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章
“郭和平,重點查一下這個叫劉新河的人,他有很大的嫌疑。”老賀從魏漢手中接過電話,吩咐道。
“好的,稍等。”
這邊郭和平聽了老賀的吩咐後,也開始嚴肅起來,揮動手指霹靂啪啦開始幹活,力圖最快調出這家夥的所有詳細資料。
段崖親自跑到王局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将情況說清楚後,要求王局立刻指派人手全力調查劉新河所有的資料。
薛剛在旁邊看的有點迷糊,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兩個就不查了嗎?我覺得他們的嫌疑也很大啊!”
“犯罪嫌疑人是個很獨的人,性格沉默比較孤僻,不會參加任何團夥的,即便是參加也會很快退出,所以李貴不是我們要找的人。焦平順更不符合我們的側寫,犯罪嫌疑人是一個渴望有一個自己家庭的人,一樣東西只有我們沒有得到的時候才會特別渴望,而焦平順早已經結婚,并且還有了一個孩子,所以他也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劉新河則不同,他是最符合側寫的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袁術和薛剛早已熟識起來,面對薛剛的疑問,袁術很自然的擔當起了解惑人。
“你怎麽知道他渴望家庭?我看他是比較渴望破壞家庭。”薛剛覺得袁術在扯淡。
袁術拍拍薛剛的肩膀,慢悠悠的說:“求而不得,才會想要破壞。這個人很小的時候就因為家庭原因到外面四處闖蕩,他年紀小又沒有學歷,肯定是找不到什麽好工作的。
所以你能想象到他做的都是些什麽工作,最簡單的就是工地了,那個年代的包工頭說跑就跑了,他每天做工累死累活最後卻拿不到錢,一次兩次他也許還有可能繼續對生活抱有希望,次數多了以後,如果在加上有心人的帶領,他很容易就會走上歪路的。
先是小偷小摸,逐漸轉變為打家劫舍,做的多了,人看不到前途也就麻木了。
曾經有個姑娘拯救過他,但是當他再次被抓坐牢,幾年後出來發現姑娘已經嫁人,說好的一直等他變成了謊言,受到刺激的他開始自暴自棄,然後轉變成現在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現在他将所有過錯都歸結到了姑娘身上,他要來報複她了。”
“你講故事呢啊?”雖然袁術掰的挺像那麽回事的,但是薛剛堅定的認為自己雖然談不上聰明,但起碼不傻,他才不信袁術的話呢。
“我當然是在講故事,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所有事。”袁術聳聳肩,一臉‘你真蠢’的表情,從薛剛旁邊走過上廁所去了。
薛剛覺得自己被耍了,他沖袁術遠去的背影猛戳痛腳,心說咱倆都別好過,“哎我說,你這人咋這樣呢?怪不得他們都叫你袁媽呢,大媽才喜歡編故事呢,你妥妥的就是一個大媽。”
袁術頭也不回的,舉起手沖後面比了一個中指。
沒過多久,郭和平的電話就先一步打了進來,“我只查到他父母的住址,駐山市西平區恒原鎮陵運鄉淄河村。社會關系我暫時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你們可能需要當地警方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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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長是一位實幹型領導,講究說幹就幹,行動迅猛雷霆出擊,在剛剛答應段崖通知下面好好調查劉新河的詳細背景之後,就馬上親自帶着人趕往淄河村,将劉新河的父母以及大哥一家帶回了市公安局,并且派人挨個突審。
段崖對王局長這種彪悍的辦案風格很是頭疼,一點證據都沒有,就将犯罪嫌疑人的親屬抓起來審問,這事要擱國外早被人告上法庭了。
不過縣官現管,民情如此段崖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王局長除了這件事沒經過段崖同意以外,其他地方那是相當配合的,估計是被這案子壓得,才在知道兇手可能是誰的情況下如此急躁。
不過王局長這種粗狂的辦案方式,還真起到了那麽一點奇效,經過突擊審問,雖然沒能問出劉新河在哪,倒是問出了劉新河曾經打工的建築隊,王局長又火速派人前去,最終打聽到了劉新河的戀愛經歷,與袁術編的故事差不多,99年劉新河因為搶劫被判兩年,他前腳進局子,姑娘後腳就嫁人了。
工地上的人說那姑娘叫趙秀秀,劉新河沒進去之前就跟工地上的工頭好上了,等劉新河進去了倆人轉眼就結了婚。
工頭給工地上的人封了口,劉新河出來以後只知道姑娘跟人結婚了,并不知道是跟誰。
前段時間劉新河從鏡州回來,碰上工地以前的熟人,那人看劉新河怪可憐的,一時沒把住嘴,就把當年那點事都告訴劉新河了。
這下事情就很明朗了,段崖讓王局長調派特警跟他們一起趕往趙秀秀家,實行抓捕行動。
路上段崖接到了一個徐家村村長打來的電話,經過村長挨家挨戶的做工作,終于問出了重要線索,徐建業的大兒子徐亮在案發白天的時候,曾經跟鄰居小孩兒一塊出去玩兒,由于就是在家門口玩,徐亮出門的時候并沒有将大門鎖好,中間有幾分鐘幾個小孩曾追逐着跑出胡同,徐村長懷疑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兇手趁機溜進了徐建業家。
再次感謝了徐村長後,段崖根據兇手的謹慎,決定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鼈,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感謝過兇手這種近乎瘋狂的偏執。
魏漢大笑着說道:“為兇手的機智點32個贊,哈哈哈。”
特警的車一開進村子裏,就将趙秀秀家給包圍了,薛剛帶着本村的村長上去敲門,“村長,啥事?”趙秀秀邊說話邊把門打開了,沒等她因為看見門外荷槍實彈的特警而驚叫,薛剛一把上前捂住她的嘴帶到一邊,特警從打開的大門魚貫而入,村長帶路找到了趙秀秀家的地窖,段崖等人進到正屋搜索了一下,将趙秀秀的兩個孩子帶了出去。
趙秀秀家的院子內,特警已經将地窖口給團團包圍住,一個身材瘦小,長的貌不驚人的中年男人緩緩從地窖口內爬出,半個身子剛鑽出地窖,就被特警一把拽了出來,并且迅速的戴上了手铐和腳鐐。
這個男人身上背着六十幾條人命,誰也不敢在這個檔口疏忽大意。
審訊工作交給了王局長,辦案人員在劉新河随身攜帶的工具包內,發現了他的作案工具,經過王局風格式的審問,劉新河沒過多久就招了供,他對那二十八起案件供認不諱,并且詳細的供述了作案過程。
自此犯罪行為分析科的集體成員功成身退。
飛機上,魏漢一個人占仨座睡得呼呼的,一點也沒有即将重新面對郭和平的糟心,他挺大一坨子,把向珊擠得緊靠窗邊兒。
要說向珊那可真是個好姑娘,辦公室的桌面衛生全靠她,平時跑個腿寫個報告,衆人的下午茶,晚上的夜宵,現在又多了一項新的任務,那就是還得兼帶着安慰受害人家屬,就這樣人家也從來沒抱怨過,可惜犯罪行為分析科的這幫老爺們兒沒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
這讓前院公安局裏的那些單身小青年們,每每看見國安這邊的人都直甩眼刀,心說你們這幫敗家玩意兒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艾瑪這水準的姑娘在我們那還不得天天供起來,要星星不給月亮,你們可到好,拿人家當保姆用。
真是好想對向珊說一句,姑娘到我們這邊來吧!
另一邊段崖身上披着西服外套,幾次想睡又幾次睜開眼睛看向斜對面的老賀,心裏欲言又止,他是真心不想讓老賀走啊,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是這寶放誰那都讓人惦記。
段崖微眯雙目心中響起田局之前來電時說的內容,心說這老頭行動可夠快的,這麽快就找了倆人過來,段崖心裏那叫一個郁悶,老賀那是普通人嗎?那都快趕上一個加強排的戰鬥力了,真以為随便誰都能代替嗎?
嘆了口氣,段崖動了動身體,眼睛不自覺的又飄到老賀那,不想讓老賀抓了個正着。
老賀拉低鼻梁上的眼鏡,撫摸着手中書的封面沖段崖道:“不是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老看我作甚?我這把老骨頭既不是美女又不是帥哥,你這視線欻欻我一晚上了都。”
老賀私下裏是一個十分幽默的老頭,他哪裏看不出段崖的心思,心說跟我這玩欲言又止也太嫩了點。
段崖慢吞吞的坐直身體:“你知道我想說什麽。”
“知道又能咋地,都同意人家那邊了,我不能這麽大歲數了還讓人說我言而無信吧?”老賀嗤笑了一聲。
“人家大學那麽多教授又不缺你一個,反悔又能怎麽地。”段崖才不聽老賀的瞎侃呢。
老賀一聽樂了:“我又不是去當教授。”
段崖幽幽的看了老賀一眼:“這年頭校長的名聲都不怎麽好,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老賀讓段崖噎的直瞪眼睛:“臭小子!”
段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