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來
沒有誰知道周榕在想什麽,而此時的周榕坐在周微和許家和的墓碑之前,有一茬沒一茬的喝着酒。
聖旨下得突然,周榕自然知道其中的問題,可是許家父子的突然去世,和自己師妹離去說不愧疚是假的。
他很清楚許青墨是個什麽樣的丫頭,那孩子性子清冷日後未必會找個她喜歡的。
可周時越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清楚,與其日後讓這小丫頭嫁給了不能待他好的人,倒不如讓他嫁給周時越。
可這聖旨前腳到了許青墨的手上,後腳周時輝和自己說,周時越告訴他,他想要帝位。
開什麽玩笑,當年自己的确中意周時越當太子,因為幾個兒子裏,就這個最出色可是周時越不樂意啊。
夥同周時輝打了一架,最後周時輝鼻青臉腫的當了太子。
可眼下周時越突然說想要這個位置,周榕雖然多少能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在想什麽,可問題已經到了許青墨手中的聖旨,許青墨不接則已,如果接了……那就真真的将許青墨拴在了帝王家中。
北疆
許青墨猶豫再三以後,還是決定回一趟京都,林陽煦表情有些複雜,盯着許青墨手中的聖旨終究是沒有将眉頭舒展開來。
安閩,衡順和蔚忻之間面面相觑最終卻沒有說什麽。
說到底,決定是許青墨自己做的,他們左右不了。
馬車之上許青墨的眸色始終悠然的緊,只是瞧着窗外的風景到最後卻也沒有張嘴說一句話。
一路上都很順利,直到許青墨的馬車到了京都邊的小樹林卻被人攔住了。
攔住許青墨的人是周時越。
“将軍…是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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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墨愣了愣,周時越将自己攔在城門之外是什麽情況。
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馬車上下來了。
“二殿下…你不在都城之內待着來這兒堵我作甚?”
“聖旨…聖旨不是我自己決定的,父皇下聖旨的時候我并不知道。”
………
“我要接手太子之位了。”
………
“青墨,倘若你不允就不必嫁給我。”
周時越有些緊張,從知道父皇下了那道聖旨的時候周時越整個人一身的冷汗就下來了。
他很清楚許青墨這個人,倘若不樂意這一道聖旨就會讓許青墨疏遠自己,便是許青墨不嫁給自己都無所謂,他當真見不得許青墨疏遠自己。
只是瞧着許青墨那張依舊是沒有過多表情的面容有些詫異。
“青墨……”
“周時越…你為何要當太子?”
為了你。
周時越說不出口,這句話聽的多了,多多少少有些自私了。
可卻也多多少少是事實。
許青墨盯着周時越,眸色間的詢問不加任何的掩飾。
可是周時越眸色間皆是遲疑,相處時間甚久許青墨清楚周時越的為人,他不會害自己,猶豫了一下許青墨換了話。
“不許限制我上戰場!”
“我……盡力”
………
許青墨不吭聲,周時越咬了咬牙“好!但你也要認真去找能接手北疆的人。”
“好!”
周時越還是站在原地不動,許青墨嘆了口氣“讓開,我要先進宮找陛下。”
周榕知道許青墨今日回來,自早上下朝以後就在書房之中坐立不安。
一旁的公公有些哭笑不得。
一朝帝王會因為一個小丫頭這麽緊張。
“陛下…許将軍求見。”
“叫人進來。”
許青墨進來的時候手中沒有拿着聖旨,所以周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将聖旨一氣之下撕了還是接了。
“參見陛下……”
“快起,這近一年的時間倒是幸苦你了,我原本以為北疆那些個只有你父兄鎮得住的人你會無可奈何,倒不知道你還是這般厲害。”
“陛下過獎了,不過是服與不服的事情罷了,本質上沒什麽問題。”
周榕笑了笑,随後啞然。
瞧着周榕不說話,許青墨也不接話只盯着自己的腳發呆。
最後還是周榕沒忍住。
“那個……青墨啊……朕給你的…聖旨……”
“我接了……”
想起城門外周時越的樣子,吸了口氣許青墨才開口。
“您不必憂心殿下的事情,殿下想要太子之位他今日将我堵在城門外已然說清楚了,我無所謂殿下什麽身份,只他這個人,我便嫁!”
許青墨眸色中一抹罕見的認真有吓唬到周榕,只是想了想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許青墨什麽人啊,萬事非深思熟慮不做的。
只她唯一一次任性便是那時候對林家下手的時候吧。
這孩子,總歸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東西,該如何去做。
周榕揉了揉許青墨的腦袋笑了笑“我總歸說這天下遲早被你們這一輩接手,你們這些家夥的一些決定,雖說我不理解但倘若你們都覺得無礙那我也無妨。”
………
“青墨,我并非逼着你嫁給時越那孩子,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我覺得時越能給你。”
聞言許青墨笑了笑“那闫碩呢?我父親在時也挺中意闫碩的。”
“你确定嗎?你倘若覺得闫碩也不錯……”
“別了別了…我開個玩笑罷了”許青墨揮了揮手“我可不想我日後孩子同我和清瑤一般,沒了父親也要沒了母親。”
父親那時候再如何中意闫碩也在自己進入軍營以後同自己說過,倘若自己真的喜歡闫碩,便放棄軍營日子。
倘若不喜那便無所謂。
別說許青墨不喜這個人,便是喜歡以許青墨那時候的心性,他會放棄的,放棄這份喜歡也要救得了母親同父兄。
許青墨的話讓周榕的眸色一暗,許家和的死在他和闫家的心裏始終是個過不去的坎。
這些日子每每上朝聽着北疆的事宜許青墨都覺得心疼。
這個小丫頭啊,他們的小丫頭,卻一步步的走上了戰場退無可退。
許久以後,周榕還是選擇了開口。
“抱歉。”
許青墨自知周榕說的什麽,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句抱歉…有何說的呢?
周榕又何必對着她說抱歉?
父兄是必須上戰場的将門之家,向來逃不脫征戰沙場,這是他從小就懂得的道理。
即便父親的事情多少有林家的算計,可說到底父兄死于戰場已然是最好的結局了。
只母親……倘若……
罷了……不過是時也命也。
嫁與不嫁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了,闫碩的心意這麽些年他不是沒有看到,只不過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要做的是什麽。
所以從很久之前許青墨就清楚,這一生就是嫁給誰,都不會是闫碩。
周時輝坐在書房門口聽着父皇和許青墨的談話,原來這丫頭不是不知道。
只不過是她那一顆心太過于明析罷了。
周時輝揉了揉脖頸突然間有些茫然,他以為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的都已經很了解許青墨了。
可是聽着許青墨的話,他才覺得原來從未了解過這個小丫頭。
屋內周榕猶豫了許久才開口“不悔?”
許青墨有些無可奈何“倘若我此時悔了,難不成陛下能将聖旨收回?”
“可以…這聖旨我本就未曾昭告天下,我給你留了退路。”
周榕的話讓許青墨愣在了原地,接連兩世她都不曾認真考量過這個母親沒有血緣的哥哥,自己的舅舅對待自己的樣子。
愣了愣,笑了笑“舅舅…你當真不怕将我慣壞了?”
………
“你這連聖旨都能收回,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你只要不是沒有理由的殺人放火,你就是把皇宮的頂掀翻了,我都不說你什麽。”
“噗……那日後倘若周時越欺負我,我可否躲過來?”
周榕笑着揉了揉許青墨腦袋“可以……若是你着實覺得委屈,和離也不是不行,但是非他有了新歡你不得提出,倘若他有了…你和離回來還是我的好郡主,他的話……滾吧。”
周時輝:………
搞了半天他們都不是親生的吧?
許青墨出來的時候,周時輝正坐在門口,瞧見許青墨,周時輝揮了揮手。
“嗨!”
“殿下您坐在這兒做什麽?”
“沒什麽!挺好的!我就是偷聽了個牆角确定了一下我們兄弟幾個可能不是父皇親生的,我們還沒有你重要!”
“這……”
“周時輝,你少在那兒給我油嘴滑舌的!給我滾進來!”
“好嘞父皇!”周時輝站起來瞧了許青墨一眼“你得空去我府邸瞧瞧清瑤,你也總算回來了,去看看吧!”
“好!那孩子給殿下添麻煩了吧?”
“沒有…我蠻喜歡那孩子的。”
“那就幸苦殿下了。”
出了宮,猶豫了一下轉道去了周時輝的府邸,許清瑤抱着小布娃娃在玩鬧,許青墨站在門口輕笑,瞧着這樣的日子好似也很不錯。
只是如果父親母親也在就好了!
“阿姐!!”許青瑤回頭的時候看見許青墨沖了過來“阿姐你回來啦!”
“嗯!”許青墨将許清瑤抱起來揉了揉後者的腦袋“小清瑤有沒有好好聽殿下的話?”
“有!阿姐,清瑤可聽話了!清瑤沒有給時輝哥哥添麻煩!”
時輝………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的脖子疼
接檔新文古言《不歸》
告訴小可愛們一個秘密吧
我今兒終于體會到教喜歡的人追別的人是什麽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