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軌

按理說如果只是這些,并沒有什麽難以接受的地方,就算是心裏不舒服,也不至于說出“再也不回林家”的話。

她直覺,有些事兒,大家都在瞞着她。

慕曉曉硬着頭皮迎上了她的視線,發揮着她影後的專業水準,嘆了口氣,“當時你爹想讓你進公司,你不願意,他就開始在你工作上面使絆子,害的你連續輸了好幾個案子,在業內的口碑壞了不少,你一氣之下就撂下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狠話。”

說完她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嗯,應該沒有邏輯漏洞。

岑溪還是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哼了兩聲,“你要是敢騙我,我會讓你知道北冰洋的水到底有多冷。”

慕曉曉在她的死亡直視下發四,“我要是騙你,我這輩子就孤寡一人!”

“你點的歌到了,快唱吧。”慕曉曉殷勤的把話筒遞給她,“你最喜歡的《紅玫瑰》”

岑溪斜睨了她一眼,接過話筒開始了她的個人solo。

她忘我的投入到音樂中,完全沒有看見慕曉曉一臉的無奈。

岑溪從小就是一個毫無藝術細胞的人,四肢不協調學不會跳舞,手殘學不會樂器,連唱歌也不怎麽好聽,五音不全還經常跑掉。

《紅玫瑰》算是她唯一唱的能聽的歌了。

慕曉曉給江嶼闊發了個信息,把剛才自己編的那套說辭告訴他,讓他串通所有的知情人,免得到時候露餡。

如果說回到林家是岑溪性情轉變的開始,那知道那件事兒,就是她徹底變得冷淡的心結。

她并不想讓自己的閨蜜承受着那樣的心裏負擔,也許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江嶼闊收到慕曉曉的信息後,幽深的眸淡淡的看着屏幕,包裹在西裝褲裏的長腿優雅的交疊着,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弄着手機。

包廂裏烏煙瘴氣的味道和氛圍讓他皺眉,他捏了捏眉心,沉靜的眉目已有幾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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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想過來給他敬酒,但是看男人手指按在眉心的動作便不敢再湊上前,生意場上能混到這個身份的個個都是人精,一個谄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總,要不要叫幾個進來給你倒酒?”

很明顯的暗示。

江嶼闊擡手往酒杯裏加了兩塊冰,不緊不慢的搖晃着,慵懶道,“不了,家裏管的嚴。”

那人也是一怔,忙着坐下。

在場的哪個沒有家室,風月場上,逢場作戲向來少不了。

不喜歡玩女人的男人,讨好起來都難以下手。

這種商人在圈子裏,還是蠻惹人嫌的。

江嶼闊想到剛才慕曉曉說的岑溪也在1921,跟飯桌上的人說了聲,走出包廂。

他站在走廊的盡頭望着窗外,給岑溪撥了個號。

不出意外,沒人接。

剛準備再打一次,一抹紅衣似火的身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沖了出來,筆直的撲過來,抱着男人的腰。

“你為什麽不回我的信息?”

江嶼闊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撞驚得眉頭都下意識的皺了起來,他轉身看了眼背後的女人,低聲冷道,“葉小姐,請你放手,我已經結婚......”

話還沒說完,女人突然踮起腳尖,直接吻向了他。

江嶼闊瞳眸微微縮起,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只來得及別過臉,女人的紅唇便落在了他的臉上,還留下一個淺淺的唇印。

但不過是蜻蜓點水,因為江嶼闊很快就把她推出了自己的懷裏,像是有心靈感應般,與站在走廊那側的女人對視,他心髒微微一緊。

岑溪只是想出來上個廁所,沒想到遇到了這樣刺激的大戲,她轉身回了包廂。

江嶼闊從葉青瑤身邊了過去,但步子剛剛邁出去,衣角就被人拽住了。

他不得不低頭,然後就撞進了一雙淚眼裏。

“你不是說最喜歡聽我唱歌嘛。”葉青瑤的嗓子裏帶着幾分乞求,“那我後天的演奏會,你來聽好不好?”

江嶼闊眼皮一掀,臉上卻沒什麽波瀾,淡淡道,“不好。”

說罷,就将自己的衣角用不大不小的力扯了出來。

岑溪剛剛就這麽遠遠的一瞥那女人,就可以斷定,她就是葉青瑤。

也就這麽一眼,她便知道,這個才是江嶼闊會喜歡的類型。

這家酒吧的燈光并不是燈紅酒綠的,從她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她的臉。

長發及腰,大波浪卷發,五官并不算是太驚豔,但整體看來有一種藝術家獨有的高貴氣質。

不知道為什麽,岑溪突然就想到了江點螢,這葉青瑤看上去的裝扮,和他妹妹倒是挺像的,只不過江點螢的五官更加立體,整個人也更加靈動美豔。

她估摸着,那男人會跟她解釋,只是把葉青瑤當做了妹妹。

怎麽有些搞笑,一副古早味兒,這麽狗血的麽?!

慕曉曉看她回來了,拿着包準備離開,“走吧。”

“等一等,我要再唱一遍《紅玫瑰》,作為我今天的收尾。”

慕曉曉,“……”

等她唱完,慕曉曉不知道江嶼闊也在1921,還以為她還是因為林家的事兒難過,挽着她的胳膊拎着她的包。

岑溪的酒品一向很差,這一點在兩人第一次偷偷喝啤酒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自己還要負責把她送回家。

包廂門拉開的那一瞬間,江嶼闊便站在兩人面前。

慕曉曉看到他也驚了一下,低頭看了眼旁邊的岑溪,後者只是靠在她的肩上,閉上了眼。

江嶼闊跟她道了聲謝,便将醉了的女人攬入懷中,走了沒幾步又索性一把将她橫抱了起來,踩着從容的步子往外走去。

慕曉曉并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岑溪沒有出聲反對,她也沒阻攔。

岑溪雖說有些小醉,但意識并沒有完全喪失,被男人抱出酒吧後,一陣風吹過來,她便短暫的清醒了,慢慢睜開眼。

她看了眼抱着自己的男人,伸着手指點了點被葉青瑤親過的地方,笑了笑,“啧啧,出去偷吃都不知道擦嘴,你這表面功夫做的真不到位。你下次得在酒店裏洗好澡把身上女人的香水味給洗幹淨......”

話還沒說完又趴在男人的肩膀上睡着了。

車在溪水灣前停下,下車的時候她開始發起了酒瘋,“我要去找慕曉曉,她之前拿我一個頭花現在還沒還給我呢,我得要回來......”

江嶼闊好聲好氣的哄着她也不管用,所幸臉一板,冷兇冷兇的。

岑溪看他這個樣子,怕他打她,也不再鬧騰了。

等她靜下來,江嶼闊又親自把她抱下了車,他發現岑溪喝醉酒就像一個熊孩子,欺軟怕硬的。

開門,進了屋江嶼闊也沒放手,直到進了卧室,他才将抱着的女人放入床褥之中,并且緊跟着欺身而上,淩空壓在她的上方。

他看着她似有幾分濕潤的睫毛,手指掐着她的下颚,呼吸間的熱氣都噴薄到了她的臉上,癢的讓她忍不住想別過臉躲開,不過敵不過男人的力道,只能睜大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對時,江嶼闊的心猝不及防的微微顫動了下。

她很少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除了表白那次,大多都是平淡或者是疏離。

而這雙眼現在似乎很專注,但又漸漸的蒙上了一層困惑的霧氣。

江嶼闊的眸色愈發的晦暗,她的紅唇卻揚了起來,唇間發出低低的喟嘆,“你是哪家的小郎君,長得真好看吶。”

“你父母給你說親事了沒,你看我怎麽樣?我是西周九公主,我父王是西周的國主,我母親是丹蚩王的女兒,我阿翁是.....是誰來着?”

江嶼闊,“……”

他挑了挑眉,這女人的間歇式戲瘾又爆發了。

她擡手摸了摸他的臉,摸了會兒頗為滿足的道,“你千萬別進娛樂圈,我怕你會分走我偶像不少資源,我偶像多不容易,十幾歲就一個人在娛樂圈打拼,年紀小跟狗公司簽了霸王條款,賣身了十年才把自己贖了出來,你還是別進去跟他競争了......”

“我看你這個長相,去鴨店應該能賺不少錢吧,你還是去那吧,那裏才是你的歸宿.....”

江嶼闊眉梢挑的高高的,他沒打斷她,倒想聽聽她酒後要吐出什麽真言。

他看到她眨了眨眼,露出了點害羞,“你一晚上多少錢?”

江嶼闊不鹹不淡的報了個數字。

“這麽貴?!”岑溪一把推開他,“不行不行,睡你一晚我就傾家蕩産了,你趕緊走吧,我這點錢還得買偶像的專輯沖銷量呢。”

說完她擺擺手,還在嘀咕,“也不知道瞟鴨犯不犯法,當初刑法老師好像說單純的嫖是不犯法的.....”

江嶼闊看她這反應低低的笑開,低頭隔着幾乎只有薄薄一張紙的距離接近她,嗓音暗啞性感,“可以給你打個折。”

岑溪看着他俊美性感的臉,感慨道,“沒想到現在你們這個産業做的這麽完善了,營銷手段一套一套的,看來國家近幾年打擊黃賭毒的力度不夠大啊。”

江嶼闊,“……”

他俯首靠了過去,薄唇恍若貼着她的臉,又始終沒有真的貼着,壓低嗓音,在她耳邊逐字緩慢而清晰道,“今天是我第一天接客,免費。”

“免費!”岑溪一副還有這種大便宜的表情,後來又反應過來,“不行不行,電影裏面都說沒有經驗的男人弄得很疼的,這便宜不能随便占。”

江嶼闊想起兩人婚前那一夜,因為都是初次,配合的也不默契,她幾乎是哭了一整晚,後來差點都有了心理陰影。

他的臉黑了黑,再次低下頭,輕咬着她的耳朵,沙啞緩慢道,“你可以教我,我很聰明,一學就會。”

岑溪大義凜然的看着他,“不行,我突然記起來,我結婚了,我當初怎麽這麽想不開英年早婚了!”

她拍了拍男人的臉,“你等着,姐姐過幾天離了婚就去找你,我可不能出軌,這樣分不到財産的。”

男人看着她,眉頭挑的老高。

說罷,她又茫然的看着他,“我今天好像看見我老公出軌了。”

江嶼闊剛想解釋,她猛地推開他,從床上爬了下來,邊走邊嘀咕,“我得去學習了,學好婚姻法才能讓他淨身出戶。”

她行動很遲緩,腳下一個踉跄,摔進了一直跟在她旁邊的男人的懷裏。

她擡起臉龐看着他,恬然的五官深處是漆黑的眸,四目相對。

卧室的燈光并不算暗,在這寂靜的夜裏,更添幾分朦胧。

“江嶼闊”,岑溪短暫的頓了頓,朝他笑了笑,“戲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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