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68 (1)

苗臻之前也來過酒吧兩次。

自己來的, 為了找伊憐娜碰隐藏劇情。

前幾次來的時候,這裏吵吵嚷嚷十分擁擠。

給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聖誕節當天酒吧搞酒水活動,裏面的客人更多了。

苗臻被吳呈楓領着, 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擠進去。

中間被幾個客人擠了一下, 吳呈楓沒抓住他的手。

等前面那幾人走過,吳呈楓就找不到他的好鄰居了。

“苗臻?”吳呈楓環顧四周, “苗臻!”

酒吧裏的燈光很閃,找一個光頭還算簡單。

他沒多久, 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格外明顯的光頭。

說來也是奇怪, 明明剛剛還擁擠的厲害。

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 反而是不擠了。

那堆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幹什麽呢。

等吳呈楓走過去一看, 沒忍住樂了。

幾個男男女女, 正圍着苗臻要微信號。

和尚笑眯眯的,在那裏裝聾作啞。

其中一個打扮的有些性感的男生, 伸手想要抱苗臻。

苗臻連連後退, 又被後面的女人貼上來。

他就像是被誤入狼群的小綿羊。

周圍圍滿了色/狼。

苗臻往哪走,哪的人就對他抛媚眼。

苗臻之前是去過青樓, 可那是幫着做法事。

裏面的女人,見到他都很客氣。

他只要說他是和尚, 她們就不過分的和他嬉鬧。

苗臻故技重施,對眼前這幫人行禮道:“還請各位施主讓行, 小僧還有急事在身。”

苗臻不知道現在不同于過去。

雖然這個世界還是尊重佛教,但他們在尊重之餘, 覺得泡和尚更刺激。

禁欲系、破戒, 想想都有意思。

他這麽一客氣, 這些人反而不和他客氣。

變得更加熱情,讓和尚害怕。

苗臻左沖右撞,半天沒出去。

周圍又黑又鬧人,苗臻越來越心慌。

面前的小男生還往他懷裏撲,苗臻慌忙後退,腳步還沒站穩就被一人從身後抱住。

那人的手還不老實的往他腰上摸。

苗臻忍了又忍,略帶怒意的轉頭。

看到吳呈楓那張熟悉的臉後,苗臻又把頭轉回去。

是他啊,那沒事。

這間酒吧不是很亂,來的也差不多都是正經人。

圍住苗臻幾人是一起來的,就是想逗逗和尚。

要是其中哪個能和和尚看對眼,能繼續發展一下,那就更好了。

見和尚和一個陌生男人對眼。

狼群遺憾的散開。

一個不死心的,給苗臻塞了小紙條。

苗臻打開一看,是個微信號。

吳呈楓把小紙條搶走随手一扔,護着苗臻往吧臺走。

苗臻看了看吳呈楓的長相,覺得他長的也不錯,“呈楓為什麽不會……”

一進入酒吧,吳呈楓表情特別輕松,就跟回家了似的。

他把苗臻往椅子上一推,自己做到旁邊熟練地點上杯酒。

“我這樣的沒特色,一看就是常客。”吳呈楓伸手擦擦苗臻肩膀上蹭到的口紅,“你是新人,有的人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新人。”

苗臻眯着眼睛,模仿着吳呈楓的樣子,露出一個帶着一絲痞帥的笑容。

吳呈楓抿着嘴,一副想笑又怕傷他自尊的模樣。

調酒師把酒杯往吳呈楓面前一推。

他剛剛聽了兩人的對話,此時有些好奇的看了苗臻一眼。

苗臻順勢把頭轉過去,調酒師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

“客人您笑的挺好的,挺慈祥,讓我想起許久不見得太奶奶。”

苗臻:……

他記得他之前只是像爸爸媽媽,怎麽現在都到了太奶奶那輩了?

吳呈楓一進酒吧,就像是魚入大海。

平時隐藏在正經皮囊下的一身賤氣,也漸漸暴露出來。

他喝了幾杯酒,給苗臻要上杯橙汁。

确定苗臻已經适應酒吧的環境,又見酒吧歌手暫時還沒來唱歌。

吳呈楓指指前面臺子,苗臻點點頭,示意他自己去玩。

吳呈楓輕車熟路的過去,和臺下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

然後拿着麥克風和電吉他,就上去開始放飛自我。

他對着立麥大喊一聲,彈着吉他唱起最近很火的歌曲。

苗臻坐在吧臺前仰頭看。

歌曲節奏很快,再加上氣氛火熱。

吳呈楓在上面蹦蹦跳跳,跟按了彈簧似的。

下面的客人們也跟着又喊又跳,場面很熱鬧。

苗臻聽不太清吳呈楓唱的是什麽,但也覺得唱的不錯。

就是節奏太快聲音太大,苗臻心髒都快出來了。

剛剛和他們聊天的調酒師原本也在跟着蹦。

蹦到一半,忽然發現面前多出一只手。

他疑惑的低頭,看到站在苗臻身邊的幾個陌生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把苗臻左右都圍住。

苗臻是坐在椅子上轉頭看熱鬧,手握着橙汁眼睛卻沒有盯着。

靠的最近的男人,手速飛快的掃過苗臻的杯子。

一枚小藥片掉進去,并且迅速融化開來。

眨眼的功夫,就和橙汁融為一體。

調酒師有心想提醒苗臻,可又不想惹事。

察覺到幾個男人警告的目光,調酒師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男人們沒多停留,下完藥就往旁邊去了,臨走前又狠狠地瞪了調酒師一眼。

臺上的吳呈楓遙遙的對苗臻比個手勢。

苗臻對他笑了笑,又想到他看不到,便擡手揮揮。

等吳呈楓唱完一曲,苗臻收回目光。

他跟調酒師招呼一聲,随即雙手捧着,喝光杯子裏的橙汁,起身離開徑直走向衛生間。

男廁所裏有一對男女在接吻。

見苗臻進來也沒在意。

苗臻繞過他們,走進一間隔間。

也不鎖門,就站在裏面靜靜地等着。

沒過一會,兩個男人快步走進來。

他們拉開隔間的門,和等在裏面的苗臻來了個臉對臉。

苗臻對他們露出溫和的和善的笑容。

對面兩人一愣。

“剛剛是兩位施主往小僧的橙汁裏放東西?”苗臻微笑着問道。

他抖抖袖子,過分寬大的衣服袖子已經濕了。

只是衣服是黑色,再加上燈光的問題,很難看出來。

見兩人面露兇光,似乎是還沒死心,苗臻善意的提示道:“小僧是武僧,不知二位施主,找小僧所為何事。”

可能是見苗臻面容和善,兩個男人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行了,你沒喝反而方便。過來吧,和我們走一趟。”

男人一前一後,帶着苗臻往外走。

苗臻很順從的跟他們離開,只是讓他有些奇怪的是,吳呈楓一直沒有出現。

剛剛吳呈楓在舞臺上給他比手勢,又特意提高唱歌的音量,就是告訴他一會一起堵人。

讓苗臻當個誘餌,把人引到角落裏。

苗臻很适合當誘餌,他長得人畜無害,打起架來瘋的不像人。

可吳呈楓哪去了?

苗臻一路跟着兩人來到樓上的包間。

男人們推開門卻沒有進來,只是守在門外。

苗臻邁步走進去,包間裏坐着幾個陌生男人。

看着眼前這熟悉的場景,苗臻不由得有點觸景生情。

他第一個世界,就在酒吧包間裏遇到了危險。

那時候有人往他腦袋上砸了一酒瓶,現在又是熟悉的場地。

不過人不同,也沒人往他頭上砸瓶子。

他們有比酒瓶更高級的貨。

大包間裏站着一堆保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背着手站的筆直。

一直不見人影的吳呈楓,不知道怎麽的,就混進保镖的隊伍裏。

苗臻定睛一看。

明白了。

吳呈楓從其他客人那偷來一套黑西裝外套。

他褲子本來就是黑色的,又站在保镖隊伍後面,一時間還真沒被人發現異常。

包間裏這幫人苗臻都不認識。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胖子,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看。

“你就是苗臻?”

苗臻點點頭,“小僧法號妙真。”

“那就找對了。”胖子臉色一沉,他擡擡手冷聲道:“把他舌頭割下來。”

從進門開始,苗臻就知道來者不善。

他原本還以為那幫西裝男是保镖,原來是打手。

打手和保镖是兩個性質。

和平社會,正經人養的都叫保镖,不正經的才有打手。

一個打手從地上拿起一個斧子,走過來想要按住苗臻。

苗臻反客為主,把他按在桌子上,拿着斧頭懸在他的耳朵上。

這人倒是沒有驚慌,只是僵直着身子,似乎比起恐懼更覺得丢人。

苗臻把他放開,将斧頭還給他。

中年胖子眯縫着眼睛,靜靜地看完全程,“你還真是武僧?”

苗臻視線往打手堆裏瞟了瞟,吳呈楓玩藏木于林那一套,暫時沒有出來的打算。

兩人對視一眼,随時做好裏應外合的準備。

敲定計劃後,苗臻對中年胖子施了一禮,“小僧與施主素昧平生,施主為何要這麽做?”

中年胖子指腹摩擦着戒指,“前幾天有一個自稱是苗臻的和尚,睡了我的女人。”

他微微擡手,又從身後出來一個打手。

那人把手裏提着的箱子放到桌子上,中年胖子将箱子打開,裏面是一顆腐爛的女人頭。

“女人已經被我殺了,但是奸夫跑了。”胖子戴好手套,把人頭往苗臻的方向一扔。

苗臻擡手接住,又把人頭輕輕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因為苗臻一個人,能打倒在場的所有人。

所以吳呈楓不是很擔心。

他站在打手堆裏,一邊背着手畫符,一邊圍觀。

他總感覺剛剛那個場景,有點像上回他在電視上看的水浒傳。

武松帶着潘金蓮的頭,過來找西門慶算賬。

可水浒傳那段就是假的,苗臻那個和尚更是老實的不得了。

這裏面肯定是有誤會。

胖子審視的看着苗臻,“你身手不錯,我很喜歡。這是休息的地方,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再把警察引來。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你和你那女人沒有奸/情。”

苗臻剛想問怎麽證明,胖子就拿出一枚硬幣。

說正面就放了他,反面就砍了他。

吳呈楓原本還以為這胖子是真想調查清楚,現在發現他就純粹是找茬。

他怕苗臻一時生氣,再把人打死。

擡頭一看,卻發現苗臻正認真地盯着硬幣。

就連眼睛都比平時大上一圈。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嚴肅,搞得吳呈楓都覺得這模式好像沒什麽問題。

苗臻和胖子玩上幾輪抛硬幣。

規矩是五局三勝。

反的比正的多。

苗臻輸了。

胖子把硬幣收起來,身旁的打手齊齊的掏出砍刀。

苗臻沒搞懂這胖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群打手正要一擁而上,吳呈楓拽住身旁的一個打手,找他借了一把砍刀。

打手只覺得吳呈楓面熟,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兄弟們都上了,他也忙着砍人。

就掏出一把備用的小刀,遞給吳呈楓讓他将就用。

吳呈楓一松手,這人立刻沖向苗臻。

等打手們都跑過去,吳呈楓繞後,拿着刀抵住中年胖子的脖子,“不許動,誰在動一下,我就弄死他。”

胖子沒想到打手裏還能出內鬼。

打手們停住動作。

其中給吳呈楓小刀的打手,悄悄的往兄弟們身後退了一步。

苗臻脖子上架着一把砍刀,中年胖子下巴上有一把小刀。

雙方都被控制住,又能靜下來好好談話了。

經過友善的交流後,苗臻大概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中年胖子是一個黑老大,叫二鷹。

他養的一個女人,和假苗臻睡了。

二鷹一怒之下殺了女人,又想找苗臻算賬。

但一直沒倒出時間。

正好今天在酒吧和苗臻對上,就直接把人抓來準備洩憤。

女人那裏的傭人,都拿着苗臻的照片确認過。

說就是這個和尚幹的。

二鷹手中有人證,剛剛抛硬幣,純屬是戲耍獵物。

苗臻一直和吳呈楓小芸住一起,也有兩個人證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雙方各執一詞,二鷹是個急性子,當下一個電話把別墅裏的證人都叫過來。

打手和吳呈楓舉半天胳膊,也都有些累了。

吳呈楓胳膊肘拄着沙發,很自來熟的和二鷹聊天。

一口一個大哥,叫的十分親切。

二鷹剛開始不願意搭理他,但畢竟吳呈楓的刀還抵着他的脖子。

吳呈楓說他會算命。

他拿出自己的道士從業資格證,開始給二鷹推薦算命套餐。

等一個多小時後,女傭和管家來到包間時。

二鷹已經在吳呈楓那裏辦了年卡。

附贈開光三件套。

吳呈楓催動一個陰氣木頭人,小東西在茶幾上跑來跑去。

二鷹和打手們,正盯着木頭人看。

見人都到齊了,吳呈楓把木頭人收起來。

二鷹揣好剛買的辟邪符,冷冷的看了傭人們一眼。

“你們看看,之前去別墅的和尚,是他嗎。”

兩個女仆吓得直哆嗦,管家走到苗臻面前看了看,肯定的點頭道:“就是他。”

二鷹對其中一個,抖的最厲害的女仆招招手。

女仆戰戰兢兢的走過來,被二鷹一把按在茶幾上,拿着斧頭就要砍掉她的手指。

對誣陷苗臻的人,吳呈楓沒有半點好感。

他撐着下巴在一旁圍觀。

倒是苗臻幾步過去,單手抓住斧頭将女仆救下來。

女仆吓得直哭,苗臻把她抱在懷裏安慰。

“沒事的女施主,你且将實話說了,小僧會護住你。”

吳呈楓羨慕的看着。

想着要是他也哭,會不會也有這種待遇。

苗臻細聲細語的問女仆,當時看到的人到底是誰。

女仆吞吞吐吐的不說話。

二鷹暴脾氣上來,大吼一聲,“要是再不說話,老子就把你舌頭割了,一輩子都當啞巴!”

管家目光閃爍不定,忽然從腰間抽出藏着的匕首,一刀捅死身旁的女仆。

苗臻見狀連忙護住懷裏的女仆。

管家被打手們圍住,他怒視着苗臻,“你這個妖僧,早晚有一天神會親自懲罰你!”

說完他就自殺了。

苗臻牢牢地抓緊僅剩的女仆,不讓她自殺。

這個女仆性子很懦弱膽子也小,被二鷹恐吓幾聲,就結結巴巴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她的經歷,和雪山溫泉旅店的兩個廚師差不多。

大概就是身邊發生怪事,被老道士拯救,而後加入三運感靈神。

不同的是,怪事是發生在整個別墅裏。

二鷹在別墅裏的養的女人,出.軌的也不是什麽和尚,就是當時過去的老道士。

有段時間別墅鬧鬼,老道士過來驅邪。

救了女人幾次,英雄救美,一來二去就和女人好上了。

女人對他言聽計從,将二鷹給她的錢和奢侈品,全都給了老道士。

二鷹氣的直哆嗦,他就說這女人最近怎麽總管自己要錢買東西。

還要那麽多,搞的他還以為女人要開公司,體驗霸道女總裁的生活。

苗臻又問老道士長什麽樣。

女仆小聲說,“沒回都是不同的模樣,有時候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

“你們怎麽判斷那人是他?”苗臻問道。

女仆解釋道,“他進了別墅,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苗臻一時間有些不理解。

吳呈楓見狀,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在臉上晃了一下。

他的臉就發生了變化,看上去像他,卻又不像他。

只是時效很短,不到幾秒就恢複了。

“這玩意說好聽點叫幻術,說白了就是變戲法。”吳呈楓又把符收好。

“和魔術差不太多,我對這東西沒興趣,沒怎麽學過。城郊道觀裏的道士比我要精通,前幾年的時候不還搞一個幻術大典嗎。就是為了給百姓科普,告訴他們幻術是真的假的戲法。”

知道事情真相後,二鷹也沒再為難苗臻。

他給兩人叫了酒水,說是要交個朋友。

一個是能輕松制住他手下的武僧,一個是有本事的道士。

二鷹對他們都很看好。

自從知道面前這些人是黑/社會後,苗臻就渾身不自在。

他想報警。

又知道現在不适合報警。

但二鷹這一身的殺氣,估計幹了不少違法的事情。

應該帶到監獄裏改造。

在監獄裏改造過的二鷹,苗臻才能和他好好相處。

吳呈楓沒覺得哪不對,他和二鷹聊得很開心。

聽吳呈楓介紹完三運感靈神,二鷹拍着胸.脯保證。

等回去,他就找人調查。

丹河市是他的地盤,他不會讓別人搶了他的生意。

苗臻捧着水杯。

怎麽辦。

他越聽二鷹說話,越想報警。

吳呈楓想和二鷹打好關系,二鷹也這麽想。

兩人一瓶接一瓶,喝了不少酒,現在說話都有些嘴瓢。

正好外面的女歌手唱完一曲,二鷹就叫人把女歌手叫來陪他。

幾分鐘後,一個穿着性.感的女人走進來。

系統地圖上,從員工休息室跑出一個備用小人。

它飛快的戴好假發,站在地圖上對苗臻鞠躬。

【宿主,我所扮演的角色,是原文後宮之一伊憐娜。】

報道完畢,它開始垂着頭,瑟瑟發抖。

眼前的真人伊蓮娜,也在不住的顫抖。

二鷹拽着她,想把她扔進吳呈楓身上。

吳呈楓之前喝過幾杯雞尾酒,剛剛又和二鷹喝了不少,現在頭暈的厲害。

他見有人向自己撲來,下意識的擡手扶住。

屋裏的燈光昏暗,吳呈楓喝完酒腦袋反應也慢。

他皺着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伊憐娜看了好半天。

才辨認出來,這好像是個人。

二鷹讓他随便玩,今天他請客。

說完,他還想向女仆伸手。

苗臻把女仆護在懷裏,對二鷹笑笑,“小僧與這位女施主,還挺有緣的。”

二鷹嗤笑一聲,“你不是和尚嗎。”

苗臻神情自若,“小僧只是想和女施主精神溝通,這樣更快樂。”

二鷹沒明白。

這和尚說話做事都太正經,笑起來也陰森森的。

二鷹不願意搭理他,索性繼續喝酒。

苗臻嘆了口氣,拍拍女仆的後背。

報警是肯定要報警的,正好他認識李曼桐,可以私下說說這件事。

沙發的另一邊。

吳呈楓雙手拿住伊憐娜的肩膀,一臉嚴肅的和她對視。

他迷迷糊糊反應一會,明白二鷹是什麽意思了。

他把伊憐娜按到一旁,轉身對二鷹道:“這樣不好,太草率。”

二鷹笑道:“那你想怎麽樣。”

吳呈楓眼睛飄向對面的苗臻。

他想說,我想要那個和尚。

可他怕回家後,苗臻不理他。

吳呈楓委屈的吸吸鼻子,等二鷹又問一遍,他才沉聲道:“我喜歡男人。”

吳呈楓喝醉酒後,完全看不出什麽異樣。

他面色沉穩,身子坐的筆直,說話也很正常。

二鷹沒看出他醉了,聽他這麽說,不着痕跡的往後挪挪胖胖的身子。

而後叫人找幾個小男生上來。

這回上來的,好像是專業從事非法行業的人員。

一個個業務娴熟。

吳呈楓身邊被一堆漂亮男生包圍,他挺高興的。

想到一個平時一直想玩,又總是找不到人陪的游戲。

他摸出一副撲克牌,帶着他們一起玩鬥地主。

苗臻不會玩鬥地主,他在家只能自己疊金字塔。

又贏了,真快樂。

看吳呈楓玩的開心,二鷹也沒攔着。

等吳呈楓和苗臻離開包間時,幾個小男生在門口含淚歡送。

來一趟不僅沒掙到錢,還差點把腰包輸幹淨。

二鷹想送他們,被苗臻婉拒。

兩人穿好衣服走出酒吧,身後還跟着兩個女人。

幸存下來的女仆和伊憐娜不敢留在酒吧,又怕被二鷹報複,只好跟着兩人。

女仆被二鷹送給苗臻了。

伊憐娜還欠着酒吧的錢,不得不在酒吧唱歌。

吳呈楓醉醺醺的,發現苗臻好像是想帶伊憐娜走。

臨走前吵着鬧着,非說要伊憐娜。

酒吧也是二鷹的勢力範圍,他送人情,把伊憐娜随手送給吳呈楓。

債主從酒吧變成吳呈楓。

伊憐娜不用在酒吧繼續唱歌,跟在吳呈楓身後想着要怎麽還錢。

現在是淩晨一點半,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街道上還擺着一顆顆聖誕樹,看起來很有節日的氛圍。

兩個女人穿的單薄,苗臻叫她們各回各家。

女仆說爸媽都死了,家沒了。

伊憐娜說她是孤兒,從小沒爸媽。

苗臻看着這兩個女人,雖然氣質完全不同,但都是難見的美人。

他又看看蛇形走位的吳呈楓。

他明白了。

這本質是種馬文,世界在給吳呈楓身邊送人呢。

而且他自己去酒吧兩次都沒事,帶吳呈楓過來,立刻就出事。

真想把這人挂在身上,去哪都帶着。

他叫了吳呈楓一聲。

那人板着一張臉,走着S形路線,來到苗臻旁邊。

先是擡手幫他攏攏圍巾,才開口道:“怎麽了。”

苗臻扶着他指指一旁的出租車,溫聲細語道:“別走了,司機師傅等好久了。”

回到家後,小芸已經睡下。

佛像已經搬到空房間,苗臻把自己的房間借給兩個女孩住。

他則睡到吳呈楓的隔間,也好方便照顧他。

如果不是他走路晃悠,苗臻根本看不出他喝醉了。

吳呈楓抱着垃圾桶吐完,擦幹淨嘴,坐在床上發呆。

苗臻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吳呈楓眼珠跟着他的手來回轉。

苗臻看他怎麽乖,正準備給他換衣服。

吳呈楓忽然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給他講數學。

苗臻都蒙了。

怎麽回事?

這人為什麽要給他講陰影面積。

吳呈楓不是道士嗎,他不是應該講道法嗎。

苗臻一時愣神,徹底失去逃跑的機會。

被吳呈楓按在床上講課。

苗臻聽得腦袋嗡嗡疼。

他把吳呈楓推開。

捧着他的臉頰,“呈楓?你講數學做什麽?”

吳呈楓啊了一聲,低聲嘟囔了一句,“哦哦對,對不起我忘記換地方了。”

然後開始對着苗臻,認認真真的講道法。

苗臻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這人怎麽回事。

還能自動切換頻道?

沒過一會,吳呈楓又開始講哲學。

探索人與人與世界和死亡之間的關系。

苗臻覺得這人腦子,應該是被酒精泡出了故障。

吳呈楓講到一半,忽的警覺的站起身。

他低聲對苗臻道:“我要吐。”

苗臻一把拿起垃圾桶。

吳呈楓盯着還沒來及換的垃圾袋,冷靜的搖頭,“這個不行,我不用別人吐過的。”

苗臻哄小孩一樣哄他,“這是呈楓剛剛吐的。”

吳呈楓蹲在垃圾桶旁邊琢磨了半天,漲紅着臉搖搖晃晃的給垃圾桶換上一個新的垃圾袋。

還往裏面噴了點香水。

準備完畢後,他擡頭對苗臻道:“你把頭轉過去。”

“?”

“我一會要做的事情不文雅,我擔心你看完,結婚的時候會拒絕和我親嘴。”他說完頓了頓,似乎是在忍耐。

他給自己争取點時間,神情嚴肅的道:“要是你拒絕,到時候主持婚禮的司儀一定很尴尬,那樣不好,他會丢工作。”

苗臻:……

這人真會操些沒用的心。

确定苗臻回過頭,吳呈楓看了眼幹幹淨淨,還帶着薰衣草香氣的垃圾桶,矜持的吐出來。

他喝口水抹抹嘴,自己把垃圾桶收拾好。

拉着苗臻蹲在門外,等屋裏氣味散了。

才走進去,咚的一聲把自己扔在床上。

像八爪魚一樣纏住苗臻,枕着他的肩膀開始打呼嚕。

平日苗臻是真的沒看出來吳呈楓是這麽講究的人。

他明明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一向是能活着就行。

怎麽喝醉酒後,還搞得這麽精致了。

吳呈楓沒睡多久,又開始說夢話。

這回不是講數學道法或者哲學。

他是抱着苗臻哭。

哭的很可憐,嘴裏含含糊糊的說着什麽,苗臻是一句話都沒聽懂。

即使知道吳呈楓只是做了噩夢,但他哭成這樣,實在是讓苗臻心疼的厲害。

他給吳呈楓用上一張【黃粱一夢】

地圖小人頭頂飄出氣泡。

裏面顯示的是吳呈楓的美夢。

苗臻好奇的看過去。

氣泡裏只有一個人,那人是苗臻。

夢裏苗臻穿着僧袍,或是在看書,或是在做飯。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日常生活景象。

苗臻最開始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夢,會是吳呈楓的美夢。

等看了一會,苗臻忽然想到,或許吳呈楓做的噩夢就是他死了。

用完卡牌後,噩夢變成美夢。

就變成他還活着。

…………

小芸很同情伊憐娜和女仆的遭遇。

同意把苗臻的房間轉租給她們。

畢竟苗臻和吳呈楓已經夠不分你我的了。

就差那麽一層窗戶紙,住在一起正好。

吳呈楓沒有在意伊憐娜的欠款。

那些錢二鷹沒放在眼裏,吳呈楓也不需要。

但伊憐娜覺得這錢畢竟是自己欠的,是一定要還的。

吳呈楓不太理解伊憐娜的堅持,他單純的覺得這姑娘挺倔。

女仆是被二鷹逼着,和苗臻簽了賣身契。

她低着頭,問苗臻想要她做什麽。

苗臻四處看看,吳呈楓正在沙發上揉腦袋,他們的房間暫時沒人。

苗臻就把女仆帶進房間。

小屋子只有一個椅子,苗臻和吳呈楓都是坐在床上談事。

他示意女仆不要拘謹随便坐,自己拿出折疊小桌,準備好紙筆。

兩人面對面坐下,苗臻開始跟女仆問三運感靈神和道士的信息。

從女仆的話裏可以得知,老道士沒有直接告訴女人自己的信息。

只是潛移默化的,讓女人對他産生強烈的敵意。

後來可能是保密工作沒做好,事情敗露被二鷹發現。

也可能是覺得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再失去利用價值後,老道士主動把信息透露給二鷹。

引來二鷹殺死女人。

苗臻又問女人為什麽會和老道士在一起。

女仆白淨的臉頰上泛起薄紅。

苗臻記錄的動作頓了頓,他略微遲疑道:“女施主不會是也喜歡那位道長?”

女仆羞澀的點點頭,“雖然他或許是騙子,但我确實……不光是我,管家也喜歡他。”

苗臻手上力氣沒控制住,筆尖戳進折疊桌裏。

“他大概多大年齡?”

“道長嗎?看起來五六十的樣子。”

苗臻把筆拔/出來,擦擦手指上的筆油,示意女仆出去休息。

女仆正要往外走,像是想起什麽忽然轉頭道:“哦對了,夫人不能生育,那位道長說有辦法給她一個孩子。”

苗臻擡頭看向她,女仆努力回憶,“他問夫人喜歡男孩女孩,喜歡什麽樣的。”

她頓了頓,一拍手道:“對了,他說到時候,可以讓夫人挑選自己喜歡的。”

苗臻走下床,讓女仆先回床上坐好。

出去将還在揉腦袋的吳呈楓,和幫他倒水的小芸,都給拽進卧室。

苗臻把門關好,确定知情人士人都齊全後。

他拿起筆,示意女仆會議繼續進行。

女仆提供的線索後,就離開房間,回屋和伊憐娜一起在網上找工作了。

女仆不是隐藏線索,她沒有生成人物CG,卻提供了新的線索。

三運感靈神真的還有販賣/兒童的業務。

不是拐賣,是販賣。

他們有各個年齡段的孩子。

不限性別,不限年齡。

保證孩子父母都是高學歷,高顏值,有優秀着基因。

如果有特殊喜好,需要殘疾孩子。

比如耳聾眼瞎啞巴之類的,可以私人訂制。

小芸氣的小臉鐵青,“人又不是商品,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做!”

她想到女仆說這件事時的神情,一拍折疊桌氣憤的道,“她說這件事的時候,怎麽這麽平靜。不行,我不把房子租給敗類,我要把她趕出去!”

苗臻攔住小芸安撫。

“她也是受害者,老道士和她們相處有一段時間。暗中扭曲她的三觀,她也沒有作惡,給她些時間。和正常人接觸久些,她或許還有機會變成從前的模樣。”

吳呈楓摸着下巴思索,他點點記錄的線索,“包郵是什麽意思?”

苗臻回頭看去。

吳呈楓道:“什麽叫做全國包郵,任何快遞公司都不可能郵寄人。而且小孩要是通過郵寄手段,到地方早就折騰死了。所以他們肯定是純人力,抱着孩子從某個地方,乘坐交通工具,把他們送到買家手裏。”

他筆尖畫着圈,“他們既然能提供那麽多種以供選擇,那應該就是有自己的生産基地。”

吳呈楓說完生産基地,把自己都惡心到了。

酒勁還沒過,他抱住垃圾桶又開始吐。

苗臻将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好,給李曼桐打去電話。

給這位女警花打,就相當于報了警。

十幾分鐘後,兩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小區外不遠處的街上。

李曼桐和便衣警察坐在車裏,等苗臻等人分批上車。

一腳油門,将他們全都帶到警局。

李曼桐帶着他們走的後門,說是為了保護證人。

他們根據女仆提供的線索,開始着手調查丹河市的外來人員記錄。

可能是因為丹河市外兩家佛寺道觀太強橫,三運感靈神還沒來得及大規模宗教入侵。

在丹河市的記錄裏沒有查到什麽東西。

丹河市警方又聯系了其他地方的警局。

附近的區域,也陸續查詢近年的信息。

苗臻把二鷹的事情和李曼桐說了。

李曼桐擺擺手,“這人我知道,我們想抓他好久。這不一直在忙這邊的破事們。你別急,等這邊忙完,警力空出來。管他是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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