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撐腰
說是散步,溫故覺得更像是遲晟在“遛”他。
因為兩人體型差的緣故,遲晟的步長是他的三倍。
于是如果兩人要“并肩”,要麽遲晟走一步,停一步;要麽遲晟就和昨晚治療完那樣,蹭着走。
遲晟選擇了後者。
他大概也覺得這個樣子很滑稽,開玩笑道,“還好我沒約你一起晨跑。”
溫故:“……”
那真是謝謝您呢。
溫故回敬道:“下次我會記得踩個滑板車。”
遲晟就笑了。
溫故仰頭看他,聊道:“您平時都做些什麽呢?”
遲晟:“以前的話,基本都是在搞研發,大部分時間各個星球飛,上山下海地找合适的材料。拜此所賜,我的身體素質還不錯,還學會了許多極限運動。”
溫故點頭:“嗯,我看過您深潛的照片,确實很厲害。”
“哦?我有發過嗎?”
“啊……或許是網友偶遇拍的吧,也忘記是在哪兒看到的了。”
“深海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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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轉頭去看道旁的花。
遲晟看了溫故一眼,若有所思,沒再追問。
他繼續說:“不過現在我沒法去做這些了,有空閑的時間就會看書、運動。你呢?”
溫故回頭,答道:“我的話,以前總是會被排滿各種各樣的工作,有空閑的時間,我幾乎都用來睡覺和做飯了。”
遲晟想起昨天的晚飯,給予了溫故肯定,“你的廚藝确實很好。”
“是吧。”
溫故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現在時間突然多了這麽多,總不能都拿來做飯。
“昨天丁滿他們給我選了一套教材,我打算從學習開始——您應該也知道我沒有上過學,雖然交流和認字沒問題,但多說幾句就會露餡。我不想以後給您丢人。”
“你不會給我丢人,你也千萬不要這樣想,因為你不是我的附屬品。你是溫故,是一個人從地球走到這裏,逆光生長、開出了花的溫故。你是命運給我的榮耀,我為你而感到驕傲。”
“……”
遲晟說這番話的語氣太過尋常,以至于溫故的雞皮疙瘩都不知道該站起來還是繼續蹲着。
猶豫兩秒,溫故最終選擇煞風景。
他真誠地對遲晟發問:“您說話總是這麽肉麻的嗎?”
遲晟:“……”
遲晟失笑,無奈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溫故:“……”
“好吧。總之學習這方面我是支持你的,那麽工作呢?褚恭有給你提供合适的建議嗎?”
“我正想跟您說。夏達琳邀請我為她家的珠寶拍攝一兩組照片,您覺得合适嗎?”
“蟲族在珠寶這方面确實造詣頗高,她家的品牌最近十年異軍突起,值得合作。”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現在作為您的試婚對象,Vast上對我的關注和讨論都很高,也沒多好的名聲,但夏達琳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熱度……所以,如果我拍了她的照片,會給您帶來什麽麻煩嗎?”
遲晟笑了。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你覺得這些會對我造成什麽威脅嗎?”
“害您和遲家被罵沒品位?”
“已經被罵了吧?”
“……”
遲晟停下來,并轉身對着溫故單膝蹲下。
溫故沒有料到他的動作,無所适從地站在原地。直到被那雙寒星一樣的眸子溫柔注視着。
“溫故。你說過你欽佩我的強大,但你好像并沒有意識到,這份強大不僅是我的盔甲,也是你的盾牌。”
“啊?”
溫故沒明白。
遲晟:“我是說:你可以對我撒嬌、任性、發脾氣、耍賴……你也可以用我的名字去‘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你還可以以我伴侶的身份替我發言,告訴那些指責你的人:‘關你屁事’。
“——我給予你任意使用我的權力。明白了嗎?”
“……”
溫故說不清楚這時候他是什麽心情,他只知道他的心跳聲從未有過的響亮,好像連靈魂都在跟着跳動。
反應過來後,溫故問遲晟,“您就不怕我真的去仗勢欺人?”
遲晟笑了:“如果你這樣做了,那就算是給我的一個教訓吧。”
溫故:“……”
遲晟起身,溫故突然叫住了他。
“上校。”
“嗯?”
“我能摸一下您嗎?”
遲晟重新轉身,對着溫故蹲下,并伸出了一只手。
像是一個邀請舞伴的紳士。
“請随意。”
“……”
萊斯特雙形态的鱗甲是有“觸覺”的,雙形态之間觸碰,這種“觸覺”還會加強。
溫故曾經在拍攝中摸過雙形态的鱗甲,感覺跟龜甲沒什麽區別。
但他摸到的遲晟的鱗甲卻是“軟”的。
他實在難以形容那一瞬間的觸感。
就像是他的手指長出了自己的腦子,皮膚觸碰到的東西是堅硬的,可是手指的腦子卻說它是軟的。
溫故被這詭異的感覺刺激得打了個哆嗦,然後猛地擡起手,驚疑不定地去看遲晟。
遲晟也睜大了眼睛。
看上去好像比溫故還要驚訝。
“……”
溫故被他看得有點懵,回過神又連忙解釋。
“不是,我不是害怕,也不是嫌棄。就是,感覺很奇怪……是我的錯覺嗎?”
遲晟不答反問:“是什麽感覺?”
溫故:“……軟乎乎的,黏糊糊的,像發酵過頭的面團。”
他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說道。
“不太舒服的感覺。”
遲晟沒有被這句話傷到,反而笑了一下。
“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形容。——你再摸一下。”
“……”
溫故小心地再次摸上遲晟的鱗甲。
這一次他堅持得久了一些,還在遲晟的掌心彈了幾下手指。
收回手後,溫故補充了描述。
“好像粘了膠水的蟲子。”
并一臉藏不住的嫌棄——溫故很讨厭肉蟲子。
遲晟:“……”
遲晟哭笑不得,他問溫故:“你是真的沒有魂力感知嗎?”
溫故聽明白了,驚訝道:“這是魂力感知嗎?不是吧?我以前也摸過別人的鱗甲,都沒有其他的感覺,而且我做過魂力測試,醫生說我的魂宮根本沒發育,魂力水平遠遠低于正常人水平的。”
遲晟攤手。
“我也不知道。畢竟從沒有人說過我的魂力像是粘了膠水的蟲子。”
溫故:“……”
遲晟:“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再做一次魂力檢測。”
溫故無所謂,點頭應了,“好。”
遲晟又問:“為什麽想摸我?”
溫故:“诶?”
話題轉這麽快的嗎?
“……”
溫故用尾巴偷偷摳地磚縫,有點緊張和不好意思。
“就是,想摸一下。”
遲晟莞爾,點點頭。
“嗯,我知道了。”
溫故:“……”
你知道什麽了?
遲晟:“下次可以大膽一點。加油。”
溫故:“……”
不是。
加什麽油?
你想我往哪兒加油?
·
得到了遲晟的許可,溫故便跟夏達琳快速敲定了拍攝時間。
就在第二天晚上。
梁婉婉負責這次拍攝的妝容。
兩個人有幾天沒有見面了,梁婉婉一見到他就有說不完的話。
從Vast上的“腥風血雨”,到溫故送來的手鏈和面包,明明兩個人都已經在網上聊過這些事情了,但梁婉婉就是忍不住想要再重複一次。
說着話,有人推門進來,欠着身跟溫故說話。
“故哥,攝影棚已經就緒,您這邊好了就可以過來了。”
“好的,謝謝。”
等人走了,梁婉婉激動地在鏡子裏跟溫故擠眉弄眼。
“瞧見沒?這就是權勢的美妙。擱以前,他們這會已經開罵了。”
溫故扯了一下嘴角,卻并沒有見得多高興。
“行了,你趕緊吧,讓別人等久了,咱們就成了擺譜的了。”
“擺譜怎麽了?你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擺下譜啊?再說了,今天本來就是你的專場拍攝,你才是主角,他們等那是應該的。”
溫故從鏡子裏盯着梁婉婉,不說話。
梁婉婉撇了下嘴。
“好好好,我趕緊的,行了吧。——不過溫故,你在遲晟跟前也這麽小心翼翼的嗎?”
溫故倏然笑了。
“當然沒有。”
梁婉婉松了一口氣,接着好奇起來。
“那你跟他相處得怎麽樣了?”
溫故噙着笑,說:“還不錯。”
梁婉婉:“真的?可我怎麽感覺你今天沒有多高興啊?”
溫故逐漸收起笑容,垂眸吐出一口氣。
“我就是覺得,太不真實了。
“我像一只掉進蜜罐裏的老鼠,我心裏好滿足、好幸福,可我的腳踩不到地,我多吃一口蜜糖,身體就會往下沉一點……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被淹死在裏面。但我也不想逃出來。”
梁婉婉“啪”一下拍在了溫故的後腦勺上。
“你也太悲觀了吧?”
“你輕點,頭發才弄好呢。——我就是形容一下,你不覺得我太幸運了嗎?”
梁婉婉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那些中了彩票的人,也沒見他們因為覺得自己幸運就懷疑彩票不是自己的啊。”
溫故:“……你這是什麽破比喻。”
梁婉婉:“我是在跟你講道理。”
梁婉婉又瞪了溫故一眼。
“如果要算幸運值,那也得是把一個人的一生都拉出來先平個均。你前二十多年吃的這些苦,擱別人身上,指不定都活不到現在,——就這你還覺得自己幸運?
“這是賊老天終于良心發現,把之前欠你的都還給了你。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什麽心理負擔,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就行了。懂?”
溫故失笑,點點頭,“懂了懂了……你別戳我腦袋,發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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