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既然男朋友來了,我就不送你了!再見了!”說完,範文華轉身去往停車場。
林笑看見範文華走遠了,松開了本來勾在高遠臂彎裏的手對高遠說:“謝謝你!真不好意思!”
高遠已經了然,試探性的問道:“這個人對你不軌?”
“有這個可能而已!”林笑說。
高遠點點頭,其實他心裏對她存不軌的心思已久。林笑喝了些酒,頭有一些昏,外灘晚上非常熱鬧,她轉頭問高遠:“能陪我走走嗎?”
“好啊!”高遠欣然答應。
自己的丈夫就近在咫尺,卻連挽住他的手都不是名正言順的,還要放開。林笑內心突然覺得有些悲傷,喝酒之後的情緒本來就比較難以控制。
而高遠看見林笑突然神色有些不對,以為她受了欺負忙問她:“是不是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麽?”
“你別亂想,才沒有呢!我讓你過來幫忙就是為了防他!”回想起今日的事情,林笑不禁想起剛才考慮的問題,自己到底是不是靠着美色做生意?她跟高遠說:“今天,有人跟我說女人做生意都是靠男人的!做生意的女人多半要給丈夫戴綠帽子!我聽得很不舒服,但是今晚這位範總幫我約了……”林笑邊走邊将前前後後的細節告訴給了高遠。
黃浦江上的輪船汽笛聲響了起來,林笑和高遠靠在圍欄上,高遠看向遠方說:“這話不能這麽說!我們公司的市場總監Grace Ma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但是她直爽,簡潔,做事情比男人還雷厲風行。完全是Man in side。我相信她這樣的能力,坐上現在這個位子絕對是必然的,她是我要學習的對象,無關乎性別,只是她的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
高遠側過頭看了一眼林笑,蕾絲吊帶裏的風情若隐若現,讓他喉嚨發緊,很難繼續說下去,林笑正等着他對她的評斷,他又不說了?林笑接口道:“我又不是你的女上司!我想讓你說說看我的事情。”
說什麽?如果是将心比心,那個男人估計和他一樣,表面假裝正經,實則心裏面恨不得用舌頭舔遍她的全身上下。這些話能說得出口嗎?
心裏暗罵了自己幾遍混蛋之後,高遠跟林笑說:“當心點是沒錯的!但是因為這樣而放棄夢想就不值得了!比如我們知道馬路上每天都會有車禍發生,所以我們就不出門了嗎?不可能吧?我想關系網是慢慢建立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靠別人來牽線搭橋的,你說呢?”
人總是撿喜歡聽的聽進去!不喜歡聽的自動摒除,高遠說的林笑就喜歡聽,她點點頭說:“對,不管怎麽樣,過馬路我遵守交通法規就是了!和他之間我也會保持應有的距離的。”
“這個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你已經對他有了兩面的看法,你欣賞他事業上的闖勁和幹勁,但是對他的生活作風,你則是不認同的,所以不太可能被騙。很多小姑娘為什麽被騙,是本身貪慕虛榮,還有就是這種男人有種成熟魅力吸引她。而這兩樣都不是吸引你的關鍵點。”高遠側面看着林笑,林笑的豐滿紅潤的唇顯得很性感,有些想法必須要克制。他深呼吸往前看,夜色下浦江兩岸燈火通明,心頭的魔障又豈是這絢爛的夜色能平息的?
“嗯!你說的對!我只要擺正自己的位子就行了,行走商場靠的本來就是人脈,如果不想編制社會關系網,那麽就只能做個心靈上的小腳女人躲在男人的身後,人活這一生,必須要找到一定的自我,然後實現自我!”笑容在林笑臉上綻開,外灘的情人牆,身邊都是摟抱着的情侶。他們本來是心意相通的夫妻,本來是互相扶持的伴侶。只是時光倒退,他和她卻被緣分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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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笑的笑容慢慢的凝結成了霜,高遠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被酒精所影響的林笑終于無法再理智的克制自己,伸出雙臂摟住了高遠的脖子,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高遠有些措手不及。
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幅畫面在高遠的腦海裏形成,穿着風衣,長發披肩的林笑,一下子撲到了自己身上,只是畫面裏的那個高遠,穿的是一身藍色的工作服,上面還有斑斑點點的油漬,那個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林笑撲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高遠心底能夠切切實實的感受到畫面裏的高遠,心裏的幸福與興奮,一如現在心裏某個地方迅速被填滿,那裏曾經缺了一大塊,他想不起來那是什麽?但是知道那裏空了,完全的空着。他的雙臂收緊在林笑的背後……
林笑不再說話,不管他怎麽變,即便沒有了當年修車的那股子汽油味兒,但是他還是那個他,給她安心,給她信心的高遠,讓她放肆一會兒,貪心一會兒就好!只是如今他給不了她真心了!
林笑将自己頭埋地更緊了。而高遠給她最大的回應是他的手貼着她的背,近乎顫抖的撫摸,隔着布料林笑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林笑就在自己懷抱裏,高遠卻沒有了绮念。林笑沒有流淚,但是她緊緊扣住自己脖子,大口大口地嗅自己的氣息。
高遠覺得自己心也在刺痛,只因為他感受到了她的心痛。腦海中的畫面再次浮現,被林笑吻住,她毫無技巧地亂咬亂啃,卻讓他渾身血液都快被燒幹了,終于他自己忍不住張開了嘴将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裏,她的舌頭軟嫩,她的津液香甜,一時間他迷失了自己,擁抱住她了之後,只想和她口舌交纏下去。那個畫面裏的林笑猶如狡黠的小狐貍,放開他之後臉上挂着得逞後的笑容。
林笑放開了高遠,她轉過頭看着遠方,對他說:“謝謝你!高遠!”一下子又變得客氣而疏離。她自己撕下面具,又戴上,不管戴地正不正,但是必須得戴上。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高遠調整好呼吸說,好似剛才的擁抱都不存在,擁抱之後的放開,表情完全不同,看着林笑故作淡定的樣子,高遠心顫了顫,卻又無可奈何,這是心照不宣。
林笑點頭,兩人轉了兩條馬路攔了一輛出租車。
林笑先進後排位子,高遠先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猶豫了兩秒,關上門。又打開了後座的門,夜深了,感情容易主導,理智通常屈居第二位,能跟她多坐一會兒就多坐一會兒吧!
電臺裏正在放着音樂,兩首歌過後,電臺裏的主持人推薦了阿哲的一首新歌,對于林笑來說算是老歌,那是《白月光》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
那麽亮卻那麽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隐藏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擦不幹你當時的淚光
路太長追不回原諒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越圓滿越覺得孤單
擦不幹回憶裏的淚光
路太長怎麽補償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
那麽亮卻那麽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隐藏卻在生長
這首歌裏的每一句歌詞都擊中了林笑的心,只是他們之間沒有誤會,不需要原諒,僅僅是因為重生,割斷了兩人的緣分,成就了悲傷。如果可以,能不能回到重生前,哪怕獻出他們全部財産,只要能平淡地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就夠了!一碗飯可以兩人分,要飯也挨在一起過。
被歌詞所撼動的林笑再也不能僞裝,心糾成了一團,她控制不住哭出了聲,眼淚如同潰堤,再也收不住……
高遠瞬間就懂了林笑的眼淚,絲毫沒有覺得她是否太情緒化,是不是不正常?只覺得感同身受,他摟住了林笑任由她趴在懷裏。
期間有電話進來,是天虹,她說:“高遠,你怎麽還不回來?”懷裏的林笑抖了抖,她拉下了原本摸着她頭發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手上很疼,但是她卻不出聲了,高遠忍着疼痛,平靜地說:“我跟方勁濤他們多喝了兩口,現在也沒車了,我浦東住一晚,明天早上回來。你……你早點睡!別擔心!”他撒謊了!他叫他女朋友早點睡,早就該猜到了,人家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了,怎麽可能不在一起?
林笑想到這裏眼淚流地越發兇了,人卻直起了身體,靠在了汽車座椅上,高遠看着不停落淚的林笑,伸出手,想幫她擦掉些眼淚,卻被林笑打開了手,她側過頭看着窗外!
直到車子到達目的地,他倆下車,林笑有些踉跄,有些落魄地甩開本來想抓着她手送她的高遠,高遠默默地跟在身後,目送林笑進樓道,看着一層一層的樓梯燈亮了又滅。
那首歌再次被記憶喚起,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
那麽亮卻那麽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隐藏卻在生長
作者有話要說: 童鞋們,阿橋從今天起,一起在外,直到17日才能回家。所以一直在外,沒辦法日更,隔日更不曉得能行不。
☆、彷徨
那首歌在腦海中伴随了高遠一路,心頭越來越堵,拿出鑰匙打開門。陳宇軒的那個女朋友今天在?
也是!自己周六周日可以回家,他們家在遠方,自然到了周六周日就在一起了。高遠随便用冷水快速沖了沖身體,有女人在這裏,萬一要是跑進來豈不是麻煩了?
打開房門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躺在了床上。林笑今天的哭也罷,笑也好,都讓他不停地在腦子裏重複無數遍,那種欲言又止,那種無可奈何卻又痛徹心扉的表情。
迷迷糊糊淺眠之間,是林笑暢快的笑容,她在那裏叫他:“老公!快點!過來看!我們的面膜一天就賣出了一萬多套!”她拉着他一起算銷售,一天一個品種銷售收入将近五十萬。
過了一會兒,她又在那裏說:“老公!你看,我是中隊長了呢!”她拿出了一張試紙,上面是兩道紅線。他高興地跳了起來,抱着她說:“咱們有孩子了?讓我摸摸!”
一會兒,她又在那裏皺着眉頭說:“老公,怎麽辦啊!寶寶還那麽燙!”他絞了濕毛巾給孩子的額頭敷上,對她說:“安心些,沒事的!一會兒燒就退了!你先睡一會兒!”
“……”沒有以前的那些激情片段,有的只是生活的點滴,當他醒來的時候,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身心一片空白,卻又像是身上被一塊千斤的大石頭壓住了,動彈不得。
直等曙光透過窗簾穿了進來,高遠拉開窗簾,看着馬路上早起的人稀稀拉拉地穿行,他拿起手機看,裏面有幾條未讀的短信。
除了廣告還是廣告,林笑沒有給他只字片語。她能跟他說什麽呢?
林笑也是一夜未眠,學會看開?談何容易?每一次私下裏下的決心總是下得異常堅定。但是一次的相遇,幾杯酒下肚,一首慘淡的情歌,還是讓理智潰不成軍。在他面前如此失态,該如何才能放得下?
但是她酒意退了之後,自怨自艾了一個會兒,就開始考慮跟合化合作可行性,這麽大一家公司,即便是他們的邊緣品牌,對于自己也将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她坐了起來,睡不着索性就開始考慮運作方案。到天色微明的時候,打印機裏輸出了五頁紙,林笑看着這幾張紙,放在書桌上之後,爬上床閉上眼睛終于能夠睡着了。
早上七點不到,高遠進了自家的門,他媽在井邊洗衣服,天虹挨着他媽一起在擇菜,看見他回來,她忙問他:“昨天怎麽鬧地那麽晚?”
“大家太高興了,多喝了點?”高遠笑了一下,進了屋。
“肯定沒有好好吃東西!餓了吧?綠豆粥,敗火清熱!來喝一碗!”天虹跟進來,天虹指着桌上已經盛好的粥,讓高遠盡快吃了。
高遠喝着粥,吃着小菜,天虹還拿過來自制的粢飯團,她坐下說:“今天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就別去了!等兩天也行啊!”
“沒什麽,都約好房東了還是去看。”高遠快速地吃完了早飯,他發現很容易跟天虹變得無話可說。
天虹說要去看看附近的房子,想買一套以後在那裏給學生補習,現在都流行學生到老師家裏補習,其一是家裏大人是雙職工的,學生下課之後到晚上家裏沒空給孩子補習,這個時候就會委托給老師帶回家去,做作業,給孩子做功課輔導。管一頓晚飯,一個禮拜帶5天回去,每個月收費含一頓晚飯是一千左右。天虹之前想帶孩子,但是家裏沒地方給她做補習,自從要買房子,她就動起了這個腦筋。這樣帶個6-7個孩子一個月比正職收入都要好。
高遠帶着天虹出發,高遠跟天虹說:“你雙休日和暑假還要出去上補習班,平時如果再帶孩子的話,是不是太累了?”
“年輕多拼幾年也是應該的對吧?”
“別太累了,身體也很重要!”
“這句話還是跟你自己說吧!你也別太拼了,我打算帶了孩子,雙休日就不用去上補習班了,這樣你回來我就能多陪陪你!”
“陪我?當我是小孩在呢?我不需要陪,你自己休息好,最重要!”
“你這個榆木腦袋!”天虹聽見他說的話,覺得這個家夥真是的,就是不懂女人心。
高遠也不借口打趣,覺得自己話梗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上家是一對夫婦,兩人買了這套70平的房子之後,裝修了給孩子當做婚房用,但是未來兒媳提出這套房子太老了,要買新的。所以不得不賣了再買,所以裏面的裝修幾乎全新,都沒有進來住過,只是裝修了有三四年了,所以有些過時。
看了好些套的天虹,對這一套還是很滿意的,主要是客廳比較寬敞,其他地方的這種兩房,廳都比較小。這個客廳比較大一些,剛好可以放一個圓桌,孩子們做作業就夠了。而手頭的錢剛好做首付,其他的貸款,買下來三十六萬多一點。
高遠看下來也覺得滿意,主要是裝修好的,不求裝修多好,這樣出租自住兩相宜。達成一致之後,就開始和中介談細節。
天虹看着房子,心裏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安定,無論如何,她這輩子有了自己名下的財産,想起之前的寄人籬下,被人趕來趕去,為了有個落腳的地方強迫自己嫁人。現在即便是負氣出走,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不至于走了半個城,還得回到那裏。有個自己獨立的空間真的很重要。
兩人下樓出門,天虹很開心,高遠能看得出來,高遠也覺得挺好。兩人走在小區的路上,突然前面圍了很多人,天虹和高遠想擠過去,但是旁邊是花壇,裏面幾株月季正開得紅豔豔。要是強行穿過去,衣服鐵定會被月季給勾破了。兩人只得停下腳步,跟人打招呼借過。
高遠要過去拿摩托車,所以他帶着天虹跟其他人打招呼:“爺叔,讓一讓!”勉強往前。
“蘭蘭,蘭蘭啊!你丢下我們,我們怎麽辦啊!”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高遠和天虹駐足而看,地上是一個□的人,身上地上滿是血,一個男人抱着那個人也在哭。這個時候,尖銳的救護車聲音傳來,大家高喊:“讓開!讓開!”
“作孽哦!大學畢業出來沒有工作,在家呆了一年!這下好了爺娘白養!”
“怎麽會?”
“高不成,低不就的!你說怎麽回事?還是以前好啊!大學畢業出來包分配,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是啊!現在這個社會啊!不公平!父母要是沒權沒勢,大學生出來都找不到工作!”
兩人的談話之間,救護車将那個孩子擡上了車,她媽已經暈倒,原本兩人暢快的心情,被這麽一件事情地影響又低落起來。
對于高遠來說,不免想起林笑,一樣的畢業就失業,但是她卻自己做快遞做網店,現在看起來趨勢非常好。所以性格決定命運是沒有錯的。林笑身上有種積極向上的心态,雖然她也曾哭地那樣傷心,但是對于她的人生來說,那一定不是主流。
天虹則是重複了一次自己當初從樓上落下來時的不甘之後的這樣也就一了百了的性情。當初近乎萬念俱灰,失足跌下窗的時候,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有的就是這樣也好。現在想來,自己前世過的真的有些窩囊,是自己不努力争取,沒有奮力抗争也是造成自己悲劇的原因之一。
高遠看天虹臉色不好,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以後走出走進會想起這裏死過人,有陰影的話,換個小區?”
“難得有合适的房子,算了!哪裏沒有死過人?就這裏吧!”天虹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堅強的面對生活,逃避是逃避不開的!
逃避不開,立馬就來。一個電話過來,高遠對天虹說:“你爸媽到我們家來了!”
兩人立刻回家,天虹爸媽和天虹的姑媽已經坐在客堂間裏,高遠父母在一邊陪着說話。高遠帶着天虹回來,高遠叫:“阿姨、叔叔!”
“怎麽還這麽叫啊?”天虹的姑媽一臉不滿的說。
高遠也不理會,拉着天虹坐下。天虹媽說:“結婚總要個媒人,按理說不應該女方的父母上門。但是你們一家子也太不上心了!”
“我們不好意思上門,城裏的房子也沒裝修好!”天虹媽連忙說。
“本來天虹大,應該結婚結在她弟弟前面才是對,但是現在她弟媳婦肚子裏也有孩子了。那就先把她弟弟的婚事給辦了!我看這樣,既然天虹已經住你們家了,就先兩家走通?你們辦個十來桌,請請至親?當然這事情也不用你們多操心,兩方父母已經商量定了。”她姑媽說的也是在情在理,鄉下規矩多。結婚前走通,兩家把彩禮先下了。等于就是訂婚儀式。
高遠聽見父母沒有和他商量已經定下了酒席,一下子站了起來。可反過來一想,自己發什麽神經?天虹是自己找的,人也是自己接回來的,難道還能說不行?可這樣的話兩人的關系可就算正式确定了,如果走通之後再分開,那麽以後對天虹多少會有影響。
高遠站起來說:“爸媽,阿姨、叔叔、姑媽,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暫時放一放,等天虹弟弟先結婚之後再說。”
這話一出,立刻激起了天虹父母的怒氣,他們本來是打算拆東牆補西牆,訂婚就是意思上行彩禮,彩禮過去,剛好給天虹的弟弟辦酒席,剛剛買了新房,家裏所有的錢全部挖空了,還在外面欠了一大筆債,拿了這筆錢剛好可以填上,高遠這麽一說,就等于是要斷了他們這條路。
天虹爸走過來,揪住高遠的衣領說:“你小子什麽意思?我家好好的黃花大閨女給你睡了,你連訂婚都推三推四?你是不是不願意結婚?”
天虹走過來,拉開她爸的手,對着她父母說:“爸媽,我跟高遠一人一間房,你們別亂想,我們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我們也不是不願意結婚。既然要等明年再結婚,就明年訂婚也不遲。那點錢,我們先裝修城裏的房子。總要先裝修好了房子再結婚的吧?”
“沒有訂婚,你們就什麽都不是!他随時随地都可以不要你!你想想明白!”天虹爸對着天虹說:“訂婚,下了聘禮,他做什麽都會想想的!”想想什麽?不就是想想已經扔下去了聘禮,有了成本。所謂背叛有了成本嗎?
“已婚的還會出軌呢!這點聘禮真能拴住誰啊?爸媽!等明年再說吧!”
“虹虹,你這個姑娘這麽這樣的?你爸爸媽媽都是為你好!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住一起,萬一他要是不要你,吃虧的是你啊!”姑媽過來勸。
天虹涼涼地說:“沒什麽吃虧不吃虧的,要是高遠不要我,我也就認了!”她說得異常堅決。她信高遠,不是因為聘禮,而是因為人品。
之後的争吵異常激烈,天虹異常堅定,高遠媽勸她:“虹虹聽話,爸爸媽媽說的也有道理,咱們就先把婚訂了!好不好?你們感情好,結婚結在家裏也無所謂的,我們大不了晚一年裝修!”
天虹撒謊道:“我們今天已經去看了裝修公司,合約都簽了!已經付了定金,要是不裝修這些錢都打了水漂了!”
“我們去借,我們去借!”高遠爸不得不出來打圓場說。
其實誰都知道天虹父母是啥意思,但是有些事情,看在孩子的婚事的份兒上也就算了。
如果天虹不是這麽強硬的向着他們家,如果不是天虹這樣信賴他,認為他僅僅是為了這個家而不肯答應先訂婚。高遠也許激動之下真的會說出不想結婚的話。但是天虹的信任,天虹對這個家的全心全意,讓高遠沒有把話說出口,他說不出那樣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阿橋連軸轉,十天好幾個行程,幾乎就是機場-工廠-酒店-機場-工廠-酒店,╮(╯▽╰)╭,真的沒時間哈!原諒一下,稍微寬限幾天哈!
☆、談心
即便有施總的發的條頭,但是國企的工作流程還是非常冗長。讨論簽字,簽字讨論。一個月下來,林笑原本紅潤的氣色,顯得有些發黃。
拖着疲憊的身體,林笑回到家,趴在床上就不想動了。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四點,起床的時候,老娘居然沒去上班,就在客廳。
“笑笑,怎麽回事?累成這個樣子?”她媽焦急地問,站起身來到廚房裏幫林笑端了一碗粥出來。
林笑從腐乳瓶裏夾了半塊糟腐乳,開始喝起粥。熱燙的粥喝進去,雖然身體的毛孔裏汗在冒出來,但是無比舒坦。林笑終于綻開了笑顏,對她媽說:“沒事,以後就好些了!”
這一個月的艱難,一如這盛夏的烈日般的酷熱。機會與困難是雙生子,一個離不開另外一個。在抱怨困難的時候,往往機會也會随之遠走。
跟合化合作最大的問題是,想拿下網絡總代的權要有資金,而資金,在哪裏呢?林笑不是沒有想過将家裏的房子抵押,但那畢竟是父母的資産的,一旦讓父母知道,倒不是風險有多大,只是怕爹媽成天擔心。
她提出跟合化共同出資做網絡銷售公司,施總問她是不是怕做不起來?這就是懷疑了。一時間讓她愁地跟什麽似的。
範文華得知她資金有問題,說要給予幫助。對于目前的她來說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誰又會不計得失的給予幫助。對于範文華的想法,在那天開會的時候,他坐在她身邊,将手伸到她腿上,就已經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
若是換成以前的個性,她必然是烈性地站起來,甩他一個耳刮子,立刻走開。只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花下去那麽大的成本,讓她說到此為止,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個電話又進來,範文華電話過來,他說:“小林,資金有着落了嗎?”又是這一句看似關懷實則是還是關懷的話。
林笑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心裏頭猶豫不決,去還是不去,真是難煞人了。她啞然着不知道怎麽回答。電話那頭的男人對她說:“小林,你要是有困難就過來找我!”
挂斷電話之後,林笑拿着手裏翻蓋手機打開又阖上,阖上又打開,啪啪地作響。突然之間她站立了起來,換了衣服往外走,已經是下班高峰,車流和人流擁擠在道路上,她擠上地鐵,換了公交……
等電梯的時候,林笑不停地掙紮,到底是要上去呢?還是不上去?想了想又覺得事情沒那麽嚴重,在他的公司裏,難道還有什麽問題嗎?更何況他的辦公室裏也有透明的玻璃牆。
電梯門打開,一群人湧出電梯,林笑忙側身讓了讓。等人走空,她才進入電梯,等電梯上行,她的腦子才轉過彎來,現在是下班時間。他們公司有人嗎?電梯門打開,林笑走出門,他們的辦公室前臺已經下班,但是裏面還是三三兩兩有幾個加班的人。
林笑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到了這個地方她就開始緊張起來,她調整了呼吸走進去。形勢逼人,商場或許就是一個充滿的野獸的叢林,弱肉強食是游戲規則。要麽立刻退出,要麽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繞是繞不過去的,有這種想法,等你繞一圈過去,機會如同枝頭的那只鳥,早就飛走了。
範文華拉開了他的辦公室門,招了招手要她進去,林笑的心已經開始不安,皮膚上雞皮疙瘩已經開始冒了出來。她帶着如同空姐卡着筷子訓練出來的微笑走了進去。在範文華的對過坐下。範文華看着電腦屏幕,不知道鼻梁上的架着的那副眼鏡是近視的,還是裝逼用的。
範文華擡頭看見她正經危坐的樣子,他嘴角帶着笑,站起來,繞道了林笑身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這種接觸讓林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她是一只炸了毛的貓,就是沒有大聲叫出來。
範文華似乎手底下感覺到了林笑的緊張和戒備,他放開了手,靠着辦公桌,和林笑近距離地俯視,林笑依然看着前方她緩緩開口說:“範總,不如這樣,你作為股東入股?利潤可以分成?”
“這個項目是你自己千辛萬苦拿來的,憑借我的能力幫你一下還是可以的,但是我無意于去分一杯羹!”範文華拿着一支白板筆,抛過來抛過去地把玩。
“那你的建議是什麽?”林笑問他。
“你缺多少錢,我借你!就這麽簡單!”他非常閑适恬淡地說了這麽一句,好一個雲淡風輕,如果沒有摸過大腿,那一切就只是淡淡的暧昧,僅僅是他對自己有好感。但是,那手指如彈琴般從腿上爬過,那種如螞蟻爬上身的感覺,讓林笑毛骨悚然。
“行,我按照銀行貸款利息,付給你!這麽樣?”林笑還是硬逼着自己說出了口。
他擡頭看着天花板,呼出一口氣說:“你就是這樣一個傻姑娘!好吧!為了讓你安心,比銀行多一個點!我借給你!這下行了?”
林笑站起來跟他對視道:“這樣才夠朋友!謝謝老範!”
範文華轉過身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給林笑,林笑拿起文件,中英文雙語,是風險投資公司和飛速的一個合同。範文華跟她說:“仔細看看,第十四條。”
“對賭?”
“是的!”
“那你打算同意嗎?”
“想聽聽你的意見!”
“鋪設網店肯定要錢,架設真個IT框架,升級跟蹤系統也要錢,車輛也要錢,我相信你還想要自己的飛機吧?”林笑看着他說:“一千萬美金給你燒,讓你打下基礎,這個誘惑很大!25%的年增長,雖然看上去很難達到,但是實際上應該不是個困難的事情,你看哦……”林笑開始跟他分析市場。
範文華聽着林笑的分析,可能有些分析并不那麽深刻,甚至顯得淺薄,但是她是一個在思考的女性,範文華跟她一條一條讨論,最後索性将整個合同文本過了一下。
林笑一口氣舒展開來,伸了伸腰,談了這麽多的東西,她已經開始放松,對範文華說:“老範,我真佩服你!”
“我比你長了十幾歲!這些年的飯不是白吃的!”範文華笑看着林笑說,“走吧!已經晚了,我請你吃晚飯!小姑娘,路邊攤吃得慣嗎?”
“當然!”
“說走咱就走!”
範文華開車帶着林笑去了一條小弄堂裏的一家十三香龍蝦店,兩斤龍蝦,炒了兩個小菜,一罐椰奶和兩罐啤酒,他為林笑打開了椰奶,遞給她說:“小姑娘,不用老是表現自己會喝酒!你還是喝椰奶吧!”他自己打開了啤酒呷了一口。就開始和她談起了自己的過往經歷,不是曾經談過的創業史,而是感情史。
當初如何?當初一個工人和另外一個工人,在工會的撮合下結婚了。接下去怎麽樣?接下去,這個工人開始努力向上,自己創業,蒸蒸日上。但是那個工人卻甘願蜷曲在那家國企裏,直到下崗,之後專職做太太,還成天麻将,不管家事。
“我和她實在無法溝通。家裏現在又不是沒錢,她也不願意拾掇。就任由自己這麽橫着生長,還喜歡塗脂抹粉,整天弄得跟猴屁股似得……”一口無奈的嘆息之下,他喝了一口酒,這口酒姑且叫它為悶酒吧!林笑不知道這個話怎麽接。
“我去杭州,晚上一路趕回來,因為我跟她說要十點多到,但是晚了些,她就不停地打電話,問我去哪裏了?我不接她的電話,她就讓我爸打!”當林笑剝了一個龍蝦,準備塞自己嘴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