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現同類
子娴這一趟毫無收獲。孩子不少,足有三十個,可能修煉的沒有。
“佟佳格格,主子讓您一回來就去書房。”
書房門口,蘇培盛先進去,聽着四貝勒道:“讓她進來。”
四貝勒正在寫字,知她來了,也未擡頭,而是繼續寫着。子娴走過去,邊看邊就念了出來。
“逆我顏行讨,必加六軍嚴,肅靜無嘩分,營此日如棋,步奮武群看,卷塞沙……咦?”
真是慘不忍賭:“咦什麽咦?”他慶幸自己收筆快一步,不然,這幅字就廢了。
“字不夠。”子娴指了指紙。
“是逆我顏行讨必加,六軍嚴肅靜無嘩。分營此日如棋步,奮武群看卷塞沙。”
“這不能怨我。詩啊詞這些東西,總是古古怪怪。你又不分段分節的,念錯了也正常。五個字還是七個字,反正都看不懂。”
四貝勒詭異的望了她一眼。“你去了宅子?”
“恩。”
“有何想法?”
“沒有。”
“你那裏收了三十多個童子,遲早是要被人盯上的。”
子娴知道,所以她準備将人弄走。人到了她手裏,該教的東西還是要教一些的。她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要改變世界。她自己的到來就是一只小小蝴蝶,短時間內也許扇不起太大風浪,但她可以點些火星,用三百多年的時間來醞釀,形成大浪,成燎原之勢,就不信不行。
“盯就盯着,我沒準備違法亂紀、作奸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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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宅子,就等于是爺我的。”四貝勒提醒道。
子娴不笨,一點就通:“你的意思是?”
“你先告訴我,你找這些孩童是為了什麽?”
“本來想收養的,但朱兒弟弟說并不容易。但宅子已經買了,總不能空着。”
這理由四貝勒自然不信,只是,他也無法想象,一個內宅,好吧,眼前的女子不是一般的內宅女子。但她的出生毫無疑問,不用懷疑她會做什麽出格的事。
“你準備如何安置這些孩童?”
關于這個問題,子娴還沒想。“先養着,将來總會有去處。”對于歷史的不了解,讓她有種無力感。末世到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麽,末世十五年都未有答案。
最終猜測:愛幻想的說,人類破壞地球太過,所以地球來了一次自我清理,也就是天道。現實派的說,某個瘋狂實驗室裏病毒洩漏。這兩種答案支持的人都有,可都未得到确認。
她想着不妨從這兩方面着手。
環境要保護,瘋狂實驗也要阻止。
她想了許久,發現她其實可以直接建立一個勢力,用來維護地球環境。自然環境,人文環境,還有方方面面的環境。一旦發現,就直接出面阻止。不屬于某個國家,完全獨立的一個勢力。
可縱觀她前世今生的能力,她沒有掌控如此勢力的能力。她能夠創建,最初,只要有錢和人就行。但是,她需要讓這些人認同她的理念,與她有共同的目标……而不是借着這個勢力,去做一些謀權奪利的事。這應該是個隐蔽的公益組織。那麽,錢財哪來?她希望這個組織會持續下去,幾百年不動搖……
她自認做不到,她需要同伴,與她有共同理念,卻又有能力的人。她不在乎自己在這個組織的地位,結果是她所需要的就行。當然,如果同伴能跟她一樣,長久的活着,那就更好了。
“我可以買個莊子,讓他們去種莊稼?”
三十個人,其實放哪都不紮眼。讓四貝勒在意的,大概就是因為,他們都是孩子。
有人會利用收養孩子來培養死士,她這番行事,外人只會認定是四貝勒的意思。這意義完全不同。
“你确定你沒有什麽特別大用?”
“沒有。”
“既然如此,我将城外的莊子撥一個給你,明天就讓人将那些奴才送出去。”
對此,子娴自然沒有異議。到是想到要建立勢力的事,她不由看向四貝勒。從能力上說,這個人其實還是很合适的。只是……她怕建立起的勢力,成為這個人手中的刀。身為皇子,他不可能沒有野心。
這麽一想,她不由想到他的幾個兄弟。康熙別的且不說,他的這些兒子們,能力都很不錯。只要抹了那權利心,他們都是不錯的合作者。
“我可以去莊子麽?”
“不行。”四貝勒想也沒想的拒絕,同時深深的看了子娴一眼,“在你明正言順之前,休想。”
子娴瞅着他:“這不是我的錯。”
四貝勒哼了一聲:“爺會查出來的。”到了如今,他确信問題并不是出在他身上。各種原因全都排除,那問題自然就在她身上。只是他查不出來罷了!!
子娴随他,視線一轉間,卻是微微一怔。步随心動,來到一座自鳴鐘前,“這是?”
“自鳴鐘。西洋傳過來的玩意,可以看時間。街面上有一些專門賣西洋玩意的鋪子,你沒去瞧瞧?”
“沒有。”子娴的視線依舊落在那時針上。那時針是黃金的,在時針的背面,精雕着一副圖。如果不是她之前用神識掃一下,也定會忽略過去。
“這也是店裏買的?”子娴壓下心中的激動,不經意問道。
“這是皇阿瑪賞賜的,乃是傳教士進貢品。有問題?”
“沒有。”有也跟你無關,“傳教士經常進貢嗎?”
“不常,這座鐘是十年前進貢的,原來擺在皇額娘那裏,皇額娘去了之後,才給了我。”
十年前!!子娴恍惚了一下。是了,就算有人如她一般,從那個絕望的年代回到過去,也不一定跟她一樣,落在這個時間點上。
記憶一下子回到最後的那個時刻,二十六個人。可悲的是,只有她一個女人。她的武力值太強,強到那些人勉強不了她。而她,也不願意找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子娴?”
收回記憶,“我想去看看賣西洋玩意的店鋪。”
四貝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鳴鐘:“後天,我陪你一起去。”
後天就後天,有些事情,她也需要好好想想。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會有跟她一樣的人。如果找到這樣的人,那會不會就是志同道合的呢?以後的路,會不會就有人跟她一起走了呢?
可回到琴悠苑的時候,她便冷靜了下來。
她也許并不是唯一回來的人。但如果過去的人回來了,那她就必須小心了。末世裏可沒有良善的人。他們最先學會的就是自私和心狠,為了活,不擇手段。
她對于這個世界的人,可以放下些戒心。因為她是這個世界芸芸衆生裏的一個,她沒有讓人嫉恨的美貌、財富,沒有讓人觊觎的權勢。所以,她需要防備的不多。
但若同是末世來的人,那就未必了。
能活到最後的人,心狠手辣自不必說,手段和心态都有些變态的。當年作為最後一個女人,她可是看清了許多他們的手段。而她中間還聖母了一回,将空間的事透露了出來。若是讓人知道她也回來了,可保不準那些人會做出什麽事來。
末世過來的,都有這樣的自覺,有能耐就搶別人的,就活。沒能耐的被人搶,死。
十年前進貢的鐘,那麽那個人來了最少十年。能在時針上雕出那樣一幅畫……必定是精神力異能,而且至少可以實體化,也就是說最少三級,也許四級。再過了十年……她現在對上的話,未必是對手。想到賣出去的兩份微雕,她有些後悔了。如果有精神力,一掃就能發現端倪。
所以,這個人她得找出來。還得查出,他這麽多年裏做了什麽。
……四貝勒在子娴離開之後,研究了許久自鳴鐘,自然是什麽也沒看出來。
到了晚上,四貝勒又來了琴悠苑。
他是杠上了子娴,非要跟她名正言順。這一次,更是有備而來。
他來的時候,蘇培盛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跟着。
“那是什麽?”
“藥。”
廢話,她當然知道。“什麽藥?”
“你猜。”
子娴無聊的翻了個白眼,“也許我該去學學醫術。”
“就算知道了,爺讓你喝,你敢不喝?”
敢。而且,她也沒準備喝。學醫是沒必要,醫理卻可以學一學。一生太長久,在末世來臨前,除了修煉,她也要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如果不學習,不享受,重活一輩子有什麽意義?就為了修煉,為了在末日裏活到最後?
“喝了它。”四貝勒将藥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子娴挑眉,不準備動手。
“你若不喝,爺會親口喂你。”親口兩字說得惡狠狠,又滿是期待。
親口喂?是她所想的那種喂法?沒想到,四貝勒也有這麽激情浪漫的想法啊?
“你經常給你那些女人喂藥?”子娴突的問道,手已然伸了出去。手指輕輕點了點藥碗,黑乎乎的,苦兮兮的。
“你也是爺的女人。”
子娴一笑:“還沒有名正言順。”端起碗,将藥全都倒進嘴裏了。“然後呢?”
她不覺得四貝勒想睡自己的小妾,還要下藥。
四貝勒的确不會,他丢不起那人,他寧願跟她這麽杠着,也不會用那種手段。
“你說,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突然就非要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子,是什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