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尾巴

這一次醒來,遲晟還在床上,并且還在睡。

溫故清醒後看着包圍着自己的,山一樣的遲晟的身體,陷入了沉思。

——溫故,你可太他媽勇了!!!

這就睡了?

這就一張床了?

這就主動晚安吻上了?

溫故把手交疊放在肚子上,主打的就是一個安詳。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溫故吓了一跳,以為是遲晟醒了。

但轉頭一看,看到了一條從床邊舉起來的機械臂,機械臂的前端還夾着他的終端。

01的腦袋也從床邊冒出來,顯示屏上滾動着一行字:

[溫故,我的早飯!]

溫故無奈,只好坐起來去給01拿早飯。

他小心地坐起來,緊接着就感覺到尾巴不對勁。

他轉頭去看,愕然發現自己的尾巴竟然被遲晟捏着,尾巴尖就被壓在遲晟的大拇指下面。

這什麽時候的事?

溫故開始大腦風暴,以确認自己沒有在睡前硬是要求遲晟捏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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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見溫故僵住不動,有些着急,這一次小聲喊了出來。

“溫故,我要吃早飯~”

溫故回神,暫且擱置下尾巴的事情,小心取了終端後給01拿了一塊魂晶碎片。

01這個小沒良心的,拿了早飯就瞬間從窗戶溜了出去,全然沒發現正準備向它“求助”的溫故。

中午給你一塊最小的。

溫故在心裏“惡毒”地想着。

回頭,溫故确認遲晟還沒醒,然後就坐在遲晟手臂圈起來的“窩”裏,盯着自己被捏着的尾巴發呆。

其實不疼。

因為他的尾巴也是萊斯特雙形态的狀态,甲片觸碰的時候,除了魂力帶來的酥麻感,沒有其他的不适。

這種酥麻感讓溫故想起了大花。

如果遲晟也有尾巴的話,他們的尾巴卷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也跟大花卷他的時候一樣?

不對,大花的尾巴是毛絨絨的,那種癢意應該沒有。

溫故正沉浸在幻想中,冷不丁聽到了遲晟的聲音。

“在想什麽?”

溫故給吓一跳,連忙回頭看過去,對上了遲晟清明的雙眼。

遲晟還躺着,只是側頭看過來,欣賞着溫故晨光下的漂亮模樣。

“您醒了。”

溫故有些尴尬,抓了抓睡亂的頭發,快速找到了話題,“您感覺好些了嗎?還疼嗎?”

遲晟:“不疼了。”

“……”

安靜。

溫故:“您不起床嗎?”

遲晟笑了一下,然後突然擡起手臂,手腕一抖,把溫故的尾巴整條擱在了自己的掌心裏。

溫故吓得尾巴上的甲片都炸開了。

“您幹嘛!?”

遲晟把玩着溫故的尾巴,手指輕輕捋過炸開的甲片,把它們都按下去。

然後他用手肘撐起身體,低頭在溫故的尾巴上親了一下。

“早安吻。”

溫故:“……”

溫故紅透了。

這是尾巴啊。

萊斯特雙形态的尾巴啊!

雖然他不是完整的雙形态,但這是尾巴啊!!

遲晟看得有趣極了。

“今天怎麽這麽害羞?昨晚上明明很勇敢。”

溫故:“……”

因為昨晚的我是個傻逼。

溫故抖着手胡亂把自己的尾巴從遲晟的手裏救下來,然後抱在懷裏,看都不敢看遲晟。

他小聲說:“您,您別親我尾巴。”

遲晟:“為什麽?你都親我了。”

溫故:“……”

溫故看上去簡直快熟了。

遲晟了然:“親上去的時候,尾巴的感覺會不一樣嗎?跟手摸上去的感覺不一樣?”

溫故沉默。

遲晟就說:“你不回答的話,我還會親的。”

“……”

耍流氓您倒是挺無師自通的。

溫故看了遲晟一眼,說:“不一樣。反正,您別再親了。好嗎?”

真可憐。

遲晟心想,嘴上卻也跟着裝起了可憐,“可是,你的尾巴是我唯一敢稍微用力接觸你的地方,也是我唯一敢親吻你的地方。——我唯一能夠親吻你的權力,你也要剝奪嗎?”

溫故:“……”

溫故怎麽可能還能說出拒絕的話?

短暫的沉默後,溫故拽着最後一點防衛,“那,別在外面親,好嗎?”

遲晟笑了。

“好。我答應你。”

說罷,遲晟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體型太大,動作的時候整張床都在跟着震動起來。

溫故被床墊彈得晃了一下,一下沒坐穩,往後倒在了床墊上。

遲晟沒注意,坐到床沿後才回頭看過來,見到溫故四仰八叉、一臉懵逼的樣子,像是一只突然被從窩裏拽出來的倉鼠。

遲晟真想把他捏起來揉一揉。

“抱歉,我忘記了這點。你先下來洗漱吧。”

遲晟朝溫故伸出手。

溫故抓住遲晟指尖的甲片,把自己撐起來。

他突然樂了,“我被彈起來了。”

遲晟見他笑,也跟着愉快。

“想玩?”

“那倒不用。”

溫故踩着雲朵一樣柔軟的床走到床沿,正準備往下跳的時候,遲晟伸出另一只手墊在床沿,做成了一個臺階的樣子。

溫故愣了一下,看了遲晟一眼。

“怎麽了?”遲晟問。

溫故沒說什麽,他笑了笑,擡腳踩在了遲晟的掌心,被穩穩當當地托扶着下了地。

腳掌被甲片硌着的感覺還很鮮明,但那一點也不疼,反而有些癢。

就跟溫故的心髒一樣。

溫故突然說:“上校,您不是說試婚期,我們應該更了解彼此嗎?”

遲晟:“所以?”

溫故:“我想看看您一天的起居,多了解您。”

遲晟莞爾,倒也沒有拒絕,“你今天不是還要拍照片?”

溫故:“得到下午了。”

遲晟應下了,接着又笑了一聲。

溫故奇怪:“您在笑什麽?”

遲晟彎腰看着溫故,說:“我只是覺得有趣,你一會害羞得像是要暈過去,一會又大膽得讓我都覺得意外。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溫故被問懵了。

他有點尴尬,但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溫故卷着尾巴,說:“可能是因為,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對一些親密的話和接觸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我也不确定我的表達夠不夠清楚,我怕您誤會我的意思,所以有時候想不到辦法,只能直接說出心裏的感覺。”

“嗯。是個真誠的好孩子。”

遲晟笑道。

溫故覺得他在調侃自己,擡頭瞥了遲晟一眼。

遲晟卻笑得更開心了。

遲晟:“那,我先告訴你我一天的起居是怎樣吧。比如洗漱的話,我會先用清潔儀,因為我的口腔也有獸化的部分,用牙刷不如清潔儀來得幹淨。——你知道的,對嗎?”

溫故突然記起了前天晚上自己大膽的那個吻。

雖然只是輕輕舔了一下,但确實能感覺到遲晟的舌頭比正常人的粗糙許多,像是獸類的倒刺,但又比獸類的倒刺柔軟許多。

溫故的臉不可遏制地又紅了起來。

他提出要求:“您能別老是這樣逗我嗎?”

遲晟:“這不是逗弄。這是情趣。”

溫故:“……”

遲晟繼續說:“像這樣洗甲過後的第二天,我會噴一些藥劑在甲片上,讓機器人幫忙護理。如果你想體驗的話,可以請你幫我做下後續處理嗎?”

溫故頓時精神起來,“當然可以。”

護理甲片是在浴室裏——這裏寬敞得不像話。

機器人先将遲晟渾身上下都噴上了護理用的藥液,原本是由機器人進行擦拭,但今天換成了溫故。

溫故拿着特制的小棍子,踩在浴池的邊上,為遲晟把藥液塗進沒有噴到的甲片縫隙裏。

并不是每一片甲片都需要塗,只有昨天洗過甲的地方,甲片之間的縫隙才需要護理。

這事并不難,只是溫故做得心驚肉跳。因為這些甲片縫隙裏總會帶出一些幹涸的血漬。

遲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溫故還是覺得他一定疼了。

做完護理用掉了一個多小時,溫故打直背的時候感覺腰都疼了。

“累了吧。”

“有點,但還行。”

遲晟在溫故跟前攤開手,溫故就自覺地把手裏的棍子和藥水都放到遲晟的掌心。

遲晟把東西交給機器人,然後把溫故從浴池上抱了下來。

溫故:“我覺得我已經掌握了技巧,下次洗甲之後需要護理,您要記得叫我。”

遲晟一笑,“好。”

01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摸了回來,這會聽到他們完事,就從浴室的窗戶探出了一個腦袋。

“少爺,溫故,丁滿來了,在一樓。早飯也放在一樓。”

說完它又自己縮了回去,神出鬼沒的。

溫故有點不好的預感,“它不會又去跟錢德玩了吧?”

遲晟顯然是知道上一次的烏龍,安慰溫故,“沒關系,錢德有分寸,不會再給它過量的魂晶碎片的。”

溫故将信将疑,決定今晚把卧室窗戶都鎖死了先。

丁滿是來給遲晟送補充藥劑的,以及給溫故送防禦手環。

考慮到了溫故的工作屬性,手環看上去就是個細镯。

溫故實驗了一下,當突然的撞擊力度突破防禦下限時,他就感覺身體周圍自動張開了一個無形的力場,撞上來的力被軟乎乎地彈開——包括他自身的重量。

比如他如果突然從高處掉下來,裝置也會判斷他受到了沖擊,從而張開力場保護他。

“好神奇。”

溫故得了一個新玩具似的,走哪兒都恨不能蹦着走,臺階都要三階一跳地下。

遲晟見他的“實驗”逐漸離譜,便提醒他:“你還是小心些好。”

“我知道。”

溫故雖然嘴上這麽答應着,但轉頭回到大屋,趁着沒人,就偷偷從樓梯上直接撲了下來——自然也是被軟乎乎地接住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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