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5.+26.
25.
“你以前哪認識他啊?”王琦撓了撓頭,努力從他的回憶裏翻出和鐘森相幹的一些東西來,“說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不就是他那時候成績好,長得又不錯嘛。我和他不是一個年級,能有多清楚。對了,他高二才轉校過來的,後頭我也沒聽說什麽。”
張侖開了油鍋,把生姜蒜給丢進去,他一邊煸着菜,一邊說話,也不在乎王琦能不能聽到。
“我高中給人拉架,你不是就在邊上傻站着?鐘森呢,你有看見他麽?”
自從鐘森說了一回,張侖就有些耿耿于懷。鐘森話裏話外原先是認識自己的,可偏偏他對鐘森毫無印象。說不好奇,那是虛僞。
王琦的耳力是真好,張侖說完,他立馬搖了搖頭,“你怎麽對鐘森那麽感興趣?你不認識他不是正常的麽?你高一,他根本就不在我們省吧。他不原來就是B城人麽?”
王琦一番話,張侖一下子清醒了,他是糊塗得不能更糊塗。他和鐘森不就是校友而已?鐘森轉校過來,他那時已經不讀書了。張侖對鐘森的印象,就只能是道聽途說。
至于鐘森怎麽那麽早認得他,他除了去問一問鐘森,還真沒有別的法子搞明白。
張侖拿雞精往鍋裏抖了抖,拿鍋鏟翻炒了幾下,就把一道青椒炒木耳給裝了盤。
張侖擡了擡眉,不以為意,“以前和他有工作上的來往,說是本來就認識我。前兩天見着他,我不是就正好問問你。”
張侖表現得那麽沒所謂,王琦當然就更不在乎。他把張侖做完的幾個菜給端到桌上,就坐在李伯燦身邊,一塊兒等張大廚把這頓晚飯給搞定了。
幾個大男人湊在一塊兒,肯定是要喝酒。張侖讓每個人先把他熬的一小碗粥給喝了,才拿起子給他們開啤酒。免得傷胃。
王琦和李伯燦兩個人本來一點兒不熟,但李伯燦是個人精,怎麽都能和人說到一起去。張侖的精神頭沒他們兩個好,到後頭他們恨不得稱兄道弟,反而是張侖在一邊小口小口喝着酒,像個局外人。這房子還是他租的呢。
把兩位給送走,張侖累得夠嗆。飯桌上一片狼藉,沒收拾他就倒在床上。睡前檢查了手機,幹幹淨淨的,什麽也沒有。
26.
張侖上班的時間提早了一點兒。他晚上失眠,反而睡得更少。
七點還沒到,張侖教鐘森給堵在了店門口。鐘森蹲在綠化帶邊上,手上掐了一根煙,要不是他穿得還算人模狗樣,張侖毫不懷疑面前的是一個流氓痞子。
張侖沒為鐘森把步子給停下來,他徑直走過去把店門給開了。
鐘森跟了上來,提着保溫盒,身上還有一股子煙味。張侖和鐘森在一起住的時候,鐘森幾乎是不怎麽抽煙的。張侖的眉頭這就蹙上了。
飯店的食材要到七點半才有貨車給運過來,張侖暫時找不着事做。他往收銀臺站着,拿抹布到處擦。鐘森把保溫盒“啪”一下放在張侖面前,“吃吧。”他好像是感冒了,聲音啞啞的。
保溫盒裝了兩份馄饨,鐘森給張侖舀了一碗出來,剩下連盒子一起捧走,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悶聲吃他的。
張侖早飯一直是面包片和牛奶,圖方便。今早出門他跟掉了魂似的,倒是忘了慰問一下自個兒的胃。想着馄饨放着也要涼,張侖猶豫了一會兒就端到手邊,往嘴裏塞了一個。皮兒夠薄,餡做得也香。
張侖從錢箱裏翻出了幾個硬幣,走到鐘森桌子跟前,氣勢洶洶也給鐘森拍上。
“樓下的早餐攤就是收六塊錢一碗,我還您了。謝謝。”
鐘森連眼皮都沒掀起,張侖的硬幣在桌上叮叮當當滾着,有兩個掉到了桌子底下。張侖貓腰夠到地上撿,鐘森還一口一口咬着馄饨皮子。
鐘森開始用早飯,他就不給張侖正眼了。張侖弄了個沒趣,讪讪坐了回去。
鐘森這麽個作派,張侖都不知道怎麽回絕他。一碗馄饨下肚,張侖擡眼一瞧,鐘森早走掉了。張侖盯着店外發了會子呆,陸續有員工來上班,後門也有貨車吭哧吭哧在叫喚,然後……他就被他雇的員工給趕出了前臺。
恍恍惚惚過完一天,中飯就和員工湊合。張侖學着享受他身為老板該有的置身事外,他偷偷給自己放了早班。店裏人手不夠可以再請,好好當個老板,不用凡事都親力親為。張侖對飯店運營的各個環節都清楚,不怕被糊弄,他自然敢偷閑了。
張侖這一邁出店門,就又見到和早上一樣的鐘森。虧得鐘森皮相好,沒把他店裏的客人給吓跑了。
“鐘先生,您在這邊多久了?”張侖不樂意總是被鐘森給牽着走,他站到鐘森近前,撚了撚鼻子,“有什麽事?”
鐘森果真被他的直接給吓了一跳。這就奇怪了,他又沒做虧心的事,怎麽就不敢和鐘森硬碰硬呢?
“晚飯我想吃糖醋排骨。”
這位鐘先生嚴肅又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