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演唱會

岑溪說完便暈暈乎乎的往床上走回去,窗簾沒有拉上,靜懸在夜幕中的月亮将皎潔的光線投射了進來,她閉着眼睛,也許喝了酒,所以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江嶼闊在燈光明亮又白下站了好一會兒,還是出了卧室,把門關上。

第二天早上,岑溪醒來時扶着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坐了起來,拍了拍臉蛋驅散睡意。

坐了将近三五分鐘,意識回流,想到自己昨晚,似乎跟他......攤牌了。

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過,甚至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如果說在婚姻裏有什麽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無非就是出軌和家暴。

她知道江嶼闊和葉青瑤目前并沒有做什麽,但并不代表之後不會有什麽。

他們結婚一開始就跟愛情沒多大的關系,甚至是踩着別人的真愛上面建立起來的。

江嶼闊于她而言就是個深淵,而避免掉落的唯一方式就是遠離。

如果不及時抽身,那這段關系于她而言只會越來越像一個繭,将她越捆越緊。

她自認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在綿密溫柔的攻勢下,會陷得越來越深。

到最後,會變成占有欲。

一個月後。

這段時間岑溪回了律所,跟在喬楚後面看她辦案子,每天忙到倒頭就睡,根本沒有心思想那些七七八八的煩心事兒。

而江嶼闊也沒有回來,他在外面有其他的房産也是正常。

也就是說兩人冷戰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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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現在并不想處理這段糟糕的婚姻,她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今天是顧澤的演唱會。

之前和江嶼闊說的LED大屏幕的事兒估計也是黃了,她這段時間聯系了粉絲後援會的人,大手一揮,承擔了三分之二的應援費用。

都要離婚了,她決定最後在訛他一筆。

也只有這樣,才會讓她堅定,兩人就是商業聯姻,錢錢交易,麽得感情。

在家裏洗漱一番,穿着後援會發的統一的T恤,配了條黑色短裙,便出門了。

車子抵達體育館外,即使她特意來的很早,而且今天還是通勤日,但路上還是很堵,體育館外站滿了拿着藍色手幅的粉絲。

岑溪讓出租車司機把她放下,去後援會那兒領了手幅和熒光棒,排着長隊。

将近一個小時才進入體育館,她找到自己的位子,雖然不是第一排正中間,但體育館安排的位置很密集,也算是正對着舞臺了。

她掃了一圈,發現除了中間這幾個位置還空着,前幾排都坐滿了人。

大部分都是站姐,一個個都在擺弄着自己手上的相機,看上去很是專業。

知道直到快開始前,C位的人才姍姍來遲,岑溪一眼認出,這個就是那天阻止自己跟顧澤握手的那個女人,她旁邊跟着一個男人,嗯....是江嶼闊。

沒想到一個月後,兩人再次見面是這樣的場景。

她真的很不想在這裏見到他,多影響自己發揮,今天要是不把嗓子喊劈,怎麽對得起買票時的艱辛!

不管了,要是今天不努力的尖叫,都對不起為她這張票子被網友瘋狂黑的慕曉曉。

突然,音響一震,開場音樂響起,四周尖叫四起,岑溪瞬間被氛圍帶動,投入其中。

氣氛一開始就被顧澤的開場舞炒到最熱,呼喊尖叫湧上天際,舞臺不斷變換的閃光燈照亮整個體育館,鎂光燈下萬衆矚目的顧澤以這場舞宣告着演唱會正式開始。

身邊的尖叫在顧澤把手搭上伴舞的腰時達到最高點:

【顧澤你把手拿開,還是媽媽的好大兒!】

【顧澤你才26歲,不能早戀!】

【我要魂穿那個女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絡繹不絕,岑溪也全情投入,跟着吶喊。

這兩個小時,她故意忽略右側兩雙射向自己的視線,全心全意的為這個自己喜歡了十年的偶像尖叫。

到了最後一首歌的時候,燈光驟暗,舞臺上的顧澤摘掉耳返,微微喘氣。

“非常感謝各位喜歡我的朋友的遠道而來,今年不僅僅是我的生日會,更是我出道的第十年,謝謝你們陪着當年的那個小小少年一起長大,陪我度過最初的謾罵,陪我稱王稱霸。”

岑溪同周圍的粉絲一樣,開始泣不成聲。

“還記得我們最初的約定嗎?十年之約,是最初的約定,現在我想續約,各位答應嗎?”

“答應.....”

臺上的人眼裏貌似也泛起了水光,“今天是我們的第十年,我的顧家軍們,我們還會有很多個十年,你們不棄,我便不離。”

【十年之約,愛你如顧!】

【十年之約,愛你如顧!】

【十年之約,愛你如顧!】

臺下哽咽的女孩們,都在為了這個舞臺上閃閃發光的男孩尖叫。

岑溪早已哭的不能自已,聳着肩膀抽搐。

“最後一首《十年》,送給我們,作為我們這十年的句號。”

燈光全滅,只有一束白光打在坐在鋼琴旁穿着黑色西裝的顧澤身上。

修長的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鍵盤上,低沉的歌聲在體育館內響起: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

曲畢,顧澤随着升降臺下去,燈光重新亮起,昭示着演唱會的結束。

周圍無數的女孩沒有離場,仍舊在位置上,像是在回味這場盛大的約會。

岑溪和無數的顧家軍一樣,哭了一整晚。

這是她喜歡了整整十年的少年啊,原來陪伴,真的是最長情的告白。

無關情愛,只是從最初的欣賞到後來的習慣。

她一等再等,只為迎來一個屬于顧澤的時代。

很幸運,她沒有等太久,少年用自己的努力,讓這個最初難以企及的美夢到來。

演唱會結束,岑溪從兩人的另一側離開,順着人流,湧入夜色。

回到溪水灣,她洗漱完就躺在大床中央,沒一會兒困意來襲,便睡了過去。

江嶼闊在燈光昏暗的門前站了一會兒,還是按了密碼,推門走了進去。

別墅裏的燈基本都熄滅了,只留了客廳沙發旁的那盞落地燈,光線偏昏黃,在這安靜的夜裏,更顯得安靜了。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卧室的門,朦胧的看不清的光線裏,音樂隐約看見床上躺着一個女人的身影,側身躺着,不知道也沒有睡着。

窗簾沒有拉上,在月色下,她閉着眼睛,呼吸均勻,還能看見她睫毛上沒幹透的眼淚。

這一個月,他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裏,他不敢見她,怕她會說出讓自己生氣的話。

他明白,只要岑溪想離婚,她會對過往所有的甜蜜都視而不見,語言上行為上雙重施壓,逼着他同意。

他們倆的這段感情裏,從來都是岑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主動權從不在他。

今晚,他全程都在看着她,或許她注意到了自己的視線,卻一次都沒轉過來。

她在怨他。

又或者,是想用這種方式,逼着他妥協。

第二天早上,岑溪被自己訂的鬧鐘吵醒,迷迷糊糊中按停了鬧鐘,又意識到,自己現在該去上班了,半閉着眼走進了浴室準備洗漱。

沒什麽精神的站在洗手池前擠牙膏,無意中擡頭看了眼鏡子,她一下就臉色大變淡淡懵住了。

幹淨的鏡子裏,清晰的倒映着她脖子下鎖骨處那片,暗紅的發紫的痕跡---那要不是吻痕,也沒其他說法了。

岑溪呆了呆,自己的手指撫了上去,指尖摸了好幾下,好像能摸出什麽觸感,或者能直接把它給擦掉。

鏡子裏,她柔軟而淩亂的發下是一張震驚得呆滞的臉。

幾秒後,她做出了個決定,她要搬出去。

江嶼闊有這裏的鑰匙,這裏不安全,自己的人身随時處于被觊觎的境地。

雖然脖子處痕跡不少,但身體并沒有其他異樣的感覺。

他應該只是想告訴自己,他昨晚來過。

匆匆的在吻痕處弄了點粉底,勉強遮住,拿了張媽做好的三明治,上了出租。

在車上她一邊吃着飯一邊給慕曉曉打電話。

響了四五十秒也遲遲沒人接聽,就在岑溪不耐煩想挂斷重新撥一次時,忙聲戛然而斷,接着慕曉曉模糊未醒,又極其不耐煩的嗓音響起,“什麽事?”

“我要去你家住。”

那段響起細微的窸窣動靜,慕曉曉問,“怎麽了?你跟江嶼闊吵架了?”

岑溪淡淡道,“我要離婚。”

對面靜默了一會兒,“好,等你下班,我去律所接你,正好我昨天剛把戲份給拍完。”

“嗯。”

岑溪到了恒宇律所,把喬楚叫到自己辦公室。

這段時間跟着學,再加上之前就是幹這個的,身體和大腦都有記憶,學的差不多了。

喬楚和她商量,下個月初她就可以單獨辦案了。

岑溪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問,“你有沒有辦離婚案子的經驗?”

喬楚一臉自豪,“岑par,這個律所,離婚訴訟這一塊我可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除了你,連江par沈par都不是我的對手。”

岑溪給她倒了杯水,“有件事兒求你。”

喬楚啧了聲,“什麽大事兒,都用上了“求”字?”

岑溪道,“我要離婚,想請你做我的代理律師。”

“什麽?!”喬楚也驚了,“你那個小嬌夫不聽話嗎,你要休了他?”

岑溪,“……”

“一句話,幫不幫。”

“那我得先知道你老公是誰啊,要是道上的人,那分分鐘不得暗殺我。”

岑溪想了想,江家是做生意的,“不會危及你的生命安全的。”

喬楚好奇的問,“到底是誰?”

“江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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