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

周榕一個踉跄坐在了凳子上,此時的他有些心梗,許家和離世,他勸告自己要照顧好許家這三個孩子,許清塵戰死,他讓許清墨嫁給周時越想着如此也就能照顧的好了。

可如今了偌大的一個許家竟然就剩下許清瑤一個人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

周時輝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因為擔心周時越和許清墨從這二人出去之後就有告誡他們要随時給他們遞信回來,因為有常用的信鴿,加之路途也不遠,二人剛啓程的那幾日幾乎日日都能收到,可是第三日收不到的時候,周時輝安慰自己興許是二人走得遠了,第四日,第五日還是沒有消息,第六日的時候周時輝見到了信鴿,可是鴿子身上都是血,腳踝處卻沒有信箋。

他想着以許清墨和周時越的武功活下來不成問題的,抱着一絲絲的幻想和希望他派人去尋,一日不行就兩日,兩日不行就三四五日,可到最後也是這個結果了。

“時越那孩子的武功是許家和手把手教出來的,清墨那丫頭也是,怎麽會被人逼到這個份上?到底是什麽人,你們到底在懷疑誰?!”

其實那人名字已經在心頭環繞了,只是周榕不樂意相信罷了,周榕不想相信自己一同教養長大的幾個兒子裏真的會有那麽一個為了這個沒那麽好的位置算計自己的親兄弟。

周時輝和周時庭不說話,只是低着頭,周時塵是最可能的了,現在要做的是查出來究竟是什麽人下的手,究竟是不是周時塵安排的。

周時塵趕進京都是三日之後,周時輝和往常一樣招待着自己這個弟弟,希望自己的這個弟弟可以幫自己查到什麽。

另一邊周時庭将周時越的人用的很好,許家軍中自己本想借人卻被林将軍阻攔了下來,林陽旭聽見許清墨死了的消息喝到口中的水直接噴了出來,本是不相信的可是瞧着周時庭帶過來的佩劍卻又不得不信。

可說什麽人都是不能借的。

“為什麽?”

“北疆給你借人,你要如何将那家夥引出來?如果真的是他,他現在應該巴不得北疆內讧吧?不就是演戲嗎?我演給他看。”

北疆沒有給周時庭借人這件事情不假,可是那理由,從周時庭的嘴裏聽到的是,林陽的意思是讓他識時務者為俊傑,許清墨不管北疆事宜已經有些時日了,北疆現如今是他說了算。

而北疆之中一時間分為兩派,一派跟着林陽旭,另外一派跟着幾個老将軍更樂意效忠于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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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周時庭的說法,周時輝雖說不安卻沒有開口做過多的詢問,他并不清楚周時庭去北疆說了什麽,但是他很清楚周時庭是個什麽樣子的人,自幼喜歡粘着周時越,他們幾個人中周時庭對周時越的感情最深,他不會放任這件事情這個樣子的。

“那三哥接下來要如何?”

“查!”周時庭瞥了眼盯着自己的周時塵微微笑了笑“別讓我查出來是誰,否則我宰了他?大不了同歸于盡”

周時塵瞧着周時庭臉上的冷笑不知為何打了個冷顫,沒有接話,只是聽着大哥繼續說眼前有的東西。

周時塵低頭之際,周時庭眼眸中的寒意更甚,周時塵,最好....最好不要是你。

另一邊闫碩暗中始終再派人尋許清墨和周時越,雖說他自己此刻在南疆大營之中坐立不安,瞧着将士們訓練的時候也是屢屢分神。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懸崖過于高,暗中和周時庭打了招呼之後他派人去懸崖地下尋人,至此已經十日了,他都不清楚為何會是這個樣子,許清墨明明就是外出祭奠個人罷了,怎麽還能遇見追殺的,京都之中究竟是何種局面?

可是礙于不能明說,闫碩也不曾追究到底,北疆态勢微妙,自己派去試探林陽旭的人都和自己說北疆是真的不和諧。

每每想到此處,闫碩都有些可笑。

林陽旭是許清墨親自留下來的現如今要擾亂北疆的人也是他,許清墨這件事情上他倒是不知道前者是在做局,還是真的起了反的心思。

瞧着手上那枚完整的虎符卻又嘆了口氣,許清墨當年不肯拿着虎符,也沒有交給林陽旭倒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預料到這一點了呢?

“将軍!”

來人因為跑得太快直接一個趔趄摔進來了。

“何事這麽着急?”

“将軍,找到了!”

周時越和許清墨的屍骨找到了,周時庭看到闫碩傳來的消息的一剎那整個人腿軟坐在了地下,一直以來周時庭雖然沒有說過他始終抱着只要找不到屍骨或許二人還有一線生機,現如今卻是生生的斷了他這希望。

而闫碩瞧着眼前的人,整個人不知所措。

最後卻是一把大火燒了,什麽都沒有留下,許清墨曾經提過一嘴倘若她去世之後倒是不必将他安葬,一把大火燒了便好。

此時北疆,林陽旭看見來信一怔随後擡手燒掉書信瞥向暗處“倒是不愧是你下手居然這麽狠給這二人一點活路都沒有留下,現如今屍骨都找到了,再查不到什麽只怕也會不了了之吧?”

“你我既然要合作,你總得把虎符給我吧?”

林陽旭微微挑眉看着暗處的人“你倒是瞧得起我,北疆的人雖說許清墨交給我管理了,可是不代表那家夥将統領将士的權利也給我了,從始至終我就沒有見過那東西。”

“是嗎?”

“那東西一半應該在闫家闫碩身上,另外一邊應該不是在許清墨身上就是在許清墨的的府邸之上,又或者在她那個寶貝妹妹的身上。 ”

“許清瑤?她許清墨那麽寶貝她那個妹妹會舍得把她妹妹拉入這場旋渦之中?”

林陽旭笑了笑“你這人到底還是見識過的算計太少了,倘若不是借江湖門派的手你還真的沒有可能殺了他們倆,所謂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确她是很寶貝她那個妹妹,那麽誰又能想到她會這麽做呢?”

許清瑤在許清墨走後周時庭就将這小丫頭送進宮,本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可是現如今瞧着許清瑤那張長得愈發像許清墨的臉頰周時輝和周時庭只覺得心梗。

傍晚時分,周時塵似是不經意間開口“清瑤那丫頭呢?現如今又送去讓大哥照顧了嗎”

“怎麽想起問這個了?”周時輝眸色微暗“那孩子在老三那兒那兒,我這些日子沒心思照顧她,總得把這些事情處理完才可以接她出來”

“哈哈哈,三哥居然會照顧人?”

周時庭翻了翻白眼“我好歹也是曾經一個人生活過的,又不是一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什麽叫做我居然會照顧人?很驚奇嗎?”

“不不不,這不是好奇嘛?三哥怎麽不送進宮照看着?”

“二嫂不希望清瑤進宮,宮裏那些老奴才哪個不是看人的?送她進宮倒不如在我那兒待着了,夫人也接過來了,這個樣子倒是更好些。”

周時塵點了點頭,打了招呼轉身就離開了,周時塵剛剛邁出腳就被周時庭喊住“闫碩将二哥和二嫂的骨灰帶回來了,晚些時候你我一起去祭拜吧?”

周時塵微頓,随後點頭答應。

周時塵走後,周時庭一個趔趄幸而周時輝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

“你....如何和他說這種話?”

“算計許伯父,算計許家,算計二嫂,算計二哥,大哥啊,二哥走之前和我說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測要我求父皇放他一命,我一直說服不了自己放過他,夥同江湖上的人殺害自己的親哥哥?”

“是啊,明明一同長大,這小子何至于恨時越到這種地步?”

“清瑤已經被我暗中送到母後那兒了,這是我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真的要動清瑤,我不會再勸自己放過他了。”

周時塵,兄弟一場我盡我所能讓我自己放過你,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可事實上,夜半十分周時庭醒了瞧着身側也醒了的夫人和懷中那個孩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真真是何至于此。

周時越留下的人手僅僅他本就只用了一半,剩下的便今日都蹲着周時塵了,時塵的武功不及周時越,更不及這些人,周時庭拉開門瞧着面前帶着面罩卻不說話的人苦笑

“你倒是真的為了虎符來沖着清瑤下手了啊?周時塵!”

周時庭走過去一把拉下周時塵的面罩瞧着後者震驚的模樣,周時庭反倒是不急了。

“為了區區一個虎符?為了區區一個皇位?你居然能算計你身邊的人這麽久?周時塵你怎麽想的?”

“你懂什麽周時庭,你不在乎那個位置你自然無所謂,可你若是我不論你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時候你還會這麽坦然嗎?”

“周時塵?!你瘋了你我和二哥大哥還有許家兄妹一起長大的,你能陷年幼的許清墨到生死之間,你能聯系林家一步一步的算計許家,許伯父過世,許清塵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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