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匡提科(23)
說實話,“WQ”這個名字在BAU裏并不陌生, 往近得說, 他們一個多月前的一個案件, 還用到了WQ分享給加西亞的面部分析程序;往深了說,之前那個由公開售賣兒童而引出來的變态聚集論壇案, 聯邦調查局可是專門成立了調查組來調查,BAU還參與側寫的,而這一個大案, 就是加西亞的這個叫“WQ”的黑客網友提供的契機, 可以說“WQ”這名黑客, 如今還在聯邦調查局內務部的名單上。
如今WQ的神秘面紗被揭開了,一時間衆人心情微妙。
霍奇是下意識去看吉迪恩, 吉迪恩的神情絲毫未變, 也看不太出來吉迪恩現在是個什麽心情;而摩根和艾米麗, JJ面面相觑;瑞德看了看林寧, 再看了看吉迪恩,還有羅西,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 饒有興致地看着被興奮不已幾乎包圍住的林寧。
林寧神情自若, 她握住了加西亞的雙手, 真摯道:“相信我, 我從來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黑皇後。”
加西亞重重搖晃了兩下她們交握的手:“是的,你給我的資料裏披露的事情, 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比我從前見過最變态的事還要變态一百倍!”對于連平時BAU所辦的案件中出現的屍體照片,都不太敢看的加西亞來說,讓她看那凝聚着濃濃罪惡的圖文,确實是一種折磨,她心髒跳個不停,渾身的寒毛都要豎了起來,她需要緩幾口氣才能繼續下去,而這并不妨礙她在那些數據中,看到WQ獨特的标簽,進而認出了它,這才有了她風風火火跑回來,讓林寧再掉一層馬甲一事。
林寧其實也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她用會議室中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所以我才需要你們的幫助。”
加西亞想到那些驚世駭俗的罪惡,不做太想道:“哦,是的——”
霍奇截口道:“加西亞。”
加西亞這才看到了霍奇:“長官,請指示。”她表現出一種“長官你說吧,讓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氣勢。
霍奇:“……你可以回去繼續你的工作了。”
加西亞意識到這其中有她不太能理解的部分,她瞄了瞄摩根,摩根朝她微微搖了搖頭,加西亞就只好先撤退,只是在退出大門時,她朝着林寧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林寧朝她笑了笑。
作為加西亞的巧克力帥哥,摩根有種想扶額的沖動,胳膊肘也不是這麽往外拐的啊甜心。
霍奇這次也不說和吉迪恩私下談一談了,他目光深遠地望向林寧:“我想知道的是,伍德女士是以什麽身份請求我們的幫助?WQ?NEMESIS高管?或是其他我們還不知道的身份?”
林寧:“即将成為那家虐殺俱樂部被拍賣者的受害人身份。”
這個回答有點出乎意料,林寧環視了一圈,開誠公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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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來講,吉迪恩認為我需要信得過的人來做我的外援,而在這個世界上,針對這件事,我們能信得過的只有你們。畢竟我還不知道這家俱樂部的客戶都有誰,以目前所知道的客戶範圍來看,我都不敢保證像聯邦調查局這樣的執法機構中,是不是還有知法犯法者,更不清楚客戶中最位高權重者能位高權重到什麽地步。再有我不是很清楚已成為潛在受害人的店老板一家,距離他們進入俱樂部的捕獵範圍還有多長時間。”
會議室一陣靜默。
林寧這番話有很多弦外之意,BAU的成員們稍微一琢磨,就能明白。
首先,林寧是勢必要去深入那家活人虐殺俱樂部的,她來請求BAU的幫助,只是吉迪恩認為她需要外援,以确保萬無一失。換句話說,吉迪恩是贊成她的做法的;
其次,這個案件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也不能公開立案,更不能和國際刑警等有職權涉入這個案件的組織聯絡,到底就像是林寧所說的,在舊金山中浮出出面的俱樂部成員就包括了一個副治安官,副驗屍官,還有一個高中校長,甚至還有一個集團的董事長。以小推大,保不準其他執法機構中也有這樣人面獸心,又知法犯法的人士存在。而在這種情況下,最忌打草驚蛇;
最後,哪怕執法機構沒有被腐蝕,可這畢竟是一樁跨國案件,更有他們如今掌握的證據還不足,等到他們往上申報,再确定立案,勢必是需要很長時間的,而到那時候潛在被害人恐怕已命喪俱樂部了。
可以說這個案件很棘手,事态又緊急。于制度上來說,他們并不該同意參與其中,但于道德和正義來講,如果他們這樣放任着事态變化,那到時候被害人喪命對他們來說,無疑會成為良心上的一次拷問。
氣氛很凝重。
吉迪恩這時候睇了林寧一眼,林寧忙說:“我只需要借用你們的人,并不需要借用你們的真實身份。”
BAU:“??”
林寧勾起唇角:“你們聽說過人皮面具嗎?”
BAU:“???”
·
舊金山
蓋瑞·克雷格爾是幾家雜志的特約攝影師,以擅長拍攝各國風情著名,在他的鏡頭下,很多風情人文還有風景都帶上了一種難言的詩意,這讓很多文藝青年很是推崇,但沒有誰知道蓋瑞·克雷格爾的內心,存在着一種病态的欲望,他渴望在他的膠卷中既有詩意,也有性和死。
他是說并非特意演出來的死亡,而是實實在在的凋零。
蓋瑞·克雷格爾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直到他在無意間知道了那麽一家俱樂部,只要他能付出讓俱樂部滿意的金額,他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蓋瑞·克雷格爾猶豫了片刻,就在俱樂部上傳了簡·懷特的照片後,被照片中簡·懷特展現出來的鮮活吸引住了,那一刻他是那麽迫切地想看到她凋零!
蓋瑞·克雷格爾就這樣拍下了簡·懷特,并乘着去斯洛伐克拍風景照片時,去了那家俱樂部,在俱樂部中兩個“工作人員”的協助下,完成了他的作品。當簡·懷特瞳孔放大,沒有了聲息的那一刻,蓋瑞·克雷格爾也達到了他人生的最高潮。
蓋瑞·克雷格爾将他的作品帶了回來,從此後和妻子做愛時,即使生理上仍舊會高潮,但從心理上來說,蓋瑞·克雷格爾都會覺得索然無味,遠遠比不上他在俱樂部時得到的那次高潮。
為此蓋瑞·克雷格爾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将他拍攝的素材進行了剪輯,讓它成為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影片,而它也成為了蓋瑞·克雷格爾的心靈慰藉,直到他的妻子不小心将水潑到他存放他心靈慰藉的電腦鍵盤上,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将電腦拿去修理。
蓋瑞·克雷格爾如遭雷劈!
這讓他下意識聯系上了他的大學舍友,同樣是俱樂部客戶的愛德華·曼森(房地産開發集團的董事長),對方說他會解決的。
蓋瑞·克雷格爾不太清楚對方到底做了什麽,但最終他的電腦被追了回來,也沒有任何新聞揭露了這件事,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風平浪靜,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直到——
“克雷格爾先生,你是不是太樂觀了?你知道其他人為了你的失誤,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嗎?還有幸運的是沒有洩露出我們買賣雙方分毫,可這并不是你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理由。萬一其他人也學你這麽做,把僥幸當刺激呢?”
蓋瑞·克雷格爾看着眼前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隊人,和他說話的是個金發女子,她的口音聽起來就像是他曾經在那家俱樂部中,聽那些“工作人員”說話的口音一模一樣,或者說斯洛伐克人說英語都是這樣的口音,再結合她的話,無疑讓蓋瑞·克雷格爾意識到了他們的具體身份,可就像是對方說的那樣,心存僥幸的蓋瑞·克雷格爾顫聲問:“你們是誰?”
金發女孩兒對着一個大佬模樣的男人說了句斯洛伐克語,蓋瑞·克雷格爾盡管在斯洛伐克呆過幾天,可他也只是會簡單的斯洛伐克語,也就是他聽不懂對方到底在說什麽。爾後那個大佬模樣的中年男人也說了句非英語,看過來的視線暗含殺意,最起碼在蓋瑞·克雷格爾看來是這樣的。
這個心中特別想看生之花凋零的攝影師,卻是慫得很:“你們想要什麽?我有錢,我不會把俱樂部的事說出去的,我對上帝發誓。”
這次不僅大佬模樣的男人,就連一個健碩的黑人都微微搖了搖頭。
‘我死定了!’蓋瑞·克雷格爾這麽想着,旋即他也看到那個金發姑娘拿出了一把裝着消音器的槍。再然後,蓋瑞·克雷格爾就什麽不知道了。
哦,他當然沒死,他就是暈了過去。
“我以為他的心理素質會很好,原來他這麽不經吓。”金發姑娘也就是林寧聳了聳肩道,然後在羅西還有摩根的注視下,将帶着消音器的手槍收進了裝備箱裏,神情自若道:“這把只是麻醉槍。”
羅西:“……你聽得懂意大利語?”
林寧偏過頭來說:“我之前學過。”
她說着将裝備箱中的掃描儀拿出來,給攝影師先生做了面部掃描,和指紋掃描,“NEMESIS的醫療部門已成功研發出可供燒傷患者,毀容病人等移植的免排異人體皮膚,我這邊建模好後就會将他的面部和手部打印出來,到時候就像是頭套和手套一樣佩戴後,再稍微做一點調整,就可以以假亂真了。當然了,我也收集了克雷格爾先生的聲音,變聲器也會配備的。”
摩根:“…………我幾乎要以為我們在演特工電影了。”
林寧語氣略微妙道:“其實NEMESIS和CIA就有合作,他們為我們的産品提供了不少有建設性的用戶反饋。”
羅西:“…………”
摩根:“…………”
将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其他人:“…………”沒想到CIA是這樣的CIA!
林寧偏偏又自言自語道:“就是不知道CIA是不是在看過好萊塢出品的特工電影後,才有那樣的奇思妙想?說起來好萊塢也有拍過以FBI探員為主角的電影吧?”
這個确實有,只是在此情此景下讨論,就有點那啥了,不是嗎?
好在林寧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而專注于建模來。又說起人皮面具來,林寧現在用的是高科技下的手段,而她其實還會另外一種技藝來着,畢竟她也是在武俠世界呆過的武功高手,多少還是涉獵過“易容術”這一技藝的,就是讓她現在将這門技藝學起來,她也還是能制作出一個幾可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的。
話說回來,林寧所說的只借用人,不借用真實身份也就是這麽個意思,她更多的還只是需要可靠又信得過的外援,而為了避免BAU的成員陷入兩難境界,那借用別人的身份就是一個很好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法。再有蓋瑞·克雷格爾,心理變态的攝影師先生還是那家活人虐殺俱樂部的注冊會員,借用了他的身份後,就不需要再多花時間和精力去成為會員,而那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我已定位到了店老板一家的位置,他們正在從瑞士出發到斯洛伐克去,我給他們制造了一點小麻煩,會讓他們晚一天抵達斯洛伐克,而我要取代的則是店老板的女兒——感謝她在社交網站上發的數以百計的自拍照。再等到她被送上拍賣平臺後,你們用蓋瑞·克雷格爾的身份将她拍下來,他們的機制就是價高者得,在這方面你們不用擔心額度問題。”林寧從不差錢這麽說道,BAU的成員有意無意瞥了眼他們中的土豪羅西。
羅西:“……”離過三次婚還是個土豪,怪他咯?
霍奇咳嗽了一聲。
林寧眨了眨眼,“那我們來說接下來的計劃?”
從知道這個計劃後就很不安的加西亞,捏緊了袖口道:“萬一,我是說萬一出現計劃外的情況,那可要怎麽辦?那兒太危險了,我不能,我做不到——”
這确實是個無可指摘的問題,畢竟那個活人虐殺俱樂部存在至今,肯定已成為一個火力兇猛的堡壘,當地警察也助纣為虐下,他們的火力值到底如何,還真的不好簡單評估,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個詞,總有它存在的道理。
林寧眉毛都沒擡一下道:“說起來NEMESIS和軍方也有合作,不僅僅是醫療用品方面,還有我們也有涉足軍工産品行業。”
加西亞:“??”
“在不久前,我們研發了以‘自由’命名的系列産品,這一系列的頂尖産品,首個包含了我們自主研發的迅速反擊技術導彈系統的導彈,并和軍方簽訂了買賣合同。我想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在美國中歐駐軍基地進行一次武器演示。”林寧眉目不動道。又說起這個來,就顯示出美利堅作為世界保護者的“優勢”來了——目前美海外軍事基地超過三百個,分布在一百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駐軍三十萬人,又對于美軍來說最重要的海外軍事基地是位于歐洲的三個基地群(中歐基地群、南歐基地群、西歐基地群),以及中東地區。
加西亞:“……”
其他人:“…………”
林寧環視了一圈,灑然一笑道:“當然了,我萬分希望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加西亞悄悄戳摩根:“怎麽辦?我竟然覺得有點酷。”她是說當導彈對準那個活人虐殺俱樂部發射的話,那個地方就不該存在在地球上,那裏是世間邪惡的凝聚地,上帝才知道在那下面埋藏了多少白骨,藏匿了多少罪惡。
摩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不過他也總算知道為什麽這姑娘那麽自信了,這簡直就是把挂開滿了,好嗎!
其他人也是百感交集,倒是吉迪恩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
說起來這個活人虐殺俱樂部位于斯洛伐克一個在地圖上都常常不會标注出來的小鎮,這個小鎮原本是閉塞的,可如今因為有這麽一家俱樂部存在,反而常年都會有游客被“吸引”過來。
至于怎麽“吸引”?
俱樂部只有他們一套程序,他們一般是先通過財色引誘。被俱樂部看上的“獵物”一般都是年輕的,看上去讓客人有“欲望”的,他們通常都是荷爾蒙四散。像是對待男性游客,俱樂部的“托”會告訴他們,這個小鎮是多麽的好,那兒的妞是多麽的正,多麽的火辣;而對待女性游客的話,也會有男托,甚至還會有女托刻意接近她們,和她們成為閨蜜,通過引導她們的好奇心,将她們帶來這個小鎮。再不濟也會有各種迷藥,或者其他的藥物來控制游客。
更有甚者,這個小鎮上無論是酒吧,還是旅店,基本上都有俱樂部的線人,又或者他們甚至直接為俱樂部服務。像是旅店的侍者就是,他會通過職務之便,順走游客的護照,要麽給他們提供錯誤的訊息,總而言之,這一套套的下來,基本上都會讓旅客們防不勝防,等清醒過來時,他們已經成為了俱樂部平臺上的“魚肉”,任由俱樂部和俱樂部的客人們宰割。
又林寧推測的不錯,那家電腦維修店老板一家四口,确實是潛在受害人,他們在導游有意無意的暗示和引導下,便從瑞士坐火車去往了斯洛伐克。而林寧在給他們制造了點小麻煩後,讓他們晚了一夜才乘坐上了火車,又在店老板女兒去洗手間時,早就在這輛火車上等着的林寧将她迷暈,然後把她交給了一同過來的艾米麗和霍奇,然後變裝成了店老板女兒,貝拉·蓋爾利。
說來這個姑娘也是金發碧眼(這個類型在全世界都很受歡迎),年齡不過二十歲,只她的身高比不上林寧的,可她的父母也不會想到他們的女兒,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就變了個人,因而一路上也沒有發現自家女兒其實已經被掉包了。
而林寧身上佩戴着耳釘式通訊器,這個通訊器還自帶微型攝像頭,另一端連接在加西亞的電腦上,她和瑞德,還有吉迪恩他們就可以在匡提科,通過這一設備看到她所處的環境。
盡管有林寧那重量級的保證,但加西亞還是很緊張,她的手心都出汗了,不得不拿紙巾擦了擦,而站在她身後的瑞德和以往一樣,下意識抿了抿嘴角,只有吉迪恩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這多少讓他們倆安心了不少,要知道吉迪恩在他們看來,就是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接下來,林寧就扮演起了一個略驕縱,愛自拍,很柔弱的女大學生,這就使得她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俱樂部的打手迷暈,并被帶到了俱樂部用來關押“待宰羔羊”的鐵籠裏,而在清醒過來後,又哭又鬧。
加西亞:“……我幾乎要信了。”
瑞德深有同感。
吉迪恩仍舊最淡定。
不過現在不是評價林寧演技的時候,而是他們通過林寧的‘耳釘’看到了她周圍的場景,一排排鐵籠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可以想象這些鐵籠裏從前都裝了什麽。再來說林寧,她現在可以說是個“素”人,平時都會放在身上的匕首早就在扮演店老板女兒前取下來了,更何況俱樂部也不會允許“獵物”帶武器,不是嗎?
不過他們搜走的只是像是錢包、旅店鑰匙、瑞士刀等等可能會讓“獵物”有機可乘的常規性物件,可并不包括樸素無比的耳釘,用來紮頭發的發繩,或是藏在鞋子裏的小物件等等等。
于是在林寧邊大哭大鬧時,她就将這間房觀察了個遍,也沒有錯過安裝在牆角的監控攝像頭,同時計算出了這一攝像頭的監控範圍,便往旁邊挪動了兩步,将用來紮頭發的發繩取下來,那上面有一個像是玻璃珠的裝飾品。只等林寧的指紋觸發了那個玻璃珠,它的表面就有金屬光澤一閃而過,林寧将它取了下來,随手将它丢了出去,‘玻璃球’就悄無聲息順着門縫鑽了出去。
這個‘玻璃球’是個探測器,可以利用回聲定位功能将整個俱樂部的內部結構探測出來,并将數據上傳到NEMESIS衛星上,那白皇後那兒就有一份數據,接着白皇後也會将根據數據進行的內部結構還原的立體結構圖,傳輸到加西亞的電腦上,以方便等會兒行動後,吉迪恩根據這一立體結構圖進行分析。
另外這個探測器還具有熱量探測功能,也就是它可以将俱樂部內部的“工作人員”,還有他們養的獵狗等探測出來,又等将整個俱樂部探測完成後,它還可以提供“上帝視角”。
一句話,NEMESIS出品的高科技小玩意兒。
加西亞一邊接收着數據一邊贊道:“我喜歡它。”
瑞德也湊了過來:“我來做地理側寫,判斷出他們可能會存放證據的地方。”
加西亞問:“不是看守最多的地方嗎?”
瑞德想了想說:“這不一定,其實最好判斷的時刻是在俱樂部裏發生騷亂時,哪個地方的警衛不為所動,那就代表那個地方最為重要。”
加西亞想想也是,不等她發表下意見,她就看到左側的電腦出現了拍賣的頁面,她頓時驚呼起來:“出來了!我該怎麽做?”
這時候就該吉迪恩來了。
不說其他的被拍賣的,單就來說林寧所扮演的店老板女兒貝拉·蓋爾利,她的起始價是五萬歐元。
先前也說過金發碧眼到哪兒都很受歡迎,尤其是貝拉·蓋爾利還是個青春洋溢的女大學生,這就導致了拍賣一開始,她的價碼就在不斷的攀升,這同時也說明了俱樂部的客人并不吝啬金錢的同時,人數也很多。
西班牙
正帶着年幼女兒出來吃午餐的中年男人手機響了一下,他一邊拿紙巾給嘴邊沾到醬料的女兒,一邊将手機拿了出來,看着頁面露出了個勢在必得的眼神。
意大利
在海邊和妻子曬太陽的大腹便便中年男人,在手機響了後就有點迫不及待地從褲兜裏掏出來,還不忘把防曬霜遞給妻子,而當妻子好奇地探過頭來時,他卻丢給妻子一個不贊同的眼神,妻子也就不再管,繼續曬她的太陽;
俄羅斯
和家人們出來打獵的中年女人在手機響了後,沒有策馬跟着家人們往前走,而是停了下來對着手機輸入她心目中的價碼。
像這樣的場景在世界各地還有不少,加西亞并沒有去追蹤他們,這樣的作為在眼下的情況下并不可取,她就只是緊緊盯着左側的電腦屏幕,握緊了雙手看着不斷攀升的價碼,也緊盯着吉迪恩的每次行動,同時心髒砰砰跳個不停,又競拍時間也快到了,好在吉迪恩最終取得了所有權,定格的價碼是十一萬五千歐元。
加西亞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毛骨悚然:“十一萬五千歐元就買來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她才只有二十歲,有光明的前程啊!”
瑞德張了張嘴道:“這家俱樂部開在當地,當地人一開始或許不知道,但時間久了他們多多少少會知道一點,而我覺得俱樂部送上去拍賣的,可能不僅僅是他們拐帶來的游客。”
加西亞:“啊?!”
瑞德:“還有急需用錢的當地人,那個小鎮比較閉塞,經濟并不發達——”
加西亞這時反應過來,連忙打斷瑞德的話:“你別說了!”上一次讓她覺得這樣難受的,還是發現那個聚集了各色各樣變态論壇的時候,她只希望這個反社會反人類的俱樂部,能盡快被鏟除,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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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扮演攝影師蓋瑞·克雷格爾是摩根,他的武力值可以說是BAU小組成員中首屈一指的,而他并不是單單一個人過來的,而是他還帶了他的‘攝影設備’。
在客人會自主保密的情況下,俱樂部是不會管客人的個人喜好的,而且他們也沒有對摩根帶來的“攝影設備”進行檢查,也不知道是他們百密一疏,還是他們有恃無恐。
反正不管怎麽說,摩根扮演着攝影師先生順利進來了,并順利來到了扮演着店老板女兒的林寧面前,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二話不多說的,林寧就掙脫開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摩根則是拆開了他帶來的“攝影設備”,并快速将它們組裝好,将其中一個遞給了林寧。
林寧活動了下手腳道:“我們有一分鐘解救了其他三人,我來左邊那兩個。”
摩根比了個“了解”的手勢。
“那——行動!”
為了給客人留出私密性空間,在每個房間內外是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的,而這一樓都是這樣的房間,只有在樓梯口才有監控攝像頭,這在某種程度上方便了林寧和摩根的行動。而每個房間的房門是有密碼鎖來控制的,不過這個并不難,因為在此之前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就已經告知了他們密碼,那就是被害人的出生月日,而這次的其他三個被害人正是店老板一家三口,他們的資料行動小組都已經查得一清二楚,所以這個行動可以簡化為開門,撂倒俱樂部客人,解救被害人。
行動沒有出差池,很快其他三個施虐者都被幹翻了。
其中拍下了店老板這個中年男人的,是個昆蟲愛好者,他似乎想要在店老板身上觀察昆蟲如何啃食他?好在這才剛開始,這個變态還在和店老板介紹着他的昆蟲,而店老板吓得恍恍惚惚,都沒有注意到進來的林寧還頂着他女兒的臉;
又拍下店老板妻子的是個異裝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戴着假發,穿着一件特大號的連衣裙,而他的目的似乎是想剝下店老板妻子的皮,用它給自己做一件衣服。這是林寧從異裝癖帶進來的剪裁用剪刀,還有針線等推斷出來的。同樣好在時間還短,這個異裝癖只顧着在店老板妻子面前搔首弄姿來着;
至于拍下了店老板還在上中學兒子的?這倒是個熟人,正是安德魯學校的校長,那位在自家孫子面前是個慈祥祖父的老變态。他是一個戀童癖者,自備了偉哥,同樣把店老板兒子吓得不輕,但幸運的是還沒有受到侵犯。
這時時間将将要到四十秒,離本來說好的一分鐘還有二十秒,而這二十秒也足夠摩根避開樓梯口的監控攝像頭,從這一樓來到了下一樓層,并迎面遇上了警衛,而就在警衛掏出槍要射擊時,這一樓層的電力被切斷,整個樓層立刻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警衛被順利幹掉。
摩根用通訊器和林寧說了一聲,而此刻的林寧已經摸入到了警衛室內,并在這過程中解決了幾個警衛,爾後利用自制的程序黑進了這家俱樂部的防護系統中,切斷電力就成了輕而易舉的事兒。
順帶着林寧将像是紐扣般的端口按在了俱樂部的電腦上,方便白皇後入侵進來,對俱樂部的內部網路中存儲的任何資料進行拷貝。而這一系列變故,也讓俱樂部的警衛們和管理人員意識到不對勁,正好也給了瑞德抓住到底是哪兒,是他們最重要的地方,他立刻通知了摩根和林寧。
林寧并沒有立刻動,吉迪恩在那邊指揮着,告訴了她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的行動路線,而林寧就在監控系統中關上對應的電子門,讓部分警衛被隔絕到封閉的空間中,以及如果還有誰在這黑燈瞎火下去做電梯的,那就更不好意思了,希望他們這些變态不會有幽閉恐懼症。
做完這一動作後,林寧才視黑暗如無物般,在吉迪恩的指揮下去和摩根彙合。他們在配合得當下幹掉了兩波警衛後,來到了這家俱樂部最重要的地方,這兒捍着四個裝備更精良的警衛,看他們的樣子就能分辨出來他們手上沾過不少鮮血。
林寧在戴着夜視瞳片的摩根的注視下,掏出了她那把據說是麻醉槍的,只有大概十厘米長的‘麻醉槍’,爽快地卸掉了前面的消音器,爾後對着那四個特級警衛和他們身後把守的大門來了一槍。
“轟隆!”
可以說這一槍打出了火箭炮才能打出的效果,而且效果拔群。
轉頭對上眼睛裏泛着紅光(夜視瞳片的效果)的摩根,林寧聳了聳肩:“我沒說它只是一把麻醉槍吧。”
摩根:“…………”
在無語的同時,摩根還想了:‘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遠在匡提科的加西亞并不能看到實景,但是她通過聲響還是能猜出個七七八八,由衷覺得林寧未免太酷了吧,她的巧克力帥哥在這一局稍微遜色了那麽一點點呀,可這時候她瞄了一眼屏幕,看着十幾個明顯并不是人形的,并在快速朝着林寧和摩根那邊移動過去的熱量點,驚呼道:“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