,報了個吉他班,學了半年,連《小星星》也彈不連貫。
于是在其他小女孩學各種樂器舞蹈的時候,岑溪窩在跆拳道社跟一群高年級的男生對打,拳擊空手道防身術什麽的,她都很擅長。
江嶼闊就這麽睨着她,“你覺得身為江太太,不會打領帶像話嗎?”
貴太太領帶都不會系,是挺少見的。
岑溪擡起臉,連連嘆息,“我以為貴婦只有打小三這一個義務的,怎麽還要打領帶兒,這年頭不景氣呀,貴婦也不好當,啧啧。”
江嶼闊,“……”
岑溪繼續道,“而且我之前又沒給別人打過,自然是不會的。”
江嶼闊聽到這話,回想這三年間,她确實沒替他系過領帶,面色緩和了些,“衣帽間有很多領帶,網上有很多教學視頻,今天之內學會,我網上回來檢驗你的學習成果。”
岑溪腹诽,貴婦也有KPI,也要完成業績!
Advertisement
看他自己給自己打領帶的模樣,英俊冷然,從下巴到袖口無一不彰顯着矜貴。他今天穿的還是加長款黑色西裝,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修長挺拔。
她答了句好,收回視線,默默垂頭吃着灌湯包,頭頂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岑小溪。”
“嗯?”她擡起臉,嘴角還有湯汁。
男人低下頭,俯身将手臂撐在椅子上,“還疼嗎?”
她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
岑溪的臉有些燙,其實并不是很疼,也就那一下疼的厲害,畢竟這男人昨晚全程都很溫柔。
她還是委屈道,“疼,渾身都疼,像是半夜去偷別人菜地裏的紅薯被逮住裝在蛇皮口袋裏面暴揍了一頓一樣。”
“你這是什麽破比喻。”江嶼闊本想說那我今晚輕點兒,但暧昧的氛圍被她一句話給打破,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順着她的話說,“那今晚,再揍一頓。”
岑溪,“……”
吃完早餐,岑溪坐在卧室的地上,把平板立在床上,打開B站,拿着一根領帶跟着視頻裏面學。
“先把領帶挂在脖子上,一頭比另一頭低,然後交叉.....”
看了會兒,岑溪反應過來,這玩意兒不就和系紅領巾一樣嗎?
學了半個小時,她成功的學會了溫莎結和雙交叉結。
把領帶放回衣帽間,又拿着之前打印的資料,接着看起了網課。
中午吃完飯,她躺在床上搜了搜“林明宏”
網上關于他的信息很少,岑溪翻了半天才找到他的照片,畫質很差,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照片裏的男人很儒雅,眉眼和她有幾分相似。
在人物關系那一欄,只顯示了兩個人,一個是妻子徐倩儀,另一個是兒子林初墨。
點開徐倩儀的照片放大,詞條上面顯示她四十多歲,但看照片最多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尤其氣質太好,她身穿墨綠色的旗袍,身材極好,充滿着婉約的女人味。
雖然立場上不想承認,但這個女人真的好有氣質......
岑溪立刻找了個理由反駁自己,一定是美顏相機的緣故,估計放的都是精修圖,都是照騙!
網上并沒有林初墨的照片,只是說了他今年21歲,大三學生。
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有用信息,她繼續看起了網課。
五點多,岑溪下樓,進了廚房,看着張媽準備晚飯。
她眨眨眼,撒嬌般道,“張媽,今晚能不能加幾個菜啊?”
張媽停了切菜的動作,相比之前,她更喜歡現在這個像個小孩的太太,之前的岑溪雖然對人也很好,但總覺得冷冷淡淡的,她笑了笑,問:“太太你想吃什麽?”
岑溪似笑非笑,報了幾個菜名:“蒜蓉茄子,蒜泥龍蝦,蒜香生菜還有糖醋蒜頭。”
張媽疑惑,“太太你今天怎麽跟蒜杠上了?”
岑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張媽你不知道,大蒜有殺菌、排腸清毒、降低血糖的作用,還能抗癌呢!”
張媽雖然沒明白,但還是應了聲,繼續切菜。
岑溪興奮的跑回卧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很性感的吊帶裙,還噴了點香水。
江嶼闊回家之後,看見女人笑眯眯的仰頭看着他,殷勤的招呼他來吃飯。
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皺了皺眉,看了眼張媽,後者望着岑溪,他也便沒說什麽。
慢悠悠的吃完晚飯,岑溪眉梢挑了挑,看向江嶼闊,眉眼帶着幾分風情,輕輕袅袅的淺笑,“我現在熟練的掌握了領帶的系法,要不要上樓檢驗下~~~”
尾音拖得很長,頗有幾分勾人的味道。
江嶼闊在看到那一桌子菜的時候就知道了她是怎麽想的,看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他配合着她的表演,起身攬着她的腰,往樓上走去。
卧室門被關上的下一秒,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用力,把她抵在了門上。
岑溪心想,計謀得逞,她今天就讓他知道大蒜味的吻是什麽感覺。
她要讓他對接吻有終身難忘的心理陰影!
江嶼闊掐着她的下颚,沙啞的嗓音滲着低低的笑,“今天怎麽穿的這麽好看?”
這女人平時一個人在家就穿着家居服,頭發也亂糟糟的,完全是怎麽省事怎麽來。
岑溪本想質問我哪天不好看!但顯然現在不是時機,她舔了舔嘴唇,低低懶懶的笑,“喜歡嗎?”
“還行。”江嶼闊掐着她的下颚,濃墨的眸盯着她,薄唇摩擦着她的肌膚,嗓音粗啞,“要是不穿,就更喜歡了。”唇舌闖入她的口腔,捕捉纏繞着她的舌。
岑溪慌了,不對勁!故事的走向跟預設的不一樣!
難道江嶼闊沒有味覺?
一吻結束,她喘着粗氣,試探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怪異的味道?”
他按着她的腰把她壓進被褥,嗓音粗啞,“沒。”
岑溪心裏大叫失算了!
她慌忙的解釋,“我吃了很多大蒜,滿口蒜味兒,這你都能下得去口?!”
江嶼闊調笑戲谑,“別說吃蒜了,就算你吃屎了,我也親的下去。”
岑溪,“……”
“你才吃屎,你全家都吃屎!”
她拼命的從他懷裏掙紮,怒道,“你的口味還真是別致!”
江嶼闊淡淡笑着,“你渾身上下我哪裏沒親過,這樣的招數,不好使。”
岑溪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順手抄起枕頭就往他臉上砸,“江嶼闊!”
她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一把推開他往浴室走去,“我他媽自己都受不了!”
江嶼闊盯着她的背影,薄唇勾勒出淡淡的笑,剛才她長長的睫毛劃過他的臉,像跟羽毛刷着他的心髒。
癢癢的。
“慕曉曉你他媽如果不是懷孕生孩子這樣的大事兒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我絕對會讓你知道古代的淩遲是什麽滋味!!!”岑溪看着手機上赫然顯示的“5:21”,破口大罵。
“你有沒有良心,我為了幫你搞到票子,一整夜沒睡,你還好意思兇我!”
“什麽?!”岑溪從被窩裏站了起來,瞥了眼還在睡覺的男人,拿着手機往陽臺走去,“你搞到了顧澤演唱會的C位門票?”
慕曉曉:“C位是沒搞到,但是搞到了D位。”
岑溪,“……”
慕曉曉抱怨,“C位被圈內的一個大佬給提前預定了,我就是個演戲的,幹不過人家。”
“D位也行。”岑溪突然想到,“一整晚沒睡?慕曉曉你不會賣身換票吧?”
“嗚嗚嗚,你放心,你真是我最好的閨蜜,為了我連自己的肉-體都出賣了,以後你遇上事兒了,我上刀山下火海......”
“你喝多了?”慕曉曉打斷她,“我昨晚正好和顧澤拍夜戲呢,結束之後連妝都沒卸,去顧澤的休息室幫你要票子,跟助理确定了好幾遍,一回來就通知你,你還罵我。”
“當時跟我搭戲的女演員都在外面嚼舌根,估計今天就會有一個#慕曉曉夜闖顧澤休息室#這個話題上熱搜。你們顧家軍會把我罵的滾出娛樂圈的!”
岑溪想了想之前每次跟顧澤有緋聞的女明星的下場,安慰她,“沒事兒,等你被趕出來,正好回來跟我一起看網課,知識就是要共享的!”
慕曉曉,“我謝謝你哦。”
岑溪問:“那我什麽時候去你那拿?”
慕曉曉:“你今天要是有空的話直接來片場吧,正好顧澤今天也是滿戲,說不定還能遇上他呢。”
“我終于要去見偶像了!”岑溪樂得直笑,“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今天穿什麽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偶像呢,本來想大一暑假去看顧澤的生日會,結果也沒趕上。
她去衣帽間挑了幾身衣服,歡快的拿去卧室,晃了晃還沒醒的男人。
相比較于自己的審美,她更相信江嶼闊的,畢竟只有男人最懂男人。
江嶼闊一大早被她晃醒,滿腔怒意的坐起來,頂着亂糟糟的短發,臉色很不好的看着她。
岑溪對上他不善的眼神,鼓着腮幫,好大的起床氣......
她眨了眨眼睛,把衣服在身前比劃,笑着問,“你看這三套哪個更好看呀?”
江嶼闊眯着狹長的眸掃了一眼,第一套是緊身裙,第二件條長裙,第三超短裙,但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都是藍色的。
他敢肯定,岑溪是去見顧澤的。
他擡眸漫不經心的打量面前的女人,她還是一身睡袍,淩亂的發絲随意的披着,露出精致的鎖骨。
明明該是挺溫馨的畫面,只是剛才的那個認知讓他很不爽,不到六點就起床還精心的挑選服裝,她對自己從來沒這麽上心過!
江嶼闊的胸口騰出怒意,“岑小溪,還記得你老公叫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