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混亂

恒澤從沒想過,他會這麽快就又着了人家的道。

作為一個社會精英,他當然不會為之前不聽淩靜兵的勸告而後悔——這事兒來得太快,就算他信了,也沒法采取什麽可以避免的措施。

幸好他先前和黎海說過這事兒,只盼着黎海能早些發現他的失蹤。

這一回的綁架者并不像淩靜兵那次一樣優柔寡斷,相反,還是個激進的行動派——恒澤是被一棍子悶暈的。

就現在,他腦袋上還疼着呢。恒澤估摸着後腦勺已經腫了。

和恒澤一起被抓來的,是才離開寫字樓的淩靜兵,顯然他受的待遇就比較一般了,只是用迷藥迷倒了,下藥的或許還是個新手,因為淩靜兵睡到現在還沒醒,應當是劑量過大了。

對于綁架的人,恒澤是半點頭緒都沒有的,他醒過來至今沒見到第三個人,對于這個房間,他也沒有半點印象。

唯一能斷定的是,綁架他的人并不是為了勒索。

雖然是僅有一張床的空房間,從透過厚重窗簾鋪下的夕陽和隐約可見的地板的紋路可以看出此間的裝潢頗為精致,身下床墊的觸感亦佳,證明屋主是個有生活品質的人。

連給獵物都準備了一張舒适的床的綁匪,不是土豪就是強迫症患者,前者會考慮動了恒澤的後果,後者則相對容易被說服。

作為一名前·律師,恒澤對自己的口才還是有信心的。

确定了自己的性命無虞,恒澤頓時輕松不少。相對于強迫症患者,他更傾向于綁架他的是黎海生意上的對手這一想法,他還記得,上一次他被綁架,住的地方就是黎海的死對頭——鄰市的地頭蛇蘇于琛的産業。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淩靜兵也被抓了來——辦事不力。

這一連串的推理下來,恒澤簡直要為自己喝彩了。而唯一可能的聽衆,卻還在熟睡中。

恒澤用膝蓋頂了他一下——這人不是被藥死了吧?

恒澤正要試着把淩靜兵喊醒,房門突然開了。

壁燈被點亮,一名戴着頭套和墨鏡的侍應推着餐車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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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澤嘴角一抽:這是什麽做派?

這不解在看到餐車上的食物時被無限放大,特別是發現車裏除了西餐和酒,還有一籮筐玫瑰花瓣時。

那名侍應把車停在一旁,先是用力拍了拍淩靜兵的臉,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熟練地解開了淩靜兵身上的束縛,然後從背心口袋裏抽出一個小紙包,從中拿了一粒藥丸強塞進他的嘴裏,确定淩靜兵已經咽下後,他又轉向恒澤,對着食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手還綁着,怎麽吃?”恒澤提醒道。

侍應指了指淩靜兵,然後安靜地退下。

恒澤不知道綁架他們的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能寄希望于淩靜兵早點醒過來。

***

黎海沖進恒澤的辦公室沒多久,手下的人就來彙報,說是恒澤的行蹤找着了,是上了一輛銀灰色的極光。

黎海立刻想起了淩靜兵,他的車就是那個型號。

那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黎海打定了主意不再顧忌淩靜兵身後的背景,一定要整得他後悔生下來。又找到交警的熟人,通過交通攝像頭尋找那輛車的行蹤。

行蹤沒等到,卻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海哥!海哥,有人闖進了家裏!”蔣卿慌亂地撞進黎海的懷裏,像是受驚的小鹿。他的動作雖大,卻很輕,絕不至于讓人感到不悅。

黎海卻沒有半分心情哄他,不悅地問:“搞什麽一驚一乍的?!”

蔣卿眼圈一紅,戰戰兢兢地說:“家……家裏好像有人闖進來了……”

“家?哪個家?”黎海一挑眉,反應過來蔣卿說的是那個藏嬌的小別墅,不耐煩道,“你跟我說有什麽用?難道還指望我去逮賊嗎?!”

“我只是……”

“行了!”黎海的手機響起來,是方才拜托的熟人的電話。

聽完那一頭的話,黎海目光向蔣卿一掃,不禁皺眉。

蔣卿心理“咯噔”一聲,問:“怎麽了?”

黎海道:“回去看看。”他方才語氣太重,此刻知道了恒澤的下落,稍微安下心來,便安慰似的拍了拍蔣卿的肩膀。

蔣卿這才破涕為笑,應了一聲好。

方才的電話裏說,監控顯示淩靜兵的車到了城西一處花園洋房,正是黎海藏嬌的地點。

這示威的意味,怕是大過綁架。

而且這示威的人,對黎海的私生活看來也是一清二楚。不像是淩靜兵那個傻小子的作為。

黎海心裏隐約有了人選,卻又不太相信這個判斷:畢竟,那人是不屑于做綁架這種事情的。

蔣卿一路觀察着黎海的神色,覺得時機到了,問:“海哥在恒先生那裏是有急事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黎海向來不愛對外人說恒澤的事情,“下次你不許去那裏了。”

蔣卿眨眨眼,故作調皮地問:“為什麽?是怕家裏知道我的存在嗎?”

黎海露出居高臨下的嘲笑眼神。

蔣卿習以為常地貼上去,低聲道:“我只要在海哥身邊就滿足了……”

很快就到了蔣卿住的小別墅,淩靜兵的車就停在了門口。

“我回來的時候,聽見樓上有響動……”蔣卿跟在黎海身後敘述,黎海全然沒聽見他的話,下車做了一個手勢。

蔣卿這才發現周圍埋伏了起碼二十多個黎海的人。他暗暗心驚,道:“說……說不定是進了賊,用不着這麽興師動衆的。”

一名看上去是小頭領的人道:“裏面并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動靜。”

黎海沒應聲。

那人又補充道:“恒先生應當很安全。”

黎海點頭,一揚下巴,示意他去開門。

蔣卿幹巴巴地問:“海哥……你是說……家裏的人是恒先生?”

黎海沒理睬他,一心放在前頭開道的人身上,待人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他才松了一口氣。

屋子裏半個人影也沒有。

突然,二樓傳來了一個詭異的聲音——是男人的□□。

黎海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 =毫無節操,毫無坑品……所以我今天更晚了……

雖然已經過了“六萬字”這個容易坑掉的坎……我還是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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