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名偵探(5)
卻說東京都警視廳收到報案,說是發現了一具會發光的屍體。林寧作為顧問, 和目暮警部以及他的組員前往現場, 等他們到了現場時, 提前來到的刑偵人員盡管拉起了警戒線,但他們并沒有貿然進入。
大概是被屍體會發光這一點困惑住了, 再有林寧在聽說後,稍微提了一句屍體會發光誰知道會不會和核武器有關,也讓他們對現場望而卻步。就這點來說, 林寧他們這次也帶來了防護服, 不過等到林寧詢問過那幾個發現屍體的小孩, 并用便攜式輻射探測儀對他們進行過檢測後,就聲明裏面那具屍體并沒有反射性, 請刑偵人員安心進入。
接着林寧一馬當先, 随着刑偵人員一起進入了那棟廢棄的房屋。看得出來, 這棟房屋廢棄很久了, 院子中長滿了荒草,而房屋因為長久沒有保養, 屋頂都有了小漏洞, 這讓外面的陽光透過洞灑了進來, 可其他地方卻因為院子中樹木的遮掩, 導致陽光被遮擋住, 以至于屋內光線昏暗中夾雜着那麽幾束亮光,更顯得隐隐綽綽的,叫人膽戰心驚的。更不用說在屋內還有一具全身上下都在發光的屍體, 那是一種白色的熒光,遍布着屍體全身上下,就連頭骨上都是。
以及說“頭骨”,是說這具屍體的皮肉大部分都不見了,被這棟廢屋內“豢養”的老鼠,還有路過的浣熊啃食走了,另外屍體也滋養出了蠅蟲,它們正圍着屍體嗡嗡叫喚着,給原本就恐怖的場景增添着惱人的BGM。
“我的天!”
“呃!”
饒是見多識廣的搜查一課也感覺到強烈的不适,那具屍體為什麽在發光!
林寧神情自若的來到了屍體前,蹲下身來仔細觀察了下:“女性,年齡在25歲到35歲之間,死亡時間在三天以內。”
目暮警部:“……?!”
這段時間的相處其實還是給目暮警部帶來了不少免疫力的,這從他從懵逼中回過神來的時間得到了縮短,就能看得出來,而他回過神來後還是很懵逼:“怎麽看出來的?”這科學嗎!
“嗯?”林寧琢磨了下,才似乎頓悟過來,“哦,老鼠和過路的浣熊可不會慢慢品嘗的,它們喜歡新鮮的,所以我判斷這具屍體并沒有在這兒呆多久。再看看這具屍體被啃食的程度,還有我們進來時老鼠的數量,我進行了個大致的估算,不過這只是估算,存在着很大的誤差。如果想要知道被害人的具體死亡時間,我還需要更多的數據。”
廢屋內一片靜默。
林寧等了片刻也沒等來其他人說話,她只好主動開了口:“這麽說可以了嗎?”
目暮警部:“…………”
刑偵人員下一刻齊齊側目,接着就被林寧指使道:“請盡快将屍體運回到法醫部,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她為什麽會發光嗎?”
目暮警部再次找回了他自己的聲音:“難道不是她是怎麽被謀殺的嗎?”為什麽關注點這麽偏?
林寧:“哦,她是被人用刀謀殺的,兇手還很憤怒來着。”
目暮警部:“…………”
林寧站起身來:“那麽請開始你們的工作?”
被她掃到的刑偵人員齊齊躬身:“是!”
林寧點了點頭。
目暮警部欲言又止,他是想問怎麽看出來的,可這麽一來,他好像又做了複讀機,于是他想了想就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只管在林寧往外走了出去後,敦促起手下開始幹活,像是去問問這周圍的住戶,看他們在三天之內有沒有注意到異常的情況。
而林寧則是在庭院中轉悠了起來,她一面在思考到底是什麽,能讓骨骼發光;一面查看着這個抛屍現場還有什麽其他的線索。不過昨天下了半天的大雨,讓即使有什麽被遺留下來,也被大雨沖刷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幾個來荒棄房屋探險的小孩子們,還有他們随後趕過來的家長們在這兒進進出出,嚴重怕壞了現場,盡管現場本來就不那麽新鮮了。
冷不丁的,林寧還想到了她前天去過的“羅密歐&朱麗葉”西餐廳,突然有種這次的死者會和那家西餐廳有關的預感。當然了,在調查出死者身份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刑偵人員很快就完成了他們的工作,目暮警部安排兩個刑事留下,繼續向周圍住戶詢問情況,還有給報警的孩子和家長們做筆錄,其他人就一起和屍體一起回了警視廳。
林寧換上了法醫袍,就搖身一變成為法醫了。
目暮警部看着站在旁邊敢怒不敢言的正牌法醫,不禁提醒道:“川島桑?”說着他還看了眼正牌法醫,只不過這種級別的暗示太委婉了,林寧完全沒有領會到不說,她還回了句:
“我進修過法醫學,如果您第二次想知道的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提到過。”
目暮警部:“…………這樣啊。”
不!不是這樣。
可目暮警部還想再說什麽時,就看到林寧眉目不動的将死者的一只看上去都起皺了的手剪斷了下來,接着說道:“請給我一瓶柔順劑,謝謝。”
有誰默默送上了一瓶柔順劑。
林寧用燒杯盛放了五分之一容量的柔順劑,把被她剪斷下來的死者的右手食指再剪斷,扔了進去。很幸運的是這只手因為被壓到了身體下面,并沒有遭受太多的摧殘,但是因為脫水,皮膚組織都起皺了,這種情況下肯定是沒辦法提取指紋的。不過柔順劑能使得脫水物質再水化,還能撫平皺紋,也就是說把那根手指在柔順劑中浸泡一分鐘,它就會是一只能夠提取指紋的手指了。
林寧帶着橡膠手套把柔順過的手指從燒杯中拿出來,朝目暮警部的方向一送:“給你。”
目暮警部:“……??”
林寧:“……提取指紋,借此确認死者身份。”
目暮警部:“哦,哦,高木刑事!”
高木刑事接過了那根手指,轉身去警視廳的指紋提取儀中去提取指紋,再和數據庫中已錄入的指紋進行交叉對比了。
法醫寧則回到了實驗臺旁,旁若無人的檢查起屍骨來。先前她說起過兇器是刀,還有嫌疑人很憤怒,是因為在被害人暴露出來的肋骨上有割傷的痕跡,而且周圍肋骨肌肉有大量出血的情況,這都說明傷害是由刀傷造成的,并且還是重複的刀傷。也就是說嫌疑人在一擊即中後,還連續砍了被害人數次,看割傷的程度,即使第一次并沒有将被害人殺死,那也根本就用不着那麽多次,但嫌疑人仍舊這麽做了,只能說明嫌疑人對被害人有着難以遏制的憤怒,這種憤怒驅使嫌疑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手起刀落,目的就是發洩自己內心強烈的怒火。
而除了這致命傷痕外,被害人右手臂上還有自衛造成的創傷,看來嫌疑人發動襲擊時,被害人還是清醒的。這時林寧的目光落到了被害人右手臂上戴的手镯上,手镯上全都是血跡,幾乎和手腕融為一體,先前在廢屋時,林寧并沒有特別注意到它。只是如今在燈光充足的解剖室內,那顆手镯上鑲嵌的黃水晶發出了微微的亮光,很容易讓林寧注意到了它。
林寧盯着它看了起來。
其他人莫名的不敢出聲打擾她,就這樣過了片刻,高木刑事拿着一張紙急匆匆的過來:“目暮警部,被害人指紋對比結果出來了,被害人是——”
林寧截口道:“松本清子。”
高木刑事愣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紙才說:“沒錯,是松本清子。”
目暮警部:“……等等,川島桑這次到底是怎麽知道的?”不是目暮警部硬着頭皮要做複讀機,只是這太詭異了吧,畢竟他們人都在法醫部,指紋對比是高木刑事去做的,她也沒去做其他的,就只是盯着那具屍體看來看去啊!
林寧還在盯着那個手镯,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着:“咒怨指得是含怨而死的人所下的詛咒,人因為枉死後由內心的憤怒産生一股強烈怨氣,會在死者最後的遺留之所經久不散,進而形成一種邪惡的帶有詛咒的黑暗力量。”她的頭發因為低頭的緣故,有幾縷從耳後滑落了下來,在臉頰上留下了淡淡的陰影,更不用說她面前的臺子上還擺着一具會發光的屍體,因而伴随着這家喻戶曉的“咒怨”,一瞬間就更好的營造出了恐怖片的氣氛。
目暮警部:“川,川島桑?”
其他人中膽小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寧擡起頭來,仿佛不知道她剛才做了什麽得不了的事情般,用稀疏平常的語氣道:“哦,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川又伽椰子。”
目暮警部:“……那松本清子?”
“前天我去松本清子做主廚的‘羅密歐&朱麗葉’西餐廳吃晚飯,見過她一面,這次我是認出了她的手镯,而且她左手上的刀傷和燒傷也表明她的職業最有可能是一名廚師。”林寧感覺她這死神光環,和那但凡觸碰到都會必死無疑的怨氣,很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看看吧,當時她在“羅密歐&朱麗葉”西餐廳中吃飯時,是沒有什麽事,但這還沒有過去整整四十八個小時,當時西餐廳的客人有沒有事不太好說,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西餐廳的主廚被害了,只能說死神光環并沒有因為和另外一個死神光環相撞,就被破了金身。
林寧略微收拾了下五味陳雜的心情,就神情自若的看向高木刑事:“高木刑事,她的家人可是上報了她的失蹤?”
“并沒有。”高木刑事搖了搖頭,又看了眼資料讀道:“還有資料顯示被害人年齡是二十七歲,已婚,丈夫名叫松本德也,他們夫婦共同經營着一家叫‘羅密歐&朱麗葉’的西餐廳。”
可以說和林寧先前推測的分毫不差。
目暮警部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得緩緩,只是在緩緩時,還像見鬼般看向了林寧。只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眼下已摘下了橡膠手套,掏出手機,雙手在手機鍵盤上靈活地敲動了。
目暮警部:“……”
高木刑事小聲地叫道:“警部?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這才回過神來,他頓了頓才找回了頭緒,“通知松本德也過來認屍,對了,将他和被害人的資料都找出來,還有他們的人際關系,我們也得有個大致的了解。”
高木刑事:“是。”
目暮警部下意識去看林寧,林寧倒是已經放下了手機,只是她同樣沒有擡頭,而是從重新戴上了橡膠手套,接着從被害人松本清子的屍體上再做了更詳細的檢查,并沒有要再說什麽的意思。目暮警部在他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悄悄地松了口氣,就把其他人都叫走了,單獨留林寧一個人做屍檢。接着他們就跟着忙活了起來,查詢被害人丈夫松本德也資料的查詢資料,另外還有松本清子的人際關系。從前的時候他們或許還沒有這樣的好習慣,但自從上回宮本周一毒殺案後,他們覺得他們該有在調查一起兇殺案前,将被害人的相關信息調查清楚的好習慣,以防他們一問三不知。
只是他們調尋資料的速度和效率,顯然比不上白皇後的。
林寧的手機在她重新做屍檢前,就閃爍了幾次。眼下白皇後只會給林寧提供更多的資料,林寧在從松本清子的屍體上查找到了一個她之前沒有發現的未知物質後,就把那個未知物質放到了培養皿中,進行了細致檢查後,才将手機從兜中掏出來。看了白皇後發給她的信息後,林寧仔細想了想,勾唇笑了笑:“謝謝你親愛的,我想我知道為什麽松本清子的屍體會發光了。”
是怨氣在發光。
不是……
是用科學能很好解釋的一種原因。
林寧再給白皇後比了個心,就脫下法醫袍,走出了法醫室。來到搜查一課,對着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目暮警部道:“目暮警部,我有了一個嫌疑人。”
目暮警部:“…………誰?”
林寧道:“我們路上說,您放心我這次很有心思向您解釋案情的。”
目暮警部竟然覺得有那麽點受寵若驚,他一定是哪裏壞掉了!
·
甲斐壽司店
甲斐壽司店在東京都頗有名氣,他們店中的壽司很受好評,其中海膽壽司為最,是他們的招牌壽司。又如今甲斐壽司店的壽司師,不再是創下這家店的甲斐大師,而是從小跟着他學了二十多年壽司的甲斐次郎。
當林寧和目暮警部他們來到這家壽司店時,甲斐次郎正在廚臺後面握壽司。在看到目暮警部他們展示的警官證後,他愣了愣:“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林寧問道:“你和松本清子曾經交往過,對嗎?”
甲斐次郎愣了愣後承認了:“是啊,怎麽了?”
目暮警部跟着詢問道:“你上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
甲斐次郎想了想說:“上周三。”
甲斐次郎這時覺察到了不對勁:“怎麽了?她出事了嗎?是因為松本德也嗎?他發現我和清子私下見面了?”
目暮警部神情微妙:“你們有私情?”
甲斐次郎否認道:“沒有,就只是清子想學日式料理,就過來和我學做壽司而已。”
目暮警部接着問:“包括海膽壽司?”
“是啊,那是我們店的招牌,幾位要嘗一嘗嗎?我可以特別招待幾位。”甲斐次郎很客氣道。
林寧偏過頭來問目暮警部:“日本律法規定過我們可以品嘗兇殺案嫌疑人提供的食物嗎?”
甲斐次郎吃了一驚:“什麽?兇殺案!”
林寧點了點頭:“松本清子被謀殺了。”
甲斐次郎臉上堆起來的客氣微笑漸漸凝固了,下一刻緊緊抿了抿嘴角,一口咬定道:“是松本德也!一定是他!”
林寧:“我們還不能确定,不過我們發現她被刀刺過,而且在她體內找到了寄生在海膽上的細菌,那種細菌只會通過血液循環進入她的體內。”先前在确認了松本清子的身份後,林寧讓白皇後把松本清子的相關資料發了過來。松本清子作為東京都一家小有名氣西餐廳的主廚,她在圈子中還是有一定名氣的。她還有她的個人網站,松本清子會時不時在上面發布她的個人狀态,同時還會分享她的照片,她的粉絲可以在下面留言。其中熱度最高的是幾天前松本清子發上來的一張和甲斐次郎的合照,在合照中他們倆正在做壽司,就和現在甲斐次郎說的一樣。
而“壽司”提醒了林寧。
倒不是說讓她想起了在《犯罪心理》世界中,一個日本壽司師做的人肉壽司,而是一種發光菌,一種存在于海鮮中的冷光細菌。這種細菌當被熒光素酶催化,就會使得骨骼發光,換句話說,如果刺在松本清子身體內的刀上沾染上這種細菌,這種細菌随着血液進入她體內,接着随着組織被分解,便會留在骨骼上,而當老鼠或是過路的浣熊把肌肉啃食掉後,露出裏面的骨骼,那麽屍體就會發光。
又在松本清子屍體上找到的發光菌,是寄生在海膽上的,而海膽正是甲斐次郎的招牌壽司。這麽一來,甲斐次郎就成了林寧口中的嫌疑人,也就有了他們過來問詢他的事,而甲斐次郎剛才說他和已婚的松本清子私下見面,還說的略暧昧,這難怪聽過林寧理清案情的目暮警部語氣微妙了。目暮警部都還給他們打上了有私情的标簽,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說,甲斐次郎的嫌疑确實很大。
尤其是當林寧要求他交出他的壽司刀時,他左顧右盼了下說:“為什麽?你們認為是我殺了清子?我為什麽要殺她?再說你們知道東京都有多少壽司師,用這種壽司刀嗎?”
這怎麽看都像是做賊心虛。
目暮警部意識到了這點,沉聲道:“甲斐君如果自認為沒有嫌疑,那為什麽要拒絕交出你的壽司刀呢?”
“等等。”甲斐次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想要說什麽,只是這時高木刑事走了進來,“目暮警部,我們的人終于聯系上了松本德也,他現在在綜合醫院。”
高木刑事說着神情變得糾結起來:“警部,川島桑,你們一定不會知道他為什麽會在綜合醫院。”
林寧微微挑了挑眉梢,而在聽完高木刑事的陳述後,她在心中“哈!”了一聲,只想說負負沒有得正,反而好像變成了無窮大。
原來被害人松本清子的丈夫松本德也之所以會在綜合醫院,倒不是因為他受了傷,而是松本清子的助手兼最好的朋友坂本靜香因為失血過多,加上身體受到了其他創傷,被從兇犯手中解救出來後送進了綜合醫院。松本德也在接到綜合醫院的電話後,就離開了餐廳趕往了綜合醫院。
以及坂本靜香是從她的車後備箱中被解救出來的,當時車輛還行駛在川流不息的立交橋上,是被好心人發現并将那輛車逼停的。緊接着好心人還在車副駕座上發現了其他血跡,認為還有另外一個受害人,在報警時就嚴肅的提到了此事,讓警察們務必上心。
再以及這個好心人,說他可以被稱作阿笠博士。
這在林寧看來,附加信息是阿笠博士身邊還有一個江戶川柯南,再有那所謂的另外一個受害人,想來就是已經被确定死亡的松本清子了。
林寧想到這兒,就讓高木刑事向松本德也确認下,他的妻子松本清子是不是和坂本靜香一起失去聯絡的?到底她認為另外一個被害人是松本清子,只是就死神光環為基礎進行的猜測。
只事實證明,林寧的猜測是正确的。根據松本德也的說法,他的妻子松本清子和坂本靜香在那日餐廳關門後,就打算一起去之前訂好的溫泉旅館,來個兩天兩夜的小旅行。這也是為什麽松本德也沒有報告她們失蹤的原因,他以為她們倆在溫泉旅館中。
——看來死神寧和死神小學生這是齊頭并進了呀。
在确認了松本清子就是另外一個被害人後,目暮警部鬼使神差的看向了林寧。主要是林寧先前把甲斐次郎當成了嫌疑人,但如今兇犯卻另有其人,這麽看她也沒有那麽的靈光,而這就讓他覺得她沒有那麽神乎其神了。
林寧想了想說:“所以那個嫌疑人在兩天前犯案後,沒有處理案發現場的血跡,還帶着一個被害人在後備箱中,開着被害人的車在東京那麽招搖的到現在?唔,您和高木刑事感受到來自對方的蔑視了嗎?”
目暮警部:“…………”
高木刑事:“…………”
林寧轉向了甲斐次郎:“你剛才想說什麽?等等,你剛才是不是因為新的嫌疑人出現,而松了一口氣?還是當着警察的面。”
甲斐次郎:“……我只是認為我可以對我的客人們說我沒有嫌疑而已,你們不知道如果傳出這種傳聞,會對餐廳造成多大的損害。還有清子之前來和我學做壽司時,她在切海膽時,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我剛才就是想到了這件事,我想你說的那種細菌就是這樣進入到她的血液循環的吧。聽着,我和清子以前确實交往過,現在也私下見面過,但我們真的沒有私情,就只是她丈夫松本德也氣量狹窄,經常會吃莫須有的醋。”
林寧陳述道:“你對松本清子餘情未了。”
甲斐次郎:“……她很有魅力,很多人都喜歡她。”
林寧:“為什麽你不直接說‘是的’?”
甲斐次郎:“……”因為他現在結婚了,而松本清子也是有夫之婦啊!
他看向了緩過神來的目暮警部,“我把那把壽司刀給你們,你們只管拿去檢查,行了吧?”
林寧:“謝謝你的配合。”
甲斐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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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甲斐壽司店出來,林寧道:“不是他。”
目暮警部:“是因為另一個嫌疑人嗎?”
“不是,是因為甲斐次郎握壽司的手很穩。松本清子的右手小臂上有自衛傷,有部分是在她的手镯下,而她的手镯上的黃水晶很堅固,無論嫌疑人是誰,在被那樣的手镯碰撞後,即使不會造成骨折,其手臂肯定會留下傷痛,然而甲斐次郎在握壽司時,手很穩的同時也沒有流露出隐忍的神情。”林寧話鋒一轉道:“這只是我的推斷,你們大可以将他交上來的那把刀,送去證檢部,和松本清子左手上的刀痕進行對比,這麽一來就能進行更精準的驗證了。不過我想他後面那麽爽快将壽司刀交出來,想來他是認為他是無辜的。”
目暮警部:“……不是那樣。”甲斐次郎只是承受不來而已。
林寧:“嗯?”
情商正常的目暮警部幹咳了一聲:“沒什麽,我們現在去哪兒?去綜合醫院嗎?”
林寧道:“我想去看一看案發現場。”
于是他們就兵分兩路,目暮警部去綜合醫院,去詢問松本清子的丈夫松本德也,還有等着另外一個受害人坂本靜香清醒,林寧則和高木刑事去案發現場,也就是那輛被逼停的車所在地。
那輛車是在立交橋下被逼停的,目前已經被趕過來的刑偵人員拉起了警戒線,将它圍了起來。還有那個開着這輛車的兇犯,在被好心人逼停後試圖逃跑,卻在逃跑出幾米後,不小心摔磕到了石頭什麽的暈了過去,直到警察趕來前,他才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
在林寧和高木刑事趕到時,他已經被铐了起來。
好心人倒還在事故現場,正在接受刑事的詢問。
林寧看了一眼眼神時不時飄忽的阿笠博士,沒走過去參與問詢,而是徑自走向了那輛車。在副駕駛座前的儀表板的聚乙烯膜爆開,上面有被用布抹除過的痕跡,再有副駕駛座的椅子邊緣也有血跡,地毯上也有,看來松本清子就是在這兒遇害的。
林寧再檢查了下後備箱,後備箱中同樣有一攤血跡,不過考慮到被綁在後備箱中的坂本靜香,是用東西劃破了手臂靜脈,用流出來的血吸引了好心人的注意,才成功被救的,也可以理解這攤血跡是坂本靜香的。林寧再定睛一看,就拿出一個證物袋,将從後備箱發現的一個小顆粒裝了進來,又回到車前面,仔細看了下血液噴濺痕跡,微微挑了挑眉。
做完這一切後,林寧掏出了手機發了個短信,爾後朝着正在接受高木刑事問話的好心人走過去。
林寧垂下眼簾:“又見面了。”
靠着阿笠博士站着的柯南:“……大姐姐你好。”
阿笠博士下意識看了眼柯南,認識的人嗎?
林寧倒沒有和柯南繼續說什麽,她只是轉向了高木刑事:“你可以讓他們以盜車的罪名起訴那個家夥了,我想他還是個慣犯。”
高木刑事:“啊?”
“靠近駕駛座的車窗被打破,在沒有車鑰匙的情況下,熟門熟路的拆下方向盤,找出地線、鑰匙門線、啓動機線,進行打火啓動,這不是盜車的基本步驟嗎?而如果他當真是謀害松本清子和坂本靜香的嫌疑人,那無論是他選擇逼停車輛,還是早在那之前就潛伏到車內,并沒有讓她們倆發覺,他都會有車鑰匙的,而不是用這種方式來讓車子啓動。再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直到他們倆發現異常将車逼停前,那個盜車賊都沒有發現異常,而他之所以選擇了棄車逃跑,是因為他以為他盜車的事被發現了,是不是?”林寧說着已經看向了阿笠博士和柯南。
阿笠博士:“……嗯。”
柯南:“……”阿笠博士在回答前,如果沒有看他就完美了,不過另一個受害者是松本清子嗎?
林寧這時說:“松本清子的屍體在一處荒廢的房屋中被發現,被發現時全身的骨頭都在發光。”
柯南脫口而出:“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