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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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慶元年京城七月的天氣每一天都很好,前世的葉輕朔因為一帆風順,記憶倒是十分的深刻,轉眼便是第二日的武比。
其實武比與葉輕朔這樣的文人沒有太大的關系,他們只需要能熟練的躲過對方襲來的暗器,和對方比耐心,以及及時的尋找時機躲避就行,說白了只要能活命鑽狗洞都可以。
所以葉輕朔他們所在的賽場更像是一個狩獵場,她簡單的應付了兩刻鐘就尋了個地方跑了,雖然她前世确實是實打實的跟着他們你追我躲了一個時辰,但是這次她沒興趣給他們表演了。
不過這件事之後也讓她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一旦到了一個陌生的,需要長久呆下去的地方,哪怕這個地方再大,她都要全部走一遍。
而她第一處走遍的地方就是這個“狩獵場”,所以這一次葉輕朔也能很快的找到溜出去不被人發現的地方。
等她遠離了“狩獵場”之後,葉輕朔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已經到了洛欣他們比武場的附近了,這一片種了一片杏樹。
因為正是七月,杏子已經被摘得差不多了,擡頭望去一片茂綠,就算藏了人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葉輕朔自然也沒有多想,挑了一棵好攀爬且枝葉密的就爬了上去。
只是纖細的手指剛搭上去,就摸到了一塊很有質感的布料,下一刻葉輕朔擡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綠衣的蒙面人,真是綠到晃瞎人眼。
那綠衣蒙面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會有人來這裏,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有些呆住,竟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狹長的鳳眼盯着人看還怪瘆人的。
葉輕朔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回過了神,随後低聲喊了一句:“看什麽?還不搭把手拉我上去?”
綠衣人看着葉輕朔因為扒着樹幹,變的有些發白的指尖,又看了看袖子垂落後露出來的纖細手臂,目光不禁更加幽深起來。
直到葉輕朔遞上來另一只手喊他回神,才猶豫着把她拉了上來,為了安全起見,對方把她放在了另一處樹枝上。
因為葉輕朔這一次打定了主意偷懶,所以她今日穿了青衣,倒也能很好的藏身在這樹枝之上。
兩個人隔着樹幹而立,葉輕朔決定先發制人:“兄弟,你也是來偷懶的?”
那人聞言探頭疑惑的看着她,葉輕朔卻道:“放心放心,我不會告訴丞相大人的,畢竟我也是來偷懶的,這樣吧!我們今天就當誰也沒見過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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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人劍眉微挑,心中有些恍然,原來她把他當作了葉昌的人,也是,現在的葉輕朔還不認識自己,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孟非途如是的想着,只是心中難免有些遺憾,今生他恐怕是再也無法看到前世那樣的葉大人了。
沒錯,這個穿着一身綠衣的不是別人,正是孟非途。前世在戰場之上,他雖然用兵如神擊退了北戎,但還是被敵人射中了一箭。
等他好不容易拖着虛弱的身體回到了京城,聽到的卻是葉輕朔畏罪自盡的死訊。
聽到消息,那一刻他竟是有些茫然,他在書房中枯坐了一夜,實在是覺得有些荒謬,那個人怎麽會死了呢?那麽多人想要他的命,他都活下來了,現在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
他們相鬥了十五年,他一向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性子,為什麽這一次,都不等他回來,和他鬥上一場,就這麽的死了呢?
葉輕朔縱然可恨,可是,可是……他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和他說呢!
在那之後,他的身體快速的敗壞下去,太後更是為他找了無數的名醫,可是最後他還是沉疴難治,病逝在了瑞和四年的冬日。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回到了七歲那一年,也是他做出以什麽身份輔佐皇室籠絡皇權的那一年。
上一世孟非途勵志要做名揚天下,保家衛國的大将軍,可是這一次,出于私心他選擇了成為當今皇帝蕭郁念的一步暗棋,即現在銀龍衛的首領。
後來他也通過自己的權力,以及對前世葉輕朔的了解找過葉輕朔,可是這個世上竟是沒有一點關于葉輕朔的消息。
這漫長的十年,孟非途有時候都會覺得,自己記憶中的前世,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場荒唐的夢,而他竟是為了這個荒唐的夢堅持了這麽久。
直到半個月前,孟非途得到消息,說丞相府最近動作頻頻,孟非途因為不放心,決定親自來看看,沒想到竟是在今日意外的看到了葉輕朔。
也是直到那一刻,孟非途才清晰的意識到,那些前世,并不是夢,他卻是是重活了一遭,而這一次,他一定要改變葉輕朔的命運,同樣的,他也要改變蕭郁念的命運,從而改變大昭的命運。
想到這裏孟非途又看了眼葉輕朔,想要确認她是否還在,不想一側頭就看到了葉輕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個模樣竟是有些和前世的他重疊了。
葉輕朔只是覺得這個綠衣大哥呆呆地,而且她說話他也不回答,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畢竟葉昌那個老東西不喜歡自己的手下偷奸耍滑。
到時要是被這個綠衣大哥捅破了,她不僅會受罰,估計豬也扮不了了。
想着葉輕朔看了看這棵杏樹的高度,竟是有些可惜這不是棵大白楊,要不就能趁他不備把他推下去滅口了,不過大白楊她也爬不上來就是了。
“這位兄弟,”葉輕朔決定還是得需要一個令人踏實的答案,“你叫什麽名字?”
孟非途歪了歪頭,壓低聲音道:“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葉輕朔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他這麽說了是不是說明這個人不認識自己,想到這裏葉輕朔輕哼了一聲:“愛說不說,不說算了!”
說完葉輕朔又在思考怎麽才能扒了這人的蒙面巾子,畢竟現在的自己是被對方看的一清二楚了,她卻不知道他的模樣,這樣子讓人不踏實。
就在葉輕朔兀自思考的時候,那人卻開口了:“子銘!”
“啊?”葉輕朔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他在說他的名字,“原來你叫子銘啊!怪好聽的!”穿這麽醜會有這麽好聽的名字?真是撒謊都不打草稿,鬼才信。
孟非途聽她誇完了不禁挑了挑眉:“我說了我的名字,你怎麽不說你的?來而不往非禮也啊!”
葉輕朔聽罷輕笑起來:“我啊!我叫新月,你也可以叫我小月。”
“新月?”孟非途低喃一聲,随後發出一聲低笑,朔月的意思?輕朔,可不就是小月嗎?
葉輕朔聽到他意味不明的輕笑卻是冷哼一聲:“這有什麽好笑的,又沒有人說男孩子不能叫小月啊!”
孟非途卻是不再看她,雖然他挺想和她多聊一會兒,但是他今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反正來日方長,他總能把她帶上正途的。
想着孟非途看向了不遠處的演武場上,之前他的下屬說葉昌這邊動作頻頻,估計就是再說這個事了。
不過因為隔得遠,孟非途看那些人不是很清晰,一時倒是不清楚葉昌訓練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
反正只要是葉昌那個老東西要做的事,那就肯定沒有好事吧!
前世若不是這個老家夥帶着葉輕朔作威作福,蕭郁念也不會正值壯年就駕崩,大昭後來也不會經歷那麽多風雨。
就在孟非途暗自惱恨的時候,一旁的葉輕朔竟是到了她這邊坐了下來,孟非途一直知道他狡詐,畢竟前世第一次近距離看她,就見識到了她是如何花言巧語的。
那個時候葉輕朔要比現在大幾個月,蕭郁念帶着他偷偷去看了葉昌,那個時候他指着葉輕朔道:“非途,那個小子就是葉昌最近經常帶在身邊的,朕怕他将來,成為另一個葉昌啊!”
孟非途生來就是孟家培養出來輔佐蕭郁念的,既然皇帝有所隐憂,那他就應該為皇帝排憂解難,所以孟非途安排了一場周密的暗殺。
除了戰場之上,孟非途還沒有見到過不怕死的人,但是很顯然葉輕朔就是個例外,面對刺殺竟是能做到面不改色,哪怕是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能巧舌如簧的說上兩句。
不僅直切要害的點明了刺客的來歷,還說已經拿到了證據,一旦他死了,丞相就會把證據公之于天下,說他背後的主子公然行兇,排除異己,恐是有不臣之心。
這些年皇家式微,葉昌獨攬大權,皇帝手中幾乎無人可用,雖然葉昌扳不倒他背後的主子,卻是能讓他的主子立時被踢出權力的中心,到時候他們就會知道,殺了她只會得不償失。
就這樣,他派出去的刺客被葉輕朔三言兩語說的動搖了,也是這一時動搖讓對方抓住了空子逃跑了。
那個時候刺客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葉輕朔耍了,而且不禁如此,還被對方察覺到了背後的主人,可是再說什麽已經是為時已晚,最後不得不自戕保護背後之人。
從那之後,這個小子出行就帶了兩個貼身侍衛,而孟非途和蕭郁念也知道,經過這一次的刺殺,無疑是打草驚蛇了,以後在行刺殺之事那就只能是落了下乘。
無疑,他與葉輕朔的第一次交鋒,竟是他敗了。
有時候孟非途在想,當初是不是直接割了他的舌頭,就不會有後來那麽多個日夜的輾轉難眠了?
心知他是什麽人之後,孟非途對他突然過來也提了十二分的警惕,不想葉輕朔坐下來之後,只是道:“子銘兄覺得,他們厲害嗎?”說着葉輕朔還自來熟的攬住了孟非途的肩膀,将他朝自己這邊拉了拉。
孟非途皺了皺眉頭,恭維道:“還行!”同時心中想的卻是,他這人究竟用了什麽香?
前世他就總是被這香撩的經常夜不能寐,想着孟非途的目光落在了葉輕朔白皙的脖頸上。
葉輕朔兩輩子除了和黎霧以外,還是第一次和人這麽近距離說話,只覺得對方低沉的聲音怪好聽的,讓人有些後脊梁發麻,不過她可不是來聽他講話的。
就在孟非途頂着她平坦的脖頸沉思的時候,葉輕朔卻是突然扯住了他的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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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扯下來沒有,這個文我最心儀的名字是《小月歸途》哈哈哈,有點俗了,目前更新有些不太穩定,争取日更,今天可能還會有一更,沒榜單只能蹭傳說中的玄學,應該會在下午6點,有就更了,沒有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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