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昵稱
溫故先發制人：“不是你想的那樣。——無論你現在在想什麽，反正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達琳：“嗯嗯嗯，我什麽也沒看到。”
溫故：“……”
溫故懶得解釋，拎起開心得波動的01往肩上一扔。
01自動變成了一只巴掌大的“金屬蜥蜴”，挂在溫故的肩膀上，吐着長舌頭，一下一下地舔着魂晶碎片。
夏達琳笑了起來，“事情辦完了？”
溫故：“嗯。”
夏達琳：“那我昨天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溫故又倒出了一顆薄荷糖。
“拍攝奢侈品肯定對我有好處，但你看中的也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将來會成為遲家兒媳婦的這個可能。
“所以我的想法是，禦用模特不行，但是拍攝一兩個特輯，我樂意之至。”
夏達琳：“那就合作愉快。”
溫故挑眉。
夏達琳：“別這個表情。你是不知道你這幾天在Vast上有多高的熱度。老實說，我都想好了如果你要拒絕的話，我該怎麽來說服你了。”
溫故這兩天确實沒有關注Vast。
一是罵他的人占絕大多數，二是他這兩天确實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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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看也能想到是些什麽見鬼的熱度。
“雖說黑紅也是紅，但你确定我這樣的名聲去給你們的珠寶拍照片，你們的珠寶不會被拉黑嗎？”
“我是蟲族，我們對一切美麗的事物都有着與生俱來的包容心，更何況，你現在可不是黑紅，不信你自己看看。”
“？”
溫故将信将疑地打開了Vast。
嚯。
他有生來第一次在星域版Vast看到自己的名字，還是在首頁新聞池裏。
裏頭說的是什麽呢？
說的是王族的官方Vast公開确認溫故就是“那個溫故”。
好奇大發了的網友們就開始順藤摸瓜，一摸就是顧家最近被審查、倒閉的大瓜，然後是“熱心網友”拔出蘿蔔帶出泥，發現了溫故曾經的污名都沒有實際證據……
于是溫故就從一個“爛人”，變成了一個“小可憐”。
連他當街毆打“金主”的“事實”，都變成了“觸底反彈的反抗”。
[天吶，溫故好慘啊。]
[懷璧其罪，長這麽好看，外加一個吸血的爸，啧啧啧……]
[美玉蒙塵啊！]
[……]
評論從一個極端狂飙到了另一個極端。
看得溫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其實你的那些新聞本來就很假，只是網友們并不會去關心真相，他們只想要看熱鬧，所以才會人雲亦雲。
“現在說你好可憐、好慘、好無辜的那些人，說不定就是以前罵你的那些人。”
“我知道。”
溫故的心情不錯。
他關掉Vast，翻出了通訊錄。
點開那個備注為“遲上校”的規規矩矩的頭像。
溫故發過去一句“謝謝”。
此時。
遲晟正在做鱗甲養護，具體為拔掉腐壞的鱗甲，還不能帶麻藥的那種。
但看到終端跳出一條提示，來自“小尾巴”。
遲晟立馬覺得自己不疼了。
溫故很快收到了“遲上校”的回複。
[謝什麽？]
[謝謝您在Vast上為我正名。]
——如果沒有遲晟開口，王族官方賬號根本不可能發那樣的一條Vast。
[你打算怎麽謝？]
溫故抿起了嘴巴。
[我在市區，您有什麽想吃的嗎？我給您買回來。]
[老劇院那邊有一家面包店，我母親小時候常買那裏的貝果，你可以去嘗嘗。
[但我更希望能吃到你親手做的晚餐。]
溫故抿起的嘴角往上彎了起來。
[好，您有什麽喜歡吃的嗎？]
[我不挑食，吃你最拿手的菜吧。]
[好的。]
結束了聊天，溫故看着對話框好一會，然後退出來，把“遲上校”改成了“大太陽”。
關掉終端，溫故擡起頭，迎上了夏達琳含笑不語的臉。
溫故：“……”
夏達琳：“提前祝你們新婚愉快。”
溫故：“……”
溫故排了兩個小時的隊，買了三大口袋的面包。
午飯也是面包。
味道确實很不錯，溫故以前嫌他家難買，竟從沒來吃過。
溫故給梁婉婉同城了一袋過去。
梁婉婉今天在跟一個劇組的特效妝造，兩人也碰不到。
飯後，夏達琳堅決要求溫故去她家的珠寶店。
到了之後才發現，其他三個“搬東西”的人也在這。
“夏達琳~”
丁滿熱情地撲向了夏達琳，看來兩人已經締結了不淺的友誼。
賈菲塔跟錢德還是那樣，一個冷冰冰的，一個渾身上下都寫着“宅”，兩人都點點頭算作了招呼。
溫故問夏達琳：“你把大家都叫來做什麽？送珠寶啊？”
夏達琳：“是啊。”
溫故：“……”
夏達琳：“咱們能從億萬人裏脫穎而出來相遇，那是多大的緣分啊。我呢，沒那麽優秀的才華，能作為見面禮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她一揮手，揮動的範圍是整層樓。
夏達琳：“大家随意。”
溫故：“……”
該死的有錢人。
溫故原以為其他幾人不會有很大的興趣——至少賈菲塔和錢德沒有，但沒想到夏達琳的話音剛落，那三個人就齊齊轉身投入了珠光寶氣之中。
溫故：“……”
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嗎？
夏達琳：“你不去？”
溫故：“去，為什麽不去？能挑幾個？”
“你随意。”
“這麽大方？”
夏達琳突然笑了起來。
“你去Vast上搜一下他們三個的名字，就會知道，如果只是用這些東西就能讓我和你們成為好朋友，那可太值了。”
溫故：“……”
溫故打開了Vast，挨個輸入那三個人的名字。
片刻後，溫故關上終端，一臉放空。
他不确定自己看懂了，總之就是滿眼的“首席”啊、“頂尖”啊、“帝國代表”啊之類的詞。
溫故覺得自己唐突了。
賈菲塔那不叫冷，人家是“專業”；錢德那不叫宅，人家是“醉心于研究”；丁滿那不叫活潑，人家是“飽含科研熱情”。
就連夏達琳，那也不叫明麗，那分明是“富貴的光芒”。
只有他自己。
一條鹹魚。
沒事沒事。
溫故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人嘛，身體健康、開心就好。
…
溫故很快就挑好了一根手鏈，但還是把這層樓逛了一圈。
主要是為了感受一下這份富貴。
然後其他三個人也都集合過來了，每一個手裏都提着個袋子。
就連賈菲塔的臉上都能看出“滿意”的神色。
溫故有些好奇。
“你們都選了什麽？”
賈菲塔：“一塊A級混合魂晶。”
錢德：“我選了一塊太空魂獸的魂核。”
丁滿：“我找到了一塊魂精植物化石的礦精！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沒想到夏達琳的礦石庫裏居然有，也太棒了吧~”
這三樣東西都屬于“原礦”。
溫故不用想都知道它們的歸宿一定是實驗室。
丁滿：“你呢？你選了什麽？”
溫故：“……”
對不起，我是個俗人。
溫故打開盒子給他們看。
裏頭是一條漸變綠色寶石串成的手鏈。
丁滿很疑惑,“咦，怎麽是女款的啊？”
溫故合上蓋子，說：“嗯，給一個朋友。”
丁滿問：“那你不給上校選一個當禮物嗎？”
溫故露出溫柔的笑，“給他的禮物，我想還是親手做的比較好。”
丁滿立馬露出一臉“我懂”的表情：“哦~~~”
溫故：“……”
夏達琳二號嗎你？
…
溫故把手鏈也同城給了梁婉婉，然後跟上了丁滿。
丁滿是個熱心的姑娘，在聽說溫故想要找一些魂力、魂宮之類的醫療科普書籍後，她露出了老母親一般慈愛的目光。
“交給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不會遺漏任何一個與上校病情有關的科普書籍。
“我還有一些自己的筆記，你要不要也拿去看看？”
溫故：“什麽筆記？”
丁滿：“臨床和實驗室的一些數據，還有我針根據遲上校的發病特征進行的一些模拟魂力解構——當然，還不太成熟。”
溫故：“……”
打擾了。
溫故：“那倒不用，我不是醫生，也沒有魂力感知，我只是想更具象地知道上校每天都在承受些什麽。”
丁滿的目光更慈愛了。
“我相信有了你的這份愛意，上校的痛苦一定會減輕的。”
溫故：“……”
…
丁滿也是位嚴謹、負責的姑娘，她在詳細了解了溫故對萊斯特人的了解程度後，花了兩個多小時對比、甄選。
最後到溫故手裏的十多本書，除了萊斯特人的魂力、魂宮及其相關病症科普外，還有一套萊斯特人的高中自學教材——學術三人組一起選的。
溫故：“……”
雖然你們很委婉，但我還是感覺受到了傷害。
溫故在學術三人組鼓勵的眼神中，默默把這套教材一并付了款。
－
從書店出來，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夏達琳提議，“咱們找個地方，晚上一起吃飯吧。——今天是咱們第一次聚齊。”
溫故聞言，連忙舉手。
“抱歉，我得回去。”
其他幾人都看了過來，丁滿咋咋呼呼道：“為什麽呀？咱們可從來沒有一起吃過飯呢。”
溫故:“下次吧。今天我答應了上校，要回去給他做晚飯。”
話音剛落，溫故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誇張的大呼小叫。
“哇——哦，你還會做飯啊？”
接着溫故感到肩膀一重，來人大半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
溫故轉頭，映入眼簾的果然是褚恭那張神采飛揚的臉。
夏達琳竟然也認識他，笑着打了招呼，然後跟其他人介紹了褚恭。
褚恭這只花孔雀，看到三位女士自動開了屏。
這家夥的家教修養都不錯，說話也幽默有分寸，幾句話就逗笑了丁滿，連賈菲塔也跟他搭了話。
溫故心想，正好，讓褚恭陪她們幾個吃飯，褚恭一定樂意之至。
于是溫故說：“褚先生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先回去，正好你——”
“別呀。”
“……”
褚恭笑眯眯的。
“抱歉，我的耳朵好，剛才正好聽到了你們的一些話。——原來你們大家到莊園都好幾天了，竟然還都沒一起聚過，這實在不像話。
“剛好，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溫故：“……”
他聽到了褚恭撥得震天響的算盤聲。
果然，就聽褚恭說。
“咱們一起陪溫故回去，他給遲晟做飯，咱們自己整個燒烤，也算聚了。怎麽樣？”
溫故：“……”
不怎麽樣。
褚恭轉頭看着溫故，一臉老友般的親近笑容。
“剛好我家今天送了好多食材過來，我又不會弄，都送到莊園去。你先挑，挑剩下的咱們燒烤弄了，也省得浪費。——就這麽決定了。”
褚恭轉身就打電話叫人送食材去了。
溫故：“……”
溫故還能說什麽呢？
總不能把褚恭打死吧。
也只能祝他一個禿頂早洩，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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