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宋懷瀾的高中時期，曾在球場上風雲過一段時間。當時他個頭在同齡人中是算是出類拔萃的，往球場上那麽一站，簡直有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不過一旦出了籃球場，他又是灰溜溜的普通學生一名，長的一般，成績也一般。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男主角要是過于完美無缺，那麽相對上升的空間也小了很多，更不能讓人看清他的發展。所以，宋懷瀾對普通的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
事隔那麽久，現在的他摸着籃球有點陌生。宋懷瀾試着運球一圈，發現遲小鎮這蔥頭似的手抓不穩球，尤其是想耍幾個高難度動作時，籃球總是不聽話的溜走，讓他有種不會耍帥卻偏要耍帥的無奈。
宋懷瀾試着上籃，卻發現實際的位置總是比瞄準的低一些。試了幾次恍然大悟，這小子比自己矮了不少，刻舟求劍行不通。
“喂，小子，一個人占着籃框多沒意思，也讓我們加進來啊。”
宋懷瀾轉頭一看，原來是別系辦幾個挺拉風的學生，平時就看見他們在球場上耍帥，哪裏女生多他們就出現在哪裏。不管過了多少年，男生耍帥的幼稚性格還是沒有變化，
“來吧。”宋懷瀾将球傳給他們。
幾個男生在球場上上演一出精彩的籃球秀，即使是正午的刺眼陽光也沒有讓他們的熱情減退，青春期的火，不是發在球場上，就是發在右手上。要不怎麽會有人說，美人都是過眼雲煙，永恒的是右手的溫暖……
咳咳，偏題了。
沒幾分鐘宋懷瀾就發現這幾個小子專打自私球，個個顧着抱球擺POSE，要不就和圍觀的女生們打哈哈，一點也沒有團體意識。幾個人雖然沒有分組，沒有比分，可是照顧一下始終沒有球的人也是應該的吧。眼見傻站着不會等到球，宋懷瀾憋足了力上前搶。A男生放在食指上耍帥，他給搶了，B男生邊運球邊對人抛媚眼，他給搶了，C男生……
最後的結果是，幾個男生居然嫌他沒勁兒，一哄而散。宋懷瀾無所謂，他在球場上跑的圈子，到達了運動量，強身健體沒問題了。宋懷瀾收起球，拍拍滿身的灰往教室走。人散了，女生們也同時散開，一直被人群掩蓋的趙玉頓時出現在宋懷瀾眼前。
趙玉兩手放在衣兜裏，大紅色的衛衣讓他看起來很陽光。被宋懷瀾盯住，他有點惱羞成怒，皺着臉想轉身躲開。
得得得，又成包子臉了。
宋懷瀾趕緊跟上去，保持和趙玉步伐一致，和顏悅色的問了句：“少爺，該消氣了吧。”好幾天沒理過他，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他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在趙家還要仰仗您呢。”本是一句玩笑，聽在別人耳裏卻是別有用心。
“遲小鎮，我算明白了。你跟着我就是為了趙家，你想由我下手慢慢爬上去嗎？告訴你——沒門。”
“……”宋懷瀾真想把籃球塞在他那張自以為是的嘴裏，他這人難得服軟，趙玉居然不知道見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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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果然是少爺脾氣，你願意怎麽想怎麽想，我先走了，拜——拜！”宋懷瀾将球一摔，大大咧咧的往反方向走。
“你！”趙玉紅眼的看着他無所謂的背影，怎麽可以這樣，就只有他一個人在意，就只有他一個人心煩？不行，不能讓他這麽嚣張。想罷，趙玉撒腿向前沖，嘴裏直嚷着：“遲小鎮，你給我站住。”
***
校園裏人太多，趙玉将宋懷瀾拖到教學樓角落下，一手撐着牆，一邊氣喘籲籲的瞪着他。宋懷瀾被他圈在手裏，背靠着牆，心裏想着這小孩太有意思了，生氣的也是他，如此反複的也是他，那還要別人幹什麽。
“道歉！”趙玉怒發沖冠。
“我沒錯。”
“道歉。”趙玉橫眉豎眼。
“我沒錯。”
“道歉！”狂風驟雨，就要天崩地裂。
宋懷瀾遲疑了一會兒，問：“我哪裏錯了。”
“你讓我好找，讓我擔心，不理我，跟着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不答應我，更不知道給我一個臺階下。你覺得你犯的錯還少嗎？”趙玉語速極快，一連串詞語不經思考脫口而出，就差沒唾沫橫飛了。
宋懷瀾抓抓頭，一副語重心長的語調：“少爺，尊敬的二少爺！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不是風花雪月情情愛愛，而是豐富自己，你明白嗎？與其将時間花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你不如抓緊時間擴充一些知識，免得讓人覺得粗俗不堪。人有錢沒錯，有權也沒錯，可他腦子裏充滿廢料就像暴發戶，這樣絕對有錯。少爺，珍惜啊！老天賜給你一副好皮囊，必定希望你填充智慧的東西而不是草包，你明白嗎？”說完還假模假樣的搖搖頭，做出怒其不争的樣子。
趙玉給他說的一愣一愣，傻傻的任由宋懷瀾從他手臂下逃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狂吼到：“遲小鎮，你罵我！”
那時宋懷瀾早已腳底抹油，溜得老遠。不過……罵了半天，怎麽聽越聽越像罵以前的自己。（那個，在這裏廢話一句，趙玉是重要配角，單方面喜歡宋懷瀾，或者說，遲小鎮，兩人不會成為情侶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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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榮今天帶了一大盒飯菜。聽說是他昨天在星級飯店打工附送的，價值幾千塊錢。為此，連榮專門把宋懷瀾叫到一起，分享“從沒吃過的”菜肴。
那些東西他不是沒吃過，大魚大肉的吃多了也不好，宋懷瀾更偏愛水煮大白菜。不過見到連榮這麽夠朋友，有了什麽也不把他落下。宋懷瀾很高興，交上一個小多十歲的真心朋友，也沒差吧。
老實說，連榮帶來的菜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他早上出門時熱過一次，下午又去食堂請人熱過一次，以色澤取勝的菜肴已經沒有原來的形狀，只剩粘糊糊的一團。連榮伸長筷子，在一團團的盒子裏攪，最後撈出來一個東西。
“小鎮，魚刺燕窩都混到一起的，你吃。”宋懷瀾心有戚戚的吞下好意，完全不敢品嘗它奇怪的味道。
“怎麽樣，好吃吧。”連榮高興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算了吧，和路邊攤沒差。想歸想，宋懷瀾哪敢打擊他，只得強笑着說：“不錯不錯，連榮你真是幸運。”
“咦？真的嗎？”連榮抿了口筷子，再接再厲的往宋懷瀾碗裏夾菜。這坨東西的顏色倒紅不紫，會是什麽奇怪的東西呢？
“謝了謝了，連榮夠了，我不餓的。”
“不餓也要多吃點，幾千塊一桌的呢，雖然樣子不好看，可是實實在在的滋補啊。對了，這裏還有蝦！”
“……”宋懷瀾深深的明白，對于一個拿助學金的學生來說，幾千塊錢一頓的飯菜的确奢侈，不過這樣的連榮，也太可憐了吧。
“連榮……”宋懷瀾低低的喚了一聲。
“什麽？”連榮擡起頭，嘴角還沾了一點醬。
“沒，沒事。”
吃的正想，一只該死的手冒了出來，好死不死打翻的連榮新買的大飯盒。始作俑者還大言不慚的說：“不好吃就不要吃，幹嘛勉強自己，看你臉都憋成什麽樣子了。”
趙玉這家夥，真是一秒都不能歇停。連榮大臉漲的通紅，看着跌落一地的瓊漿美食。
“趙玉，你又在做什麽。”明明應該不見人影的家夥，怎麽會鬼一樣的冒出來。
趙玉說：“這些東西還能吃嗎，一看就是亂七八糟混為一堆，如果你真要吃，大不了我請你們。”
連榮馬上笑起來，說：“沒關系沒關系，混在一起的确不好吃，真是謝謝你的款待了。”
“……”
“……”連榮，你太會臨陣倒戈了吧。
連榮擠眉弄眼：哎喲，不吃白不吃，有錢少爺請客的機會可不多。
就這樣，趙玉帶着兩人來到校門外挺上檔次的一家中餐廳，趙玉攬過菜單扔在連榮的面前：“随便點。”
連榮自然是高興的抓過菜單，盡往貴的點。宋懷瀾在一邊仰天無語，千回百轉之後，才想起，這與他也沒什麽關系，不就白吃嗎，他感嘆個什麽勁兒。連榮點了一堆菜，喜歡的，沒聽過的，價格貴的，多多少少算下來總共湊了一桌，快趕上滿漢全席了。
“開心了吧。”宋懷瀾挑出一雙筷子，遞給連榮。卻看見趙玉在一邊期待的望着他，宋懷瀾暗暗嘆了口氣，也給了他一雙：“來，給你。”
趙玉笑開心，雙眼眯成一條縫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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