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末世的因 (1)

“天蒼蒼,野茫茫……”年明月單人獨騎,在草原上跑了一陣,一時間想着前世今生,到是一陣暢快。

在來避暑的這群人裏,她并不是身份特別的人。她哥順着她,她想要出來玩,只要小心些,便能玩個痛快。

當了太久的古人,上輩子的自由自在,民主平等之類在心裏雖有,卻已不剩什麽了。

但每每想起,總還有那麽點憋屈。若不是為了四爺……

“四爺?”不遠的地方,是另一個單人獨騎飛奔而來。待看清馬上的人是誰之後,她先是驚訝,然後便是歡喜。

果然,她跟四爺就該是注定的,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碰上。

此時,四爺也看到了年明月。他急着将手裏的事情做完,正急趕着回去陪娴兒。

結果卻在這裏看到年明月,這讓本來就陰謀論的四爺如何不多想?

年明月如何知道他回來時會走這裏?還早早的等在這裏。

四爺開始将身邊的人一一拎出來。考慮着誰最有可能是年家的人……只是這樣沒有證據的瞎猜是不可能有答案。但他也有了決定,等回去,一定要将身邊的人再好好摸摸底。

“明月見過四爺,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年明月這次不敢再套近乎了。乖乖的下馬請安,規規矩矩。

“免。”四爺連馬都沒下,策馬繼續往前。

年明月起身,也重新上馬,追了上去。然後就開始小心的找話說。

吃一虧長一智,年明月之前還是年秋月的時候,她就知道,四爺這樣的人,也許會喜歡女子跟他親近,愛慕……但前提是,這個女子是他後院的人。親近愛慕特別,都對着他一個人來。

所以,成為年明月之後,她一直深居後宅。只等着選秀,進入四爺的後宅。

可她漏算了十三十四爺這兩人。當初她一心接近這兩人,現在卻是這兩人,一看到她這張臉之後,便強行找上門了。還将她拖到四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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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四爺身邊的姓佟的女子之後,年明月一時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了。結果便又失了儀态……她深恨将她拖出來的十三十四,可更恨佟姑娘……可再次見姓佟的時候,她就知道,那女人不是尋常人。她……害怕了。

年明月其實有些怕十四的,這人有些無法無天。對她更是沒有好顏色,冷嘲熱諷……本來她還想着,十四爺是八爺黨,等她将來進了四爺的後宅,跟他關系也就不大了。

可誰能想到,八爺居然帶着九十兩位爺出海去了。獨留下當時還很年輕的十四爺……結果他居然也跟十三爺似的,成天跟着四爺!

這歷史到底拐到哪去了啊!!

“年小姐還有事?”身後跟着個人,四爺不可能不知道。陰謀化的想,年明月必定還有所圖謀。

“明月沒事,只是,明月出來有段時間了。正想回營……”而這就是回營的方向。

四爺眉頭一皺,他急着回去見娴兒,身邊帶的人不多。這會跑得急了,把人都甩後面去了。年明月也一個人……若是他們一起回營,被人看到,不知要傳成什麽模樣。

他到是不怕人傳,可娴兒此時就在營地裏。

“年明月。”四爺突的勒停馬頭,冷着臉轉頭:“在這裏待着,兩個時辰之後,方許回營。”

年明月怔愕,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四,四爺,再過兩個時辰……”這會兒已是下午了,再過兩個時辰,天就黑透了。這草原上可不安全,萬一碰上狼群……

子娴在雲頭上微微點頭,如果有危險,那就太好了。她現在不能動手除了年明月,可任何人動手,都是大善。

猛的收回視線,看向身側。不知何時,逆天出現在她身邊。

不,不對:“你是誰?”雖然還是那張面具臉,但人卻不是原來的人。

雖然本來那位也不能稱之為人,但氣質完全不同。

“我來看她。”“逆天”的視線落在地上。

“你是……”天道?“她有什麽問題嗎?”這年明月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讓這個一只在傳說中的存在,披着馬甲出來了。

對于傳說中的存在,哪怕披着馬甲,子娴也好奇極了。從他出現,她的注意力就全在他的身上。

只是,明明還是那張臉,明明就知道他是誰,可她看過去,卻就是看不清。

看不清那張臉,看不清他的人,看不清一切……記憶裏,她似乎曾見過這麽一個人,隐隐綽綽,什麽都看不清。

“她的靈魂,居然帶了輪回的力量。”天道突的嘆了一聲,“這大概就是命。”

子娴失笑:“您也信命?”

“為何不信?”天道卻一派坦然。

“您不是掌管着命運,掌控着天地命運的存在嗎?”

“命運,誰也掌控不了。本尊也掌控不了!”

“真難想象。”難以想象,他居然會出現,更難以想象,他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比逆天那家夥要平易近人的多。

“她要怎麽辦?”

“她身上輪回已失,輪回之力也會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之中消失。我們旁觀就好!”

子娴詭異了一下下,“讓她多輪回幾次,讓那輪回之力,早些消失。”那輪回不會就是被她搶來的念珠吧?可如今,也不知道那念珠到底去了哪裏。

于是,她幹脆的指着四爺的手腕:“那人手腕上的東西,可有古怪?”

“一些念力罷了,無關緊要。”

果然不是一樣的東西嘛!

“輪回之力又是什麽?”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生老病死……這是規則。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規則。所以,輪回之力,又稱為規則之力。”

“年明月擁有規則?”哈,這才是真正的漏洞,真正的金手指呢。

“不是擁有,只是沾染上了。”

“我們不能碰?”

“不能。除非,你能掌握它。”可想要掌握規則,談何容易?

他是天道,他做的,也不過是在規則之內,演算着這天地萬物。他自己也必須要尊守那些規則……

天道也有生老病死的,只是,來得比別人久一些罷了。

“她身上的規則之力極弱,你若感興趣,可以試着接觸,若是能有所感悟,對你便是大善。”

天道走了,雖然人還站在雲頭上,整張臉也變得凝實,流光溢彩起來。可人已經換了一個了!

“逆天?”原來,不是天道披了馬甲,而是出現在她面前的,一直都是馬甲啊!

“恩。”逆天在邊上靜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開口:“你真的想改變未來?”

“自然。”

“那就去掌握規則吧。”

“?”

“只有規則之力,才能改變未來。”否則,她做的再多,也最多只是暫緩罷了。那未來,始終是無法改變的。

“規則之力?如果是那樣的話,你當初,為何不直接找上年明月?”

逆天看向地上的人,半晌才默默的離去。

子娴在想,他是不是後悔了呢?但她自己有那麽一瞬間極為後悔。

早知如此,她費這麽大勁幹嘛?直接讓年明月折騰去就是……畢竟,那是規矩選擇的人呢。

可現在,規則被她強搶了。人家還鬧失蹤……問題更突出了……

子娴猛的往後倒去,長長的呼了口氣。“這都叫什麽事啊!”

輪回,生老病死,規則,天道。

她突的就想,是不是天道也會死?而天道的存在,對于這個世界代表着什麽?是何等的重要,她自然知道。

如果天道死了……不對,末世的來到,是不是代表着天道要死了?

不是他不在乎人類的滅亡,而是他救不了。他連他自己都救不了。

否則,天道為什麽讓他們這些人回到過去?

不對。子娴又自故搖頭。這些是逆天做的,逆天是為什麽?逆天跟天道是同生共死的,天道無情,他不在乎世人生死,也未必在乎他自己的生死。

所以,這些都是逆天所做的。

是逆天,他在利用他們這些人的力量,來改變未來,同時也是救天道,救他自己。

可規則之力便是天道也要遵守。所以,他們做的這一切,都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這個世界,是自己走向了滅亡。是天道到了該死亡的時候……想要改變,就必須掌握規則……

子娴突覺得整個人都通透起來,所有的事都似乎找到了原因。

…………

四爺離着年明月遠了些,子娴便直接等在他的前路上。四爺一看她,驚喜的停了下來。

“娴兒,你在這裏等我?”

子娴直接上了他的馬,“恩。”

“娴兒,你可厭煩這俗世?”

“當然不。”子娴訝異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失笑:“我很喜歡待在人群裏。我只是讨厭,動不動就下跪,腿疼。”其實,禮節自然是該有的,她也不厭煩這些。人與人相處,本就是這樣……她讨厭下跪,尤其是以她現在的身份,要跪的人太多。所以她才會避開。

“讨厭下跪?”四爺心中一動:“如果有一天,爺讓你無需向任何人下跪時,你可願與爺一起?”

子娴笑:“你不是建了園子,到時候,我住着園子,你是唯一的爺。只要你不叫我跪,我自然不用跪。”

“你知道,爺說的是。”

“好。”子娴并沒有拒絕到底,“但也無需強求。”從各方各面去比較,他想要當上皇帝之位,并不容易。

但任何事情都是一體兩面的。他的無嗣,以及對女人的種種厭惡,都讓皇帝和太子對他非常信任。因此,他手裏暗暗發展出來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太多人。

子娴又想到了年明月。年明月如此堅持的盯着四爺,是她身上的規則之力的影響。還是……規則之力會因為年明月的堅持,而影響着歷史的走向?

“恩。”

兩人速度變慢,甚至于,四爺有些不想回營地。他回營地,就算不去皇阿瑪身邊侍候着,也總是在衆人的眼面前。娴兒就一定會被皇阿瑪看到。

皇阿瑪若是看到他與一女子如此親密,必定要調查,見上一見……到時娴兒面君豈能不跪?

于是,四爺直接調轉方向,向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

待子娴跟四爺回營地,天已黑透。

營地之中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一片混亂。

“四哥。”帳篷前,十三十四在那裏點了火堆,正有人在邊上給他們烤肉。兩人吃肉喝酒,好不惬意。看到他們兩人,齊齊笑了:“四哥,小四嫂,你們可真會躲閑。”

四爺直接無視他們,拉着子娴直接坐過去。立刻有人送了水過來給他們就地簡單洗漱。

“娴兒,可餓?先吃些肉,回頭讓他們送些水果過來。”

十三十四齊齊望天,每次見他們冰山似的四哥擺出這副臉面來,他們便覺得像做夢。

可不是做夢麽?除了對着小四嫂,只要一轉身,一擡眼,四哥就又成冰山了。這融化再冰上的速度也太快了,快的像做夢。

“年明月白天一個人跑出去了,到這會兒還沒回來。年羹堯那個膽大包天的,居然私自調兵,只為了找他那個妹妹……”十四爺不屑的嗤了一聲:“偏偏那麽巧,皇阿瑪那裏要用人……”

“皇阿瑪生氣了?”

“皇阿瑪怎麽可能跟一個奴才置氣。”十四爺依舊傲的不行。

這些四爺一進營地就知道了,這會兒他自己吃了兩口,主要是子娴吃了不少。他便直接起身:“娴兒,你先回去歇着。”又轉向他兩個弟弟:“我現在要去見皇阿瑪,你們一起去?”

“好。”

三人一起向皇帝的禦帳而去,走不到幾步,十三爺的話還遠遠的傳來:“對了,四哥,今日皇阿瑪收到八哥的消息。說是三哥、八哥、九哥、十哥他們都要回來了。”

十四突然很雀躍的道:“是啊是啊,聽說九哥還娶了個西洋女人……那些洋人長得跟咱們大有不同。不知道洋女人長得是什麽模樣……”

子娴笑着進了帳篷,将這些抛之腦後。人卻直接進了空間!再一次勞師動衆的尋找那串珠。

想要掌握一樣東西,她至少得先看到它不是?就算看不到,也得感受到。

60、

規則是虛無的,卻又必然存在的。世間萬物,一切都有規則。花開花落,春夏秋冬,日月光暗……一切都在規則之內。

有的規則會變,有的卻固定永恒。

空間裏,子娴尋找着,感受着。

規則,規則,規則……

隐隐的,她感受到了一點點不同的東西。她努力去感受,去抓住它……可她一靠近,那點東西又消失無蹤了。

再想去找它,卻又找不到了。

睜開眼,看着空間裏的一切。她才猛然發現,空間裏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原來的空間裏,只有白天沒有黑夜。現在有了。原來的空間裏,沒有春夏秋冬,現在似乎變冷了。

最主要的,那些一直彌漫在空間裏的靈氣,正開始兩極分化,一部份往上飄高,越來越高,一部分往下,滲入泥土裏……

變化的過程很慢,如果她天天進來,或者一直生活在這裏,絕對不會發現。但這她最近一段時間沒進來,而且,剛才碰觸到了規則之力,所以才會發現這細微的不同。

她立刻便想到,她從年明月那裏搶來的東西沒有消失,它只是與空間結合了。

它賦予了空間規則!

她盤座在空間的空地上,靜靜的入定。神識展開,瞬間便籠罩了整個空間。細細的感悟着其中的不同……

…………

空間外,四爺已經回來了,帳篷裏沒看到子娴,有些失望。卻又擔心,不知道她做的到底是什麽事。有沒有麻煩!

年明月被年羹堯找到了,沒有狼群,沒有危險,她只是回來的晚了。

年羹堯被皇帝申斥了一頓,罰了一年的奉,順便又降了一級,從禦前被攆遠了。年羹堯很喜歡這個妹妹,可此次,也終于惱了。

十三十四兩人帶着幾個小阿哥到處瘋玩……

半空中,逆天一個人被着那些黑洞。只是時不時的望一眼子娴所在的帳篷。

規則之力在運轉,而他再進不了子娴的空間了。她果然是得天之愛的人,擁有大機緣。這些東西,都能被她得了……而且,這才多久,她居然就能感受到規則。

天賦這東西,果然是羨慕不來的。

如果她真的掌握了規則之力,應該能保持現在的本心吧!看到帳篷裏平靜不下來的愛新覺羅胤禛,逆天眼神又閃了閃。

這個人,也該用起來了。

畢竟修真不知歲月梭,一個入定就不知多久。他們是等得了,可這個人卻等不了。

想到就做,逆天直接出現在帳篷裏。

“愛新覺羅胤禛。”

“你是……他。”胤禛對于突然冒出來的人,吃驚之後,便淡定了。帶着些敬畏,帶着些期待。

“你的表現尚可,本尊今日便解了你的封印。但需知,子娴乃方外之人,能否留住她,端看你的真心了。”

凡人都說,真心才能換真心。方外之人也是人,但經過末世,又修了仙,感悟了天地法則的人還會有心嗎?

若是沒有了心,她還會在乎這片天地的生死存亡嗎?

就他所知,那些真正的大能是不會的。

因為他們掌握了法則,這樣的天地,任他們來去,随時毀滅,也可随手創造……

子娴能不能走到那一步他不知道,但給她在這時空留下一份牽絆,自然是上上選。

“你是說?”胤禛是聰明人,對方說得更直白。

“沒錯。而且,你要努力,否則,你追不上她的步伐。”

“多謝……仙長提醒。”

“仙長?本尊可不是什麽仙長。”一道金光直射進胤禛的腦海裏,将之前的封印去除,順便還給了他些好處。讓他可以修煉的快一些……

他不懂男女情愛,可看得不少。女強男弱,一時還可以,時間長了可不好。

逆天離開了,胤禛呆怔了許久之後。冰山般的臉突然的融化開來……只是一瞬之後,又重新凍結。

他激動的在帳篷裏來回轉悠,他終于可以修煉了,終于可以修煉了。尤其是那個人還在他腦子裏展望了一下未來,讓他看到娴兒平時都在做什麽……看到那樣神奇的場面,想到他有一天,可以如她一般……他的心如何還能平靜下來?

可一想到那人說的話,激動便慢慢平靜下來。心跟着堅定,他必須努力,他已經落後娴兒太多太多,如果再不努力,如何能追上她?如何與她并肩而立?

這一刻,他居然想到了以前年秋月說的話。比肩而立,的确很重要很重要。

然後又想到,修煉需要時間。可現在,他每天忙的很,他皇阿瑪,太子都信任他。

原來他到是想着要好好做事,累積力量,力圖問鼎天下。可現在,他便是想也不想的,直接就将這個想法給抹了。

他沒有子嗣,就他現在這樣子,除了娴兒,他不會近任何女人的身。而娴兒的身體又是那樣……本來他還想,娴兒有通天的能力,身體沒準就養好了。

可惜,娴兒曾親口跟他說的,她不可能有子嗣。所以,他便也斷了這念想。

他問鼎那個位置,還有什麽意義?

不如早早歸去,跟娴兒相伴在一起。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日日相伴,無瑣事纏身,他可以更專心的修煉,娴兒也可以不用顧及許多。

她也許喜歡人群,但她并不喜歡與皇家的人打交道。不喜歡京城……這一點,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胤禛一個人在帳篷裏轉悠半天,連要找個什麽借口離開京城,将來要在哪裏隐居之類的全都想好了。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娴兒今天怎麽這麽晚還未回來?”

可不是,天都晚了。他回來也許久了,可子娴還沒回來。一時間,他的心跟着吊了起來。

…………

就在同一時間,皇帝的帳篷裏。

十六阿哥正在皇帝跟前進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胤禛。這些年,皇帝一說到胤禛,一直都是喜憂參半。

今日依舊,尤其是想到那個年明月。

“這年明月原瞧着還不錯,沒想到竟也是個沒規矩的。這樣的性子,怕是你四哥還看不上……唉!”

“四哥本來就看不上年明月。”十六阿哥對年明月表現在充份的不屑:“不只四哥,十三哥十四哥都不怎麽喜歡她。兒臣也不喜歡她。”

康熙挑了下眉:“十六怎麽知道?”

“上次,十三哥他們領了年明月去了四哥家裏。四哥根本都懶得看年明月,那年明月還敢對小四嫂無禮,被四哥狠狠的給了個沒臉……”

小十六說得開心,不小心就将他四哥關照的,不要說漏嘴的話全都給說出來了。

康熙是多敏銳的一個人,立刻就抓住了最關鍵的地方:“你小四嫂是哪一個,朕怎麽沒印象?”

小十六猛的捂住嘴,暗道一聲:“糟了。”一擡頭,面對他皇阿瑪那洞察一切的眼睛,他默默的在心底對四哥說一聲對不起。就又開始呱啦呱啦的說了起來。

能想到的全都說了,還有他自己猜測的部份。

“……兒臣估計,小四嫂的身份應該不高,不過,家教很好,氣勢也很足。看着她,有點點像對着皇阿瑪一樣呢……四哥很喜歡她。不過,很奇怪呢,她就住在書房裏,在四哥那裏,沒名沒份的……”

康熙聽着小十六的話,心中卻幾度翻滾。

身為帝王的他的多疑,比他的兒子們更甚。只是短短的一通話的時間,他便想了許多。

胤禛為什麽要藏着個女人?他府裏的那個收養的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

以前只知他對女人沒興趣,想着不可能再有兒子。可現在看來,這一切也許都是假象。

待小十六離開,皇帝不一會兒又把十三和十四叫了過來。

兩人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皇阿瑪肯定是知道了。再想到小十六之前那小模樣,還有什麽不懂的。

“皇阿瑪,這事兒……四哥他自己不好說。”十三阿哥想到四哥當時的話,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康熙納悶了:“怎麽個不好說?”

“皇阿瑪,您還記得,當初在五臺山……咳,那個騎着驢跑了,結果四哥還沒追上的人麽?”

康熙用力回憶了一下,好不容易将這事給想起來了丁點:“似乎是有這麽回事?怎麽,這人跟那人有關?”

“皇阿瑪,其實就是那人!”十三阿哥又幹咳了一聲,将笑意壓下去:“那人吧,其實有些功夫。尤其擅長輕身功夫,擅逃跑……四哥找人找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找到過。那人又不願進四哥後院,便時不時的來找四哥……”

“四哥也留過她,可這女子獨特的很,不要名不要份。甚至也不待在四哥的府上,一年到有大半的時間,四哥都找不到她……有的時候,一去愣是好幾年……上次也是巧了,讓我們剛好碰上……”

“朕聽說,她這次跟着來了?”

“說是來了,但這會兒還在不在,卻不知道了。”十四阿哥想了想,有些不确定。

“來人,去傳四貝勒,順便讓他将……”他看向十三阿哥:“佟姑娘。”十三阿哥立刻接道。皇帝繼續下令:“将佟姑娘一起帶來。”

“嗻!”

很快,四爺來了。也只有四爺來了!一看到四爺的表情,十四阿哥便驚疑了:“四哥,小四嫂呢?”

四爺哀怨的瞅了他一眼,先給皇帝請安:“皇阿瑪,佟氏她……兒子又找不到她了。”

康熙聽了十三的話,其實就有些信了。此時再看這兒子的模樣,便又多信了幾分。

他自認還是了解這些兒子的,老四從來也不屑為了一些莫需有,而作這般姿态。

“也罷,既然有這麽個女子,于你子嗣,總是有益……”

四爺卻是一頭磕到底,直言道:“皇阿瑪,兒臣怕是要讓您失望了。佟氏她……她身體有損,這一生,怕是不會有子嗣……兒臣有罪。皇阿瑪,兒臣時常想,是不是兒臣無意中得罪了神佛,才會有這般經歷。兒臣想求皇阿瑪恩典,讓兒臣去修行,積德行……”

61、

愛新覺羅家絕對不允許出現出家人,所以,四爺被皇帝斥責了一頓,又安撫了一回,便放他回去了。

四爺想了一夜,第二天又去找皇帝,皇帝跟四爺關起門來,以挖心掏肺狀态談了一回。

最後,四爺就留在塞外,明面上是督造避暑山莊。實際上……就見仁見智了。

接下來幾天裏,四爺與他的兩個弟弟好好的交流了一回。想要試探出,他們對于那個位置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既然歇了對那位置的想法,他手裏的那些力量,也就沒有全留着的必要了。畢竟,他這個主子遠離了朝堂,下面的人便失了主心骨。

這些人他也該好好整頓整頓,繼續忠于他的人,他自然得該想辦法給他們一個囫囵結果。

不能一下放手,畢竟他還在呢,又不是明天就離開的。二者,也得好好的給他們找個主子。不能白跟他一場!

他一番交流下來,便發現這兩個弟弟,雖然脾氣喜好各不同,但他們對那個位置,都還是有些想法的。

四爺先是大吃一驚,十四有這想法,他能理解。可十三弟也會有這樣的想法……這讓他一時轉不過來。

但也只是一時,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都是皇阿瑪的兒子,他們這些人都是非長非嫡。他都能這樣的想法,憑什麽十三弟不能有??

可這樣一來,他手裏的勢力給誰都不好。

後又想,得,慢慢來吧。這會兒,先誰都不給。他們年紀還不大,一下子有勢力交給他們,一個不好,是禍非福。

再看看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皇帝又多次見四爺。每一次都要勸上一回,可惜,沒有任何效果。

直到離開,皇帝終于不得不放棄。

只是到了回京裏,又出了問題。

十三爺和十四爺氣呼呼的來找四爺,他們雖然各有心思,但這個時候,沒有所謂的八爺黨。大皇子勢單,太子爺一人勢大。又有皇帝在上面壓着。

各方矛盾相對小,兄弟之情還是挺重的。

“四哥,怎麽突然就……就不回去了?”十三爺很悲憤。他是最知道他四哥的,知道他這些年有多難。身為一個男人,面對那樣的情況,實在太難。

偏生這事,知道的人還不少。要是他,定然早就撐不下去。可他四哥撐下來了,這讓他以為,他四哥定能再撐一段時間,結果這突然就不回去了。

太過意外,意外的讓他心酸。他如此英俊威武的四哥,居然……

“大男人,作這姿态幹什麽?我又不是不回去。只是領了這裏的差事罷了。你們回去了,好好的領差辦事,在皇阿瑪額娘跟前敬孝。你四嫂那裏……你們替我言說一聲。”想到後院的那些女人,四爺也嘆了一聲。

如今後院,也只有一個大格格還在。可大格格與他不親近。當年弘晖在時,他還願意進後院。那那些女人,一個個都不消停……

他的兒子,全都喪命在她們的手裏。全都是他的殺子仇人。便是連福晉都是這般……

本來他還能給她敬重的,如今他卻是連面上的情份也不想維持了。沒有必要了,給她敬重,不過是讓她的手伸得更長罷了。

若是她真是個有手段的也就罷了,可她到處伸手,卻又護不住她的兒子……直到最後,弘晖甚至是死在她的手上的……

暗暗苦笑:“十四弟,回去替我在額娘跟前告個罪。我會在這裏,多給額娘抄些經書送回去,替額娘祈福……”

這裏,十三十四終于被送走,那邊年明月卻又開始出幺蛾子了。

年明月這一次到沒做什麽出格的事,但許是穿越女,真的就是事故體。

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她本來老老實實的在帳篷裏沐浴,結果不怎麽的,帳篷居然着了火。

她忙着逃命,衣衫不整的就沖了出來。

結果,剛好就沖進了四爺的懷裏!

“這就叫孽緣麽?”十三十四想視一眼,眼底都是這麽一個意思。明明他們兄弟三個人站在一處,四哥站的還偏後一些,這年明月怎麽就沖進了四哥的懷裏。

這一次,他們可是看得真真的,年明月真不是故意的。她狼狽的模樣,能看到路,看到奔誰而去才奇怪。

四爺皺眉看着奔他懷裏的女人,直接一轉手便丢給身邊的蘇培盛。

“四爺!?”年明月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四爺做出來的事。此時的她形象十分狼狽,頭發和衣服都被點着了,全都是焦味。

而這裏到處都是男人,他一個大男人,不脫衣服來給她遮擋一下,居然将她推出去?

他怎麽能對她這麽狠心呢?歷史上的年貴妃不是寵冠後宮嗎?年貴妃不是得他獨寵的嗎?為什麽會現在會是這樣?還是說,她真的不是歷史上的年貴妃?

四爺看了一眼帳篷,冷聲吩咐:“查出火災的原因……”

一連串的吩咐說完,頭也不說的就往他自己的帳篷方向而去。

這段時間雖然在處理俗務,但他也在修煉。有逆天給他開的後門,他修煉的速度非常非常的快。許是修煉的緣故,他偶爾會有莫名的感覺。

就像剛才,年明月沖進他懷裏的時候,他就突的感覺一以,娴兒來了。

也是因為這一怔,所以才會讓年明月有機會沖進懷裏。現在麽,他自然是要去找娴兒的。

…………

子娴沒想到她一次感悟,就費了将近兩個月的時間。都是修真無歲月,可這樣的經驗,也是頭一回。

但幸好,收獲是巨大的。

手裏拿着一朵花,在她的注視下,随着她的心意盛開,閉合,再盛開,再閉合……這就是規則。

開花結果,春夏秋冬,這一切,都在規則之中。掌握了它,就可改變規則,可以定立新的規則。

“娴兒。”帳篷的門打開,胤禛急沖沖的沖了進來。看到她,臉上一喜。可沖到她面前,他卻停了下來。有些疑惑,此時的娴兒……很有些不同。

“胤禛?”子娴收斂了所有氣勢,收起了那份不屬于凡塵的空靈,回歸俗世。

規則是強大的,但也是孤獨的。她喜歡強大,卻不喜歡孤獨。

“你,你回來了?這次怎麽這久,可是有什麽為難的?你沒事吧?”胤禛立刻便調整過來,雖然有些猶豫,卻依舊走了過去,将她摟住。她沒有拒絕,這讓他将心重重的放了下來。

“你開始修煉了?”如今的她,一眼便看透了他的情況。

“娴兒,我好想你。”他一點也不想說這些,但兒女情長又不是他的本色。因此,說完這麽一句,便立刻接了她的問話:“是啊,那個人給我解了禁。”

子娴騰的笑了,“那個人,叫逆天。”而她,應該好好的跟逆天和天道好好談談了。

這名字……四爺抽了抽嘴角,卻不敢說什麽。如果是以前誰跟他說這麽個名字,直接能定他個謀逆之罪,抄家滅族。

可現在,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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