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蝙蝠俠1

“嘿，你還好嗎？”一個聲音将昏昏欲睡的彭子謙叫醒了。

那是正在為她開車的警官。

三天前彭子謙又換了個地方，在她為托尼引爆了核反應堆然後被巨大的能量波淹沒以後，再次回歸的意識，她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

直接被抛在辦案現場可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事情，不過令人欣慰的是這次的身份讓她操起了老本行——側寫師——所以倒也不至于讓她手忙腳亂出洋相。

辦完了那個案子以後她回到fbi的總部，讓她驚訝的是這個世界的時間點明明與她過去的那兩個世界差不多，但是進程卻是完全不同。

比如說托尼所在的世界明顯科技更發達了，而這次的世界裏fbi的bau小組才剛剛成立。

就像高登曾經說過的一樣，bau在剛成立時人手不夠往往都是分開獨立辦案。

彭子謙現在就是這個情況，作為這個世界的bau元老，她正由哥譚市的警察帶着去往受害者的家裏。

這是一起兒童綁架案，至今已經是第三起。卷宗就擺在彭子謙的腿上，她在來的飛機上已經看過了，但是因為是一大早被叫起來的，所以她現在精神有點不好。

這也和她最近的失眠有點關系……當了許久的不用休息的游魂，讓回歸人世的她至今還有點不适應，每閉上眼睛總有一種自己還在飄蕩的錯覺。

“所以第三起的時間是……”彭子謙揉了揉自己的眼鏡另一只手翻着資料。

“現在是7個小時前了。”在機場接她的負責這個案子的戈登警官回過頭來說“母親将孩子放在屋外的門框上玩，然後進去接了一個電話，只有兩分鐘的時間，孩子就沒了……另外第一個孩子在九天前失蹤，三天前在一條巷子的垃圾邊裏被人發現。”

“七天一個周期，我們運氣好，還有六天時間。”彭子謙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起來。

“運氣好？”顯然，戈登警官不太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在他看來一起綁架案簡直是再糟糕不過了。

“當然……有數據表明，被綁架誘拐的孩子44%在第一小時死亡，75%三小時後，99%在24小時後都死了……這個不明人士顯然周期要更長一點……警官先生，我們能先去最後一個受害者家庭嗎？”

“當然可以。”戈登警官并沒有覺得這個請求有什麽問題于是調轉了車頭。

剛剛丢了孩子的家庭顯得非常緊張和不安，顯然前面孩子的下場讓他們覺得不安。在jj出外勤前，與民衆記者的接觸都是彭子謙負責的，所以她幫助戈登警官安慰了一下這家人。

然後她走到了這個孩子的房間。

房間很整齊，就像所有的孩子的房間一樣。

“你覺得在這裏能找到什麽？”戈登警官站在門口看着彭子謙在屋裏轉來轉去，不時拿起一個相框看看。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做的事情就是按照周圍的環境細節去推測受害者和疑犯的行為然後判斷他們的下一步做法。”

“所以你發現了什麽？”

“比如這家的孩子吉米養了一條狗，但是很不幸它死了，所以他很有可能對假裝丢了狗的疑犯産生同情，然後被誘拐……”彭子謙點了點吉米桌上孩子抱着一條狗的照片然後說道“不過這只是猜測，現在我得去第三現場看看。”

“第三現場？”

“很明顯，受害者不是在那裏死的，所以那裏只能被稱為第三現場，嫌疑人先是悶死了孩子，然後把他帶到垃圾堆附近。”

彭子謙跟着戈登警官到了屍體發現的地方，雖然哪裏2已經被拉了警戒線，但是依然人來人往。

“現場被破壞的真徹底。”彭子謙在附近轉了轉發現垃圾箱都已經被清空了，地上原本畫出的标記線也淩亂了。

“沒辦法，沒有人會去關心這些……”戈登警官這麽說着，看到彭子謙對他投去的怪異的眼神，無奈的聳聳肩“人們總是更關心自己的生活，每天都有人死去，沒人會因為一個孩子而耽誤自己的生活。”

“但是你關心是嘛？”

“如果我不關心，就真的沒人關心了……”

“好吧……”彭子謙從巷子裏走出來。那裏已經找不到她想要找到的線索了。

因為線索斷了，所以她只能回警局去翻翻卷宗。

然後她發現這個城市在她走進來時就帶給她的違和感是怎麽回事了。雖然警局的人看起來都在自己的崗位上，但是看起來他們并不忙碌，實際上這樣一個連環誘拐案在任何一個地方都算得上是大案，但是這裏的警察卻并沒有積極的調動起來，反而作壁上觀，警局裏的卷宗也亂成一團，讓她這個看慣了盡心盡力的好警察整理的資料的人非常不舒服。

這時候，彭子謙突然想起戈登警官之前的欲言又止【如果我不在乎，就沒人在乎了。】

如果一個地方連警察都**了。那這個城市真的**到骨子裏了。

在彭子謙艱難的面對一大堆雜亂的資料的時候，壞消息傳來了，第二個被綁架的孩子的屍體被發現在公園附近的小巷子的地上。

彭子謙他們趕過去等待取證完畢以後已經是夜幕降臨了，她首先問了幾句那個發現屍體的小男孩。不過很顯然他沒有看見那個抛屍的人。

“很顯然他什麽都沒看見。“彭子謙站起來對走過來的戈登警官失望的搖搖頭，然後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對于這孩子算是幸運的。”如果他遇到了，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被綁架的了。

“……”戈登警官顯然也知道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我們去現場看看。”

彭子謙點了點頭，剛想和戈登警官過去，但是在離開之氣卻被小男孩拽住了“他會來幫助我們的對嗎？”

“誰？”彭子謙皺起眉頭問。

“蝙蝠人，大家都說他在保衛這座城市，所以他不會不管的對嗎。”

“……或許吧……”彭子謙對孩子笑了笑，然後抽出了被拽的袖子和戈登警官離開。在遠離了小孩以後，彭子謙小聲問道“蝙蝠人？”她在來哥譚市之前曾經花了一點時間搞清楚了這個在她曾經的世界完全沒聽過的城市的事情，她知道這個城市一直很繁華奢靡，也知道前不久突然崛起了一個佐羅式的英雄，有了之前的經歷彭子謙對此能保持淡定，但是就像托尼的事情一樣，彭子謙并不贊同這種事情“你們還真的指望一個英雄式的人物做你們的守護神？這是完全不符合法律的……”

“……”聽着彭子謙的話，戈登警官并沒有發表言論，只是沉默。然而這瞞不了彭子謙的眼鏡，在戈登警官的沉默中，彭子謙有了些猜測“我的天，警官，別告訴我你也支持這種，這是……”

“無論是誰，只要能幫助這個城市，我就不反對他。”戈登警官突然站住了腳步，然後表情幾經變化方才緩緩說出這句經過深思熟慮的話“他至少幫我們抓住了哥譚市最大的黑道頭目。”

“一個人淩駕在法律之上，這是文明的倒退，你能保證這個人做的永遠是對的嗎？”

“我不能，但是我沒有選擇。”

“但是……”

“探員。”在彭子謙還想據理力争的時候，戈登警官突然高聲打斷了她的話“現在我只想讓那個可憐的孩子回來，阻止這些悲劇。”

“……我也是……”看了看無措的扶着眼鏡的戈登，彭子謙說道，然後将注意力轉到發現屍體的那裏“好的，讓我們來找找共同點，兩個被發現的時候都是衣冠整齊，幹淨，沒有性侵犯，這意味着疑犯對死者愧疚，孩子被綁架的時間不固定，這意味着嫌疑人需要大量的時間觀察被害家庭，他應該是個白人，沒有固定工作，他有一輛汽車，可以方便他抛屍……通知第一個受害家庭明天舉行葬禮。”

“你認為嫌疑人回去參加？”

“很有可能，多數情況下嫌疑人一旦産生愧疚就會不斷回憶他們犯下的事情，回到案發地點，抛屍地點，甚至去參加死者的葬禮，另外他很有可能一直暗中關注被害家庭，這意味着他不會放棄任何可以近距離觀賞受害家庭悲痛的機會。”彭子謙說了很多，然後擡起頭看着一臉反應不過來的戈登警官，索性把下面的計劃都說出來“你要留意那些開車的，他可能穿的并不是非常體面，總是瞄向被害的家庭，哦對，讓吉米的父母也去，這樣更好辨認這個人，然後回來根據你的可疑名單交叉對比他們以前的犯罪記錄，以及近兩個月內的事故記錄，一定有一個刺激源，疑犯身邊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才會刺激他開始行兇……戈登警官，還有什麽問題麽？”

“沒有……”戈登警官盡力記下了彭子謙的話，然後搖了搖頭，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你覺得吉米還活着麽？”

“可能。”彭子謙并不太想回答這個話題，因為談論一個受害者的生死可能性實在太沉重了“不過我們得盡快了，從七天縮短到三天，疑犯的學習速度很快。現在，我去看看屍檢，家屬那邊麻煩你了。”在得到了戈登的點頭以後她迅速轉身準備跟着警車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戈登警官，辛苦你了。”彭子謙在警局就看出了戈登警官與其他人的不和，在他這個年紀還是個警官的話，說明他也并不受上司的喜愛，整個案子也只有戈登警官全程跟她，像戈登警官這樣尚有良知的警官如果與大潮流不符的話，那只能說明這個城市确實很**。

第二天，按照彭子謙的意思實行下去，他們果然網羅了幾個可疑人物，然後在對比了他們以前的記錄鎖定了一個曾有過偷竊案底的白人男子，并在醫療記錄裏發現他的兒子在一個月前因為車禍死亡。在申請到了搜查令以後他們在這個男子的家中找到了被藏起來的驚魂未定的吉米，之後這個男子終于供認了他的罪行。

“謝謝你的幫助。”戈登來表示感謝的時候，彭子謙正準備回賓館收拾自己的東西，明天一早她要乘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匡提科。

“不用謝，這就是我的工作。”嫌疑人已經供認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檢察官和法院了，彭子謙知道剩下不是自己操心的，笑了笑說道，然後她想了想又問出了一個她想了很久的問題“戈登警官，你真的相信，一個獨行俠能改變一座城市的現狀嗎？”這個問題不僅僅是針對哥譚市的那個神秘蝙蝠人，也是在她看到托尼斯塔克的作為以後一直萦繞在心頭的問題。

“……我不知道。”

“所以你并不是完全信任他對嗎？”

“比起來我更相信老朋友。”戈登警官難得幽默了一把“我還會來麻煩你的。”

“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希望我們見面少點。”彭子謙聳了聳肩回答，然後兩個人都笑了笑，她目送戈登警官離開了。

她訂的賓館離警局不遠，拐過兩個街口就是，所以她毫無壓力的走在沒有人的街道上，但是她确實低估了哥譚的治安。在第一個街口就感覺到後面有人尾随，她摸了摸腰間的槍，想着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動的好，然後不動聲色繼續走，但是她顯然還是太樂觀了，還沒走出這個街口，她就看到前面有一個人走出來，明顯是想夾擊。

他們可選錯認了。彭子謙想，一面摸上腰間。

但是她還沒動，前面的人就被突然落下的黑影拖到了陰影中，轉過頭去，彭子謙看到她身後跟着的人顯然被吓到了，落荒而逃，她也沒心情不管那個人，掏出槍緩緩逼近陰影。

不過那個人顯然并沒有惡意，在彭子謙的槍口指着他的情況下，從容的走出了陰影。

那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披風裏帶着頭盔的男人，全身漆黑和頭盔上的兩個尖尖耳朵造型讓彭子謙第一時間明白面前這就是哥譚的都市傳奇，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