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節

第 34 章節

備生辰賀禮,還得別出心裁,不準送漆器之類的擺設。林曉北又開始郁悶,憑什麽老子拿一樣多的俸祿,卻得多操一份心?

只是想歸想,還是得辦事。林曉北坐在屋裏,開始琢磨。

衛青從外頭進來,見着林曉北發呆,笑着道:“大哥這又是怎麽了?”

林曉北手托着下巴,懶洋洋道:“還不是皇上,非要我送份與衆不同的賀禮,我正在想着送什麽。”

衛青臉上的笑一下子淡去了,他道:“皇上不是已與大哥斬斷情分了麽?怎地還做這無禮要求,縱使他是皇上,也不該如此驕縱!”

“我靠,兄弟你真牛,竟敢背後罵皇上!”林曉北對衛青豎大拇指,道,“雖然老子看他也很不爽,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是皇上呢。唉,嫣兒也嫁出去了,沒個伶俐的人可商量,可憐我一介窮大夫,真的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啊!”

衛青氣道:“随你吧,我不管你這些事了。”說罷,氣沖沖走了。

林曉北納悶的看着衛青的背影,他最近這是怎麽了?好似自從那一天同床而眠之後,衛青就總是這麽陰陽怪氣了。林曉北心裏隐隐有了預感,可是卻不敢證實……

只是不管林曉北敢不敢,劉徹的生辰還是隆重的駕到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劉徹派人來接,林曉北于是捧着一捆書簡,随人去了上林苑。

他果然被單獨接見。劉徹站在亭子下方,等着他。

林曉北行禮之後将手中的竹簡呈上,道:“皇上,臣回去後想了許久,該送您什麽。可臣身無長物,所受俸祿均貼了家用,唯一富有的,就只有書簡了。皇上如今可獨當一面,治國論政皆十分準确條理。故而臣寫了這本《治國策》,總結歷代君主政見,希望能讓皇上滿意。”

劉徹接過來,也沒翻閱,神色倒是看不出滿不滿意來,他對林曉北道:“愛卿辛苦了,今日便多飲幾杯吧。”

“謝皇上隆恩,微臣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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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是露天擺在上林苑行宮,面朝南一張主桌,皇帝皇後坐着,下面面東面西兩排,中間空了個地方供舞女表演,林曉北與周圍幾人祝酒之後,喝了幾口,頗感無聊,這古代娛樂活動就是這麽少。不過,來了這幾年,也都習慣了。

劉徹左右是衛子夫與陳阿嬌。先頭董堰那事,令劉嫖母女倆低調了不少,劉嫖更是出資在長安城外建造了一個長門宮,供女兒修身養性。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她陳阿嬌是不是真的轉性了,不過後來阿嬌被廢一輩子住在那裏倒是真的。

劉徹敬了大臣們一杯,無非說是多謝衆位自朕登基以來盡心輔佐,朕年紀還小,還希望衆位再勞累個幾年。話說的聲情并茂,這不,很多大臣都哭了,林曉北頗感驚異,古人這腦袋究竟是怎麽長的,沒聽出這是客套話麽。林曉北打賭,劉徹此刻心裏肯定在說,等朕親政了,你們之中許多人就可以去養老了。

有個滿臉虬須的武夫不知喝多了還是怎麽着,一甩杯子,哭咧咧道:“老子生逢明主,就算現在死了,也無遺憾了。皇上,您說吧,要老子幹什麽,老子他娘的說個不字就是這個——”說着比劃了一下,“王八!”

衆臣都笑了,劉徹也樂了,大叫道:“好!朕有如此勇武之臣,我大漢朝必定會愈加強盛!不過朕要你活着,替朕辦事!灌夫,朕再敬你一杯!”說罷,豪爽的舉杯,一飲而盡。

那名叫灌夫的武夫頓時舉起壇子,一口氣喝了一壇子。

衆臣并不拘束,或許是地點的緣故,也或許西漢時君臣之間的界限并不十分分明,因此彼此都放得很開,酒味,菜味,臭腳丫子味彌漫在這裏。衛子夫臉色有些蒼白,便先告退了。陳阿嬌為表示自己母儀,自告要送衛子夫回去。

這下大家夥更是歡騰了,先前顧忌着女人在這裏,還能裝斯文,女人一走,頓時話題也轉葷了。

林曉北喝了幾杯,覺得有些暈乎氣悶,于是便出來散步。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當初為劉徹擋熊的地方。林曉北靠在一棵樹上,擡頭看着夜空裏的月牙。夜晚的風帶着絲絲涼爽,吹得林曉北心曠神怡。他呆呆的擡頭看着夜空,突然驚覺前世的記憶已經十分淡了,甚至于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這時,自背後傳來劉徹的聲音:“東方朔,你在想什麽?”

倆人吵架了,司馬遷來了

林曉北喝了酒,倔脾氣上來了,劉徹問話也不回頭,更不行禮。他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淡淡回道:“沒什麽,喝多了出來透氣。”

劉徹也沒計較,只是打量了一下四周,感慨道:“你就是在這裏舍命救朕的。時隔一年,朕每每回想起來,依舊揪心。你對朕的情意,朕都記在心裏。”

“呵,皇上您掌控這天下,是最重要的人,臣即便是為了天下,也會救您的。”

劉徹聽後不悅,上前幾步轉到林曉北面前,生氣道:“東方朔,這是你對天子應有的态度麽。你就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林曉北眼睛有水光,折射了星月光輝,格外清亮。他調轉視線,看向劉徹,笑着道:“皇上,臣在你心裏是不同的啊。”說完又想起什麽似的立即改口,踉跄着跪地道:“哦,瞧臣這記性,臣已經自動放棄這種待遇了。微臣冒犯了皇上,請皇上降罪。”

劉徹被他這古裏古怪的言行弄的很郁悶,但還是忍不住扶起他,嘆道:“東方朔,你今天怎麽了?喝多了?”

林曉北眼睛酸澀的厲害,突然很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他一無所有的來到西漢,僅憑着自己的記憶與知識為劉徹出謀劃策,解疑答難,一步一步看着劉徹逐漸成長為一名可獨當一面的君主。他曾為了他兩次瀕臨死亡,卻依舊活躍在朝堂上,繼續為他掃清阻礙。他付出了這麽多,甚至都淡忘了前世的記憶。可這一切究竟有何意義,他一丁點的好處都沒得到!在他拼着最後的尊嚴對劉徹坦白心跡的時候,竟得到一句毫不猶豫的“你走吧”……他說他自己不是聖人,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他媽的比觀音菩薩還慈悲!林曉北,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可悲了。

林曉北直直看着劉徹,不再堅守君臣之禮。他只是想看着,眼前這個人是否值得他的付出。

劉徹被這種專注夾着疑惑否定的眼光看的有些窩火,但其中的自哀又令他發不出脾氣來。“東方朔,今日朕體諒你醉酒,不與你計較。但你不能再仗着朕寵愛你就如此不知禮數!”劉徹心亂的撂下一句,轉身要走。

“皇上!”林曉北自背後喊住他,“請您允許微臣辭官還鄉吧。”

劉徹霎時停住步子,轉過頭來,一字一頓道:“你休想!”說罷,大步離去。

林曉北癱倒在地上,眼角終于流出一滴淚珠。

生辰那日,兩人不歡而散。林曉北心裏疲累,辭官之事雖是酒後說出,但他也是考慮了許久的。本來嘛,他在現代就是一普通初中老師,也沒什麽大志向。若不是因為愛慕劉徹,他早撒蹄子游覽古代山川大河去了。但劉徹不準他辭官,況且還有霍去病衛青在這裏,于是林曉北只能湊合着繼續任職。劉徹這小子也長大了,更愛面子了,以前還能對他服服軟,現在壓根就不瞅他了。

于是大漢朝滿朝文武又很快了解了,皇帝與東方朔吵架了。

秋天到了,風開始刺骨,林曉北骨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一連好幾次早朝都沒爬起來而沒去。晚上更是冷的哆嗦,盡管屋裏早早就生了炭火盆,還是難受的睡不着覺。衛青看不過去了,強硬的搬來跟他一起睡,霍嬌嬌有樣學樣,也要跟他幹爹抵足而眠,卻被衛青轟走了。

林曉北還記着一大一小叉腰蹲馬步對峙的時候,活像兩只戰鬥雞。每每想起,都十分逗喜。

這天林曉北醒的挺早,衛青還沒醒,溫熱的身子緊緊靠着他,胳膊也搭在他的腰上,臉埋在他肩窩裏,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項處,弄的他渾身都挺火熱的。

更重要的是,衛青他兄弟也十分精神的靠着他的大腿。

林曉北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好容易将男人清晨特有的生理反應壓下去,就見衛青無意識一動,一條腿壓了上來。

正、中、靶、心。

林曉北很郁悶,他真的沒對衛青産生猥瑣的念頭,這只是正常的反應,一個只愛同性的許久未做過愛的健康正壯年的男人的正常反應……

衛青可能是嫌硌得慌,于是又想用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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