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選
林陽煦也不介意,畢竟許青墨是這北疆說一不二的人,調侃歸調侃從軍之後上下從屬這規矩不能破,關系再好這人都是将軍,自己都不尊重許青墨的話,就更別指望那些剛剛在許青墨手底下待了些日子的人聽話了。
二人進了軍帳中,許青墨才開口了解近些日子的情況,其實不過是例行詢問,許青墨瞧着林陽煦仔仔細細放在自己面前的書簡微微挑眉,仔仔細細的查看之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你倒是細心,北疆現如今太平,你本不必如此的,只告訴我将士們如何就是了。”
林陽煦喝了口茶才說話“你這話說的,你走之前和幾個老将軍說北疆的事情全權交給我,導致什麽事情幾個老将軍是一點也不管,啊将士們訓練成果他們還看看,其餘北疆的事務他們就真的是一點點都不管啊,我和你說沒有這個道理的你知道不,他們也不怕我真的拐走你的這些将士?”
許青墨搖了搖頭“你真當我父兄帶的人這麽容易就被拐走?別鬧了,他們起初不服我也不過是因為我是女兒家,論起衷心這些家夥可不在話下。”
林陽煦點了點頭,這話他信,這些個人自從服氣許青墨之後,張口閉口都是許青墨不虧是許家和的女兒,許清塵的妹妹,一屆女兒身竟然不輸給他們男兒郎。
許青墨打量着林陽煦猶豫了一下“你....打算在軍營呆多久?”
林陽煦有些詫異,但還是沒有多加隐瞞“不知道,我其實是想一直待在北疆的,說真的我挺喜歡和你們這些弟兄們一直在一起的,許家帶出來的将士,沒有那麽多心思都是專心的鎮守疆土,怎麽了?你想讓我走。”
許青墨盯着林陽煦,話到嘴邊幾次。
“不是,我是哪兒出問題了你倒是提出來,你這服欲言又止的樣子是哪樣?”
“沒什麽。”許青墨最後搖了搖頭止住了話頭“有些事情我還是想思考一下,待我走的時候我在和你說吧!”
“也好,我去找那四位老将軍,你這每次回來都不打招呼哪兒像個将軍倒像是誰來探親的!”
“不必了,我自己去瞧瞧,出其不意才能知道那些家夥在偷懶啊。”
許青墨一邊想着心事,一邊晃悠到了校場。
剛剛回來的許青墨穿着軍裝出現在校場之上的時候将一衆新兵吓得一個激靈,畢竟剛來就聽說他們這個小将軍雖說是個女兒身可是這武功才略什麽的斷不輸給前将軍的。
安閩蔚忻和衡順瞧見新兵突然間拘謹回頭看了一眼,小丫頭的面容瞬時間讓二人微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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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回來了?”
“你這丫頭不是在備婚嗎?”
“怎麽周時越那小子欺負你了?”
“伯伯們?!你們這一個兩個問題我如何回答的過來!”
“成婚前還是要來看看的,畢竟北疆我剛剛接手,時越沒有欺負我。”
許青墨耐心的将三人的問題回答完,又在軍營中巡視了一圈。
傍晚許青墨讓林陽煦去安排新兵們休息,難得讓他們這些人歇息一下,自然很開心。
可是安閩卻不那麽覺得,他總覺得這個小丫頭有什麽事情。
許青墨酒量不錯,可是蔚忻三人礙于許青墨是個女兒始終不讓她多喝,酒過三巡,許青墨猶豫了一下。
“伯伯們覺得林陽煦如何?”
衡順吃了口肉“這小子不錯,怎麽你在京都有合适的姑娘家要介紹給他?這倒也是不錯……這小子心性很穩,也是個治軍的好苗子。”
衡順話沒說完就被一旁始終聽着的蔚忻打斷了。
“你想把北疆的許家軍交給林陽煦?”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盯着許青墨。
許青墨愣了愣,随後點了點頭“我有這個想法,說到底我終将成親,周時越身份特殊,日後是何種身份也無從得知,我擔心日後我的身份不方便出征,總不能那時候再随便尋個人接手這邊我定然是不放心的。”
衡順端起碗喝了口酒,微微眯眼。
“将許家軍交給一個外姓人你甘心?”
許青墨回味了一下話裏的意思笑着瞧着衡順等人。
“難道伯伯們一直待在許家軍這兒只是因為這兒姓許?”
不是的,并非因為這支軍隊姓許,他們才留下來的,許家和的治軍理念與旁人不同,在他眼裏軍功仿若浮雲,最重要的是身後百姓的安康。
許家軍不過是個名頭,更多的是軍隊中人傳承的那種為民而戰的信念。
想到這兒,蔚忻搖了搖頭有些好笑,說到底他還是小看了許家和的這個女兒。
“你便确定是林陽煦了?”
“也不是,只是覺得他合适也想問問各位叔叔伯伯的意思畢竟……青墨年輕,怕識人不準!”
識人不準?
這話安閩幾個人也就是聽聽,絕不認真,這小丫頭認人的眼光比他們兄弟幾個都要毒辣的多。
蔚忻微微摩挲着下巴。
“你正反今年末尾才成親,且給他些時間,倘若他是個當将領的料已然會被士兵佩服,倘若不行……那也怪不得你我,日後再尋合适的機會便是!”
許青墨雖然點着頭,可是眉頭還始終緊促着,幾個老将軍有些不解。
“還有什麽事?”
“沒什麽!”許青墨收回思緒笑了一下,幾個人瞧着這樣子定然是個不想說的,也不過度的追問。
又說了會話就四下散去。
許青墨回到營帳,恰巧碰見正在值守的井營,站在原地盯了一會,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過去。
“将軍……”
“可還好?”
“嗯?”
“那日以後沒有人對你是有責怪的意思吧?”
“沒有,還多謝将軍替我隐瞞……我自知将軍一時半會不可能重新信任我……我……”
“井營…你随我回京都吧?”
“将軍…”
“算了,這事再議。”
許青墨糾結甚久,那句話也沒曾說出口,可不知道為何井營覺得他清楚,那事以後,許青墨信不過他了!
這事怪不得許青墨,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可次日許青墨見到井營的時候就宛若昨夜二人每曾見過,什麽都沒說一般。
熟絡的和自己說話,訓練将士們,以及和林陽煦安頓北疆的事情。
林陽煦瞧着許青墨,又似是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井營。
他想…
他知道許青墨的決定了!
井營走後,林陽煦才收拾起自己一本正經的模樣打量着許青墨。
“真打算原諒了?”
“怎麽?”
“沒什麽,這人的确已經回頭了,我還在想你會不會真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許青墨将書簡合起來“自然!我也是從小跟着兄長學習的,我不傻,井營是個不錯的苗子,你且好好帶着,日後說不定是你的左右臂膀呢?”
林陽煦挑眉“有病!你怎麽不自己帶?你才是将軍!”
“我今年年末成親,也就偶爾能來瞧瞧訓練,哪來的空帶兵?你就這麽怕麻煩?”
“得得得得得!怕了你了!誰讓我欠了你的人情了!”
許青墨擡手錘了林陽煦一下,瞧着窗外的月色。
“林陽煦,倘若某天我要讓你待在這兒呢?”
“一直?”
“嗯一直?”
林陽煦摩挲着下巴想着,盯着許青墨眸色閃爍,随後才開口“也不是不行,不過那得你求我!”
如果是你讓我留下,我就留下了!
後半句話,林陽煦沒有說出口,話不必多說,有些事情保持些距離才更好!
“行了,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許青墨在軍營待了足足三個月,還有一月就要成婚的時候耐不住周榕催促,這人才選擇回去。
回去之前林陽煦到許青墨的營帳之中遞給許青墨一個盒子,許青墨詫異。
“給我這個作甚?”
“你成婚我又回不去,這是新婚賀禮!”
許青墨微微挑眉,可瞧着林陽煦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笑着說了聲謝謝,穿戴整齊将東西塞進內懷上馬離開。
安閩瞧着許青墨遠去以後,似是有意無意的開口。
“你小子,心思比時越重為何不說?那東西你不是說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嘛?”
“安伯看破不說破不行?”
“只是好奇緣由罷了。”
林陽煦想了想吸了口氣“因為我姓林,即便我改了名字,我依舊姓林,我骨子裏流着的是青墨殺父仇人兒子的血”
林陽煦沒有忘記,他雖然同那個人顯少有關系,可是骨子裏流着的依舊是那個人的血。
許青墨百般算計的樣子他記得
那日許青墨不大卻殺紅了眼的模樣他記得!
那都是拜他那個父親所賜。
他又怎麽能讓她知道呢?
倒不如以朋友這個身份,待着就挺好。
瞧着聽着也倒是不錯的抉擇吧,安閩沒有多說什麽畢竟這事已經成定局,他也真的只是好奇罷了。
許青墨趕回京都已經是六日以後了,路上她停下來歇息了一日,進都城的時候,差點沒被周時輝吓到。
周時輝抱着許清瑤,指了指身後的東西。
“我是來替周時越提親的!”
“……大哥,你和時越誰抽風了?陛下賜婚,你提什麽親?”
“哎呀!我當然知道是我父皇賜婚,可是時越那小子覺得那麽做是有些委屈你,賜婚什麽的一聽就是嫁過去當擺設的,他非得搞得正式一點,說雖說你家就剩你和清瑤,可這提親還得走,他得讓全城的人知道,你是他的寶貝!誰都不能随意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