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繁星
作者有話要說:
寫給臺灣繁體的三個小劇場,時間線分別是古代戀愛前、古代戀愛後和回到現代。
和歷朝歷代的皇宮一樣, 魏宮藏書閣裏也收有許多書籍, 不僅題材廣泛,涵蓋傳奇話本、史料地志、曲譜詩集等等, 更難得的是,其中許多都是作者的原稿, 所謂名家孤本。
商霖第一次發現便如獲至寶,之後只要有空就一頭紮進去, 要是沒人催,可以從早上看到傍晚。
易揚對她旺盛的閱讀欲表示驚奇,“看不出來,你還挺好學的。”
商霖翻個白眼,“我讀書的時候年紀第一。學霸, OK?”
易揚對“學霸商”致以敬意,商霖眼珠子一轉, 問道:“哎,你讀書時成績怎麽樣啊?既然是軍人, 對文化課要求應該不高吧?你不會是學渣吧?”
她兩眼放光, 明顯想在某一點上壓過他。易揚矜持道:“不好意思, 讓你失望了。我有兩個本科學位和一個碩士學位, 而且成績優秀,畢業時校長親自為我撥穗。”
商霖:“騙人!你進基地的時候多少歲!別告訴我你還能邊當兵邊讀書!”
“我15歲就上大學了, 只是一開始不學軍事相關。我念的是哲學。”
商霖:“……”
易揚笑眯眯, “乖,叫學神。”
商霖扁嘴不理他, 易揚見逗得差不多了,也就回到最初的話題,“不過我還是不懂,你看看話本子就算了,為什麽對這邊的歷史也感興趣?不對,是最感興趣。”
一開始,他以為她是為了了解形勢,可後來發現并非如此。她确确實實樂在其中,否則不會一路深挖,都快搞清楚徐氏皇族祖宗十八代的八卦猛料了。
商霖挑眉,“我不是說過,我是學歷史的嗎?對這個感興趣很奇怪?”
“我知道你是學歷史的,但你對跟你……基本沒什麽關系的歷史,也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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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易揚來說,這個此前從未聽過的徐魏王朝,乃至這整塊大陸、整個時空,他都沒什麽歸屬感。他可以為了生存去了解它,卻絕不會像商霖這樣,情真意切地探索鑽研。
商霖眨眨眼睛,明白了,“你們男人,想象力真是貧乏!了解這裏的王朝更疊,再和我們所熟悉的那個對照,總結兩個時空的異同,難道不是很有趣嗎?還有啊,我不去調查,怎麽知道皇宮裏那些古董值多少錢?看這個,這張字帖,認識嗎?這可是幾百年前的書法大師李元的傳世之作,鼎鼎大名的《飛白帖》!你知道我看到它的時候在想什麽嗎?我直接腦補的《蘭亭集序》啊!”
女孩摸着字帖還兩眼放光,轉頭看向他就一臉鄙夷。易揚沉默片刻,微笑道:“我覺得,還是你在現代摸到活的古董的機會太少,像我這種拍賣行大主顧就沒這種困擾。”
商霖:“……你是富二代你了不起啊!”
有一天,商霖又和易揚聊起藏書閣裏的孤本。
“大多數确實像你說的,和我們在現代看到的資料典籍截然不同,但也有些書的內容,是大同小異的。”
易揚挑眉,“比如?”
商霖不答,反而捂着嘴笑個不停,一臉的高深莫測。易揚被她搞得莫名其妙,追問也沒個結果,索性下午就去藏書閣轉了一圈,還特意到了她之前流連的區域。
晚上見面,他對商霖道:“我知道你說的什麽書了。”
商霖睜大眼睛,沒想到他都這麽忙了,還有功夫惦記這事兒。
易揚痛心疾首地搖頭,“我真沒想到。本以為你是個正經人,居然也會背着我看小黃書,簡直是道德淪……”
“喪”字還未出口,商霖就撲上去捂住他的嘴,漲紅了臉,“什麽小黃書!那些是醫書!醫書懂麽!”
易揚說不了話,卻還能用眼神刺激商霖。戲谑中帶點調侃,還有“你不用解釋我什麽都懂”的意味深長。
懂懂懂!你懂個毛線!
商霖确實是無意中發現的,藏書閣內有許多醫書,其中包含了數量可觀的“兩性知識教程”,講的都是傳說中的“禦女之術”。她翻了幾頁就兩頰緋紅,明明身邊沒人,還是像做賊似的把它塞回去。
她還捂着易揚的嘴,他眉眼一彎,忽然順勢在她掌心親了下。商霖渾身一顫,忙不疊松開,氣惱地瞪他。
易揚神情自若,“你現在看到就算了,古代皇宮有這種東西很正常。我比較好奇,你在現代難道也看過這些書?不然怎麽知道兩邊是一樣的……”
商霖辯解,“我沒有看過內容,只是知道名字。別的就算了,《素女真經》和《天下至道談》可都是大名鼎鼎的……”
大名鼎鼎。易揚敢打賭,要是能回去,随便在街上抓十個女生問問,知道這兩本書的絕對不超過三個。
看來她的閱讀面,真的是非常廣泛……
他不說話,商霖就忐忑不安,碰了碰他肩膀,“你在想什麽?”
易揚道:“我在想,那麽多醫家典籍,什麽《傷寒雜病論》啊,《本草綱目》啊,這邊都沒有。唯一傳過來的,居然是這種書,真是太有趣了。”
商霖一點不覺得有趣,雖然這個話題本是她挑起的。
易揚又道:“其實這兩本應該都不是最好的,徐徹的寝殿內也有幾本類似的書,就放在枕頭邊,上面還有他的批注。我剛穿過來時看到過。”
商霖:“居然擺在床頭?還有批注?那還真是愛不釋手。這大概是徐徹那個昏君唯一喜歡的讀物吧。”
“應該。你要是感興趣,我明天就給你帶過來。”
商霖大窘,“你給我帶這個……做什麽!”
易揚盯着她,臉上又浮現出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是帶過來,我們一起鑽研……實踐了。”
商霖:“……去死啦!才不要和你一起看小黃書!”
商霖和易揚結婚後,也遭遇了幾乎每對夫妻都會遇到的問題:打算什麽時候生孩子呀?
随着時間的推移,群衆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當他們婚後兩年依然沒有動靜後,連向來提倡“多給年輕人點空間”的易玫都發問了。
“你和易揚是怎麽想的?我知道你年紀小,可能不太希望有孩子來打擾你們的兩人世界,不過帶小孩也沒你以為的那麽可怕,其實還是挺有意思的。尤其想到那是你們倆的骨肉,感受更加奇妙。”
易玫明顯把商霖當成年輕貪玩的小女生,想和老公再多膩兩年,所以不肯生。商霖在心裏默默道:姑婆,您誤會了。我養過孩子,我經驗豐富着呢!
回到現代已經三年,商霖時不時還會想起小徐起,她那趟穿越之旅的便宜兒子。她和易揚讨論過,既然他們倆都死了,徐起作為唯一的皇子,會是什麽結局。
易揚說:“謝遇總的來說還算是個忠臣,應該不會傷害徐起的性命。多半,是讓謝臻寧當他的養母,他扶持幼帝登基,做輔政大臣,謝氏一門就此權傾朝野。”
至于在得到權力後,謝遇的心思會不會發生變化,渴望擁有更多,就不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了。
商霖嘆口氣,“只能祝福小徐起了。一定要健康長大,早日坐擁江山,再收三千後宮啊!”
因為在有過養孩子的經驗,商霖和易揚确實不着急再生,然而這種想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自從三年前易揚在易玫的壽宴上當衆求婚,商霖就在圈子裏出了名,大家都知道眼高于頂的易四看上了個普通人家的女孩,不惜為了她違抗老爺子,來了出先斬後奏。
之後的波折簡直是一部大撒狗血的偶像劇,易先生使出各種手段阻撓這樁婚事,但扛不住兒子決心已定。易揚甚至在和老爸周旋的過程中,帶女友去南極玩了一圈,回來之後繼續對抗。最終,易先生屈服了,易揚和商霖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新聞轟動整個霓洲市。
在外人眼中,商霖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作為好不容易嫁入豪門的女人,難道不該趕快生個兒子穩固地位嗎?你說她想多談兩年戀愛所以不生,誰信啊!
又不是在演真愛無敵!
這種聲音商霖當然也聽到了,不過她一直沒當回事兒,直到易玫也開始關心,才終于引起重視。
“姑婆說那麽多,就是希望我們能快點生呗。你怎麽想的?”
易揚正躺在旁邊看書,聞言遞過來個含笑的眼神,“你想生?”
商霖咬唇,沒有否認。易揚笑容加深,卻還悠哉地問道:“為什麽?我覺得你應該還想再玩兩年啊。”
商霖想了想,認真道:“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做點豪門貴婦該做的事,不然對不起圍觀群衆的一片心。”
易揚莞爾,把書丢到一邊,将她摟到懷裏,“既然如此,我們就生吧。”
他這麽幹脆,商霖驚了,“可你不是說……”
“我一直就想生啊。只是之前考慮到你歲數小,才說可以緩兩年,既然現在你都迫不及待了,我當然樂見其成。”
他吻吻商霖的額頭,再順着吻上她的唇,眼看就要進入“造寶寶”的美妙環節,商霖忽然道:“按照一般劇情,為了紀念咱們的古代兒子,第一個孩子是不是要用他的名字命名啊?”
易揚:“……你想都別想。”
商霖:“為什麽?你覺得易起不好聽?好像是有點怪……那易小起呢?”
易揚:“商霖,我鄭重提醒你。我的兒子和徐徹那家子半點關系都沒有,別想用這種方式一輩子提醒我!”提醒他曾經喜當爹的慘痛事實。
商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