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營業至死公寓&密室逃脫

人在窩中坐,禍從天上來。

帳篷瞬間粉碎了,殘渣就像是放煙花似的四散開去。

梅以倬盤坐在地,看着眼前這位腿上挂着帳篷殘肢,正氣呼呼地瞪着自己的閣下大人,露出了禮貌又不失甘妮娘的微笑:

“不過幾個月不見,不用送這麽大禮吧。”

沈星竟然把他帳篷踹爛了……

深更半夜,寒風蕭瑟。

哔了狗了。

沈星遲疑地收回自己的飛踢,瞄一眼梅以倬毫無破綻的笑顏,瞥一眼地上被丢開的貂皮,他分不清,梅以倬到底在不在生氣:

“我來找我的糖。”他惡人先告狀。

梅以倬奇怪地看了眼沈星,道:“棒棒糖不是你塞給我的嗎?”

沈星:“我是給你了,可沒讓你把糖給你的老相好。”

老大一股醋味飄到了梅以倬臉上,他慢條斯理地撥開身上的碎布,同時不斷地告誡自己:平常心,兄弟之間也是會吃醋的。不要和小孩一般計較。

三個月他想通了很多,也沒想通很多,比方沈星的任性、嬌嗔、有恃無恐。直到他将沈星歸類為小孩心性的人之後,一切都想通了。

只有小孩才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撩人就撩,想消失就消失,全然不顧他人的心之浮沉。

他不能約束別人,能管的,只有自己的心髒。

見梅以倬要起來,沈星伸出手去扶,卻被梅以倬巧妙地避開了。

梅以倬拍拍褲子上的灰,讪笑道:“這下可好,得露宿荒野了。”

“怕什麽,去我那睡不就可以了。”沈星一下抓住了梅以倬的手腕,直球道:“你是不是在生氣?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我。”

“別,”梅以倬反握住沈星的手,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哄孩子似的道:“你現在是大BOSS,不用解釋,我懂。”

他松開了沈星的手,繼續道:“不過閣主的房間我可不敢睡,我還是在這裏湊活湊活吧。”說罷,梅以倬撿起地上的貂嘗試給自己打個窩。

沈星張了張嘴,什麽解釋都沒說出來,這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如鲠在喉。

他意識到梅以倬在生氣,心中着急,急如何才能擺脫這樣的狀态,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梅以倬邊嘗試把自己塞進貂裏,邊裝作無所謂地道:“不過閣主大人,既然我們這麽熟了,要不你行個方便讓我快點通關呗,反正主角攻已經被毒死了。”

沈星:“我只是游戲裏的道具,并不是什麽大boss。我也不喜歡你這樣叫我。”

“哦?那您想我怎麽叫你,是生氣地吼你沈星,還是撒嬌地叫你小星星,又或者是柔情似水的一聲星?我是專業演員,願意為您效勞。”

梅以倬還欠揍地比了一個紳士揖,氣得沈星一下将其從貂窩裏撈了出來。

沈星:“梅以倬,你矯不矯情!”

被沈星一吼,梅以倬的暗火蹭地就明了,“矯情?你一消失就是三個月,連個電話都沒有,有你這麽做兄弟的嗎!”他大臂繞圈甩開沈星,卻又被沈星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沈星微紅着眼眶,聲音都帶上了哽咽:“可是……就不是兄弟啊。”

一顆三十年沒什麽大動靜的心髒開始狂跳,梅以倬不得不承認,沈星毫無章法的亂撩,早已撥亂了他的心弦。

腦中警鈴大震,梅以倬扭身震落了沈星的手,轉移話題道:“所以你要在飯裏下毒毒死我是吧!”

聞言,沈星收了幹架的姿勢,輕拉上梅以倬衣角道:“我只是想做給你吃,練習了很久,可惜技術差了點。”他像是一只不小心拆了家的薩摩耶般小心翼翼,卻又天真無邪。

梅以倬滿頭黑線——确實是差了點,差點要了老命!

“鐵鍋都破了幾十個了,所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沈星在撒嬌。

“大哥,你這是燒飯還是燒鐵啊。”梅以倬吐槽道:“還有,我沒有生氣。”

“你不生氣為什麽避開我?”沈星再次伸手想要觸碰梅以倬的臉。

“什麽叫避開,這叫男男授受不親!”梅以倬側身躲開沈星,閃身想要逃。

沈星伸出一腳絆倒了梅以倬,又在人即将撲街的瞬間接住了梅以倬的腰,他怒道:“什麽不親,我們都親多少回了!”

梅以倬的臉離地只差二十公分,卧在沈星臂上跟個龜似的撲騰:“你撒手!”

沈星:“不撒!”他又加上了一只手。

這下梅以倬不敢動了,再往前撲騰一寸,出事的可就是小小倬了,他漸漸咬牙切齒:“你的手,安分一點。”

兩人僵持不下之際,樓頂傳來一聲驚呼:“啊!那是不是閣下在殺人!”

沈星瞬間戴回了面具,頃刻消失在了衆人視線中。

沒有了支撐,梅以倬立馬以頭搶地,摔了個大馬趴。

滿嘴草的梅以倬:“……”

甘妮娘的愛情。

在草地上趴了一會,梅以倬沒有半點起身的打算,還是非塵跑下樓,把他拉起來的。

“你還在這兒趴着幹什麽,出事了!”非塵企圖扛起梅以倬。

梅以倬:“什麽事?”

施方也也趕到了,嚴肅地道:“有人不服管,組團下山,失蹤了!”

公寓大廳富麗堂皇,巨型吊燈在頭頂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來一樣。

女孩坐在地上,哭聲震天,周圍圍着一圈嘉賓。

“你別光哭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什麽叫都失蹤了。”

女孩名夏引引,長得柔柔弱弱,是新晉小花,原本來參加綜藝是為了宣傳新劇的,沒想到卻成了一個噩夢,她哭哭啼啼道:

“我們一起下山,走到一半,就聽到幾聲慘叫,山路上仿佛有一道牆,會吃人。前輩他們,都被吞進去了。”

聽了這番話,梅以倬的眉毛擡了擡。

非塵一下就能看出來梅以倬有話要說,緊張地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

梅以倬:“那麽多人去就她一個人回來了,在死無對證的時候,說什麽都只能是事實。”

身後的施方也探出腦袋道:“不會吧哥,那小姑娘那麽漂亮。”

梅以倬:“漂亮不代表切開不黑啊。”

在哭聲和議論聲中,一陣悠揚的音樂響徹雲霄,仔細一聽,頗有點兒鬥地主背景樂的味道。緊接着,一道環形光屏自十米高的層頂貼牆而落。

光屏上環列着十張放大的臉,每張臉旁友一道紅色的柱子,神似ko游戲裏的血條。

梅以倬、非塵、施方也也在列。

這還不止,光屏上還滾動着無數放大了的彈幕,甚至還有有聲彈幕。

-哇,這屆嘉賓質量都還可以唉。

-嗚嗚嗚,我的顧未然竟然淘汰了。

大廳突然變成了舞臺,衆人的專業素養瞬間上線,整衣服的整衣服,補妝的補妝,甚至剛才哭到腿軟的夏引引都奇跡地站了起來。

“歡迎十位選手,進入了總決賽。”小紅踩着跟天高出現在了二樓看臺,同時出現的,還有那位神神秘秘的閣下。

小紅:“你們現在是天選之子,你們要做的,就是争取游戲積分、争取選票,增長你們的人氣值。老規矩,每日的人氣第一有賞,游戲倒數第一,有罰。”

她大手一揮,仆人們又送上了飯菜,短短幾十秒,每個人都被分配到了獨立的餐桌和吃食。

小紅:“這是夜宵,我們閣下大人怕有人晚飯沒吃飽,特意準備的。大家吃飽了,才有力氣比賽,加油哦~”

一開始,都沒人敢動筷子,可二樓的閣主和小紅卻也搭起了桌子。

特別是那個沉默寡言的閣主,那吃起翻來風卷雲殘,比吃播還帶勁。

漸漸地,大家覺得他接地氣了,也不是那麽恐怖了。

也開始饞了。

梅以倬看着面前的菜品,都是他喜歡的,擡頭看到沈閣下湊近小紅耳邊說了些什麽,沒多久,就有仆人給他單獨送來了甜品。

梅以倬沒有動,他滿腦子都是沈星和小紅湊在一起的畫面,“你吃嗎,布朗尼。”他賭氣把甜品遞給了旁邊的非塵。

這一舉動不但讓沈星扔了筷子,還讓半死不活的牆上彈幕活躍了起來。

-诶?這好像是一對,非塵和這個,這個叫梅以倬?

-呵,什麽人都敢往我們家小仙塵身上貼了。

-不會啊,這個小哥哥還挺好看。

非塵顯然是聽到了有聲彈幕,起了一聲雞皮疙瘩,把甜品扔了回去:“誰要吃你個衰鬼的東西。”

梅以倬:“老人家,我是看你牙口不好,布朗尼你咬得下一點。”明明非塵只比他大幾個月,卻一口一個老人家、老家夥。

施方也默默地在心中為非塵鼓掌,他原以為只有沈星能忍受梅以倬的損,沒想到來了個非塵,比沈星還有耐心,完全不會生氣,還能一邊和梅以倬互損一邊優雅地和自己的咖啡。

這要是他沈哥,早就打起來了,然後滾到地上,然後……

三人完全沒有感覺到腦袋上方三米處,一個人的怒火。

沈閣下将筷子砸在餐桌上,拳頭一握——還說不生氣,他倒要看看怎麽個不生氣法。

一旁的小紅趕緊把碗筷端離餐桌,找到一個合适的牆角吃瓜。

“第二場游戲開始。”沈閣下的聲音不大,卻悠長,像是道平緩的笛聲傳入衆人耳膜:“主旨密室逃脫。你們中有一個人,身上有一把鑰匙,在氣球填滿大廳之前,找到鑰匙,才能打開密室的大門。如果找不到……就一起死~”

話音落,屋頂開始漸漸飄落粉紅色的氣球,球體直徑自拇指長到一層樓高不等。

有人試圖拿筷子戳,還戳不破。

眨眼間,衆人就被氣球打散了。幾個人紛紛開始自查,找不到鑰匙,便開始扒附近人的衣服,一時間,分不清是身處游樂場,還是怡.紅院。

非塵也着急,但是丢不開優雅,他優雅地坐在原處發出唢吶般的尖叫:“親娘喂!”

梅以倬淡定地嘗了一口牛排:“老鐵不慌,這題簡單。”

施方也一拳拳揮開附近的氣球,為三人打出一個半圈的活動空間,他問:“哥,怎麽解?”

梅以倬:“在底下的人,為了求生,一定會交出鑰匙。現在并沒有。那鑰匙一定不在這一層。”

“你是說,鑰匙在二樓那兩個人身上?”非塵瞬間明白了。

梅以倬放下餐巾,起身拍拍非塵的肩膀,安慰道:“在這等爸爸回來。”

他擡頭,對上施方也八卦的眼神……

施方也:“我負責小紅!另一個,只有你可以,哥!”

彈幕可以選擇觀看機位,這一瞬,梅以倬的個人機位觀看人數暴漲。

-他要去找閣下單挑?

-不要啊,小哥哥不要這麽早領盒飯。

-好家夥,他能活着回來,我投他上王者!

在施方也的開路下,梅以倬很快就來到了二樓閣樓。

沈閣下好像已等待多時,他伸出禮儀手向梅以倬道:“一起吃?”

梅以倬半句廢話沒有,踩上沈星的的長榻就将人摁在了榻上,然後跟個搜救犬似的在沈星身上翻找起來。

襯衫前,沒有。

背後,沒有。

腰側,沒有。

褲子口袋……

小紅想阻止,被門神一樣的施方也擋下了。

彈幕有了短暫的一瞬空白。

直到一條沒有标點卻寫滿問號的彈幕滑過。

-我怎麽覺得閣下大人還挺享受的

炸了。

-啊啊啊,我膽肥了,我竟然想嗑。

-我有沒有聽錯,閣下剛才是不是笑了?

-啊啊啊,壓上去!

沈閣下嘴裏還嚼着糖,被撓得癢了,輕笑聲從面具裏頭瀉了出來。

隔壁的粉球越堆越高,眼看着就堆到了二層。

梅以倬的額頭滲出了汗,他開始惱了,一手握一個膝蓋大力分兩側掰開,怒道:“再不給我鑰匙,我就把你身上所有洞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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