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一 久別勝新婚
十二月對戎紫來說是一段非常忙碌的日子，快到年末，公司裏各種大會開個不停，戎紫作為部門老大自然要準備很多發言稿，通宵是常有的事。好不容易公司內部的會議終于開完了，又趕上了國內年終大獎公布的日子，戎紫轉眼間又成了空中飛人，來回奔波于各地的頒獎典禮現場。
今年，世紀網絡公司自主研發的一部RPG角色扮演類游戲《神話》終于上市，精美的3D畫面、獨特的修仙系統、華麗的戰鬥技能再加上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劇情主線，《神話》一經上市就獲得了大批玩家的青睐，銷售記錄屢創新高，到了年終，除了不負衆望拿下最受歡迎獎之外，還有什麽最佳創意、最佳美術、最佳戰鬥、最佳程序，各種大獎真是拿到人手軟。
在單機游戲市場略顯蕭條的一年，《神話》可以說是一家獨大。戎紫作為主創人員之一，前前後後忙了一整年，最後總算是圓滿收場。
事業一帆風順之餘，戎紫心中卻有個很大的遺憾。因為工作太忙，這一年，他都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在家陪顏景。
雖然顏景總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至戎紫不在家的時候他還樂得清閑？！或許是他有可愛的點點貓陪着，還有個活寶顏曉念，就算戎紫不在家，他好像也一點都不會寂寞——每想到這點，戎紫就覺得心靈倍受打擊。
他在外面出差的時候可是每天都想念着家裏的某人恨不得能像游戲裏一樣瞬移到某人身邊啊！可是某人……好像一點都不想他的樣子……電話都很少主動打過來，短信更是非常的公式化。
看着同事們每次收到戀人發的短信都是長篇大論的相思之情，戎紫真是羨慕嫉妒恨。顏景發短信總是言簡意赅從來不超過十個字，“到哪了？”“自己多注意身體。”“我跟曉念一切都好。”“天氣變冷注意保暖。”
唯一一條稍微長點的是：“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心想事成，來年好運多多，一帆風順。”——這條是群發的吧？！
轉眼就到了12月30號，各種頒獎典禮總算是落下帷幕，戎紫一行人在酒店休息一晚之後，次日清早就趕去了機場。一想到很快就能回家見到朝思暮想的戀人，三個小時的航班突然就變得無比漫長起來……
好想他怎麽辦？待會兒見到他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要直接撲過去……這麽久沒見，他會不會瘦了？或者胖了？還是一點都沒變呢？曉念那臭小子整天纏着他，還有那只臭貓，這次回去一定要支開這兩個超級燈泡，好好跟他過幾天二人世界才是……
戎紫越想越是興奮，好不容易熬到飛機降落，戎紫剛要轉身打車往家裏沖，就見公司裏來接機的人一臉笑容沖自己招手：“你們終于到了啊，老總在酒店備好酒席替你們接風洗塵，算是慶功宴，大家快走吧小張的車就在那邊等呢！”一群人高呼：“太好了！”“老板真體貼！”“老板萬歲！”然後一窩蜂沖向停車場。
走在最後的戎紫卻只想罵一句：oh shit！
走的時候送別宴，來的時候接風宴，老板你有完沒完啊！我想早點回去見顏景都不行……
同行的顏敘似乎看穿了戎紫的想法，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說：“今天星期五，你急着回去也沒用。現在這時間，他還在醫院查房吧。”
戎紫被他一語說破心事，有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壓低聲音：“說什麽呢，我又不是特別想他……”
顏敘笑着點頭：“嗯，我明白。你只是特別想顏曉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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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上課的顏曉念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有些苦惱地對同桌說，“我這兩天怎麽老打噴嚏？我爸爸肯定又在罵我了。”
老板所謂的慶功宴，無非就是一群同事聚在一起吃飯，順便說幾句今年大家辛苦了明年大家繼續努力之類的客套話。
既然是慶功宴，喝酒便是難免，一群人本就因為拿了獎而心情愉快，兩杯酒下肚更加情緒高漲，戎紫被他們輪番敬酒，硬着頭皮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最後眼前都有些模糊了，這才借口去洗手間偷偷溜了出來。
到了外面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整個城市燈火通明，不遠處的廣場上更是人山人海分外熱鬧，戎紫這才想起今天是12月31號，新年要到了，廣場上的時鐘會在今晚倒計時迎接新年，零點整按照慣例還會有煙花表演，怪不得聚集了那麽多人，顯然是來湊熱鬧的。
戎紫遠遠望了望黑壓壓的人群，轉身拖着行李箱默默往回走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意料之外的，屋內并沒有熟悉的光線，反而是一片沉寂的黑暗。戎紫以為顏景睡下了，便把行李箱放在書房，這才輕手輕腳挪到卧室，開了臺燈，卻驚訝地發現……卧室裏居然空空如也。顏景的影子都沒有，床鋪更是整整齊齊。
今天回來的事，他并沒有告訴顏景，本想給顏景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回到家卻不見顏景的人影，戎紫的滿腔思念化為泡影，頓時覺得心底無限委屈，無限空落。
迫不及待的回家，卻沒料只剩自己一個人。戎紫心裏郁悶，爬上床就悶頭大睡起來。
此時的顏景正帶着顏曉念在廣場上看煙花，并不知道家裏某個喝醉了的青年窩在被子裏生悶氣。父子兩個在廣場外圍一人拿着一個煙花棒，津津有味地看煙火表演。看着各種漂亮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顏曉念非常興奮，拉着顏景的手不停地叫：“爸爸看那邊！啊那邊那邊……”
顏景嘴角挂着笑容，“你喜歡的話過年爸爸再陪你看。”
顏曉念激動：“過年還會有嗎？”
“嗯，除夕夜也會有。”
“哦，到時候戎叔叔會回來嗎。”不知為何顏曉念突然提到了戎紫。
顏景愣了一下，拍拍小孩兒的頭說：“會的。”
說罷，突然覺得心底一陣莫名的空落。話說戎紫出差也有一個月了吧，怎麽還不回來……雖然不是特別想他，可他不回來，家裏總覺得有點冷清……給他買的毛衣這幾天穿剛好合适來着。
顏景一想念起戀人，自然無心再陪小孩瞎逛了，眼看時間也不早，便哄着顏曉念回家。好不容易把他哄回家睡下，洗了個熱水澡，回到自己的卧室剛打算休息，一開燈，卻發現紫色的雙人大床上有一塊小山丘一樣的突起。
難道是點點鑽到床上去了？不對，點點撐不起這麽高的小山丘。
難道是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心底頓時一陣驚喜，趕忙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見戎紫正皺着眉頭縮成一團，用被子把自己給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不爽的樣子。
顏景忍不住輕笑着道：“回來了啊？這是怎麽了，把自己悶在被子裏，也不怕悶死……”
戎紫原本就沒睡着，此時被子一掀開，對上頭頂刺眼的燈光，反射性地眯起了眼睛。等再次适應光線睜開眼，這才看清面前的人，可不就是朝思暮想的那位……
終于見到思念了一個月的戀人，戎紫一時有些發愣，還以為跟往常一樣是一場夢，忍不住睜大眼睛認真地看着他，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似的。
顏景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柔聲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感覺到他指尖跟臉頰接觸時的涼意，戎紫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夢，自己已經在家了，顏景剛才不知去幹嘛，現在才剛剛回來。
想到這就有點生氣，忍不住低聲問道：“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
看着他皺着眉一臉不爽的樣子，顏景只好老實回答：“曉念非要鬧着去看煙花，我就帶他下去廣場上看了一會兒。”
“哦。”聽到這個理由，戎紫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點點頭說，“曉念呢？”
“睡了。”顏景頓了頓，又笑着說，“曉念可想你了，整天念叨着你什麽時候回來。剛才還跟我說，要是你也在就……”
“那你呢？”戎紫突然打斷了他。
“嗯？”顏景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說，“我什麽？”
戎紫皺眉，“曉念那麽想我，你呢？”
沒想到他問得這麽直接，顏景沉默片刻，避開他的視線，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笑了笑說：“我去給你倒點水吧，你醉得挺厲害。”
沒料伸出的手被他反握住，順勢一拉，整個人也被他翻身壓到了床上。
“我問你，想沒想我？”戎紫湊近了，盯着顏景的眼睛問。
不知是不是酒醉的緣故，壓在身上的戎紫感覺特別沉重，喝醉的人果真像死豬……顏景想要推開他，手腕卻被他攥得更緊，看着他發紅的眼睛，顏景無奈，只好放棄了掙紮，柔聲說：“不早了，快睡吧。喝醉了別跟我鬧。”
“我問你想不想我。”
“……”
“問你呢。”
“……”
“回答一下就這麽難？”戎紫很固執，而且，聽聲音還有點咬牙切齒。
顏景被他近距離盯着看，知道這家夥固執的性子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只好無奈地笑了笑說：“好吧，我很想你，滿意了？”說完這話，臉頰不禁有些發熱，好歹自己都三十多的人了，還陪人小青年說這種肉麻的話……
看着顏景臉上因為不自在而泛起一點紅暈，戎紫長期積累的郁悶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那單相思。他也想我，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忍不住抱住顏景就是一通狂親。
“顏景，我愛你，我好想你……”
“唔……”
“好想你……”
“……”
那樣熱情的親吻，反複說着“我好想你”的低沉的聲音，讓顏景的心也有些沉醉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摟住他的肩膀，張開嘴任由他吻了個夠。
一個月的分別，本來就很想念對方，再加上戎紫被酒精沖昏了頭腦，這樣的吻無疑是火上澆油，情緒迅速失去了控制，所謂的理智也被抛去腦後。
直到他的手從衣服下擺探入，動作迅速地解開了睡衣的腰帶，顏景這才警覺地抓住他的手，紅着臉說：“不行，你醉了戎紫……”
戎紫無視他的掙紮，繼續把顏景剝了個精光，未免他再說出不喜歡聽的話，順便俯下身把他的嘴唇也堵上。
“戎紫……唔……”
“……你，你醉了……”
被喝醉的青年死皮賴臉纏着不放，顏景真是非常無奈，雖然嘴上說着不行，心裏卻還是不忍心拒絕，尤其對上他那雙執着的眼睛，顏景就覺得一切堅持瞬間崩潰……
“戎紫……慢一點……”
“唔……”
卧室內很快就只剩下暧昧的呻-吟聲，直到東方發白的時候才漸漸平息下來。
顏景被他熱情的要了好幾次，全身酸痛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可心裏，卻有那麽一絲奇怪的甜蜜。
看着睡在身邊的青年熟睡的臉上還挂着滿足的笑容，顏景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
他是瘦了不少，是這段時間太忙的緣故吧？
每每從電視上看見他出席頒獎典禮時的畫面，那樣自信從容的戎紫，真是帥氣得無法形容。年紀輕輕，才華橫溢，飽受業內贊譽，如今的戎紫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學生，他已然變成了一個事業有成能夠獨當一面的男人。
每次看着他拿過獎杯沖鏡頭微笑，顏景就覺得心中頗為感慨。
兩人相識到如今，已經過了很多個年頭，當年的小戎紫長大了，可某些時候，他依然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戎紫，有些習慣還是沒有改，他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厚顏無恥在自己面前撒嬌，他總愛抱着自己把腦袋蹭到肩膀上……那些讓人覺得溫暖的細節，并沒有随着時間的推移而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而顏景也越來越習慣身邊有這樣一個看似成熟穩重卻偶爾會沖自己耍賴撒嬌的青年。
其實這一個月真的很想念他，擔心他在外面習不習慣，吃的好嗎？會按時睡嗎？整天這樣忙碌會不會把身體累壞了……總想發短信問問他，可顏景臉皮薄，骨子裏又有點傲氣，不好意思主動關心他。本來年齡就比他大很多歲，大叔級別的人物了，再這麽一唠叨，豈不成了啰啰嗦嗦的老爺爺嗎？會被他笑的。
所以顏景平時的短信就很少，基本都是“到哪了？”“自己多注意身體”之類簡單的話，不像親密的情人，反而像是朋友之間的問候。
可心裏卻是很想他的，總盼着他早點回來。以前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倒也沒什麽，後來跟他在一起之後，習慣了他陪在身邊，這才覺得他不在的日子有多麽難熬。
此時看着在身邊熟睡的青年，睡着了還不忘緊緊摟着自己的腰，顏景忍不住微微一笑，挪了挪身體，順勢抱緊他，靠在他的懷裏，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呼吸彼此交融，通過身體傳遞的暖意，像是一直傳到了心裏。
次日清晨，戎紫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顏景安靜地睡在自己懷裏，戎紫一個機靈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這一個月來做夢才敢想的畫面如今擺着眼前，怎不叫人心潮澎湃！
再看看顏景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跡，顯然是自己的作為……戎紫仔細一回想，便記起來昨夜自己趁着喝醉強迫他說出“我想你了”，順便又對他這樣那樣……這種行為雖然有點禽獸，可分別了一個月，對着說出“我想你了”的戀人不熱情一下，那不是君子那是禽獸不如啊。
戎紫絲毫不為昨晚的行為而內疚，看着顏景熟睡在懷裏的樣子，反而有種深深的滿足感，忍不住就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
顏景睡夢中覺得有人在臉上親來親去很癢很煩，于是皺着眉頭使勁推開了惡作劇的某人，“別鬧。”
戎紫沒想到他會伸手推自己，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掉下床去，看着翻身裹緊被子繼續睡的顏景，戎紫只好撓撓頭露出個傻笑來。那些目睹戎紫領獎時的風采的人，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們的小戎經理在家裏被戀人推下床的樣子，居然會像只搖着尾巴的哈士奇……
戎紫雖然被推下床，卻依然心情愉快，每想到昨晚顏景抱着他說“我想你了”的畫面，心情就愉快的快要飛上天了。顏景昨晚被折騰了一夜，戎紫見他一臉疲憊也不忍心再煩他，穿好衣服去廚房做早餐。
顏曉念正好起來上廁所，突然看見戎紫站在過道裏，吓得呆在原地。
戎紫走過去，笑着捏捏他的臉，“怎麽一臉見鬼的表情，不希望見到我嗎？”
顏曉念趕忙澄清，“不是啊，戎叔叔我好想你！”
“你在惦記我答應你的玩具吧？”戎紫轉身從行李箱裏拿出給顏曉念買的機器人，“那，給你。”
“謝謝叔叔！”顏曉念抱着玩具一臉興奮，“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提前跟我們說。爸爸前天還說你回來的時候他想去機場接你呢。”
戎紫微笑：“你爸爸真這麽說的？”
“是啊。”顏曉念突然想起一件事，拉着戎紫的手說，“對了，上星期逛超市的時候，爸爸給我買了新衣服，也給你買了禮物哦。我帶你去看。”
戎紫沒想到顏景居然會給自己買禮物，一時好奇，跟着曉念去看禮物。
打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裏面放着一件淺灰色的羊毛衫，摸上去手感極好，還是戎紫平時喜歡的牌子，足見顏景的細心。
“叔叔喜歡嗎？”顏曉念殷勤地問。
戎紫摸摸他的頭說：“當然喜歡。”
的确非常喜歡，這件毛衣光是看着都覺得心裏泛起一股暖意，這可是顏景專門給自己挑的毛衣啊，專門挑的！
戎紫幹脆回屋去把這件毛衣給換上，在鏡子前照了照，摸摸下巴——嗯，還挺帥的嘛，顏景的眼光果然不錯。
顏曉念看戎紫一臉嚴肅照鏡子，內心忍不住好奇，怎麽戎叔叔跟小孩兒似的，穿個新衣毛衣都這麽高興，他不是很多新毛衣嗎？大人的思維真是奇怪，想不通啊想不通。
上午九點的時候，戎紫給曉念做了早飯打發他去玩機器人，又給點點喂了貓糧，估計顏景快睡醒了，便回到卧室裏看他。
果然，顏景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等視線漸漸清晰，這才看清楚坐在床邊的青年一臉溫柔笑意，目光下移，就見他穿着一身灰色的毛衣。
——這毛衣怎麽有點眼熟？
“是你買給我的那件。”戎紫笑着解釋道。
“……”顏景疑惑地看他一眼，“你怎麽找到的。”
“曉念拿給我的。”
“哦。”當面送他禮物反倒會尴尬，顏曉念這次還算是做了件好事，顏景仔細看了看，發現戎紫穿這件衣服的确合身，這才點點頭說，“你穿着，看上去還不錯。”
戎紫臭美道：“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誰給我買的。”
顏景沒理他，自顧自坐起來披上睡衣往浴室走。戎紫見他兩腿僵硬走得辛苦，忍不住上前雙手一伸打橫把他給抱了起來。
顏景驚訝道：“你幹什麽……”
“帶你去洗澡，昨晚忘了洗，那些東西留在身體裏不太好。”戎紫低聲說。
顏景看了他一眼，“你昨晚不是醉了嗎？”
戎紫摸摸鼻子，“哦，是醉了……”
顏景沉默了片刻，“我看你是裝的吧？”
“哪有？我真的醉了，你說過什麽做過什麽，我都不記得。真的。”雖然語氣一本正經，嘴角卻難掩得意的笑容。
顏景看着他偶爾露出的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好了，下不為例。”
結果，到了浴室之後，戎紫又以昨晚喝醉了為由，想要在清醒狀态下重溫一遍劇情，顏景對他認真的請求向來沒抵抗力，半推半就的，又在浴室裏纏綿起來。
分別太久的緣故，兩人抱着對方都有些舍不得放手，戎紫的動作更是格外的溫柔，直到将近中午的時候才收了工，躺在大大的浴缸裏泡澡，戎紫還體貼的給顏景揉腰。
昏昏沉沉之間，顏景忍不住想，傳說中的久別勝新婚原來是真的。雖然這樣偶爾出差有助于感情的培養，不過，來年希望戎紫不要再出差這麽久就好了。
戎紫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忍不住笑着說：“我明年的工作內容都在本地，很少會出差，可以在家多陪陪你。”
顏景咳了一聲，說：“趁着年輕，多出去鍛煉鍛煉也是件好事……你不需要太顧慮我。”
“可是，我舍不得你。”戎紫一邊揉着顏景的腰一邊低聲說，“今天是新年了，真希望這一年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
“怎麽了？”
“我……三天後要去歐洲一趟。”
“什麽？！”
“有個國際心理學的會議，四年一次，難得拖朋友要到了邀請函，不去的話……”
戎紫神色黯了黯，沉着臉道：“去幾天啊。”
顏景有些無奈地說：“可能要三……”
戎紫一臉沮喪，“你說吧，要三周還是三個月……”
顏景沉默了很久，才突然微微翹了翹嘴角，說：“三天。”
戎紫深吸口氣，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敢耍我，看我怎麽教訓你。”
“喂……我不是故意的……唔……”
顏曉念一直不明白他們家這個月的水費為什麽突然超标了，甚至比上個月戎紫叔叔不在的時候高了一倍，直到有一天他看見爸爸進浴室洗澡洗了五個鐘頭才出來的那一刻，他終于悟了。
于是顏曉念找到顏景，一臉嚴肅地說：“爸爸，我們應該節約用水，你下次洗澡快點好不好，像昨天那樣洗那麽久，好浪費水啊。”
顏景瞬間漲紅了臉，倒是戎紫微笑着說：“嗯，知道了，還是曉念懂事，我們會注意的。”
顏曉念覺得自己總算做了件好事，從此以後家裏的水費就沒有超标過，就是爸爸太愛幹淨，隔幾天就要洗一次床單被套，電費又有點超标的趨勢了。
大人的思維果然太複雜了，顏曉念還是什麽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