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是什麽意思?”子娴怒。
“字面上的意思。”逆天悠閑,配上那張臉,哪怕看的人牙癢癢,也生不起氣來了。
“所以說,其實我從一開始,就被耍着玩?”從她在上輩子得到空間開始,她就被老天給盯上了。也是,對于天道來說,人類滅亡算什麽?這漏洞才是重點……虧她還得意暗樂,以為自己得到什麽了不得的金手指。
“雖然我建議你從另一個角度去想,但實質就是這樣。話說回來,這世上,誰不被老天耍着玩?”他雖然是堂堂逆天,還不是也時不時的被打壓?
“就沒有人能捅破天去?”
“有。”
“誰?”
“當然是逆天。”
“呵。”她立刻就不再報希望了。就這人,想把天捅破了去?估計是天道逗他玩呢。
“當然,如果你努力努力,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修煉到破碎虛空。離了這片天,這片天就管不着你了。不過,就你現在這資質,就現在這天地靈氣……唔,有個萬八千年的,你可能就摸着門檻了。然後再修煉個幾十萬年……”
子娴洩氣:“我還是換個角度想吧。至少,這算是個生機呢!”
“這麽想就沒錯了。而且,你想想,好歹你不是一個人不是?給你留了個伴呢!那可是我看到你心底最深的渴望,專門替你找的。”
“既然是專門給我留的伴,為什麽不問問我的意見?好歹也照顧下我的喜好吧?實在不行,你從後世折騰一個過來,也有個共同語言不是?”
“啧,這個不好麽?這可是我翻遍所有小說裏,清穿女裏的最愛啊!所有穿越過來的女人前赴後繼,只要跟他沾了邊,就立刻一擁而上的最佳人選。而且,你自己的喜好?你确定你有?當時所有男人在你眼裏都是一堆死肉,你哪有什麽要求?我直接就給你選一個最好的了……”
“最好?他到底哪裏最好了?別把我當年秋月?”子娴嗤了一聲:“拿小說當攻略,小說當歷史看的……”
“你自己不也是拿小說當攻略?如果不是你聰明些,就憑那些修真小說,你早就死不知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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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說了,我聰明嗎。”随即嘆氣,“算了,就這麽着吧。”人定勝天什麽的,全都是不負責任的豪言壯。那是因為他們沒真正見識過什麽叫天。
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真的要做這些就行?”
“對。”
子娴突的詭異的看向逆天:“話說回來,你叫逆天,跟天道同時衍生于這世間。所以,你們其實是雙生子,是不是?”
逆天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麽,但這話其實沒錯。
“看你現在做的這些事,一會兒跟他作對,一會兒又順着他,替他說好話。看你所作所為,傲驕別扭。而他,寵溺卻死忠……所以,你們不會就是那種相愛相殺的虐戀情深吧?”
“啪轟!”某個惱羞成怒的家夥直接一道紫雷轟下。将子娴轟昏過去,更加壞心的,将她丢到某個正大做春夢而顯得欲求不滿的男人的床上去了。
…………
四爺久未發洩,對于女人,雖然惡心的不行。可他是正常男人。男人就會有*……以他之尊貴傲氣,自然不會使用五指姑娘。
于是,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飲食清淡,修習佛經……
但是,堵不如疏。現實疏不了,那就夢裏疏了。
于是,成年久已,老婆不少,兒子也有了四爺,居然開始做春夢了。
夢裏的女主角,自然就只有那唯一的一個。
凝脂般的肌膚,柔嫩光滑,細膩綿軟……這樣的夢,四爺這段時間着實夢到過不少回。夢裏的情境都是那段時間裏曾做過的。重演着他與她的每一次歡愛的情景。
入骨的纏綿,震撼靈魂的歡愉……當時只覺身心舒暢,滿足與沉迷。那時,他以為子娴既然甘心委身與他,必定不會再離去。他都願承諾為她守身,想必他們的好日子還會很久很久。
所以,那時雖然次次沉溺其中,卻并未細細感受。
現在,每一次在夢裏重複那過去的情景。可每一次醒來,都是一次遺憾,一次心痛,一次悲傷和悔恨。
這樣的日子,足足過了好幾年。
也因為一直過這樣的日子,他身上的冷氣越來越濃。別說是十三十四了,便是他皇阿瑪都不怎麽願意見他了。
所有人都認定,那是因為他的嫡長子去世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
弘晖的去逝,他的确很傷心,甚至帶了一些絕望的。因為他自己知道,他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子嗣了。但絕望之餘,他反而想開了。
這是老天的懲罰吧,子娴給了他一個長生的機會。衆觀歷史,奇人異士雖衆多,可從來沒有一個帝王會有這樣的機會。
子娴那麽做,便是逆天。當那個人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他就應該明悟。他當時就該舍棄這些……因為就算他不舍棄,他也不會有機會。在他未曾拒絕子娴時,這便已經注定了。
如果當初他救了子娴,舍了一身的氣運。也許,弘晖便不會死。
這一次,他額娘又要給他的後院加人。他一切随意,女人麽,來多少他總是收着。左右是個擺設罷了。
只是,看到那青蔥女子,他便又想到了子娴。那個因他而不知在哪裏受苦的女子。
于是,這一夜的夢境,來得異常兇猛。讓他想要沉溺在夢裏,從此不醒。
然爾,夢到一半,他卻猛的驚醒。
以他的警覺心,身邊多了個人,如何能不知。
熟悉的體香傳來,他心就跟着一顫。猛的轉頭看去,熟悉的眉眼出現在眼前,心又是一顫。眼眶立時便熱了。
“娴兒。”伸手去撫她的臉,才發現,她渾身冰冷,毫無知覺。
心中一痛,人也慌亂起來。上上下下摸了個遍,脈膊還在,氣息微弱。只是身上冰冷,任他怎麽折騰也不見醒來。
他将人抱進懷裏,用被子将兩人緊緊裹着。才喚人:“蘇培盛。”
“奴才在。”
“去請徐太醫,避着些人。”
“嗻!”蘇培盛這方立刻遣人去了,他卻小心的進來:“爺,您可是哪裏不舒服。”
“爺無事。你去将院子裏閑雜人等全都打發出去,你親自守着院門。”
“嗻!”蘇培盛大吃一驚。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主子怎麽突然就……不敢多想,躬身退出去,按命令行事。
四爺吩咐的急,蘇培盛傳話自然更急。徐太醫是被人直接背着飛掠過來的,一路到了四爺的書房外,才雙腳沾地。
直把徐太醫吓得臉色發青,渾身打顫。
“快進去吧。”看到蘇培盛,他才松了口氣。還好是四爺,不是哪裏冒出來的劫匪。
“蘇公公,這是?”
“徐太醫,您別多問,跟奴才進去就是了。”
到了裏面,徐太醫把脈時是将手伸進去。四爺連子娴的一只手都不願讓人看到。只要她腕上蓋了綢子……
把完脈,徐太醫這才松了口氣:“這位……”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便跳了過去:“想是久未進食,一只用老參強撐着,只是有些體弱之症。先喂些粥湯,以後慢慢調養,便無事了。”
四爺皺眉,低頭看着子娴,“她此時昏睡不醒,是何緣故?”
徐太醫一聽聲音,太陽穴就狠狠的一跳。把脈自然知道是位女子,他本想着,四爺寝室裏有個女子已經夠奇怪了。畢竟,這麽多年,四爺對女子的病症,他們這些太醫是全都有數的。
有個女人登堂入室了,能不讓人好奇吃驚?結果不只登堂入室,四爺居然陪着在床上……呃,不怕徐太醫想的太多,驚得太狠,實在是……太過驚悚了。
“回四爺,只是因為弱了。臣這就給開些湯藥,喂上一盅,提提氣,有了勁頭,也就醒了。”
“還不快去。”頓了一下,又道:“出去了,可知道該怎麽說?”
徐太醫:“回四爺,四爺郁結于心……”
“行了,下去吧。”
“久未進食?”為什麽不進食?因為一直昏睡嗎?想到那日的雷霆之怒,想到那日她身上受的傷……
“蘇培盛,去将爺的那支五百年的參拿趁着對,讓徐太醫樣自熬成湯送過來。”
“嗻!”蘇培盛此時也是膽顫心驚,面上卻不敢顯上半絲。
一盅參湯被四爺口對口的送進她的腹中,又隔了半個時辰,子娴才終于醒來。
一睜開眼便是一句國罵。接着便是一聲呻吟:“該死的逆天。嘶,真疼!”
然後才發現,自己待的地方,怎麽這麽的……呃,熟悉。還有正瞪着她的這雙眼睛,也挺熟悉。
“啧,你這胡子留的,真醜。”伸手拽了拽,嗤的一下就笑了。
她這一笑不打緊,直接就讓四爺化身為狼,狠狠的咬了過來。一張小臉上,咬的自然是最嫩最甜的兩片肉。
“娴兒,你回來了。”他沙着嗓子,緊緊的摟着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子娴被他這麽抱着,心中其實也是高興的。終于離開那見鬼的地方了,不用對着那張讓她砰然心動,卻只能幹看着的絕世妖孽一般的逆天的臉了。
明明是按着她心中最愛的形象雕出來的形象,結果卻便宜了別人……話說,這話她現在還不能說。雖然只是玩笑。但萬一要是猜對了呢?
試想,從天地出現開始,便兩個人。相愛相殺又密不可分,互相依存在存在……咳,這麽幾千萬甚至幾億年下來,有點什麽感情才是正常的吧?
所以,那張臉就算是她喜歡的,也不能說。免得天道知道了,再給她下點絆子。
跟天鬥雖說其樂無窮,但毫無勝算卻是一定的。
“主子,粥熬好了。”蘇培盛親自端着食盒過來,在門口時,小聲的提醒着裏面的人。
“端進來。”雖這麽說了,人卻沒放手。
蘇培盛進來,直接送到床頭。
“遞進來。”四爺此時是半秒鐘也舍不得放開,也不拘形象禮節。直接将半扶起來,他腿分開坐在她身後,就讓她靠在他懷裏。
碗被遞進來,四爺親手接了。蘇培盛一直低着頭,不敢亂看。人卻一直等在帳外。
“娴兒,喝粥。”
四爺一開口,蘇培盛立刻便知道裏面是誰了。一想到是那位,爺這翻舉動他便完全理解了,釋然了。
行動之間也多了些自信,既然是這位主子,這分寸就好拿捏多了。
一碗粥下去,蘇培盛又被攆了出去。
四爺在他離開前道:“明兒一早,你去宮裏給爺請兩天假。就說爺身子不适……徐太醫那裏,你吩咐明白。”
“嗻!”
待屋裏就剩下兩人,四爺這會兒才終于有工夫想別的:“你,如何了?”
“沒事。”子娴其實更想知道,她是怎麽到這裏的。雖然她認命了,可她沒想那麽快就來找他的。“對了,現在什麽時候了?”
肯定不是她當初離開的時候,這屋子裏雖然一切都還熟悉,可東西都舊了。還有他那兩撇小胡子,以及發間白發……他居然都生了白發了……可那張臉,并不顯太老。
“寅時了。”
“不是,我是說……離我離開,過去多久了?”
四爺猛的就盯望着她,半晌又猛的将她摟進懷裏。這不正合了他的猜想。
從那天夜裏,她定然就一直昏迷,不曾醒來。所以才會一直沒吃東西,只用些老參吊着命……
“娴兒,娴兒。”爺錯了。
子娴又無語了一下,她怎麽不知道這位爺情感如此豐富?
“今年已經康熙四十四年了。”
四十四年,那弘晖豈不是已經!神識放出去,果然,沒看到那個小家夥,不由微微感嘆。看到主院那個此時依舊在佛前頌經的福晉……又微微撇嘴。
如果此時她告訴她,當初如果不是她非要讓弘晖整那麽一出,她說不定能将弘晖的命給改了。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發瘋?
“累了,休息吧。”許是之前被逆天劈的那一下,這會兒确實累的很。
“好。”
兩人重新躺下,子娴被他強抱在懷裏,舍了方枕,只能枕着他的胳膊。到也不算難受,尤其是這身體極累,到是極快便睡熟了。
四爺卻是徹夜難眠。生怕這就是這一場夢境,連眼都不敢合。時不時的就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她的發,她的身體。時不時的就湊過去聞聞她身上經年不變的香味,去吻一吻她的唇,哪怕是擾得她煩了,也非要她發出點聲音來,讓他确認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