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都是你的

陽光從明亮潔淨的窗戶上透進來,暖洋洋的照在桌上的康乃馨花束上,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綠蔭如蓋,湖邊垂柳已抽出細葉,垂撩着碧波粼粼的湖水。

清遠做事很快,僅僅是第二天,傅允痕的姥姥便住進了這家療養院,檢查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治療老人的醫生姓李,帶着眼睛,看起來很嚴謹,在詢問了病人的情況後,他看着一旁的清遠與傅允痕,在辦公室裏斂去了方才親切的笑容。

李醫生推了推眼鏡,手上的檢查報告放到了桌子上,“病人的情況您二位已經是知曉了,所以我們想一起商讨後續的治療方案。”

來這裏治療的人,非富即貴,醫療産生的費用根本不在讨論之類,而他們想做的是咨詢家屬的意願,有的病人到了後期,會選擇用一些減輕痛苦的方式治療,保留着最後的體面,而有的會固執的抓住最後的機會,求生欲望非常強烈。

在簡要而委婉的說明了一些情況後,他将時間留給了這兩位家屬。

傅允痕纖瘦的手腕涼的厲害,他臉色有些發白,被清遠握在手裏後擡頭看着他,眼中有些茫然,清遠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安撫着,沒有開口,卻将手心的溫度一點點的傳遞到他手上。

傅允痕聲音有些沙啞,無措的望着清遠,“我不想讓她離開”,他埋下頭,像是只鴕鳥一樣,“可是,我也清楚,姥姥堅持不了多久的。”

人都說生死有命,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可說到底,眼睜睜地看着親人離世,又有幾人能夠釋懷。

清遠目光溫柔,只是慢慢地開口,“我們給她請最好的醫生,讓她多陪你會,你姥姥也舍不得離開你。”

小世界與賀樓明的意志相互影響,特別是對于他身邊人來說,這種影響更加地強大。

傅允痕不舍得姥姥離開,那她便不會離開,只是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世界,這種影響始終在規則的範圍之類,傅允痕如果想她一朝痊愈或是誤診之類的,這不單是違背規則,更是常識相悖。

兩家醫院,醫生會診,各類數據清晰地擺放在眼前,誤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影響規則的前提是說服自己,但顯然,傅允痕已經接受了診斷結果。

他慢慢地從臂彎中擡起頭來,像是只懵懂的小獸,只依靠着清遠,“我要她多陪我會,要她沒有痛苦。”

清遠溫聲應着,“好。”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正軌,傅允痕在請了長達兩周假後又回到了校園,這也是姥姥的意思,老人總會覺得自己耽誤了孫子課程而愧疚,這裏有私人醫生和陪護照顧着,傅允痕來這裏也沒有什麽大的作用。

工大允許大一以上學生住在校外,辦好手續後他沒課時都會來療養院陪姥姥,清遠有時候不能去接他,就專門派了一位司機,有時候傅允痕會住到療養院,但更多的時候會去清遠那住着。

清遠下班後回到家,發現一樓客廳燈亮着。

傅允痕原本還懶洋洋地蜷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後就迎了上去,頭上還有一撮呆毛翹着,眼睛黑亮的看着清遠,“你回來了”

清遠默了默,怎麽這麽熱情。

他在玄關處換好鞋,伸手去壓了下那撮呆毛,“你今天沒去看姥姥?”

傅允痕自然而然的接過他脫下的西裝,“看了,明天周六,我們不上課。”

周五課少,上午就沒課了,他下午六點才來到清遠這,等了一個多小時人才回來。

“去洗手,我做了吃的。”

餐桌擺放好做好的菜,還冒着熱氣,清遠洗完手後手邊被遞上了一雙筷子。

“你要多吃點”傅允痕拉開椅子坐到了他旁邊。

餐廳的燈是帶着些暖黃色的,照在人臉上看起來總有種溫潤明媚的感覺,傅允痕眸子黑潤,額上碎發散在光潔的額頭上,渾身帶着一種好欺負的氣息。

清遠自己不會做飯,平常又不喜歡別人待在他的房子裏,打掃衛生的阿姨一周來三回,他平常就在公司吃,要不就是外賣,也只有傅允痕住了進去,家裏才開始有了煙火氣息。

一只剝好的蝦被放到了碗中,傅允痕時不時給他剝蝦盛湯,清遠慢條斯理地吃了多久,他就用黑亮的眼睛盯了多久,仿佛看人吃飯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清遠:“你怎麽不吃?”

光顧着給他夾菜了,一口都沒動。

“今天下午在醫院已經吃過了”和姥姥一同吃的。

清遠吃的不多,一會兒就放下了筷子。

傅允痕挽着袖子去收拾桌子,其實也沒有沒有什麽收拾的,無非就是将盤子碗放到洗碗機裏,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清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随意的交疊在一起,襯衫袖子被挽了起來,露出一截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此時他手上拿了一杯酸奶,‘刺啦’一聲,包裝被撕開,轉了一個方向欲送到口中時,傅允痕走了過來。

他緩緩蹲下,視線正好與清遠平行,白皙的手握着清遠的手腕,就這他的手低頭,伸出豔紅的舌尖,一點一點的将包裝上的酸奶舔幹淨。

灼熱的呼吸吐露在他手腕上,帶着輕微的癢意,像是不小心一樣,柔軟濡濕的舌碰到了他手指,溫熱的觸感一下子傳來,清遠略有些不自在,好在手腕馬上被放開。

傅允痕睫毛微顫,擡起像是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神情無辜地望着清遠。有奶漬沾到了唇角,他用指腹抹去,粉紅的舌尖慢悠悠地舔去酸奶,聲音裏帶着沙啞,“我也想喝。”

精巧的喉結上下攢動,帶着乖巧和溫順,他意味不明地撚了撚指間,像是用歌聲惑人的海妖,“清遠”

清遠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眼酸奶,靜默了一瞬,然後不發一言的起身。

傅允痕看着他離開客廳,像是要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他心中一緊,帶着幾分興奮和期待的跟上,幽黑的瞳孔此時放大了些,他不着痕跡地深吸了一口氣以平複跳得激烈的心髒,浴室……也行啊。

卻見清遠繞過浴室走向廚房,傅允痕臉上出現怔然的神情,有些緊張地搓了搓衣角,邁着步子跟了上去,廚房也不是不可以。

清遠打開冰箱,從中取出了一大罐酸奶,轉頭遞給了跟在他身後的傅允痕,看着傻了一樣的傅允痕,清遠目光憐愛,“都是你的,多喝點。”

可憐的道侶,想喝酸奶都要給他說一聲。

傅允痕懷了抱着沉甸甸的酸奶,眼睜睜地看着清遠去了客廳打開電視,指腹按了幾下遙控器,目不轉睛地看着。

傅允痕有些不敢置信,舔了舔口腔的軟肉,走到鏡子前又解開了兩顆扣子,摩挲了一遍鎖骨,直到将那片冷白的皮膚上沾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後才走了過去。

清遠目光還在電視上,看到自家道侶過來後拍拍他旁邊的位置,“來,坐這。”

身邊沙發微微的凹陷下去,傅允痕神色有些冷清,柔軟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像是有些不高興。

清遠将人摟在了懷裏,傅允痕腰肢柔韌,整個人又清瘦,後腰可以摸到清晰地脊椎骨,平常一彎腰或者穿着貼身的衣物時,就像是瘦弱的貓兒一樣可以看到凸起的骨骼。

一節一節的,瘦的硌人。

溫熱的手掌在他後腰處摩挲着,灼熱的溫度傳到他身上,皮膚上激起了層層戰栗,傅允痕覺得自己的力氣好像都被腰側的手吸去。

他腰軟的厲害,渾身發軟的靠在清遠身上,掌心貼在清遠的腿上,一寸寸地往上移,他聲音沙啞的厲害,“清遠”

呢喃一般的說出口,帶着不知名的情緒和欲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