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鋼鐵俠三
人在生死關頭總是會顯示出無窮的創造力，比如托尼和伊森兩個人在七天內就做出了一個巨大的機器人。
說是機器人也不準确，如果是有工程博士學位的瑞德在一定會義正言辭的糾正彭子謙這是一套巨大的裝甲。
彭子謙對此沒有研究，她對于機甲唯一的認知來自早年日和動畫高達eva超時空要塞什麽的……
對于彭子謙這個游魂來說非常無聊的七天，對于另一些人來說卻是此生難有的驚心動魄。
先不說他托尼斯塔克什麽時候在這麽髒亂差沒得洗澡沒得夥食的地方待過七天，就背後總跟着一個來來回回游蕩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女孩，也夠他喝一壺的了。他相信如果未來自己要寫本回憶錄，那麽這七天的體驗絕壁是占了大部分篇幅。
好吧，雖然背後跟個漂亮妹子是多少男人都羨慕不來的，但是坐擁佳麗三千的托尼确實不喜歡這種沒人權的感覺。
比如某天，托尼想要上個廁所。
當然這破地方不要指望有什麽好的如廁環境了，不過好在男人的生理需求嘛，是可以随便一些。
所以他走到角落去找尿桶方便。
這時候，不知道托尼去幹什麽還以為他去做什麽零件的彭子謙飄蕩到了那裏。
于是——
托尼：……………………
彭子謙：…………………………………………………………
有着良好心理素質的彭子謙沒有尖叫，而是淡定的轉過頭，以剛剛飄過來的速度飄走了。
而尿意全無的托尼只好眼角抽搐的默默穿好褲子。對此他無比想要發表一些感想，但是奈何無人可訴說，就連他回去時發現了他表情不太對而問了問怎麽了的伊森，他也只能默默的搖搖頭。
要是他告訴伊森他們身邊有個他看不見的姑娘一直默默看着他們兩個大老爺們的飲食起居，伊森一定會跟他一樣瘋了的……
不過好在這樣的日子就要到頭了，一切零件都已準備妥當，只要組裝好他們就可以大殺四方了！
這是一個不成功便成……不對，他托尼斯塔克出品的東西還沒有人給過差評，所以這次也絕對不會失敗！
但是，他們還是算錯了一點。
長時間在帷幕以後組裝裝甲引起了外面的恐怖分子的注意。
他們提前闖入打亂了整個計劃。
伊森看了看程序編寫的進度條，又看了看已經被炸開的鐵門。他知道如果沒有人阻擋，很快恐怖分子就會闖進來，那樣他們一個也跑不出去。
這麽想着他最後看了一眼托尼，他想他的意思已經傳達的足夠明确了，如果他沖的出去，那麽這會是托尼斯塔克人生中重要的轉折點。
然後他跑出去，撿起被炸飛的恐怖分子丢下的槍，不顧身後托尼的呼喊沖出去。留下等待進度條讀滿的托尼以及坐在電腦邊的彭子謙。
托尼此刻很想讓彭子謙去幫忙，但是首先他的道德底線不允許他指使一個女孩去做危險的是，第二就游魂小姐的情況，她确實幫不上什麽忙。
顯然彭子謙也知道她什麽也幫不上忙，但是讓她這麽看着伊森一個毫無武力值的科學家一個人沖出去太挑戰她的底線，所以蹲了半分鐘她還是跟着伊森的腳步沖出去了。
外面機槍聲震耳，伊森他們遇到了什麽？
托尼盡量不去想最糟糕的情況，但是卻止不住焦急的情緒。彭子謙說得對，他永遠不會對人說謝謝或者對不起，但是這不意味着他感覺不到別人對他的幫助。
所以在戰衣能動的第一時間，他掙脫了身上的電線，撥開擋住視線的布大步走出去。
外面的情況和他想象的最糟糕的情況相差無幾。
雖然戰衣保護了他周全，但是完全白板裝上陣的伊森就沒那麽好運了。作為一個坐在研究室裏的科學家，很難讓人想象他端起機槍面對槍口的感覺，但是此刻他奄奄一息的靠在洞口的石頭上這一幕，無不提醒着托尼他的成功是建立在怎樣的代價上。
“你不能死，想想你的女兒。”托尼托起伊森試圖鼓勵他。
“這就是我設想的結局……我的妻子和女兒都已經死了，現在我要去見他們。”伊森一直很注意他的個人形象，即使在那樣的環境也依然衣冠整齊，但此刻被硝煙熏黑的臉上全無之前的精神，他扯起的笑容顯得蒼白，好像很快就要解脫一樣。
“……”托尼看了看伊森的樣子，他知道他沒有辦法挽救他了，動了動嘴，他卻不知道說什麽，最後只好說“謝謝你。”他從來不對人表示感謝，但是這次不一樣，他知道他欠伊森的永遠也還不了了。
然後他将伊森輕輕放下，轉過頭開足最大火力燒掉了這裏的一切武裝，然後轉過頭來對着明顯不太能接受這些，就在那表情呆滞的站在那，托尼對她伸了伸手“你能跟上嗎？”
“我想可以。”對方終于緩過神來，對他點了點頭。
托尼沒有問她怎麽跟，他不了解游魂的飄蕩方式，但是他相信對方說能就一定能，所以他沒有遲疑的發動了腳底的推進器，巨大的機甲帶着他沖天而起劃過一道弧線向天邊栽過去。
落在地上的沖力不小，不過好在地面是沙漠，大部分沖力又被摔碎的戰衣分擔了，所以除了頭上擦破了點皮他并沒有受到多重的傷害。
他從沙堆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來，沙漠的陽光照的他暈頭，偷工減料出來的戰衣自然不會帶gps這種高級的東西，所以不出意外喜聞樂見的他迷路了……還是在沙漠中。
這是多麽糟糕的一件事情，但是現在他沒空想這個。
他環顧四周，除了沙子就是沙子，看不到半個鬼影……這讓他的心慢慢沉下去。
“嘿，游魂小姐？”他試探着叫道，原本不報期待。
但是在身後突如其來的回答吓了他一跳“我叫彭子謙，斯塔克先生。”雖然被吓了一跳，但是他的心底還是浮起一點小小的希望，因為至少他知道此刻他不是一個人。
但是這些他沒有表露在臉上，随便指了一個方向“我們往那邊走？”
“……………………………………實際上，先生，我覺得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還是朝太陽走比較好……至少我們知道那是東面……”
“……好吧。”對于彭子謙的提議，托尼想了一下覺得似乎沒錯，所以點了點頭答應了。
事實證明，游魂小姐的提議還是很靠譜的，在剛剛走了半天以後，他們就看到天空中飛過的直升飛機。上面明晃晃印着美國空軍的标志，讓托尼此刻感覺到無比親切。
他對着直升飛機大力揮舞着手臂，然後看到直升飛機降下來，在不遠處落下，一個熟悉的人臉跳下飛機，把風鏡推到頭上，一步一陷的向他走過來，用非常熟悉的調侃語氣說道“還坐你的快樂吉普嗎？”
之後羅迪上校将他帶到最近的空軍基地轉飛機回美國。
在基地好歹洗了個澡做了個簡單包紮換了套登得上臺面的衣服，托尼躺在飛機上為他專門準備的床上，謝絕了一切想用儀器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的醫生。
“你真的還好嗎，夥計？”羅迪上校走進來想坐在托尼對面。
“哦，不，別坐在那。”托尼看着羅迪想要坐下的位置，在那裏，他的游魂小姐正坐在那，雖然別人看不到也碰不到她，但是讓羅迪坐下托尼實在接受不了。
“……”羅迪頓了一下看了看托尼，不明白為什麽他要這麽說，但是考慮到這幾天托尼的遭遇他沒問什麽，而是拖了另一張椅子坐下“你遇到了什麽？”
“……很多。”托尼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說道，此刻他不太想回憶那些，因為提起這個伊森死前的樣子就會浮現在他眼前。
“你回去的事情我只通知了佩普。”
“謝謝。”
“你在愧疚，但是那不是你的錯，斯塔克先生。”這時候托尼聽到坐在身邊的游魂小姐來自另一個次元的聲音響起來。他知道那是安慰，但是确實很有效，被人安慰以後他感覺好了一點，然後他轉過頭看了看羅迪“和我一起的車上的那些人有活着的麽？有一個女孩，名叫……”托尼想了想，但是他意識到他從來就沒有認真記住這個女孩的名字，所以他卡了一下，看向另一邊只有他看得到的彭子謙“叫什麽來着？”
“彭子謙。”對方略不快的回答。
“哦，對，彭子謙。”托尼點了點頭報出了這個名字，在羅迪的眼中，剛剛的話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語。
“她是唯一幸存的……”羅迪挑了挑眉毛很意外對方為什麽會單獨拿出這個名字，然後轉念一想大約是因為這是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孩，所以沒有深究，倒是嘆口氣“不過她沒你這麽好運，，醫生說她可能不會醒過來了。”
“哦……”托尼點了點頭，并不意外這個結果，畢竟此刻那個可憐女孩的芯就在自己面前。然後他重新閉上眼睛想，至少現在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妄想，不用去看心理醫生了。
“……”羅迪看了看閉上眼的托尼，拍了拍他完好的胳膊站起來走了出去。
關上門以後屋子裏陷入了安靜的狀态，托尼用自己還好使的手揉了揉眼鏡，突兀問道“你早就看出伊森的想法了對嗎？”
“……”空間裏長時間的安靜以後，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有聲音傳過來“對，所以錯在我，而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