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居然還活着!”子娴覺得不可思議,但這不妨礙她的狂喜。能活着,誰想死啊!接着便是更大的驚喜:“咦,居然突破了?築基了?”
“恭喜。”逆天用來示人的永遠都是他的背影。子娴都習慣了,淡定了。
“多謝。”果然,她賭對了。逆天不會不管她的!別問她為什麽這麽覺得,她就是有這種感覺。雖說大道無情,如果天道就是所謂的大道,那逆天就是跟他一個級別的人物,想來也不會好到哪去。但她就是覺得,逆天不是無情的。
“現在,你該給我雕面具了,不滿意我可不依。”一塊軟玉被丢到她手裏,逆天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子娴莞爾一笑,這才開始關心她所在的地方。
她不知道這是哪裏,但天有五彩祥雲,地上靈物處處。當初她費勁吧啦的滿山川的找靈物,在這裏,卻是當野草特的,随處可見。
必定不是凡間了。
極目四望,無邊無際。一馬平川,沒有半點起伏。
她的記憶裏可沒有這麽個地方,估摸着,這大概是逆天的私人場所了。不管是哪,她且安心待着便是。
于是乎,她安心了,正正經經的給逆天雕張面具出來。她本覺得,這活不難,逆天若願意,手藝想必比她好千百倍。
所以,她極為精心,力求最好。
但一開始動手,她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這看着是軟玉,可她神識凝出來的細刺,卻刺不動它分毫……工具不夠鋒利,還怎麽整?
打磨工具吧!神識不夠,那就繼續修煉,靈力不夠,還是修煉。
不能離開,見不到逆天。如此仙境,活着的就她一人。所以……除了修煉她還能幹嘛?乖乖待着吧。
開始還會煩躁一下下,時間久了也就淡定了。都是山中無歲月,修真更是一件要耐得住寂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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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定下來,人也就沉澱了下來。只是有的時候會想,如今這情形,豈不是跟她未穿越前一般了?如果當時她沒有自已尋死,留在那個世界裏,與此時是何等的相似?
不,甚至比眼下還要熱鬧些,那會兒還有喪屍變異生物答伴呢!!
然後又想,也是不一樣的。那時候是真的沒有任何希望,現在麽,好歹還有逆天不是?當然,還有那個從未得一見的天道。
至于還能不能回到俗世,等到回去的時候,還是不是大清?她已經不去想了。那個叫愛新覺羅胤禛的男人,更是想也不想。
…………
受新覺羅胤禛。
大清朝的四皇子,四貝勒,此時正在借酒澆愁。
除了蘇培盛知道,那位主子又失蹤了之外,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這位冰山突然就死寂了!
不過,這死寂也沒維持多久,不過五日,便又複燃了。雖然看着比往日更冷了,但到底是活過來了。
活過來的四貝勒成了工作狂,每日不到宵禁不歸家,歸家之後,從來也都只住在書房。
兩位阿哥被直接領到外書房來教導,不讓他們再與後院接觸。通往後院的門,也被下令關了。驚得後院一衆女眷個個心驚膽顫。
到是漿洗房的一個叫朱兒的丫環突然就得了寵。被調到了外書房,據說時不時的被叫進書房裏面侍候着。
這讓一衆女眷個個紅了眼,卻無可奈何。爺沒給這朱兒名份,雖然時不時的叫進書房侍候,平時做的也是敢末等的活。
也只有蘇培盛知道,主子爺每次叫朱兒過去,為的不過是讓她講那位主子的事。
可惜,若是這朱兒以前是個好的,沒準就真有機會得一個造化。可她說的種種,饒是她再小心再避諱,也聽得出,她以前對那位主子是多不敬的。
主子爺沒把她直接亂棍打死,已經是大大的仁慈了。
“主子,十三爺十四爺來了。”春去了夏來,如今他們全都随着康熙在塞外避暑。
三*十出海了,剩下的兄弟少了許多熱鬧,少了紛争,情份自然也就上來了點。
“請。”四爺坐在案後,依舊奮筆疾書。
直待那兩個弟弟進來坐定,他才放下手中的筆。“你們怎的沒去打獵?”這兩個弟弟可不是閑得下來的人。
“四哥,我們正準備去呢,這是來尋你一起去呢!”
“是啊。昨兒個,那些秀女也到了,難得皇阿瑪居然會開恩,讓她們跟着一起玩耍。真正是大飽眼福……四哥後院子嗣不豐,今年必定要添人的。四哥不去瞧瞧麽?”
秀女?胤禛微微發怔,想到的卻是子娴此時不知身處何方?這些天裏,他緩過勁來了。他那日千不該萬不該,但事已那般,他除了悔恨,便是按着自己的選擇,努力的走下去。而子娴,他卻是不信她會真的死去。
當日那個一直看不清臉的人,分明比子娴更厲害的人,子娴自己也有着非凡的能力。這樣的她,怎麽會死?怎麽能死?
所以,他會等,等到三十年後,他可以修煉印在腦子裏的功法。然後,陪着她。
至于秀女?他如何能看得上?他如何能愧對娴兒的付出?他已然對不住她一回,怎麽能再對不住她更多?
她最是讨厭他的不潔,便是身上出了汗,都被被她拎出去清洗的,更別說沾了別的女人的氣息。便是她不在,他也會被惡心到……
至于子嗣,他已有了弘晖,嫡長子,足夠了。旁的?無需再多了。
“我這裏還有些公務,便不去了。”
“四哥,我們可是奉了德額娘的命令來的,一定要将你給帶出去玩的。這些公務永遠都處理不完……”十三阿哥一聽這話。得,直接上手來拉人了。
十四阿哥也是一樣:“皇瑪嬷也說了,讓你一定要去露個臉。”
涉及到這兩位,便是他不樂意,也得出去了。
結果到外面一看,能來的全都來了。四爺如今最煩那些脂粉味,遠遠聞着了就泛惡心。
因此,康熙皇帝為了照顧兒子,讓所有出席的女子全都不許熏香,不許塗脂抹粉。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便少了許多美人。
秀女本來指着好好打扮一翻,為自己謀個前程。不許打扮了,又要打獵跑馬,那就只能各憑手段好脫穎而出了。
人到齊,一起去狩獵。
衆皇子自然是各家秀女目光的中心,各宗室子弟也不遑多讓。
莺歌笑語,一路上好不熱鬧,根本不像狩獵,到像是春游。
四爺更覺無聊了。因為太過無聊,不自覺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到上次,娴兒跟他一起過來的時候。
那時她整日裏只是曬太陽……懶懶的,跟只貓似的。不動她就能那麽懶上一整天。
還虧得年秋月那裏的折騰,讓她能偶爾多些精神。
現在想來,那時她是在修煉吧?他們這些人的所做所為,年秋月的種種謀算,在她眼裏,大概就跟那戲臺上的戲子差不多吧?
那一次救他們的,想必也是她。畢竟,有那樣的手段的,也只有她一人。
她只是從來不說。是了,她有那樣能耐是不能說的。想到他平日裏抄的那些書,那些加了斷號的書……本來想送給她的,可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胤禛。”
“皇阿瑪。”四爺向着皇帝的方向抱拳,臉上依舊糊着一層冰層,毫無融化的跡象。讓人永遠不知道,那底下到底是個什麽樣。
“胤禛啊,莫負好風光啊!”身為帝王,幾乎沒有什麽是他所不能做到的。偏偏就這樣事,他無可奈何。
太醫說了,這不是病。四貝勒的身體也好的很……可他就無法相信。一個男人,若是沒病,能,能那樣?
“兒臣知道。”掃了一眼那些秀女,便默默的轉開視線,再不願多望一眼。他的娴兒從來都不用那些胭脂水粉,可依舊皮白如溫玉,體香如凝脂。哪裏是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
至于打獵的英姿。更是好笑,娴兒的風姿,這些女人加在一起都抵不過娴兒的一個腳趾頭。
随即他又高興了。他的娴兒的一切,都無人得見,她所有美好的一切,全是他獨享。哪怕是他的皇阿瑪也不曾……這讓他升起一種詭異的滿足感來!
想到腦子裏的功法,雖然不能修煉,卻不妨礙他去研究。也不知道娴兒是哪裏來的機緣,是那個最後出現的人嗎?想到那人,他又有些不高興了……
他的一切落在旁人眼裏,尤其是皇帝和太子的眼裏,不由暗自搖頭。他們這老四,當真是魔症了。
幸好,他已有嫡長子。
…………
子娴對時間完全沒有概念了,唯一的概念就是神識的增長,實力的增長。
逆天一直沒出現,而她也不覺得餓,身體也沒有進食的需要。只是不停的修煉,不停的修煉。
直到終于她凝結出來的神識刺可以刺動軟玉了,可以一點點的雕琢它了。
慢慢的,它有了初步的形狀。再慢慢的,按着她意念中的模樣,一點點的雕琢打磨着細節。務使得光滑美觀,還要适合逆天的氣質。
逆天該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有些愛玩愛鬧,有些個小狡猾,有些個小脾氣,有些個小手段。妖豔高傲還要帶一點點小邪肆!
當然,這張臉,一定要非常非常漂亮。可男可女的中性美,又不能失了男子氣概,端看他想給人什麽樣的感覺。只需一個眼神的改變,便可以給人不同的感觀。
想象着腦海裏的臉,她都有那麽一瞬間心動了。
不知花了多少時間,面具終于完成了。
在她完成的那一日,天降紫雷,連降九道,道道打在她的身上。讓她皮開肉綻,讓她筋骨肉盡毀。
但那雷又更霸道的讓她的身體恢複,再一次次的打下來。每一次都要經歷刮骨剝筋之痛……偏偏又不讓她死,只讓她這麽不生不死的承受着。
“佟子娴,你可知錯。”頭頂的五彩祥雲不知何時散去,只有黑沉沉的天。突來的聲音,擊在她耳裏,每一個字都幾乎擊潰她的心神。
“我知錯。”
“既知錯,便得接受懲罰。”一張紙飄飄然的落下,落到她的手裏。
“還不謝謝天道?”逆天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臉上已戴上她雕的那張面具。到了他的臉上,那便是一張活色生鮮的人臉。看不出半點面具的不自然來!他的面前,是一張水鏡,他正對着鏡子臭美。
子娴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結果發現,她居然一個字都不認識。
“上面寫着什麽?”
“你活命的保證。”逆天一直對着鏡子擺各種臉,根本懶得望她一下:“将你食指的血點在上面。以後自有你的好處。”
子娴雖然懷疑,可形勢比人強,她只得照做。
一滴血落在紙上,那紙直接化為金色流光,直沖進她的腦子裏。
這下,她終于知道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