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吵架

許青墨倒不是生氣,可既然她決定要嫁給周時越,周時越決定了要娶她,這個局面是他們遲早要面對的。

就如同她所說北疆是父兄一手打下來的,他不可能輕易交付給他人,北疆有亂她也定然不會蜷縮在京都躲命。

太子妃如何,未來的皇後又如何,她定是要去的。

而周時越不傻,他如何不懂得這個道理,可懂歸懂,說歸說,真到了那一刻啊,自己卻當真不一定做的到。

自己心愛的女子要被自己送上戰場,自己還是人嘛?

可是既然自己從周時輝手裏把太子位要了過來,他就必須得面對,周時輝是個什麽人他并非不清楚,本來将這位置拿來的時候,一半确是因為許青墨的緣故,另一半,自己大哥是個什麽德行?

這帝位他大哥本就無心,再來朝臣之中這些個不安分的,仗着大哥不過問,只怕會愈發的蹬鼻子上臉,他沒想着坐着帝位到老!

誰會坑害自己的未來的兒子女兒的?

他又并非傻,不過是想幫大哥将江山坐安穩了再歸還給他。

而許青墨……

周時越猶豫了一會,轉道又回了皇宮。

周榕和這個兒子關系并不好,雖然自己這些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讨好這個兒子,可是奈何周時越不給他面子。

所以瞧着眼前蹲在自己禦書房門口的人,微微挑眉。

“你在這兒做什麽?”

周時越聽見聲音才回神,愣了愣起身微微行禮“想和父皇聊一聊母後!”

周榕挑眉有些詫異,周時越很少和自己談話,雖說和他母後關系更好,可是做什麽來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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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麽想,卻還是點了點頭,讓人先進了書房。

周時越剛想坐下,周榕一反常态的拍了拍臺階,父子倆就像是尋常百姓家一樣,随意一座,周榕給周時越遞過一杯茶。

“有什麽事,是不能去問你母後非來問我的?”

周時越揉了揉脖頸,“您當年送母後出征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周榕端着茶盞的手一頓,随後無奈的笑了笑,他好似能明白周時越為何會折回來找自己了。

“怎麽?回去的路上同青墨那丫頭吵架了?”

周時越搖了搖頭,想了想,随後又點了點頭。

“青墨提起北疆之事,算不得吵架,他心情似也不是很好!”

周榕微微蹙眉,将茶盞放在一旁,嘆了口氣。

“除了難受,那時候我似乎想不到別的了,當時南北疆戰事緊張,東邊雖說太平,但是西域虎視眈眈,許家和闫家扯不出來合适的人,那時候你母後跪在禦書房求我……”

“母後?”

周榕點了點頭“嗯,你母後求我讓我送她上戰場。”

那時候由着周榕不舍,可是無人能用已經是眼前确有的局面了,他避無可避。

“你以為為何我盯着那幾家的動作卻是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

“你以為為什麽許家和被算計了這麽多,為何不吭聲?”

“時越,許家和不是個傻子,我們都很清楚一旦我們退下來,你們兄弟二人只能更加面對戰事上無人可用的局面,所以那時候我們是默認了這些人的算計!”

周榕想起那時候他和許家和的盤算,微微蹙眉,即使盤算了那麽多,那時候也是真真沒算到後來會是許青墨接手許家。

“時越,你遲早要面對的,北疆一日找不到合适的人選,她一日不會退下來,那孩子執着,她不會放棄的。”

周時越揉了揉太陽穴,父皇說的也倒是在理,他自是多少清楚的,微微嘆了口氣,起身。

周榕瞧着兒子略微有些頹廢的背影,微微挑眉。

“時越?”

“兒臣在!”

“你……好好同青墨說,眼下四海皆太平,也興許你在位的時候,不會有戰事呢?”

話是這麽一說,可是周榕和周時越都清楚,這種事情,他們慣是說不定的。

周時越回去以後轉頭折到了許府,趴在許府的房梁上,瞧着跑過來又猛的轉頭的下人們微微挑眉,想是許青墨說過了,自然也不會有人追問。

許青墨卧房的燈已經滅了,周時越也不進去就坐在房梁上,可是屋內許青墨坐在床榻上瞧着月光映在窗戶上的那個人影嘆了口氣。

許青墨自回府就心神不寧,他怕周時越會逼着自己放棄北疆,她也才意識到自己在害怕失去周時越,而那種感情來的莫名其妙。

兩人一裏一外,一個坐在房梁上,一個坐在床榻上,漠然無言直至天明。

天色微亮,周時越翻/牆離開,許青墨猶豫了一下

推開門,陽光有些許刺眼,可許青墨還是盯着昨夜周時越坐着的地方失神,允兒看着許青墨失神想起了什麽,走過去将許青墨的手從門框上拉下來。

“小姐!你這身子着涼就不好了!您就是要出來也得穿上披風才是!”

允兒将披風給許青墨穿好,瞧着許青墨心情不好倒也是沒有多說就退下給她籌備藥膳。

許青墨盯着院落中的梨花樹眸色微暗,允兒将藥膳端進來的時候微微蹙眉,她這些日子吃的多了藥膳,十足十的有些沒有食欲。

可是這東西是用來調理她體質的,不吃不行,盯着藥膳許青墨發愣,允兒這丫頭倒也不催,她自知自家小姐的心情不好,這藥膳有些燙口稍微晾一晾也不是不行。

最多一會小姐不回神提醒一下便是了,沒有大礙。

好在許青墨愣了一會就收回思緒将藥膳一點一點吃完,晃悠到太子府中,陪着許清瑤玩。

許清瑤這丫大抵是很少見過自己的姐姐這副模樣,便想當然的認為姐姐不開心。

瞬間嘴一撇,哭了起來。

哭的着實突然将抱着她的許清墨,和給倆人準備吃食的周時輝都吓了一跳。

“好阿瑤哭什麽?”

周時輝三步并兩步跑過來卻因為聽見許清瑤的話止了步“阿姐…阿姐不開心!”

小丫頭說的肯定,許青墨無奈的笑了笑揉揉小丫頭的腦袋。

“阿瑤多想了,姐姐近些日子邊疆有些事,致使有些煩心罷了,倒是談不上不開心!”

“那阿姐笑一笑!”

許青墨笑了笑小丫頭才開心,不遠處聽見回應的周時輝則微微挑眉。

北疆近些日子一直安定能有什麽事?

可是轉頭又想了想今日周時越早朝時心不在焉的樣子,若不是父皇也瞧了出來幾次三番的提醒他,他今日可真得出了醜。

尋思了半天,想來大概還是和日後許青墨要出征的事情有關,這事他才是真的沒有插手的可能性倘若他是太子自是要操心的。

可是現如今這太子之位暗地裏他們都清楚是周時越了,不過差明面上一道聖旨罷了,自己多說什麽?

更何況這許青墨日後是時越那小子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這事只能時越自己跨過去那個坎。

只是……

瞧着許青墨過來,周時輝擔心周時越,最終還是沒忍住。

“你…你同時越那小子吵架了?”

“沒有啊,大哥何來這麽一問?”

“今日早朝,時越一副徹夜不眠的模樣,上朝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若不是父皇有意放過他,不知道被什麽刁難呢!我顯少見他這副模樣,想來以為你同他争吵。”

“沒有!我先回去了大哥!”

許青墨出門之際卻因為周時輝的話停了下來“你別怪時越,你是他未來的夫人,也是他珍愛之人,親手将你送上戰場這件事情你總得給他時間,也或許你們能有更好的法子。”

“大哥又說什麽呢?當年将清瑤放在大哥這兒,為的就是毫無後顧之憂,我有認真的替我自己也替北疆尋找合适的人選,可以尋得之前他必須面對。”

許青墨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周時輝自然沒有再多幹涉的道理,只是至人走後才揉了揉眉宇有些頭疼,自己這弟妹倒也是個性子硬的,不知道兩個人得僵持到什麽時候,這婚期都定下了啊!

可別到時候出了什麽變故!

頭疼歸頭疼,盯着一旁玩鬧的許清瑤周時輝終歸是嘆了口氣,也就是日後許清瑤不會接手北疆,否則日後指不定他會如何。

可是周榕瞧着罕見躲在自己這兒不出宮的人哭笑不得。

他到底是不清楚自己兒子在想什麽,這些個事情是你躲的過的嘛?

可是瞧着周時越着實發愁的緊,周榕也沒多說話,只仔細看着奏章由着周時越坐在底下沉默。

而次日,許青墨請旨回北疆一段時間。

周時越站在城門口牽着許青墨的馬匹沉默了許久,最後卻還是無力放下手。

他攔不住許青墨的,他清楚。

到最後僵持了幾日也不過化作一句“等你回來!”

聽着周時越那句話,許青墨的臉上多了抹柔和的笑容“好!”

林陽煦在軍營瞧見許青墨有些詫異,畢竟年底就要成婚的許青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籌備自己的婚事嘛?

“你便這麽不放心北疆?放心我不會帶着這幫人叛變!”

聽着林陽煦的調侃,許青墨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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