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守護靈

天上三夜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好好的放假，沒想到倉田輝一接的案件，讓天上三夜被迫停止假期，回來繼續水深火熱的日子。

比較可以安慰的是，因為加班莫言東送來的點心都是高檔貨，非常合他的口味。兩人同時無視嚴司在一旁哀哀叫的背景音樂。

天上三夜原本以為這樣只平靜的生活可以維持一陣子。

可惜就像老天爺嫌天上三夜的日子太過平靜，他又被牽扯到一件麻煩的事件裏。

一大清早的，天上三夜在整理報告的時候收到簡訊，是夕月傳來，說是自己的同伴有兩位去畢業旅行，下面還附贈兩人的照片。

天上三夜笑了笑，也回傳一張他跟嚴司他們一起出去聚餐的照片，下面寫上：去芙雷雅餐廳店吃飯，嚴司又在鬧事，亂加東西在湯裏面，騙大家喝下去。

按下傳送，天上三夜搖搖頭，那次聚餐嚴司的下場當然是──先被扁在Ｋ！

天上三夜只覺得嚴司是活該。

「三夜，有案件！」倉田輝一打開門，叫着他：「跟我一起去現場。」

天上三夜立刻站了起來：「是！」

上野──不忍池。

天上三夜跟着倉田輝一來命案現場，不意外的看見天白在跟其他警員說話。他是法醫，自然職責就是檢查屍體，至于其他的事情，有倉田輝一處理，他不用管太多。

倉田輝一看着眼前的屍體：「是溺死的嗎？」

「就初步推測是這樣沒錯，詳細一點的就要進到解剖室後才知道。」天上三夜望向眼前的不忍池，有些疑惑。「這裏的水深估計是九十裏左右，除非是小孩子，不然很難想象這裏會淹死人。」

「我印象中在池子裏溺死的就一、兩個。」天白走了過來點頭示意，開口說：「那位叫小山的少年沒有喝安眠藥或酒的情況嗎？」

天上三夜搖頭：「我沒有驗出有相關的成分。」

「雖然有懷疑是他殺還是自殺，但死者的身上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也沒有遺書……而且很難想象有人會選在這裏自殺，按照慣例大概會被當成意外處理吧……」

接下的事就是倉田輝一跟天白的事了，天上三夜收拾回自己的東西，踏出命案現場。

「你是三夜嗎？」

聽見自己的名字，天上三夜轉過頭去，看見一名銀發銀眼的少年，天上三夜在夕月寄給他照片中看過這一名少年的身影：「你是，九十九對吧？」

九十九點頭，看着眼前與冷呀相似的青年。雖然外表很像，但九十九卻聽得出來，他與冷呀不一樣的聲音。

如果說冷呀就像冰一樣清脆的聲音，那麽天上三夜就是像風一樣柔軟的聲音。

天上三夜拿出自己昨天買的巧克力棒，将盒子打開，在九十九的眼前晃了晃：「要吃嗎？」他還記得夕月跟他說過，九十九最喜歡的就是甜食。

而他身上随時随地不缺的……剛好也是甜食。

「跟你換。」九十九拿出自己的洋芋片，包裝的，跟天上三夜換過來：「章魚燒口味的。」

「我倒是還沒有吃過這個口味。」天上三夜接過撕開包裝，拿起一片咬了一口：「是還不錯，我記得之前美味棒也有出過這一款口味。」

「有喔。」九十九很肯定的點頭；「可是我比較喜歡紅豆口味的。」

「紅豆口味的？上一次我倒是有從同事那邊Ａ到紅豆口味的，還不錯吃。」

兩人你一語我一語的聊起最近的點心哪一家好吃，那一個又出了新的口味，感想如何，聊得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

天白跟倉天輝一讨論完案情後，就看見天上三夜跟九十九聊得正起勁，焰惟真在一旁又氣又急。

這時天白慶幸自己有跟其他人說明有關天上三夜的事，才不至于今天會發生一場鬧劇。

「三夜，要走了。」倉田輝一呼喚天上三夜：「等等還要去其他地方。」

「好，我知道了。」天上三夜對九十九輝了揮手：「那下次再見了。」

「恩，下次見。」

天上三夜離開後，天白輕嘆了一口氣。

天上三夜嗎……希望以後不要成為他們的敵人才好。

天上三夜又走了三個命案現場後，才回到警局打包自己的東西，回家休息。

一回到家中，天上三夜感覺到有一股很溫暖的氣息傳來，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進客廳裏看着眼前一對周圍散發着淡淡光芒的男子與女子。

「我能幫你們什麽忙嗎？」眼前的人不是鬼也不是仙，天上三夜猜想大概是守護靈之類的。

女子輕輕的點頭，指着外面的方向，眼神帶着哀求。

天上三夜認命的拿起車子的鑰匙，按照女子指引的方向，開着車過去。忽然，天上三夜手機又接到了一通簡訊，天上三夜将車停到路邊，看了簡訊思考了一會，将簡訊的內容用在嚴司的學長們創的群組上面，下面标記：請幫忙注意，謝謝。

後來不到一分鐘，天上三夜收到了嚴司的訊息，上面标記着他學長工作醫院的地址。天上三夜車子一轉，開往醫院的方向。

他想，這兩位守護神要指引他去的地方，應該是在這間醫院才對。

天上三夜一到醫院，來到嚴司學長說的病房，看見床上病恹恹的少女，眼神閃過一絲不忍，随後接過嚴司學長手上的病例來看，仔細的看過确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松了一口氣，傳了一封簡訊給夕月，讓他放心。

聽說十瑚跟愁生不見的時候，夕月立刻傳了簡訊給天上三夜，他知道天上三夜在某些方來說，找人的管道非常的多，抱著一試的心情將這個消息與照片傳給他。

不用多久，天上三夜就回傳了過來。

上面寫了十瑚的情況，還有醫院的地址。

接到天上三夜簡訊的夕月與九十九、焰惟真還有天白一起開着車前往醫院的路上。

「十胡找到了！」夕月在車上開心的對九十九說：「聽說是在東京的醫院裏，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太好了九十九！」

九十九沒有展開安心的笑容，反問：「那愁生呢？他沒有找到嗎？」

車子上一片寂靜。

「很遺憾……愁生君依然下落不明。」

……

焰惟針對着夕月說：「笨──蛋，十瑚被找到了就該坦率的高興才對，既然十瑚沒事，愁生也肯定會沒事。」

「我一定會找到他！」

天上三夜正在替十瑚做更進一步的檢查，他感覺得到身後的守護靈非常的擔心。他轉頭過去，安慰他們：「不用擔心，她沒有事的。等檢查報告出來就可以确定她是否有腦震蕩，或是有其他病症，但這都不引響她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們放心地等她自己醒過來吧。」

他們點點頭，對天上三夜露出感激的笑容。

「這裏是？」十瑚緩緩地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人：「祇王冷呀！你怎麽會在這裏！！」十瑚立刻坐了起來，戒備的對着天上三夜。

天上三夜心中充滿着滿滿的無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反正也不是他被人第一次認錯，就這樣子吧。

【孩子，我可愛孩子……】

聽見聲音，天上三夜的視線漸漸的模糊地起來，身體變得輕浮無力，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在動，但自己的身體卻不像自己的，他只能第三者的角度看着自己伸出手摸着十瑚的頭，溫柔地抱着她。

聲音也不像自己的，是溫柔女子的聲音：「沒事的，沒事的。」

十瑚被着熟悉的擁抱給抱住，一直之間愣住了，這樣溫柔的氣息、溫柔的語氣，在她的記憶中，只有一個人會這麽的溫柔對着她說話。

不自覺的，她開口：「……媽……媽。」

「三夜哥？」

聲音喚回了天上三夜的意識，他一回神過來，只覺得強烈的惡心感從喉嚨湧了出來，接着他立刻沖到病房的洗手臺幹吐。

夕月擔心的走過去門口，有些手足無措：「三夜哥，沒事嗎？」

好不容易惡心感過去，天上三夜洗了把臉走了出來，才看見門口聚集一推人，有些人也看過，有些人沒看過。

「不好意思，我沒事。」只是有人忽然附他的身，才會有想吐的後遺症，通常一下就過了。

「真的沒事？」天白擔憂地走了過來，看天上三夜的臉色有些慘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天上三夜搖頭：「不用了，我沒事，老毛病而已。」

看見病房一大推人，天白簡單的介紹他們給天上三夜認識，天上三夜點點頭，默默地将他們所有人的名字都記了起來。

「學弟，你在嗎？」一名身穿着白袍的醫生走了進來：「報告出來了。」

「喔！謝謝學長。」天上三夜接過報告後，學長還有其他病房要巡就先離開了。天上三夜翻開診斷報告，仔細的看了看，才擡起頭來笑了笑：「報告上面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是溺水過後身體會有些虛弱，加上十瑚小姐身上的傷口又在水裏浸泡太久，引起發炎，需要住院一段時間觀察，要是兩三天後沒有發燒或發炎就可以出院了。」

九十九笑了笑，看着十瑚：「太好了。」

「嗯！」十瑚看見九十九，臉上出現了淺淺的笑容。

「你是怎麽找到十瑚的？」熾束忽然問，雙眼直盯着天上三夜看：「又是怎麽知道十瑚被送到這間醫院？」

現場的氣氛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變得相當的僵。

所有人都警戒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天上三夜沒發覺氣氛，放下手邊的病例：「不是我發現十瑚小姐的，是有人發現十瑚小姐昏迷在海邊才送過來醫院的。」

夕月問：「那三夜哥你有怎麽知道十瑚在這？」

天上三夜拿出手機，在他們面前晃了晃：「接手十瑚小姐的醫生是我朋友的學長的直屬學弟，學弟在學長的手機看過十瑚小姐的照片，于是跟學長報告，學長又跟我朋友說，我朋友又跟我說我才知道的。」

複雜的關系，連聰明如天白也微微愣住。

天上三夜聳了聳肩，嚴司是醫學院畢業的，在醫院當然有很多受他殘害……咳！是關照的學長學姐們，所以幾乎是一有事情，送來醫院都會天下知。

「三夜醫生，松元醫生請您過去幫忙，手術室緊急需要人手！」一名護士跑過來說。

「好，我馬上過去！」天上三夜也顧不得跟天白說再見，立刻跟着護士往手術房的地方跑去。

他偶爾會來這道醫院兼差，所以說這一種臨時被請求要到手術房幫忙，天上三夜非常的習慣了。

夕月默默地看着天上三夜跑出去：「三夜哥連在這一邊也有兼差呀？」

天白默默開口，像夕月确認：「我記得他不是法醫嗎？」

夕月點頭：「但偶爾會跑到醫院賺外快。」

所有在病房裡的人靜默，身為法醫還跑來兼差當醫生，這樣跨界也快太大了吧！！

……

之後天白沒再說有關天上三夜的話題，而是問十瑚當時的情況，十瑚也慢慢地說明當時的情況。

等天白他們都走了之後，十瑚坐在病床上，摸着自己的頭。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