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相比餘歡的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林麓川到是淡定泰然極了。

一眼認出病床上嘴巴圓圓傻妞到底是誰後,他腳步只頓了一下,暗松口氣又款款走到床邊。

俯身用大手握住餘歡下颌, 他先吧唧親了個嘴過瘾。

一夜沒摟着小乖乖睡, 已相思難耐。

“親愛的, 頭還暈不暈?訂婚典禮我讓他們推遲到了月底,放心,我的寶貝一定是最漂亮新娘。”林麓川攬着餘歡在懷, 甜言蜜語溫存。

親、愛、的,還寶貝, 林麓川中邪了嗎?餘歡惡寒的打了個冷顫。

“寶貝冷了嗎?我給你暖暖。”林麓川掀開被子, 把餘歡裹近自己懷裏。

男人火熱的胸膛燙得餘歡又一激靈,太詭異了,她下意識掙紮。

“都要結婚了還害羞啊。”林麓川愛憐的親了親她, 揮揮手, 示意旁邊羨慕妒忌恨的電燈泡下去。

小護士撅着嘴巴慢騰騰走出病房, 雞皮疙瘩落滿地的餘歡終于掙脫, 驚惶跳下床。

“林麓川,你真的是林麓川?”她真的有些不敢置信。

“你說呢, 不信過來驗驗。”林麓川用眸光勾着她的視線往自己腿間落。

意識到他在咣咣開火車,讓自己親身驗的是什麽,餘歡呸了句臭流氓。

男人流氓自己的女人不是天經地義,林麓川笑着走過去,低聲問她。

“你怎麽來了港城,又怎麽落到河裏的?”

在哪, 港城,自己明明在帝都嗎, 是一夢三千裏了?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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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慌亂拉過自己的長發,仔細看是不是白發蒼蒼。

“我昏睡了多少年?不會已經鶴發雞皮了吧?”

傻妞。林麓川失笑:“你今早進的醫院。”

“今早?”

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昨天到今天,怎麽滄海桑田似的,餘歡使勁抓了頭發揉搓。

如果是夢,趕緊讓自己清醒吧!

小丫頭,小腦袋一天天都想什麽呢?林麓川抓下她暴虐她自己的手,愛憐的親了親她的發心。

變故太多太詭異,餘歡腦洞開到玄幻也理所應當。

林麓川也不在說話,拿過手機到門口轉了一圈回來,拉過她坐到膝頭,幫她順着亂糟糟長發。

頭皮被自己扯的生疼,死狗男人胸口溫熱,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

那麽,報複自己的林麓川也是真的了。

徹底清醒過來,餘歡再次推開林麓川,神色冷肅質問:“林麓川,你到底在玩什麽?”

昨天還說跟自己只是玩玩,讓自己名譽掃地,今天就把自己拐到港城做未婚妻...

“不玩什麽,只是我的未婚妻臨場脫逃,為林家財産要你假扮她跟我把婚禮辦完。”林麓川坦蕩蕩無恥。

要自己替嫁嗎,那他未婚妻呢,等等...

趕走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餘歡對林麓川粲然一笑,得意非凡。

真是,世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小樣的死狗子,你也有今天,到底落到姐姐手裏了吧!

“你想我幫你度過難關,分得大筆家産?”餘歡明知故問。

豪門沒進過,電視劇她卻看多了。多少二代,不分男女,結婚的目的都是為錢權。

“對。”林麓川淺笑着點頭承認。

“憑什麽?”餘歡小人得意挑眉問。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是應該?”林麓川反問。

嗯,救命,昨晚撞自己的司機肇事逃逸了,是他救了自己嗎?餘歡幾分意外。

頓了片刻,她哼了一聲:“那又怎樣,我的行為準則之一就是忘恩負義。”

小丫頭,怎麽永遠這麽壞到有趣又可愛。林麓川忍不住胸膛震動悶笑開來。

笑什麽笑,自己本來就沒求着他救自己,想讓自己為這個報恩,想得美,哼。餘歡給了死狗男人一個白眼。決定忘恩負義到底。

林麓川最愛她鮮活的模樣,不管是笑鬧還是嬌嗔,見此,就把本來要鄭重其事說的內情暫放一分鐘,故意哄她。

“我是為家産迫不得已和門當戶對的未婚妻訂婚,其實,我心裏還是愛你的。”

多惡俗的臺詞,堪比我睡一千一萬個女人,心裏也只愛你一個,嘔,感覺要吐了。

自己是修了幾百年大德,被這麽個人渣愛上啊?

【我心裏也是愛你的,一輩子只愛你,只是我也迫不得已要和別的男人滾床單享受啊。】

餘歡有心學他惡心他一下,又怕惡心吐了自己,正琢磨怎麽怼回去好,林麓川的手機響起。

是談佳音。

“我出去下,馬上回來。”林麓川猶豫了下,卻到底沒在餘歡身邊接起。

死狗男人,誰稀罕你回來,餘歡哼了聲,幾分酸的趴回枕頭上。

她已經知道,談佳音根本不是林麓川什麽姐姐,而是他青梅竹馬童養媳。料想,人家兩人通電話肯定要有說不完的話。

沒想到,病房門剛關上一分鐘,又被推開來。

同一家醫院,同一棟大樓,同一個樓層的兩頭,同一張臉兩個女孩也許都在做夢。

只是,餘歡醒了,走廊盡頭的郁歡卻依然沉睡。

守着她的男人也比林麓川更心疼百倍。

“寶貝,怎麽還不醒呢,你的雙胞胎妹妹來了,都說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不想見一見嗎?”

摟着郁歡低低喃喃的男人,正是林麓川口裏聰明到過份的弟弟,林少川。

“三少,剛才二少找來了,我們的人暫避了。”黑西裝助理語氣很焦灼。

到底是二哥,好速度。林少川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來就來。”如今,誰也不能阻止自己,否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去,把餘歡給我請過來,用刀,用搶,又不是沒有。”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被惡龍盯住,餘歡正想從頭捋順,找出這兩天一件接着一件意外怪事的頭緒。

聽見敲門聲,她趕緊翻身坐起,裝模作樣看窗外。

她可不想讓那個死狗男人誤會,以為自己還會為他吃醋。

卻怎麽也想不到,直接進來的人不是林麓川,而是個穿着黑西裝壯得大熊一樣的男人。

那男人進了房間,一眼掃過她,就對着耳麥沉聲道:“三少,餘小姐醒了。”

“帶過來。”耳麥另一端的人命令道。

“是。”話落,大熊就直直走向餘歡。

這殺氣騰騰的家夥是誰?要把自己帶去哪?是不是他把自己綁過來的?餘歡下意識抓住身側軟綿綿枕頭當武器。

見她舉起枕頭,大熊猶豫了下,卻沒廢話解釋,直接把自己的熊掌握在床杆上。

然後,圓圓床欄杆,扁了,扁了,扁了。

餘歡握着枕頭的手指,也顫了,顫了,顫了。

識時務為俊傑。絕對力量面前,一切小手段都是紙老虎。

眼看面前大熊輕松松把床欄捏扁,覺得自己絕不是對手的餘歡,嘿嘿嘿強扯了扯嘴角,放下枕頭乖乖跟着下床。

林麓川那個死狗男人,不是要自己做替身的嗎,怎麽還不回來,在晚點自己就要被帶去龍潭虎穴片片肉了...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在面對渣男和熊男時,餘歡本能慫慫選擇了渣。

“去哪”林麓川款步迎上來,打斷了餘歡碎碎念。

哦,狗男人可算趕到了。餘歡長松口氣。吓死寶寶了!

見了他,剛才還兇惡的大黑熊沒敢在亮爪子捏扁什麽,而是馬上站好立正低下頭低聲恭敬。

“二少。”

“少川呢?”林麓川拉過餘歡在身邊,冷冷質問。

大黑熊不敢答也不敢不答,顫顫巍巍中額頭見了冷汗。卻不敢擡手擦。只木頭樁子樣一動不動。

至于嗎,林麓川是人又不是老虎,吓成這樣。剛才和自己厲害的勁去哪了。

旁觀的餘歡覺得,在等一會他膝蓋都要軟的跪了。

“帶路。”林麓川忽然沉聲。

大黑熊一個踉跄,趕緊轉身。

“跟我一起。”攬住她的肩膀,林麓川和餘歡跟着同手同腳大黑熊向走廊深處走下去。

餘歡嘴巴敢賭氣,心裏卻明白,在這裏有些事還要依靠林麓川才行。乖乖靠在他身側。只用眼睛偷偷留心。

奇怪,看來來往往醫生護士,确實是醫院啊。

就是病人和家屬少了點,一路走來只有自己身旁這一個,那些醫生對自己和黑衣人視而不見,也太安靜了些。

到底是誰這麽膽大妄為,敢公然綁了自己來這。還這麽有手段有能力,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呢。

終于,大黑熊在走廊盡頭一間病房前停了下來。

林麓川微擡下颌,不發一言,不怒自威。

大黑熊心裏早就毛毛,他是林家培養出來的專業保镖,非常知道這位二少的厲害。暗恨自己命衰的苦着臉,抖着手不得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門裏雖然是微啞的男聲,聽起來卻很年輕。

黑熊推開門,立馬垂着頭閃到一邊。眼皮都不敢擡,似乎房間裏有美杜莎,一眼就能讓他成石頭一樣可怕。

林麓川點了下頭,餘歡趕緊靠近他,幾乎并排擠進了房間。

沒法子,這麽古裏古怪的地方,他雖然狗了些也還算安全。

不大的一間房,落地窗前陽光被米色窗簾遮擋的柔和安寧,淺木色地板配着淺藍色沙發,如同沙灘與大海雅致和浪漫。

還有毛絨地毯,卡通抱枕,精巧綠植...除了大床上滴滴答答的醫療機器外,完全看不出這是醫院病房。

大床上,一個女孩睡得很沉,臉色潮紅,發絲微濕,旁邊一個清隽逾恒的男人摟着她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發,憐愛非常哄着。

“郁郁累了吧,那睡吧,一會我在抱你一起洗澡。”

溫馨的客廳,身材高大的男人和身材嬌小的女人相擁着溫聲軟語,畫面真是旖旎優美極了。

餘歡卻汗毛豎豎,手汗如漿。

那個女人,盡管閉着眼,可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确定,她是餘歡翻版,鼻子嘴巴連眉眼弧度都一樣的翻版。

詭異醫院病房裏,看到複制黏貼的另一個自己活生生在眼前,不管誰都要心驚肉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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