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犯罪心理7

在911恐怖襲擊以後,內森英格納特的公司接到了一個來自政府的訂單,他們的任務是開發一臺機器,可以監控美國的所有信息,并從中整理出有預謀的案件。

這臺機器由他的朋友哈羅德設計,但是就如同彭子謙之前側寫的,哈羅德不願意站在臺前,所以将功績推給了內森。

政府的原意是從中篩選出恐怖襲擊以便預防,但是這臺機器卻記錄了一切,每天他都會吐出無數的謀殺相關社保號。有被害者的還有加害者的。但是政府并不打算管這些,他們只在乎恐怖襲擊。

但是這不意味着這些人就被忽視了,內森知道這一切,他的良心告訴他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他為這臺機器編寫了一道後門,讓機器将那些政府認為的無關號碼送到他這裏來。

每一天都有大量的社保號被送出,內森知道在淩晨他們就會被機器删除,但是他無能為力,他曾經與哈羅德就這個問題争論過,但是沒有任何結果,直到今天,他收到了一個社保號。

這個社保號是他的外甥女彭子謙的。

盒子裏面的一張光碟裏面,不明人物說出了游戲規則,他說只能由小組的7個成員加上技術支援加西亞參與這個游戲,不能尋找外援……

在他們還沒有對此做出分析的時候赫奇的妻子送來了一份新的快遞,裏面是一張寫滿了數字的紙。

“他說我們需要一本書……”

“所以這是一個書碼?”

“看起來是的,頁數,行數,第幾個字……很顯然是個拼字游戲。”瑞德回答到。

“哪本書?”

“會不會是阿黛爾手上那本?”

“……不太可能……如果規則這麽簡單,他幾乎已經把答案擺在我們面前,那還叫什麽游戲?”瑞德搖了搖頭“那本書的價值已經完成了。”

“那其他的東西呢?”彭子謙問“如果他寄給我們的東西不僅僅是想告訴我們他知道我們的興趣愛好的話,其他人手上的東西是不是還有挖掘的價值?”

“這是個主意……”

在他們試圖在蝴蝶标本和其他證物中尋找線索的時候,從昨天半夜就被弄的身心俱疲的艾爾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赫奇很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組員的精神狀态,他搖醒了艾爾命令她回去休息,又看了一眼其他人“彭,你送格林納威回去。”

“好的。”被點名的彭子謙站起來幫助艾爾拎起行李,從牙買加歸來的艾爾甚至沒有機會回家放下那些行李。

36個小時沒合眼的艾爾比起至少還好好休息了一天的其他人不同,彭子謙在開車的過程中艾爾就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直到他們到達了艾爾的家。

“我送你進去吧?”彭子謙拉開車門拎起放在副駕駛的行李。

“不不不,我自己進去就行了。”艾爾推托着,兩個人走向了艾爾的家門。

剛剛走到家門口,彭子謙的手機鈴聲響了。艾爾對她理解的笑了笑然後接過行李“我自己進去吧……盡快回去幫赫奇他們。一有消息給我來電話。”

“哦,那好。”彭子謙點了點頭,然後停下腳步一邊翻手機一邊目送着艾爾站在家門口打開門。

出乎意料的是,來電提醒是英格納特舅舅。非常不理解為什麽對方會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但是彭子謙還是接起來“喂,舅舅?”

“阿黛爾,你現在在哪裏?”相比內森之前的悠閑語氣,這次他的聲音簡直可以用十萬火急來形容。

‘怎麽了?“聽出了對方與平時明顯不同的語氣,她疑惑道。

“聽着,阿黛爾,不管現在你在哪,馬上找個安全的地方。去找你的同事,不要出門!”

“嘿嘿,舅舅,怎麽了?”內森如此沒頭腦的發言讓她非常不能理解。她剛想細問問為什麽,卻聽到背後一聲槍響。

頓時她一愣,顯然電話裏面的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開始更急切的呼喚她的名字,但是她沒空理,因為她分辨得出這聲槍響出自艾爾的屋子裏。

幾乎是馬上拔出槍大叫道“艾爾?!”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她馬上打回總部請求支援,然後等了一分鐘但是沒有任何回應。這讓她很不安,她從來沒有一個人出外勤的記錄。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什麽?

兇手可能就在屋子裏,她不應該貿然進去,但是同時裏面沒有任何回應,沒有談判,沒有通牒…… 艾爾也有可能已經遇害……

她不願意去想那些可能的慘劇,她無視了電話裏舅舅的叫喊挂斷了電話。

幾乎就在瞬間她做出了決定,她不能無視自己同伴的危險……也等不及支援,所以她必須進去。這麽想着握緊了槍,她走到門前。

門是虛掩的,她小心的推開門,然後看到了濺在門口的紅色液體大腦瞬間短路。她參與過很多案子,也見過很多屍體,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讓她這麽害怕。

她的感官在這緊張的一刻被無限放大了。她似乎聽到了有扣動扳機的細小聲音,然後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撲,但是動作還是晚了一步,她感覺到左手臂有撕裂的疼痛,但是死亡的恐懼戰勝了疼痛,她舉起槍完全不看目标的放槍。

然後躲在桌子後面,她聽到腳步聲,聽到槍聲,然後看到沙發旁邊倒在血泊裏的艾爾不知生死,紅色的液體順着艾爾的手流向她,左手臂已經沒有了感覺,這些和她的恐懼感混合在一起。直到她聽到腳步聲的遠去。

終于她慢慢的探出頭,看到後門大開,她知道疑犯已經逃跑了。這一刻她不知道是應該有劫後餘生的欣喜還是完全沒有看到疑犯的沮喪或者其他,她跑向艾爾,失血過多讓她甚至不敢動一下艾爾,她只能拽過沙發上沾滿了血的毛巾按住艾爾胸口的傷口然後喊着艾爾的名字。

沒有任何時候像這一刻讓她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慢。

恐懼讓她忘記了一切,直到遠處有很多腳步聲,然後有人強行把她從艾爾身邊拉開,扶她上了救護車。

赫奇在接到彭子謙的電話的時候心都涼了,他和高登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沖向醫院。然後他們在醫院他們看見急診室的紅燈亮着。此刻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祈禱,然後他們在骨科找到了正在包紮的阿黛爾。

她看起來非常不好,目光呆滞,全身是血。

“她受傷了嗎?”赫奇悄悄攔住了醫生問道。

“左肩膀擦傷,很幸運沒傷到骨頭。”醫生如此回答。

至少不是兩個都遭到不幸。此刻這是赫奇唯一能夠聊以j□j的。謝過了醫生,他走向坐在病床上的彭子謙。

“彭,你看到什麽了嗎?仔細想想,這對我們非常重要。”任何東西,如果她看到了任何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但是結果讓他們失望了,對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沒看到他,只是聽到他一直在喊,規則。”她的聲音裏帶着很崩潰的情緒“我搞砸了,對嗎?”

“……不不不,你做的非常好。”高登伸出手放在她的頭上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艾爾會沒事的,不是你的錯。”

當一個人非常時期,總是希望有人在身邊安慰他,盡管這可能不真實,但是他們需要安危。高登當然懂這個,但是當他嘗試的時候他發現他的語言如此貧瘠。

艾爾的傷勢很重,急診一直到夜幕降臨依然沒有打開門,這期間小組的其他成員得到了重大突破,沒有辦法,赫奇留下了高登在此等待,自己返回現場指揮。

在他走了一個小時以後,急診室的燈終于轉綠,高登和吊着一只手臂但堅持在這一起等待的彭子謙馬上站起來,迎着走出來的醫生。

“她會好起來的。”醫生見多了此類場景,自然是明白他們的意圖,主動說道“現場的止血救了她一命。”

在醫生說完這句話以後,高登和彭子謙同時松了一口氣,高登轉過頭去拍了拍她沒受傷的那邊肩膀“現在,回你的病房去。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

在醫院待着的第二天英格納特舅舅就火速到達醫院,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自己的外甥女無比自責。

“我很抱歉,阿黛爾。”內森說道。

“什麽?”阿黛爾很奇怪他的言論,反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你的父母……”

“停停停。”彭子謙可不是想聽什麽歉意的話所以她打斷了內森的自說自話問道“其實我很想問,為什麽在那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內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然後方才猶猶豫豫的開口“我只是看到了你們的新聞發布會……你舅媽很擔心你。”

雖然化石這麽說,但是彭子謙從他閃爍的眼神中看出了問題“你有什麽沒告訴我?”

“……”內森愣了一下然後裝糊塗“你在說什麽。”

“你在撒謊,你給我打電話時的語氣很急促,jj在新聞發布會上只發布了我們的側寫,完全沒有說這次疑犯是針對我們的……你現在在回避我的眼神……摸鼻子則說明你在掩飾什麽。”

“……你答應過不對我側寫。”

“那至少你也僞裝的想那麽一回事,舅舅,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麽渠道得到了什麽消息,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問,但是你要知道,作為一個研究犯罪心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窺探別人**的習慣,現在特別是我的胳膊被打了個洞,而我的同事差一點就死了的現在。”

“……”

“舅舅,如果有一千個說謊的理由,就有一萬個說真話的原因。”

“……沒有任何理由,你只要相信,我會照顧好你就行了。”內森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說,這個時候門被再次打開,開門的加西亞看了看屋子裏的兩個人,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小心翼翼的問“我打擾了嗎?”

“沒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內森轉過頭對加西亞以及她身後的幾個人握了握手說“阿黛爾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你還好嗎,發生了什麽,阿黛爾?”看着內森離開的背影jj問道。

“……沒什麽,我很好,只是我舅舅有點大驚小怪。”彭子謙馬上回答道。

她肯定她的舅舅對她隐瞞了什麽,但是她不想對任何人說,因為本能的她願意相信她的舅舅是為了她好。

畢竟,太過信任,你或許會受騙,然而終日懷疑,你會飽受痛苦。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這是她與她選擇相信的親人最後一次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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