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犯罪心理8

在一個月以後彭子謙拆線可以滾出醫院了。半個月以後回到醫院拆完線她總算是徹底告別這該死的地方，被赫奇強制要求在家待了一個月以後，她終于還是待不住返回崗位了。

走進fbi的大樓裏，正好遇見走出來的赫奇。

“嘿，赫奇。”她主動迎了上去打招呼。

“彭，你已經好了？”

“是啊，我回歸崗位了。”在醫院待了一個月她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回到fbi總部讓她一身清爽，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m體質，不找工作做不行。

“你确定你已經可以？”

“當然。”彭子謙幹脆的回答讓赫奇打消了再慰問幾句的想法點了點頭放她進去。

“嘿！看看是誰回來了！”走進辦公大廳，第一個發現她回歸的是莫根，這個一貫風趣活力滿滿的黑人同事站了起來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擁抱。

“是啊，我回來了。”跟莫根擁抱了以後，她要面對的是圍過來的同伴的噓寒問暖。

“阿黛爾，你回來啦！”從樓上匆匆走下來的jj看到了大廳裏多出的一個人先是驚喜了一下，走過來與彭子謙抱了抱表示歡迎，然後換上了無奈的表情“你回來就有任務了。”

“回來就是為了工作嘛！”

“大家去會議室吧。”jj轉過頭對身邊的同事們說道。

艾爾是在彭子謙回來以後的一個月後歸來的。她看起來精神沒有彭子謙那麽好這很能讓人理解，沒有誰在失去那麽多血以後還能看起來和平時一樣。

那時他們剛剛完成了一個兒童拐賣案子，回到總部。

當所有人圍在艾爾身邊就像一周前問候彭子謙一樣關懷艾爾的時候，彭子謙站在最後面的位置。

與大家說完話，艾爾尋找的目光鎖定在了站在最後的彭子謙身上。所有人自動的散開，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彭子謙看起來很不安，站在那裏看起來局促不安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就連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僵硬的。艾爾知道她在不安什麽，所以她走過去。

“艾爾……你還好嗎？”彭子謙覺得這樣僵着一點也不好，所以她決定上前一步先開始話題。

“我很好，好多了。”

“我，我很抱歉。“向一個人道歉從來沒有現在這麽難，她不知道對方會說出什麽，最差的情況是大概她永遠都不想和自己說話了。但是如果她決定這麽對自己，她也能承受。

艾爾沒有這麽做，她沒有說話，但是走上來輕輕抱了抱她以示安慰。這種無聲的安慰要比其他任何蒼白的話語都要讓人感動，在艾爾的擁抱中，彭子謙覺得自己自己長久以來的不安終于放下了。一切都回歸正常了。

但是很快她發現她想錯了。

彭子謙正和小組成員開始調查一件案子，那是一件神學院的連環□案，犯罪嫌疑人的升級速度很快，很顯然又是一場争分奪秒的忙碌案子。

但是這一次他們并不怎麽順利，可以說是非常不順利，所以為了吸引不明人物出現，他們甚至準備了誘餌，但是顯然上一次在家裏的遭遇讓艾爾非常有心理壓力，她并沒有按照預定的計劃進行。

因為沒有在行兇時抓住他，所以他們沒有證據起訴他，只好将他放掉。

但是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準備回去的時候，情況發生了突變。

警方接到了來自艾爾的報案，她說嫌疑人又一次找到了她并且威脅她，所以她只好行駛防衛權利殺了對方。

警方調查取證以後證實艾爾确實是正當防衛……但是組裏的大家多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們與艾爾工作的時間太長了，但凡丁點不對他們都能感覺得到。

回到總部的時候，坐在她背後的瑞德感覺到了回來的一路氣場不怎麽對的彭子謙，聯想起之前艾爾的不對勁，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問問，于是他用筆戳了戳彭子謙的後背。

“？”對方轉過頭來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出去喝杯咖啡嗎？”瑞德提議道。

“……”彭子謙先是迷惑了一下，本想拒絕，然後看着瑞德有點尴尬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

走出fbi總部，瑞德倒是并沒有找所謂咖啡廳的想法，并且看看這天色，估計想找開着的咖啡廳還挺難，所以他走到了一個小花壇邊停下來。

“怪不得你約不到女朋友，就這麽請人和咖啡？”彭子謙雖然心情不好，嘴上卻不減調笑。

“呃……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想找個人聊聊？”

“……”彭子謙當然知道瑞德的意思，所以她可恥的沉默了，對方似乎還頗有耐心就站在他對面靜靜的等着，直到很久以後，彭子謙終于開口了，第一句話便是“是我的錯對嗎，我把事情搞砸了……如果我把艾爾送進屋，或者在第一時間不遲疑的沖進去，才是對的，是麽？”

“……”瑞德對這個問題無法回答，因為他想起了更早前他和艾爾的那次談話，那次艾爾跟他說她感覺到兇手将手伸進她的傷口，用血在牆上寫字……這讓他很難說如果彭子謙不遲疑的那一分鐘會不會至少不給艾爾留下那麽糟糕的記憶。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看着一臉沮喪将要哭出來的表情走上去模仿着記憶中高登的語氣“你已經盡力了……”

待了一會以後他們一前一後走回去了。

蹲在大廳還沒走的莫根很顯然是在堵他們兩個，不過并沒有他平時的調侃語氣，一臉嚴肅的走向彭子謙，伸出手将手機遞給她。

那是彭子謙的手機，之前被瑞德叫出去時忘在桌子上。

她伸手接過來，剛想說謝謝，就聽到莫根說“剛剛有你的電話……是英格納特夫人的……”

“舅媽說什麽事了嗎？”彭子謙一邊結果手機翻出通話記錄一邊問道。

“聽着女孩……你要節哀。”莫根用語氣沉重的說出了最讓人意外的悲劇。

2010年9月28日，星期二。

那天晚上，艾爾犯下了她在她的職業生涯中最大的錯誤。

那天中午，內森英格納特在紐約碼頭召開新聞發布會，但是一場爆炸将發布會變成了災難。

內森英格納特當場死亡，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告訴世人什麽。

內森的死亡對于他的家庭來說是一個非常悲傷的消息，對于彭子謙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內森就像是他的第二位父親，這樣的飛來橫禍，是無法讓人接受的。

彭子謙幾乎是馬上請了假然後飛回紐約。

但是迎接他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身上的多處因爆炸而帶來的傷口已經被處理。

自從911以後，再也沒有什麽事情能給她這麽大的沖擊了。

比起悲痛欲絕的英格納特夫人和威爾，完全沒有哭的彭子謙看起來要淡定的多，但是這不意味着她的心底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她的不接受迫使她去了紐約警局。

紐約警局的人看過她的證件以後并沒有多問什麽就把那場事故的資料全部調給了她——此時這件案子已經已意外事故而結案——她看了很久的卷宗，動用她學到的所有東西去分析每一個字，但是她失敗了，不得不承認，這份卷宗做的天衣無縫。

但是一種感覺隐隐的告訴她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凡是沒有巧合，為什麽偏偏在內森的新聞發布會要開始時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的執着大概吓到了警局的人，第二天莫根和瑞德就來到紐約找到了她。

“赫奇接到了紐約警署的電話。”莫根簡單的闡述了他們來此的原因“你不能利用職權打擾兄弟部門的工作。”

“……不不不這不是打擾，你覺得這是意外嗎！”彭子謙站起來問道“我的舅舅在那裏開新聞發布會，然後就爆炸了？你覺得這是巧合？莫根，我們都知道這不是巧合好嗎！”

“呃，實際上，研究表明，當人群密集的時候，發生意外事故的概率會大幅度提升。”在莫根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瑞德快嘴的說道。

“……”莫根給了瑞德一個白眼，但是已經晚了，他嘆了口氣重新看向面前一臉不信表情的女孩，将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阿黛爾，你冷靜點，我們來是為了幫你的。”

“……能陪我去看看幸存者嗎？”稍微平靜下來的彭子謙問道。

“當然。”莫根點了點頭，然後對想要說什麽的瑞德使了個眼神讓他閉嘴，他知道如果不幫忙彭子謙也不會死心，比起讓她帶有主觀臆斷的調查，不如他們陪在身邊。

這件事情無論是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所以他們不會袖手旁觀。

但是，事實是即使他們也有無能為力的事情。

幸存者，家人，卷宗，現場……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着現實……紐約最近甚至沒有與之相同的爆炸案和縱火案。

他們的專業是将一起連環犯罪整理找出共同點和特點側寫犯罪者，但是沒有任何線索，他們就無能為力，不得不承認這的的确确如同官方所說，只是一場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