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品相關(25)

作品相關 (25)

**是不會輕易損壞的。

“障眼法。”我得出結論後鄙視的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我看着那有些礙眼的齒印遂即就想起那被他用障眼法掩蓋了黑色傷口,心裏一下子不是滋味來,剛才還帶着笑意的臉頓時就垮了下去。我來來回回的找尋着那傷口的具體位置,用指尖小心翼翼的觸摸着,應該就是這裏,這塊看起來光潔的皮膚底下實則是空洞的傷疤。

“痛嗎?”我聲音有些顫抖,心裏莫名的害怕起來,那種害怕不是因為害怕他怪罪我,而是後怕,如果我再狠心的移過去幾分……

“痛,”他聲音有些小,但很有力:“心痛。”他很很的抓着我的手,閉着的眼睜開來,滿是凄涼。

我頓時慌張起來,想要掙脫他的手,但卻被他抓的死死的,他抱住我,說道:“真到了那天我會代替你。”

“不要。”我脫口而出,看着他有些凄涼的眼,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但卻覺得很不安。

他沒有再說話,緩緩的閉上眼抱着我像是睡着了似的,發出均勻的呼吸臉上是一片安詳。

像是被他傳染似的,我也覺得疲憊無比,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就像是一味能夠讓我安定下來的藥,聽的我十分安心。

黑暗中一個身體轟然倒下,我看到一抹金色的身影,他收起手中的玉扇向我走來,黑暗中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我卻記得他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星,可卻又陰寒的讓人顫栗恐懼。“不要,不要……”我大聲的喊起來,睜開眼,一雙黑色的眼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害怕的渾身一顫,推開那人急急的朝後退去。“小狐貍……”他拉住我的手,眼燦爛的如星河,但卻不冰冷。

我的腦袋有些痛,皺起眉頭看着面前的人。他半坐起來将我抱住,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不要怕,有我。”

我腦袋一片空白,好久好久才放映過來,黑暗中他的臉讓我看不清楚:“我好像看到上輩子的事情了。”

黑暗中他看着我好久才說道:“我們都是沒有下輩子的,只要過好這一次就好了。”

我有些不理解:“我什麽只有一輩子我不能去投胎嗎?”

“和我一輩子還不夠嗎?”他問我。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當小青蛇問小狐貍,是不是怕他的時候,心在滴血啊……

☆、75 9.16

我久久沒有回答,好像,一輩子其實也夠了……

我還在黑暗中愁死之際,他就又抱着我一陣搗鼓起來,我喘息着說道:“你這麽快就好了,怎麽不回天宮。”其實我的潛意識就是要他識相點,好了就別再在我這裏蹭吃蹭喝了,好了就趕緊走人,省的我最近都心神不定。

”這麽快就要我走?”他說:“我還以為你刺傷我是故意要留着我不走。”

“真是厚臉皮。”我說。

“沾上你的。”他厚臉皮的說。

“你這尊大神我養不起,您從哪兒來就哪兒去吧。”

他笑起來,聲音冷冷的:“真無情。”

“知道我無情就好,知道了就趕緊穿衣服走人。”我扯着自己快要被他扒光的衣服。

“無情,但我也不會走,你既然将我帶過來了,我怎麽舍得放手。”他的唇輕輕的吻上我的額頭,一臉虔誠。我看着他那虔誠的臉,心裏有些不快,敢情将我當成神了不成。

這一次比之前的那次要激烈的多,不知道是不是他睡了一覺的緣故,感覺整個人又恢複了不少,反正我現在是怎麽推他都動不了一分一毫,慢慢的我就随他去了,與其反抗不如好好享受……只是,我有些煩惱的看着面色紅潤的小青蛇。對于那種感覺,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了,不好不好,一定要改一定要改,以後不能多做了,要不然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做的多了就愛上了,那我不是太吃虧了,他都沒有愛上我,我怎麽可以先愛上他!

“在想什麽。”他聲音嘶啞帶着魅惑在我耳畔說道。

我想要開口說沒什麽,但開口出來除了叫聲就什麽也說不出了,真是讓我惱火至極。

我覺得這一百年有些虧了,為什麽過了一百年我又痛了一次,而他卻是越來越雙,我咬着嘴唇看着他心裏有些火大,趁着他專心致志埋頭苦幹,手一用力一個翻身就壓到了他身上。我壓着他的肩膀撐起身體看着有些懵了頭的小青蛇。

“憑什麽就只能你一個人爽。”我不開心的說。

他懵了一會兒後開朗的笑起來:“我是在為你賣力。”

“你明明就比我爽。”我不開心的說着就用手指将他臉上的汗水逝去:“這不公平。”我認真的說道。

“那你賣力。”他說着毫不在意的攤開了手。

“我才不賣力。”為什麽我要賣力,我明明就是最辛苦的那一個,在下面要承受他的體重,在上面還要踮腳,不行不行:“我要學習怎麽才能比你享受。”

我話一說完,小青蛇的臉就青了,像是自尊心受到很重的打擊似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我不讓你享受?”他聲音沒有了往日的高傲,相反還帶着些疑問,面色沉重。

“當然,你技術那麽好,我就只知道叫,我不喜歡,我也要學習技術,不能輸給你。”我認真的說。

“好啊,多來幾次就熟悉了,我會好好補償這一百年的空白。”他說的滿臉狡黠。

“不行不行,我要找人學習,要不然怎麽超過你。”我話一說完,就看到小青蛇剛剛還僵硬的臉就不自然的抽動了起來。

“不行。”低沉帶着些沙啞的聲音從他齒縫間發出,讓我脊背莫名的寒毛立起。

“為什麽不可以,”我不甘心,“比人憑什麽就不能交我。”

“不行,”他說着捂住了我的嘴順勢将我帶了下來,像是命令似的嚴厲的說道:“只能是我。”

“憑什麽你可以和別人學習我就不可,天界常說衆生平等,你不可以這樣啊!”我氣鼓鼓的對他的那番話做出否決。

“沒錯,衆生平等,我只有你,所以你就只能有我。”他說着俯□子來親我,随着律動我又開始陷入漂浮之中,我努力的想要抓住頭腦中那一絲唯一的理智,但很快就被他帶來的□所淹沒。

耳邊只有我們的喘息聲,那一縷最後的疑問也被我抛在腦後,現在能想到的,感覺到的,觸碰到的就只有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就好像,他就是我的世界一樣……

我覺得小青蛇這次是真的将我當成食物了,而且還是那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那種。到最後我被他搗騰的睡過去醒來後竟然還在被他搗騰。我已經虛弱的手腳無力,就像是塊任人宰割的肉一樣躺在床上随他肆意玩弄,還美名其曰:教我。“這是教我嗎!明明就是讓我精盡人亡!”我有氣無力的說着,連放抗和交換的能力都沒有了,他還興致勃勃大有愈戰愈勇之勢。

他看到我醒來十分開心順勢将我抱起,親吻着我的臉頰說:“你放心,在你沒有斷了那念頭前我是不會精盡人亡的。”

我欲哭無淚,想要伸手去打他錘他但手虛弱的擡起一根手指都費力。“斷了斷了,我再也不找別人去學了。”我投降道。

他咬住我的耳垂,加強了律動,我又意識又開始飄忽起來,随着那噴灑到我體內的灼熱,我就像是一片羽毛慢慢悠悠的飄着飄着,最後飄到了地上,那種感覺真是不真實。

只是當他從我體內抽離的時候,我有些顫抖的抓住了他的手,本來早就消散了興奮感頓時又冒了出來,但很快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陣失落的空虛。他笑着将我抱起:“還說不要。”

我虛弱的懶得再去理他。“睡吧。”他撫摸着我的頭。

我吧咂着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舒服很舒服,比我尾巴還要舒服。那天我睡得特別好,以至于我從床上起來時以為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我看着自己煥然一新的衣服有些疑惑,我記得我從來沒有穿着衣服睡覺的習慣啊。我用着眼角的餘光看着睡在我旁邊的小青蛇,太陽從洞外照進來好長好長,怎麽睡了這麽久?我趕緊從床上起來洗洗漱漱之後竟然發現桌子上竟然還有一碗沒有吃完的雞!

雞!怎麽會有雞!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着我,然後我就聽到小青蛇的聲音:“效果不錯,以後每次做完我都帶你去泡一泡溫泉。”

唰的一下,昨天那些場景就像是會動的畫一樣在我腦海裏清晰的要死的浮現出來,而且都不帶陰影的。我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想到昨天自己各種的YD樣,我就恨不得殺掉那坐上床上一臉得意榮光煥發的人,然後再自殺!

他那邊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走到我背後故意說道:“下次再繼續。”

我一聽,牙齒就不自覺的打顫起來:“誰、誰和你繼續,做春秋大夢吧。”

“害羞了。”他說着輕捏我的臉頰,然後愉快的哼着歌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為自己昨天的失态萬分的後悔,恨不得手裏的這個雞腿就是小青蛇,嚼碎了連渣都不剩的吃下去。腦海裏一想到他被我吃咬下去的樣子,我不覺擡頭笑起來,哪知道一擡頭,入目的就是他那那雙璀璨的像是流星的眼:“想什麽?”他說。

“不告訴你。”我有些慌張的一開眼,趕緊埋頭吃飯。

“我知道,”他特意頓了頓,湊到我的臉前饒有深意的說道:“你在想我。”

“誰、我、我才沒有呢!”我說着就揚起頭不服輸的看着他。

他笑的溫柔,抹了抹我臉上的油漬。“我巴不得你快走呢,哪裏會想你,做夢。”我說。

他眼睛閃了閃,說道:“我的确要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我頓時覺得嘴裏的雞腿肉像是一塊幹木怎麽嚼怎麽難受。我們彼此沉默了半饷,我心裏憋的有些受不了,于是就将肉全都生吞了下去說道:“快走快走,我開心着呢。”

“你別哭。”他一臉正經,可眼裏卻是逗弄的笑。

“我才沒哭呢!”我反駁。

“口是心非,真想拿鏡子給你照照。”他說着嘆了一口氣将我抱住也不管我一嘴的油會不會曾到他剛剛換上的白色衣服上。“跟我走吧。”他低低的說話聲像是蠱惑,在我還沒來得及體會其中意思時,我的聲音就先我的大腦發出:“好。”

我被我自己那句聲音給吓了一跳,小青蛇也是,在聽到我那句好以後他的心跳快了好多,抱我也抱得更加緊了。

我心裏其實是不想跟着他走的,因為我覺得比起他來我更加喜歡天山的自由自在和無憂無慮,我不喜歡人群很多的地方,那樣會讓我感到孤立和無助。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緊緊的回握住他,那句想要反悔的話在看到他的眼後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小青蛇對我那一句回應的話感到十分滿足,瞬間意氣風發自信心爆棚起來。當他将我扶到焱獸背上坐下時,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我……”可是我才說出一個字,他就狠狠的抓緊我的手,讓我吃痛的說不出話來,因為疼痛感臉都扭曲了起來。

我心裏惱火,狠狠的看着他,他竟然笑的跟沒事一樣,愉悅将我抱在懷裏。那時候我的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腦海裏一片空白,心卻是懸着的,對于未來我一無所知,可卻又因為他溫熱的胸膛而感到滿足。如此一來,那段路程就在我忐忑不安左右猶豫的過程中悄悄走完,當我看到一片暗黑色的天空時,我驚訝的連叫聲都不敢發出,只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面前那身穿青色衣服的人,這黑暗中,笑的一臉無害和謙卑。

☆、76 9.18

我看着站在遠處的李華清突轉頭問他:“為什麽會帶我來這裏。”

小青蛇笑着摸了摸我的頭:“這裏比較安全。”

“那你呢。”我看着看問。

他一愣,頓了頓,說道:“回天界。”

回天界……我地下頭看着腳下黑色的土地,一想到以後的他會高不可攀的離自己越來越遠,有些難收的問她:“你什麽時候回來?”

他走出的背影停了下來,白色的衣袍在魔界地獄暗黑色的天空下,顯得神聖而高潔,聖潔到這抹身影好像只是我的一個幻覺。“很快。”他回過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等我。”

我沒有回答他那句話,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被我抱在手裏的焱獸喵喵的叫着,搖動的尾巴不時的掃過我手上的衣服,星鴉一直很安靜,就像是我一樣,一直看着那漸行漸遠消失在一片黑暗中的聖潔影子。

我的手有些發抖,想要開口喊他,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我急促不安,因為我想起逍遙說的那句話來——天界的聖子沒有一個好下場。我的心跳的極快,這不是那種在和小青蛇相處時的心跳,而是害怕,我有些害怕,害怕他真的和逍遙說的一樣。

李華清谄媚的走過來:“娘娘,我這就帶您去我府裏。”

“他去做什麽。”我問。

“娘娘應該猜得到。”李華清說着就故意走快了幾步想要與我拉開距離。

“不應該是現在,太早了。”我說着就停了下來回首朝他來時的路看去。太早了,他應該等天界放松警惕才動手的。李華清回過頭看着我面色依舊:“晚了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我皺起眉頭迷惑不解。雖然小青蛇這出為了我而受到詛咒的戲演的有木有樣,但我不相信天界沒有不會起疑心。

李華清在聽到我說完那句話後面色依舊不改,笑着說:“碧瑤娘娘誕下殿下之子,天界遲早會對付殿下的,如今殿下先人一步占了上風當然是好。”

“不是。”我馬上的否定道,他應該要按照他的戲上演一出即将神滅等待天界放松才徹底翻牌才是……“他為什麽要這麽早。”

李華清的臉色暗黑的魔界天空下模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楚:“娘娘不記得當時從忘川河裏沖出來對我們殿下說的那些話嗎?”

忘川河?我思緒飄到了好遠好遠以前,好像曾經的我的确掉進過忘川河裏,可是……我看着李華清的背影,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娘娘不記得最好。”李華清的聲音幽幽的在我耳畔想起,“這樣娘娘就不會一心想要殺掉殿下和天界同歸于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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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李清華的冷隐沒在黑暗中,不疾不徐的說:“這樣娘娘就不會一心想要殺掉殿下和天界同歸于盡了”那一句如鬼泣般的陰寒話語在我腦中一片黑暗時冒了出來。

我艱難的呼吸着想要扶床而起,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張溫暖的懷抱所擁抱。我的心跳的厲害,看着他被黑暗侵染了的美麗面容,心裏竟然莫名的毛骨悚然。我又想起了那個夢,那個穿着金色衣服手執滴血扇柄朝我走過來的身影。那身影神聖的讓我不能直視,卻陰沉的讓我渾身發抖冷汗直冒。

在我眼前熟睡的人像是感受到我審視的目光,眼睑瞬間睜開,寒光一閃而過。但很快他就溫柔的眯起眼,手指觸摸上我的臉:“怎麽就醒來了。”

“你什麽時候來的?”我開口問他。

“有些時候了。”他漫不經心的說着,我心裏卻忐忑的厲害,十天了,他離開到現在足足十天。

“這十天你在做什麽?”我問他。

然後他就得意的笑起來:“買賣。”

“買什麽賣什麽?”

“賣天庭,買天界。”我一問他一答自信滿滿無懈可擊。

“我覺得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我認真的說道。

他面色依舊,捧着我的臉,嘴唇輕吻上我的眼,語氣暧昧的說道:“忘了,就不再重要。”

忘了就不再重要,真的嗎?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他抓着我的手真摯的說。

我有些模糊起來:“你說過的話太多,我記不得那麽清楚。”

他捏着我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總不長記性。”他說着撩起我鬓角的發纏繞在手指間:“我說過要帶你去看無上景色……”他頓了頓,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着灼人的光芒:“我為天帝,你就是我的天後。”

他的話一說完,我就條件反射的說道:“好啊,你別耍我。”可不知道為什麽,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心忽的一停冰涼刺痛,而後就無法抑制的狂跳起來,它跳的很厲害,可卻好冷好冷。

我的呼吸聲因為狂跳和冰冷的心髒而沉重,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眼卻在黑暗中亮的不可思議,如同黑暗中牽引的明燈,但即使如此,我此刻卻害怕至極。

我想要收回那句話,可卻不知道為什麽要收回,天後當然好,天界除了天帝就數天後最大,可是,可是他真的可以當上天帝嗎……

小青蛇就像是知道我的不安,他的拇指安撫着我的額頭,就像小時候一樣:“我不會讓你失望。”他聲音溫柔且堅定。

我呆看着他的眼好久,正想要說話,一直安靜着的房裏就傳來敲門聲。小青蛇的眼移開了我轉而向着關閉的門問道:“什麽事。”

“殿下,魔尊來了。”門外李華清的聲音一起,他的臉就緊繃了起來。小青蛇放開了抱着我的手撩開被角帶來一股冷風,匆匆的下了床穿上鞋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他略帶褶皺的黛色衣裳離我越來越遠。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手緊緊的攥着被子想要開口去喊他,卻只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倒是他在開門時終于停下腳步:“等我。”他說。

忽的我眼睛一酸,難受的要命,伸手想要z,卻終究還是看着他黛色的身影消失在門間。

我大口的喘着氣,好久好久才恢複過來。還有二十天就是天界一年一度的蟠桃盛宴,屆時各個地方的神仙們都會在瑤池齊聚一堂,若要奪權,應當就會在蟠桃盛宴前。

我咬了咬嘴唇,終于鼓起勇氣悄悄掀開自己的被子隐身走了出去。周圍的一切都掩蓋在黑霧下,走到堂前我才跨過那高高的門檻,一沉穩的聲音就從空曠的屋中響起:“想清楚了?”那聲音慵懶卻高雅。

我尋着聲音看去,只見暗處的榻上正坐着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沒有一絲氣息。他手中拿着一卷書,頭擡起來輕輕的一笑:“是你……”

手一緊,額頭頓時冒出細汗來。我隐身術修煉的極其好,連小青蛇都難以發現,今天竟然這麽容易就被人識破,不免有些緊張。他放下手中的書仔細的看着我,閑适的就像是一個世外仙人,如若那身黑衣換成了白衣,便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你身上的氣息和他一模一樣。”

“你是誰?”我看着他,竟然覺得這好生熟悉。

一股壓迫襲來,我瞬間渾身發冷。魔尊。當這兩個字出現在我腦海中時我竟然意外的平靜:“小青蛇呢?”

“不在。”他的聲音溫和。

我不相信的上前一步,卻還是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你明明來找他的。”我說的堅定且毫不畏懼。

“我找的不是他,是你。”他的聲音冰冷且堅硬。之後我就看到他的身後慢慢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向我走來,我看着那在黑霧中漸漸清晰的身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那是前些日子還一直昏迷着的瑞南。他面色蒼白行走虛浮明顯還帶着傷,但他當他的臉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時竟然露出了少見的笑容:“是我要求見你的。”

我心裏有些慌張,因為我想起我和他說過的話,我說過,我會回玉狐山的。“跟我回家,我會給他麒麟鎖開啓預世書,這樣他才能登上帝位。”瑞南的臉上依舊帶着笑,眼睛也很溫柔,可這句話在我聽來卻像是地獄來的鬼泣,讓我心裏發毛。

我心裏局促不安,那種再次被人被判的不安感席卷而來。我深吸一口氣,不服輸的說:“他能不能登上帝位關我什麽事情。”我心裏堵的慌,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說,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張口又和以前一樣,死不認輸。

我的話一說完,瑞南就笑的更加開心了:“我知道你對他沒有情分,這樣最好,那今日就同我回去吧。”

我深深的呼吸,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轉而看向那黑暗的深處:“他怎麽說?”我問魔尊。

一股說不出來的灰暗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過了好久魔尊沉穩的聲音才響起:“你如何打算?”

我?我腦袋嗡的一響,頓時一片空白。我的手終于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呵……難道這一次又是被他抛棄了嗎?我想,我終究不該相信他的。他和我說過太多天多的話,可是好多都沒有實現,我想,還是不要再相信了吧,畢竟母豬真的不能上樹,我不能總是受小青蛇擺布了,我說過這次之後我們就形同陌路的。

可是不知道我為什麽,我有想起他說要娶我的事情。可是……他不是有碧瑤嗎?就算是成了天帝天後也輪不到我啊,不如就此和瑞南走了,雖然當不成天後,但完成一半當個王後也是不錯的,過個三年五載生下一窩小狐貍,我的使命差不多也就完成了。

猛然間,我的手指間一陣冰涼透骨,我一驚,這才發現瑞南已經握住了我的手,就連剛才的驚慌都沒有掙脫開。瑞南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妖嬈,他看着我,細長的眼竟然讓我覺得好生悲涼,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

“跟我走。”他說。

我底下頭,看着他白色的衣袂,良久才又擡起看着他的眼睛說:“好。”我話一說完,他握着我的手就更加緊了,整個人也輕松了下來。

我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朝那黑暗裏坐着的人說:“麻煩您跟他說一聲,我不會等他了。”

☆、77 9.18

終于,黑暗中的魔尊擡起頭來,一片迷糊的黑暗讓我看不清楚他的任何面容,仙人一樣的拒人千裏。“好,”過了好久,他才慢慢的開口,聲音依舊冷冷的,“走或留都是你自己決定,我不會強求。”他說完擡起頭來,這回我終于在那一片朦胧的黑暗中看到了一雙閃亮的散發着金色光芒的眼——金眼,地獄魔界裏的魔尊竟然是金眼!

他眼裏的光芒,像是太陽的聖光,刺的我頭暈目眩。

終于,我這才回過神來,像是觸碰到忌諱似的趕緊低下頭。

屋裏又回想起他沉穩的聲音,像是對着我,又像是對着瑞南:“他是焱獸的主人,魔界永遠會留着焱王的位置。”

我不知道魔尊這句話的意思,但瑞南卻冰冷說道:“撤了吧,他永遠不會來。”

我有些不理解,小心翼翼的擡起頭,哪知道又對上了那一雙金色的眼,“拭目以待。”他說着,又看向了我,我渾身一顫又趕緊低下頭來,心裏莫名的一陣恐慌。

走出去,我停下腳步,走在我前面的瑞南停下來轉過身不解的看着我。我躊躇了良久才說:“我,還有些東西要拿。”

瑞南對于我要回去拿東西的要求感到十分的不滿:“他這裏有的我全都有,你有什麽可拿的。”

“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我攥着自己的袖子看着瑞南那一張有點不滿的臉,依然堅持着自己的要求。

瑞南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後道:“我在前門等你。”

我一聽趕緊轉身就走。其實我回去要拿的那個東西也不是十分重要,只是一對吊墜罷了。本來是想要送給小青蛇作為結婚賀禮的,但哪知道最後只送出了一個,而且那一個還被他丢失在茫茫的銀河之中,說起來心裏還真不是滋味。

我将那用星雲織成的吊墜握在手中還沒來得急将它塞進袖子中就聽到門外傳來李華清的聲音:“娘娘不等殿下回來再走嗎?”

我手一頓,嘴裏苦澀難言。明明就是他親手将我推出去的,不是嗎。可是……我死死的捏着吊墜,故作輕松的轉過身去,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揚起臉上的笑容說道:“我怕是等不了他了。”我說着走上前松開一直緊握在手裏的吊墜遞給李華清:“麻煩你将這個給他,告訴他,我不想等他了。”如此,我和他便算是兩清了吧,今後也再無瓜葛……

李華清雙眼審視着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吊墜最後底下頭說:“娘娘還是親自交給殿下吧。”

我呼吸有些顫抖,将伸在空中的手縮了回去,将吊墜放進袖子中,極力的想讓自己聲音挺起來平淡些,但出口卻還是有些顫抖:“不能回頭了嗎?”

“回頭是無邊的苦海,一直走下去才能看到希望。”李清華不緊不慢的說。

“能勝嗎?”我咬住自己的嘴唇問他。

“只要玉狐山肯将麒麟鎖獻給殿下開啓預世書帝位自然就順理成章的落到主上手中。”

我松開了緊咬着嘴唇的牙齒,移開一直看着李華清頭頂的視線:“很好,這樣我們就兩清了。”

當我走出李華清府門時,我聞到了一絲極其微小的熟悉味道,我收回向馬車上瑞南伸出的手,連忙朝四處看去想要找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一沙。”瑞南的聲音很柔,也很急切,沒有了以往的冰冷,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就算外表在冰冷再無情終究還是大智神仙擁有七情六欲,不如我,雖然和常人無異,但卻少了一竅——情。

我看着地獄魔界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有那忘川河邊滿是枯萎吱呀的□,突然有些明白了彼岸花的含義。花與葉永世不得相見,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都忘了彼此,不相見也許就不會相念了吧。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小青蛇的注意,但我記得他說過我是一個有用的棋子,既然這樣,那我就當幫他完成最後一個任務,從此他當他的天帝,我做我的王後,兩不想幹,真好。

熟悉的氣息就如一粒沙随風而去就如從未來過一樣。我收回了四處張望的眼,将視線移到馬車上朝我伸出的手來。那手和他一樣修長,卻比他要瘦的多,骨節分明,白的病态,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哪裏是他的衣服哪裏是他的手背,都是那樣的白,蒼白的吓人。

我深吸了以後氣伸出手,緊握住了那雙骨節分明冰冷且修長的手,瑞南很開心,他輕輕的捏了捏我的手手背:“我們很快就回家。”

“好。”我看着他綠色的眼點頭回應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可是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卻惆悵的不行,我的家,我的家到底在哪裏呢?我曾經和他說過,做完這一次就回家,可是……也許玉狐山就是我的家吧。

我們出地獄時,紅色的火光從馬車的車窗透進來,我好奇的撩開紗窗伸出頭朝窗外看去,只見本應該是碧藍的天空此時已經泛出橘色的火雲,好大好大一片,從北邊而來,幾乎要占領整個天。我閉上眼嗅着火燒雲上熟悉的味道,這樣天界的人就會真的以為他受到詛咒命不久矣嗎?

“他們都說他受到詛咒了呢。”我笑起來,狡黠的看着坐在陰暗處的瑞南。

他的臉在陰暗處顯得格外深沉,他皺眉看了我良久才開口說:“他不會受到詛咒。”

我開心的放下紗窗坐到他的旁邊挽着他的手興奮的說道:“你也知道了?”

瑞南垂下眼臉,淡淡的回應了我一句,然後又擡起眼看着我說:“縱使天界所有人知道,我也會保你。”

“他沒有受到詛咒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好奇的問。

瑞南看着自紗窗透射進來的橘色火光定定的說道:“有。”

我跟着他的目光一起看着窗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失落,反而有些希望這火燒雲并不是小青蛇的一出戲而是真的詛咒。我皺起眉頭,咬着嘴唇,很奇怪自己剛才荒唐的想法,但細細想來我這個想法有什麽不對?我那麽讨厭他,他總是這麽輕而易舉的抛棄我、利用我,本就是應該受到詛咒。可是……他怎麽就不愛上我呢,我明明已經很努力的讓他喜歡我了啊……

“我娘想要見你。”瑞南的聲音在馬車中響起。我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說瑞南的母親在生下他和火神後就消亡了嗎,怎麽又……

“先王後不是去世一萬五千多年了嗎?”我有些不解的問,既然先王後去世了,還要怎麽見面?神仙和凡間不同是不會設立墳墓的。

“不是先王後,是我親娘。”瑞南的話一說完我就懂了,原來……我睜大着眼睛看着瑞南的臉,他的面容在陰暗下顯得格外眼熟,但我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和什麽相似……

聽說狐王瑞南和炎神乃是一母說出,一起在母體裏孕育了五百年,只是瑞南沒有炎神那麽好運,雖然生出來時就是九尾可終究還是比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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