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展開的人生不能直視

嘯陽谷中,殺機凜然。

刀、戟、魔,三方冰冷的目光彼此接觸;急促而沉穩的腳步,踏出戰鬥開端。

六翼漂移靈動,聖戟力貫長空,天之泣,神之嘆,極致的力量,終極的速度,刀與戟,交織出最燦爛的光華。

閻魔旱魃雖是傲然,卻并未掉以輕心,上魔威能無盡,刀風咧咧,神威赫赫,驚起九霄龍吟天地變,掃起萬裏黃沙掩日光。

“練雲人信中指示,要殺魔君,必須先以柔力斷去魔君胸骨,再以無倫剛力攻其心髒,所以你們兩人的配合,必須以羽人為首攻,再由燕歸人終結。”

羽人與燕歸人遵照練峨眉與素還真指示,一攻一守,身形交替,揮灑自如,默契無間。

二人一魔,撼動天地。不知不覺,纏鬥已至黃昏,無視體力的流失,只有一波強過一波的攻勢。魔君以一敵二,仍是絲毫不落下風。

“荒神斬!”

“燕雙飛!”

燕歸人提力升空,借下落之力,聖戟直劈魔君,無匹神力壓逼下,魔君竟兩足塌陷碎石之中;居高臨下,燕歸人再催神力,羽人趁勢欲取魔君。

閻魔旱魃不急不亂,高揚荒神刀,破開生死關,一輪猛攻,仍是傷勢的互換。

“燕回旋。”

聖戟疾走燕回旋,魔君傷折一臂。

羽人非獍趁勢欲斷魔君胸骨,不料荒神刀穩穩架住天泣,閻魔旱魃本已斷去的臂彎中赫然再生一臂,沉重一掌,重創羽人。

盡管軀體因刀戟聖氣之故,恢複能力已有所下降,魔君仍氣态不減,嘲諷道:“絲毫之差,可惜!”

羽人無言擦掉唇邊血紅,與燕歸人配合,協力再戰;三方持續激鬥,争鬥已至尾聲,負傷的魔軀仍是頑強,羽人的腳步亦是不曾遲緩;高漲的戰意,是燕歸人不屈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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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混沌的天空中,一道紫色魂光緩緩滑過天幕,見得此景,閻魔旱魃驚怒交加:“這股魔氣……赦生死了!”

喪将之痛,撩起心海怒焰,嘯陽谷瞬間火海翻騰:“你們會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感受到異度魔君再次高漲的戰意,刀戟出手更加謹慎。

“小心。”

“嗯。”

頂尖高手,不世霸主,本該緊張至極不容喘息的激鬥中,羽人卻仿佛感應到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令人心生暖意的氣息。

……是阿雪麽?

縱是勇猛無敵,再有特殊體質加持,長久交戰,閻魔旱魃的恢複速度已經明顯下降。

時機到了!

抛開所有雜念和思緒,羽人毅然對燕歸人道:“你掩護我!”

燕歸人心領神會,聖戟掀起滔滔氣浪,卷動飛沙走石,直襲魔君。

“荒神霸道!”

閻魔旱魃及時揮刀擋住這驚人一擊,然而眼前光影迷亂,瞬間急變的身影交替,戰況變化只在片刻!

六翼齊開的羽人先繞至旱魃身後,狠狠挑破背部筋肉,腳步再轉之時,天泣已深深刺入魔君前胸,刀身翻攪,胸骨碎裂。

“啊……!”閻魔旱魃一聲痛呼,一刀挑飛羽人,卻來不及抵擋燕歸人接踵而至的攻勢,聖戟神嘆随即插入心窩處。

手握成拳,一拳打向燕歸人,燕歸人唇邊湧血,卻不動如山,再催神力,直至擊穿魔君心髒:“做到這樣,你該瞑目了!喝——!”

“啊——!”閻魔旱魃腳步踉跄,雙膝無力跪倒。深知此身将殁,卻不願失了霸主威嚴,強自以荒神刀支撐身體,仰天長笑:“好一個刀戟勘魔!好一個刀戟勘魔!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瞬,魔魂飛散,魔軀灰飛煙滅……曾經骁勇善戰,縱橫天下的異度魔君,終也逃不過命數天定,滿身染塵。

燕歸人腿腳發軟,一手扶住岩壁,看着同樣傷痕累累的戰友:“你的傷?”

羽人亦是腳步虛浮,只搖頭示意無恙:“……可以。”

“刀戟勘魔的任務,終于完結了。”燕歸人心弦一松。許久不曾有過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卻不料肺腑之間忽然一陣劇痛席卷全身,嘔血不止:“啊……噗!怎會如此?!

看到羽人情況與自己相同,燕歸人詫異:“你……”

羽人倒落草間,手掩口鼻,鮮血正從口鼻中湧出:“……有毒煙,呃……”

“羽人……啊……”燕歸人跌跌撞撞欲上前攙扶,然後毒性來勢洶洶,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天泣刀身中,風千雪以魂體狀态向羽人輸送玄門氣息,然而歷經一日鏖戰,她亦是支撐不住,神識竟然出現恍惚,為免意識消散,不得不撤回道印,盤坐調息。

暫時不清楚羽人情況,但耳邊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低語。

“交予姥無豔……”

“教凰已有安排,照計劃……”

……果然是翳流?!

雲海琴峰琴雲澗,靈氣充沛,氣候宜人,藥草豐富。

談無欲與慕少艾二人在此地調養數日,傷勢已好轉不少,然而憂心刀戟勘魔之事,難免心神不寧。

練雲人戰死次日,異度魔君殺上萍山。

他二人與佛劍分說全力迎戰,雖有萬聖岩衆高僧相助,以佛門陣法困戰魔君許久,奈何魔君威勢太盛,陣法終究被破,萬聖岩人馬全軍覆沒,佛劍分說擋下了之後大部分攻擊,情勢岌岌可危。若非赤雲染及時出手相救,恐怕三人都要與萍山一同粉身碎骨了。

“藥師、談無欲。”

白衫道者翩然而來,神态沉靜,想必已有消息。

“哎呀呀,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赤雲染前輩回來。”慕少艾微蹙的眉峰稍微放松了一些:“不知刀戟勘魔進行得如何?”

“刀戟勘魔功成,魔君已然伏誅。”

“太好了。醞釀許久,犧牲衆多,總算不負練雲人生前所托。”談無欲慕少艾二人聞言,都露出欣慰神色。

“呼呼,異度魔君實力強悍,想必我們這邊兩位功臣傷得不輕。”慕少艾轉而念起刀戟二人情況:“羽仔與燕歸人怎樣了?”

“刀戟勘魔完成之後,不知為何,燕歸人中毒昏迷不醒,羽人非獍失去下落。目前燕歸人已被帶到鬼梁兵府,鬼梁府主與泊寒波正在設法四處奔走求救。”

“嗯?!怎會如此?”聽到這個消息,慕少艾難免心中一驚,疑窦叢生。

“此事詭異。羽人與燕歸人皆為頂尖高手,事後中毒,必是激戰之中有心人特意所為。嗯……會是翳流嗎?”

赤雲染搖頭予以否定:“鬼梁府主曾到天之界限一會翳流之主,根據翳流的說法,此毒乃出自西南探邙族,非比尋常,翳流也無能為力。”

“探邙族?陌生的地域。慕少艾,你對西苗的了解比吾深入,探邙族是何來歷?因何會卷入此次事件?”

“探邙族嘛……”慕少艾緩緩放下水煙管:“是世代居住西苗水泷影的一族,擅長制毒用毒,昔日黑派氣焰正盛之時,曾經依附其下。但是因為某些事情,探邙族已與翳流決裂。以吾對他們的了解,他們該不會主動參與這種事才對。嗯……莫非……?”

“談無欲,你們有何打算?”見慕少艾沉思不語,赤雲染轉而詢問月才子下一步的計劃。

“目前吾與慕少艾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麻煩吾那位滿腹心機的同梯。”

“你是指素還真?”

“正是。”

“久聞大名,希望來日你能為吾引薦。”

“這是當然,不過,也許不需要吾引薦了……”暫時卸下重擔,談無欲心中連連感嘆。玄宗出世,自家那位同修怎有可能放過這麽一大助力,也許會自己找上門。

“嗯?”

“沒什麽。”

“見你們兩人并無大礙,吾就放心了。局勢變化,吾必須返回據點彙報此事,失陪了。”

“替吾問候蒼。”慕少艾淺笑着補充。

“弦首亦曾交待吾代表玄宗向藥師致謝,盼望來日再敘。”

“哈,言重了,吾也期待與他再會。”

“請。”

“嗯……”待赤雲染走後,慕少艾再次陷入沉思。

“看你愁眉緊鎖,是想到什麽?”聰明過人的月才子如何看不出他此刻冥思苦想,主動發問。

“邙者最恨背叛,他們與南宮神翳決裂之後退隐多年,吾無法想象他們竟能與翳流重修舊好。”

“目前翳流已經易主,以北辰元凰手腕,重新籠絡亦不無可能。”

“邙者特征之二,不為無利之事。魔君戰敗,異度魔君偃旗息鼓,之前潛藏在臺面下的各方勢力逐漸付出水面,虎視眈眈。邙者雖然毒術高超,畢竟勢單力薄,怎會主動橫插一腳,徒惹關注?”

“你認為內中有詐?”

“西苗勢力錯綜複雜,淵源混亂,藕斷絲連,哎呀呀……也算是當年鏟除黑派不夠徹底所留的後患。”

“聽你口氣,難不成還想出面解決翳流之事?”談無欲一臉不以為然:“素還真退隐許久而複出,臺面上的亂局交他就行。”

“呼呼,老人家雖說一把年紀,也希望完成未竟之事。何況翳流舊部對我念念不忘,恐怕不等我解決他們,他們就要找上門解決我喽。”慕少艾挂着平日的不正經笑容,顯得沒心沒肺。

“慕少艾,謙讓也是一種美德。”談無欲語帶雙關,仍希望慕少艾就此退隐。

“是嗎?哎呀呀,有句話叫做‘人不擾紅塵,紅塵自擾人’,樹欲靜風不止,慕少艾也必須面對啊。”

“嗯……罷了。你打算如何着手?”

“好吃好睡再休養幾日,過後到水泷影會一會昔日同僚。另外嘛,師門傳令,也該走一趟。”

“你所指的師門莫非是……”

“呼呼,你知我知,心照不宣、心照不宣。”慕少艾埋頭抽了一口水煙,笑容可掬。

“哈……”談無欲思及一些往事,莫名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大概是神識耗損較多的緣故,風千雪調息許久才重新恢複清晰的五感。

天泣中所蘊含的聖氣有助于她凝聚元神,然而元神卻極易出現不穩情況,她內觀許久,初步判斷自己此時的魂體似乎并不健全。

人有三魂七魄,修為達到一定高度的道者可以清楚看到魂魄,但她并不精通這一門,看來看去只模糊看到目前大概是兩魂三魄——或四魄。

這算是魂飛魄散嗎?

剩下的魂魄跑到哪兒去了?

……等等,為什麽她要思考這種聽起來很不科學的事情……神神叨叨好挫。

暫時沒聽到外界有什麽動靜,但能感覺到羽人的氣息并未離太遠。

或許等她再修煉一段時間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現在仍然只能靠聽。

不時會有人靠近走動,她猜測可能是在給羽人醫治。

——姥無豔?

之前曾聽到過這個名字。

如果跟翳流有關,必是西苗之人了……那麽眼下是身在西苗?

翳流為嘛會在這時跳出來搞事?莫不是想用蠱毒控制羽人非獍去攻打正道?

這麽低級的局,太明顯了吧。也不嫌拉仇恨。

幾日時間,總有人進進出出,偶爾能聽到細細的女人的聲音。

橫豎她也看不見,就安心等着羽人醒來,好在她有過孤身一人長時間打坐修煉的經歷,不怕無聊。

再次聽到羽人的聲音已是數日之後。

“你是誰?”

“姥無豔。”

“為何救我?”

“受人所托。”

“……多謝。”

“你不問何人授意嗎?”

“該告知之時,你自會告知。”

“嗯……”

談話時斷時續,但從只言片語中可以聽得出此地并非西苗。

那位神秘的“姥無豔”慢慢和羽人熟絡起來,有一句沒一句攀談着。

談啊談的就談到了風千雪。

……好像“風千雪浴血奮戰救兄長”的段子已經傳開了,唔。

風千雪在天泣裏聽着,心情不是一般的囧。

話說……原來我當時有這麽英明神武麽?我怎麽不知道……說書先生太會編了吧。

“你會思念她嗎?”

“她一直活在我心中。”

……大哥,我不是英雄紀念碑謝謝。

“親情是無私的情感。”姥無豔似乎有感而發。

“無私的情感并不止親情。”

“是嗎?”

談話斷了許久,忽然又聽姥無豔幽幽開口道:“但我認為,男女情愛最是不堪。”

似乎是聽出對方有傾訴之意,羽人并未接腔,很安靜很耐心地等待。

——然後姥無豔就開始絮絮叨叨訴說自己的不幸經歷。

風千雪在天泣裏漸漸感到如坐針氈。

這是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是嗎?!

簡單總結就是渴望愛情卻又擔心“自古美人多薄命”的大美女,遇上了自稱“愛遍千裏”的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據說很有點泡妞水平,昔日魔界三路守關者之一別見狂華就栽在他手裏;別見狂華死後,花花公子貌似暫時厭倦了萬花叢中的風流生活想透透氣,提出做朋友,但是大美女動心了。

她想談戀愛。

于是各種抓着不放,最後下了蠱毒。

然後他倆談上了。

再然後花花公子找着媽了。

再然後……

大美女不知為什麽去找花花公子的媽扯皮,被抽飛。

于是不幸降臨了。

大美女昏倒在路邊,被封千機撿了回去。

……哎喲,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風千雪此刻才想起自家這位“義兄”外出卧底很多年,還以為他卧底卧死了,沒想到還在殘害良家婦女啊。

風千雪自忖如果昏倒在路邊的是她自己,估計封千機會很歡快的補上一刀。

但是昏倒的是個大美女嘛……被撿回去能有什麽下場?

果然,下一刻姥無豔就開始了悲憤的哭訴。

封千機趁勢奪走了她的清白。

她因愛生恨投入封千機懷抱,要求封千機殺了那位花花公子——唔,沒聽錯的話花花公子名為“愛遍千裏恨不逢”——真是既霸氣又二氣的自稱。

結果沒等到恨不逢死,恨不逢已經雇兇來殺她。

美女心碎了一地。

這神展開的狗血劇情聽着各種無語。

“為什麽,為什麽我的感情最終卻是這種下場?如果不愛便也罷了,何至于要我從世上消失?!”姥無豔哭得很傷心。

……我能說因為你二麽……

風千雪木着一張臉自言自語。

既然喜歡人家幹嘛要去找他媽的麻煩?還沒過門就莫名其妙得罪婆婆是鬧哪樣啊?雖然聽起來恨不逢的媽好像也挺極品的。

然後羽人開口了,一開口就是一大串超級有高度有深度的分析和勸慰。

風千雪有點憤憤不平,自家老哥跟自己都沒說過這麽多話,現在改行當心理導師啦?專注三角戀三十年還你健康人生?

……總而言之她還是挺同情姥無豔的遭遇的,但是故事聽起來太讓人捉急了。

就她的觀感而言,那個霸氣側漏愛遍千裏的恨不逢少爺應該就是個小白臉而已。

一個小白臉居然能把魔界名将和西苗蠱後整得死去活來,這個世界怎麽了?好男人還沒死光啊?!

想了想自己認識的男人,自家大哥,有情有義,就是悶騷了點兒;孤獨缺,見多識廣老江湖,難得浪子回頭;慕少艾,風趣幽默重感情;談無欲,大名鼎鼎月才子;泊寒波,八卦,妹控,腦筋活絡,熱心腸;龍宿,宅歸宅,确是标準高富帥頂先天;皇甫笑禪……以上衆人應該都跟他沒有可比性。

所以……到底是姥無豔見過的男人太少還是她見過的男人都太高端?

呃……真心不懂。

比起關注這種八卦狗血事件,還是想想啥時候能脫離阿飄附體狀态比較實際。

皇甫笑禪寂然返回殘林,一路思緒紛亂。

刀瘟身中神催意殘,只剩下半口氣,想必命不久矣。

只是……戰鬥之中竟有他人插手,使他百般不解。

莫非當年家族滅門之事,尚有其他內|幕?

他遺漏了什麽?

唉……

接近殘林地界,患劍亦步亦趨,始終跟在他身後。

“……你請回吧,吾與刀瘟之間并無轉圜餘地。”

一人庸當即松開輪椅,無聲跪下。

“林主,你可以原諒我,為何不能饒過溫娘?”

“換你身處吾的立場,你會怎樣做?”

“這……”

“你心知肚明,不必回答。”

“但是……”一人庸猶有不甘,惶惑而言語混亂,抓住皇甫笑禪衣擺:“我保證溫娘已經知錯,她只是希望能與兒子享受短暫的天倫之樂……”

“她淪落至此皆是患劍之錯,她為兒子錯亂癫狂半生,現在她快要死了,求你給她機會,解除掌氣,讓她退隐,過平靜的生活,其他罪責患劍擔下、患劍擔下……”

他說着便不管不顧開始磕頭。

皇甫笑禪注視着這個為了妻兒放棄尊嚴的男人,心中卻是苦澀:“你如今該為之事,是陪在她身邊,陪她度過人生最後時光,請起吧。如果可以留手,便無昨日決絕。”

“林主……”

“任何人皆有父母兒女,任何人都渴盼天倫之樂。但是刀瘟的天倫之樂,是建立在無數人的痛苦之上。她當年是怎樣在吾面前淩遲吾的母親……吾不想再贅言。”

“啊……求你,求你……你若不肯,我會在此長跪,直到你轉意……”

“唉。”皇甫笑禪直覺身心俱疲:“殘林并無阻礙,你若想離開随時可以離開。請。”

不想再看到一人庸的可憐可悲模樣,他轉身進入殘林,走近墳地。

本想向申屠東流致歉,自己終究拖了許久才決定為好友報仇,卻不料——

申屠東流墳墓旁側風千雪的新墳,竟然被毀!

“嗯?!”

心下一驚,來到淩亂不堪的墳墓前觀視。

棺木破碎,棺中屍體已不翼而飛!

“怎會這樣?”

遙遙的呼喚聲從殘林外傳來。

“笑禪,老友啊,羽仔和燕歸人出事了……”泊寒波匆忙踏入墳地,見得這景象,頓時呆然。

“這、這是千雪的墳?發生什麽事了?”

“吾方才到陰陽海與刀瘟決鬥,方才回轉,墳墓已毀。”

“……什麽人?竟然盜屍?”

“也許我們該問——盜走千雪的屍體,目的何在。”

“壞了,羽仔失蹤燕歸人中毒,現在連千雪的屍體都給人偷走,真真麻煩。”

“嗯……稍待……好友,你過來詳細觀察。”

“怎樣?”

泊寒波依言走近。

“從棺木破碎的情況來感知,好似是……由內部破壞。”

“這……!”

泊寒波與殘林之主面面相觑,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這件事,不單純。

“我會盡快通知慕少艾。”

“人收埋于殘林,吾會調查此事,好友,必要之時,知會素還真。”

“嗯,目前也只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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