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獎勵

吃完飯,江嶼闊環着她的腰往外走,懶懶的低聲道,“你今天又穿了高跟鞋。”

岑溪沒理他的爹味言論,我上班難道還穿足力健嗎?

從包裏摸出手機給喬楚發了條短信。

一條小溪流:【搞到沒!!!】

對面的喬楚幾乎是秒回:【他說自己還小,沒想過談戀愛,說我要是不着急,等他過了三十,再考慮。】

岑溪無語了:【他媽的,這一聽就是在忽悠你啊!】

喬楚很嚴肅:【我覺得他是認真的,而且他也快三十了。】

一條小溪流:【還有多久?】

人間翹楚:【三年。】

一條小溪流:【哇哦jpg.】

人間翹楚:【不,準确的說是999天。我只需要倒計時不到一千天,就能擁有和沈宴談戀愛的機會了!】

一條小溪流:【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

江嶼闊瞥了眼她的屏幕,看她滿屏的表情包轟炸,還滿臉都是笑意。

他順手拉上駕駛座的車門,俯身湊過去替她綁上安全帶,黑眸鎖着她的眼睛,唇息炙熱,低低沉沉的問,“今天可以有個晚安吻嗎?”

唇息呼吸一窒,轉頭想躲過,然而男人像是預料到她的反應,擡手扣住她的臉蛋,不讓她有任何的閃躲,“我認為,情侶之間需要培養一些習慣,來加深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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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情侶,”岑溪下巴擡起,冷聲道,“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你還在試用期,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你們律所招實習生的目的是什麽?”

岑溪想了想,“因為便宜又聽話,有的嘴兒還甜。”

江嶼闊,“……”

他一本正經糾正她錯誤的觀點:“律所招實習生是為了他日後成為正式員工的時候不至于從哪做起,習慣要從實習生開始養起。”

岑溪:“……我竟無語反駁。”

手指梳理着她的長發,極好的發質手感也好,順滑的從他指間洩下。

“岑溪,”他低頭,唇舌含住她的耳,細細的舔舐,低啞的嗓音耐心而緩慢,“你想讓我追着你,我都依你,但是你以後遇到今天這種情況,要第一時間拒絕,要不然我就會介意,你明白嗎?”

那聲音似哄似慰,很溫柔,又帶着深深的蠱惑。

這男人的占有欲其實很強烈,偏偏他的姿态這樣溫柔,讓人只看得到寵溺,隐匿了所有的強勢。

岑溪耳朵很癢,不安分的躲開他親昵的摩擦,不溫不火道,“你作為老板,應該知道,實習生被開除了,也只能受着的道理吧。”

“嗯?”

“所以,你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有什麽資格介意?還真當自己是塊小餅幹了!”

江嶼闊,“……”

怼完人之後,岑溪神清氣爽,繼續給喬楚支招。

江嶼闊也沒理她,車外有風聲,車內卻寂靜無聲。

回到公寓,進了電梯,因為時間有些晚,電梯裏只有兩人。

岑溪按滅手機,一雙杏眸轉着,唇瓣揚起笑開,瞧着男人的黑臉,溫軟道,“我覺得你最近表現的不錯。”

江嶼闊心尖微動,眼中流動着暗色,低聲啞啞道,“有沒有獎勵?”

岑溪想了想,踮腳擡手圈住他的脖子,很認真道,“就剛才那個晚安吻吧。”

說罷就抱着他主動的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唇舌誘惑至極,江嶼闊根本抵抗不了,想更深入的吻她時,電梯到了。

岑溪一把推開他,心滿意足的笑了笑,“晚安哦。”

喉間幹澀異常,江嶼闊看着她的背影,性感的喉結不斷的滾動,直到女人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才往自己的公寓走。

江嶼闊回到卧室,脫了自己的風衣扔到床尾。

打開淋浴,溫熱的水從頭頂落下來,漫過他的眼睛,順着利落分明的下颚線滴落。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水聲,而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她剛才的模樣。

這算得上是她回來之後第一次主動。

還要再等一個月,太長了。

心底的那股魔怔般的念頭又冒了出來,老老實實的忍了這麽久,真要命。

岑溪洗完澡出來正準備睡覺,看見手機鈴響着。

她走過去拿起手機,看着上面跳動的江嶼闊三個字。

明明分別了還不到半個小時,有什麽事兒嗎?

手指滑過接通電話,男人低沉的嗓音傳過來,像是就在她耳邊,“還沒睡嗎?”

“馬上就睡,有什麽事兒嗎?”

“你之前不是說喜歡看《圍城》嗎?給我讀一段。”

岑溪不明所以,“為什麽?”

男人聲音暗啞道:“我想跟你培養些共同話題。”

岑溪想了幾秒,這種大師級的名著,江總居然沒看過?!

她頓時找到了自信,打開手機的閱讀軟件,開始逐字逐句的念。

“紅海早過了,船在印度洋面上開駛着,但是太陽依然不饒人地遲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

自她開始念,男人就不再出聲。

岑溪讀了十幾分鐘,覺得有些口渴,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很快在那頭嗯了一聲。

有些沙啞,呼吸也很紊亂。

岑溪沒多想,決定把這段讀完就不念了。

直到她偶爾停頓下來的時候,能隐隐約約的聽到一陣陣沉重難耐的呼吸聲。

岑溪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居然....

她氣急了,怒喊他的名字,“江嶼闊!”

可她不明白,她嬌嗔的聲音喊着他的名字,本就快慰的感官舒适到了極致,明明很短暫,但此時卻被拉的很長,那頭男人的氣息終于在一陣顫抖的粗喘中平息下來。

岑溪腦子一白,甚至忘記挂掉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嘶啞的,如同被砂紙磨過的聲音,“岑溪,你再喊一次?”

岑溪臉色紅白交錯,直接掐斷電話。

江嶼闊,怎麽可以這麽淫.蕩?!

第二天,岑溪起的很早,刻意避開了江嶼闊起床的時間點,草草的洗漱完,換了身職業裝,就去了律所。

結果剛進律所,就看見趴在辦公桌上整理卷宗的喬楚,她湊過去,“你今天怎麽這麽積極,現在不到八點,我還以為我會是第一個到的呢。”

喬楚坐直了身子,“我想了一晚上,覺得勢均力敵的愛情才最美好,所以我決定努力工作,盡快升為合夥人!”

“這個思想覺悟很對,”岑溪點點頭,“如果兩個人的差距過大,弱勢那方總會患得患失的。”

兩人閑聊了幾句,岑溪拎着包進了辦公室。

和李雯約的見面時間是十點,岑溪把昨天下午看的材料有價值的部分重新梳理了一遍。

這次會議,李雯提前到了五分鐘。

岑溪開門見山道,“看了你提供的材料,裏面并沒有提到要離婚的問題。”

李雯避重就輕,“岑律師,我們倆婚前沒有簽訂婚前協議,如果離婚的話,我是不是需要把財産分他一半?”

岑溪頓時了然,張偉是個導演助理,兩人當時也是在劇組看對眼的,那時的李雯還是個跑龍套,對這個充滿善意的男人毫無抵抗力,迅速結婚。

可自從在那部大火的宮鬥劇裏面演了小丫鬟之後,就算不火,也間接的獲得了些影視資源,賺的自然比張偉多。

她最初只是想把強制生育協議給撤銷而沒有提到離婚,估計也是怕張偉分割她的財産。

而她作為協議的違約方,若是協議合法,那她就是過錯方,離婚時分割的財産會更少。

岑溪姿态專業的分析,“夫妻的共同財産先是由雙方協議處理,如果協議不成的,由人民法院根據財産的具體情況,按照照顧子女、女方和無過錯方權益的原則判決。”

“你們倆之間沒有孩子,“強制生育協議”的效力也待定,按照這種情況的常規做法,是偏向女性的,但不會傾斜過多,除非是你丈夫是過錯方。”

“他沒有過錯,”李雯搖搖頭,“他對我很好,但因為我工作性質的原因,不可避免的跟男演員肢體接觸,這讓他很沒安全感,所以想叫我生個孩子。”

一旁的張瑤有些意外,以前都是女人要靠孩子穩固地位,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岑溪又問了她幾個材料裏沒說明的問題,結束時,李雯突然問了句,“岑律師,家暴也算是一方的重大過錯吧。”

這個問題讓岑溪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對于家暴的認定标準,有些複雜,但這無疑是一方的重大過錯。”

“家庭暴力是指家庭成員之間以毆打、捆綁、殘害、限制人身自由以及經常性謾罵、恐吓等方式實施的身體、精神等侵害行為。”

“雖然法律上是這麽規定,但具體的傷害标準,還是要看醫院做的傷檢報告,現實中的認定有些麻煩。”

“嗯,我明白了。”

李雯走後,岑溪在偌大的會議室裏面沉思許久。

做離婚案件多了,她一直都知道離婚時的殘酷,和法庭對峙時雙方咄咄逼人的自私。

婚姻的開始都是滿懷期待,帶着愛情,帶着歡喜,但這并不影響離婚時為了争取更多財産時兩人的惡語相向。

婚姻的真相,從開始到結束,有時候真的很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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