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獲救
樓梯的拐角處出現了一個男人,宋川一路暈暈乎乎的并未發現,只見他一路跟着宋川從頂層下來,渾身酒氣吊兒郎當,正是整天跟個花孔雀似的嚴元凱。
嚴元凱擺了擺手,示意一樓的僅剩的幾位接待女郎自己離開,幾個女郎都不是傻子,在這種場合幹多了誰都混了一手的裝瞎本事,互相一使眼色,齊齊消失在門口。
末尾的女郎貼心地把門關上,最後一抹冷風席卷着外面腥鹹的味道掃在宋川的臉上,揚起了額前的幾抹碎發,他的眼皮顫了顫,奮力地睜開一條縫兒,只能感受到刺眼的燈光順着鑽進來,白茫茫一片。
嚴元凱不慌不忙地走到暈倒的宋川面前,俯下身捏起他瘦削的下巴,宋川被迫擡起了臉,劉海垂到一邊,露出光潔的額頭。
沒有了這一向礙事的劉海遮擋,宋川的整張臉都暴露在他眼下。他的臉不似一般男人那樣的硬朗,相反骨線柔和,摻了些女人的柔美,從眉骨到下巴的線條流暢,又在下颌處收緊,也不至于太過淩厲,又讓他不似女人那般過于秀氣。
是标準的一張男美人的長相。
嚴元凱看着他的臉,像是審視貨物一般,嗤笑了一聲:宋川平日裏厚重的劉海遮蓋着半張臉,再加上他一向畏畏縮縮,柔軟可欺,就顯得陰郁居多。這倒是第一次發現,他居然還有一個挺不錯的皮相。
宋川模模糊糊之間,只能辨認出眼前随着動作一直晃來晃去的花襯衫,半晌反應過來是嚴元凱。他直覺不對勁,掙紮着想要爬起來,但是身體裏燒灼的熱浪一層接一層,燒得他卻沒有一點力氣。雙手本能地想要把嚴元凱推開,但這力氣卻如一只軟弱的兔子呲着牙去威脅于自己根本不可能贏的猛虎。
“你……滾……”這句狠話從宋川嘴裏說出來,聲音裏帶着羸弱又黏糯的腔調,還有着軟軟的意味。
“滾?”嚴元凱冷笑,把他額前礙事的劉海撩起來半邊,看着他劉海下那雙含情眼,“滾?你有什麽底氣跟我說這個字?宋騰那個老頭自己自顧不暇了,至于嚴景庭那個瘋子,他就只配給在背後狂吠,你覺得他會為了你,正面跟我杠?”
宋川什麽都聽不清楚,嚴元凱的話像是一團亂麻,字字句句入耳,穿成一串卻絲毫不知道什麽意思。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拿捏在手裏,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嚴元凱挑眉,看着宋川隐藏在劉海下的那張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本來只想拍你幾張裸照玩玩,沒想到你居然長得還挺不錯,跟我一夜,也不虧。”
宋川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他只聽到嚴元凱說了什麽“一夜”“裸照”“宋騰”還有“嚴景庭”,但腦子裏早就成了一團漿糊,把這幾個字混在其中,已經不識得其意。
說着,嚴元凱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趁着藥性正烈,把宋川抱起來,輕車熟路地拐去到一樓的客房。
宋川迷迷糊糊地被嚴元凱帶到了房間裏,扔到了床上,身後貼着柔軟的床墊,深深陷下去又彈上來。
嚴元凱眼底閃着炙熱又變态的光,把宋川從上到下打量了幾番,越發的覺得自己撿到寶了。他這人向來男女通吃,家裏有妻子,在外面也養了不少男情人,特別是宋川這種柔軟可欺的美人長相,正合他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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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淫.笑着,指尖順着宋川敞開的衣襟一路而下……
鎖忽然被人打開,門被人一腳踹過去,重重地砸到了牆上,這猛然的一聲響還未讓嚴元凱反應過來,剛一轉頭,眼前就罩上了一片黑影。
“啊――”
一陣吃痛猛然傳來。
嚴元凱的手被人抓着直接擰過了将近一百八十度。
他被來人的力氣給帶着,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被絕對的力量壓迫着蜷縮在牆角,手腕處像是被掰斷了一般。來人在他手腕快要報廢的時候終于大發慈悲松了手,垂眼掃過地上掙紮的嚴元凱,眉目間戾氣深重,漆黑而又冰冷。全然不似平日裏端着的一副模樣,此時的嚴景庭,就好像被惡鬼附了身,又或者,他本就是惡鬼。
“嚴景庭!你找死!”
嚴景庭松開手之時,嚴元凱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貨色,見機會想要起來一拳打上去,嚴景庭側頭,對方的拳頭擦着他的側臉而過。
然後嚴元凱直接就被一腳一踹在了小腹上。
決絕狠戾。
嚴元凱像是個沙袋一樣被直接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身後的高腳桌轟然碎裂,碎玻璃劈頭蓋臉地砸在了嚴元凱身上,上面擺放的東西噼裏啪啦地散了一地。
嚴景庭垂眼看着他捂着小腹在地上蜷縮着,輕描淡寫地說道:“先別急着發火,留着火氣,等明天。”
“什麽意思?”嚴元凱咬牙切齒想要起來,腳下一滑又栽在地上。
嚴景庭低聲說了句什麽,嚴元凱臉色大變,似是不可思議,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敢!”
嚴景庭很滿意他的表情,繼續火上澆油:“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內,熱搜就會登頂,嫂子她明早回國,這個禮物她肯定喜歡。”
好巧不巧,嚴元凱手裏接到了電話,若說他剛才還有幾分懷疑,但是電話裏傳來的幾聲氣急敗壞的聲音徹底把他的懷疑打得粉碎,嚴元凱還未聽到對方說完,臉色即刻就變了,甚至都來不及再和嚴景庭對峙,沖着電話那邊痛罵道:“還等着幹嘛!還不快去買通媒體,壓下去!”
電話那邊也喪了氣,只給了他四個字:“已經晚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剜了嚴景庭一眼,對方卻直接無視,把這一眼堪稱完美地又還給了他。嚴元凱捂着肚子,路都走不直,堪稱屁滾尿流地滾了出去,還不忘對手機吼了一句:“來接我!”
嚴元凱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門在經受了嚴景庭暴力的一腳之後又遭受了嚴元凱的一拳,自己顫顫巍巍地晃悠了兩下,直接自動關上了門。
嚴景庭轉過頭看着床上的宋川,他臉側向一邊,嫣紅一片,劉海微微揚起了,神志已經不清,但還是奮力地睜着眼,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殊不知他這模樣竟然是少有的撩人,靈動的眼兒盛了水霧,多了些魅色,襯得他有些柔弱的美。
他又想起來在舞池的時候,宋川纖細的腰身,還有那深深陷下去的腰窩……
宋川在床上縮成了一團,這個別墅是嚴元凱買來花天酒地的地方,整個一樓大廳後是一排客房,有的賓客醉酒直接就可以住在這裏,或者看對眼了也是個可以幹柴烈火的地兒。嚴元凱做生意雖說不是什麽好手,但是玩樂操持這方面,可是整個圈子都出名的好。
這裏的房間即使不是經常有人來住,也是每日必打掃,幹幹淨淨,溫度适宜。
但這适宜的溫度無異于是給宋川的火上又澆了一桶油,燒得他已經頭腦不清,迫切需要一個清涼的東西來緩解。
他的身體在無妄地叫嚣着,而面前的男人卻無動于衷。
嚴景庭靠近了他,宋川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影子,對方背着光,看不清楚臉,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就算是化成了灰宋川也認得。
宋川的嗓音染上了黏膩的深欲,苦苦哀求着:“嚴……”
“嚴什麽?”嚴景庭陰沉着眼神,垂眼看着宋川在床上掙紮,宋川全身都被這股熱流燒得沒有了一點力氣,奮力地擡起手,想要觸碰眼前人,但是卻被輕飄飄地躲開。
嚴景庭從容不迫地看着他被折磨地煎熬,眼神一點一點地從他的眉梢過度到唇角,眼神裏慢慢地染上了一層旖旎,喉結上下動了動,嗓音微啞,再次問道:“嚴什麽?”
他是故意在折磨宋川,要是他晚來一會兒,嚴元凱的手就會從他的胸前略下,一想起這個,他就感覺一股無名之火從胸腔而起。
宋川嗓音燃着深欲,被燃燼了氣力,就連說話都綿軟不堪:“嚴……景庭……幫我……”
嚴景庭很滿意他的表現,這一句話讓他的火氣壓下去半截,至于這剩下的半截火氣……
……
第二天,宋川是在客房的床上醒來的,正想起身,只聽得腰間很清脆的一聲嘎嘣聲,他一個鯉魚打挺沒起來又倒了下去。周身上下除了累還是累,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裝上的木偶,生疏得難以控制。
他平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昨晚的事情開始一點一點地擠進了他的腦海。
嚴元凱對他下了藥,然後他被抱進房間裏,再然後……
再然後是嚴景庭來了。
一夜歡好,宋川已經不記得什麽,他只知道嚴景庭絲毫沒有任何的憐惜,宋川哭了很多次,眼睛都腫了一圈還是沒有換來他半分憐憫。
他一向如此。
這裏不是他熟悉的家,在這裏呆着讓宋川很沒有安全感,再加上腿間黏膩膩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強撐着起床,到衛生間處理一下。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幾乎沒有一點的完好的皮膚,突出的鎖骨上印着一個牙印,用力之深,已經泛出了血絲。
他隐約記得昨夜嚴景庭在他耳邊的低吼:“今天這件事,我只能容忍一次。”
嚴景庭的自尊心根本就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染指,只有他不要了扔了的份兒。
宋川正愣神,手邊的電話忽然響了,宋川接了電話,沒注意這居然是視頻。等嚴景庭對着他萬年都不會有一絲笑的臉出現在鏡頭裏的時候,他這才慌張地把鏡頭給擋住,但是他赤着上半身的景象已經絲毫不差地落在了嚴景庭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