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溫梨,你是沒有心的嗎

溫梨瞬間怔在了原地。

老師已經走了……

一股酸澀的情緒湧上心頭,溫梨吸了吸鼻尖,聽到謝聞聲道:“梨梨,我們機票改簽吧,今晚就過去。”

事發突然,只能這樣了。

溫梨乖巧的嗯了聲,挂斷電話,立刻去卧室收拾了幾件衣服出來。

收拾行李的過程中,溫梨的腦子很亂。

在國外留學的那四年,她其實過得很不好。

之所以選擇心理學,有一部分是因為自身患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想要從另一個層面自救,溫梨那時候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失眠脫發。

是Wiseman老師最先發現了她的異樣。

在老師的帶領下,溫梨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慢慢從那一段噩夢中走出來。

可以說,Wiseman老師救了那個時候的她,可現在,她卻連一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甚至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溫梨眼眶酸澀的厲害,一滴淚從眼角滑下,她用力擦了擦,而後提着一個小的行李箱往外走。

卻在這時,婚房的大門被推開了,陳渡回來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個深色絲絨的鑽戒盒。

原本需要三個月才能拿到手的鑽戒,他出錢讓人加快趕工,小半個月就做出來了。

剛才他就是去拿鑽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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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則有句話說得對,溫梨如今人都是他的了,六年前她不要他的事,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可陳渡沒想到,門一推開,是溫梨提着行李箱準備離開的模樣。

行李箱。

男人緊握着戒指盒邊沿的手忽然用力到骨節泛白。

陳渡似笑非笑的掀眸,漆黑的視線落在溫梨身上,一抹刺痛從他眼中劃過,他将門用力帶上,“嘭——”

很重的一聲,震的溫梨心尖都跟着輕顫了一下。

“陳渡。”

她小聲喚他一句,想和他說,自己要去國外參加恩師的葬禮。

可陳渡卻是闊步走過來,氣勢沉戾的掐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陳渡從來沒用這樣的力氣碰過她,溫梨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陳渡,你怎麽了?”

她忍着這股疼,小心翼翼的詢問他。

陳渡卻是忽然爆發了,男人擡腿,輕而易舉的将她的行李箱踢開。

“嘭。”

重重一聲,行李箱倒在地上,溫梨感覺到陳渡掐着她的手,将她狠狠推到了卧室內。

“陳渡,你冷靜點……”

溫梨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害怕,想好好和他說話。

陳渡卻壓着她羸弱的肩膀,将她推倒在了床沿。

柔軟的大床陷了下去,陳渡略沉的身影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裏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溫梨,你是沒有心的嗎。”

為什麽總能随随便便的将他丢下。

六年前是,六年後也是。

陳渡的眼角發紅,磁沉的聲線啞到不像話,呼吸也沉的要命,他心底好痛。

六年。

這世界天涯海角,山高路遠,找一個人六年不容易。

兩千一百多個日夜,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念念不忘。

陳渡眼裏發狠,他俯身,将溫梨的雙手壓過了頭頂,毫不猶豫的咬住了她的嘴角。

鮮血的鐵鏽味從兩人嘴裏彌漫而出。

“陳渡……”

溫梨小聲的喊他,她好疼,手上、嘴裏、心裏都好疼。

陳渡仿若未聞,固執的去咬她。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真實的感知到她在他身邊。

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沉悶的、窒息的,溫梨從陳渡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悲傷。

他的唇埋在了她的脖頸中。

忽然,一抹涼意浸入了溫梨的肌膚。

她難以置信,身子跟着哆嗦了下,她不敢相信,那居然會是他的淚。

“陳渡……”

她喊他,想去碰一碰他的頭發,陳渡卻在這時抽身而起,他只是紅着眼,冷淡的看着她。

手裏的戒指盒被他扔在一邊。

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盒子打開,一對戒指躺在裏面,卻瞧着孤零零的,讓人心碎。

陳渡冷漠的看向她,薄唇的笑譏諷冰涼:“溫梨,你走吧。”

走得再遠。

這一次,他都不想找她了。

溫梨衣服亂亂的揉成了一團,她坐在床邊,纖細的小腿無力的踩在毛毯下,她垂着頭,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走啊,別讓老子再看到你。”

陳渡聽到她細細的哭聲,心裏暴躁的情緒控制不住的爆發,他咬着牙,卻是先溫梨一步離開。

六年前,是他看着她的背影離開。

六年後,他不要再重溫一次。

可就在他的手握上門把手時,溫梨從身後沖了過來,兩條細細的手腕用力抱住了他。

她哽咽道:“陳渡,你不是說只要我做你的陳太太嗎。”

她沒有要走的。

為什麽要趕她走。

溫梨張嘴,一口咬在了男人寬闊的肩膀上,嗚咽道:“騙子,你也是個騙子,為什麽不要我……”

她用了力,陳渡疼的面部神經跟着顫動了下,放在門把上的大掌卻是松了力度。

他轉身,将人禁锢在了懷裏。

溫梨哭的厲害,小臉上都是淚水。

惹得陳渡心髒發疼發緊,喉嚨也一陣幹澀。

“你講點理,是你先拖行李箱離開的。”

他從來沒想過要她走的。

溫梨側開臉,不想再看他。

媽的,自己惹哭的人,自己哄。

陳渡舌尖抵了抵上颚,抱着她又回了床邊沿,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淚,然後又将被他踹翻的行李箱拖了回來。

他單膝跪在溫梨的身前,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

“不哭了,老子的錯。”

是他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吓到她了。

陳渡目光有些黯然,唇邊的笑無奈落寞。

她一哭,他就沒辦法了。

到底是舍不得。

陳渡喉結滾了滾,最後卻是壓抑着道:“這次別走太遠,我怕找不到你。”

她真要離開,他也認命了。

只是記得要回來,別讓他再找她六年。

陳渡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卑微,溫梨的心似乎被針刺了下,她垂下腦袋,靜靜看着他。

他是不是以為,她和六年前一樣要離開,所以才這樣?

難言的情緒從心口蔓延而出,溫梨伸過手,抱住了他,語氣很輕的說:“陳渡,我沒有要離開你,我只是要去參加恩師的葬禮。”

說完,溫梨突然抓住他的大手,輕輕拉開了自己的衣角,肋骨處的紋身,終于在這一刻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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