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名偵探(4)
目暮警部:“……我能問問川島桑又是怎麽知道的嗎?”他們警視廳中有的資料中,都沒有提到過福山太郎曾經還有過一次婚姻, 再有就是外界的報道中, 也都沒有提到過福山太郎和他現任太太是二婚, 相反外界報道都說他們夫妻倆感情很好,而且福山太郎還是個深情男人, 這麽多年都沒有因為福山太太沒生下孩子,而選擇和福山太太離婚,反而還讓福山太太的娘家侄子當上了代理社長。
那麽短短時間內, 林寧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從哪兒分析來的?如果是真的, 那也太恐怖了吧。
林寧:“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麽露出驚恐的神情, 但其實是我用電腦查到的,就在之前的時候。”在接收一個案件時, 把涉案人員的資料調查得一清二楚, 這對林寧來說是理所應當的, 再說她又不是一個人, 她背後還有白皇後在鼎力相助呢。
目暮警部:“…………這樣嗎?”
林寧:“嗯。”
林寧本來是打算一下子就和目暮警部解釋清楚的,不過看目暮警部這麽恍恍惚惚的模樣, 林寧就決定緩一緩, 而且她也想知道造化有沒有那麽弄人。于是就下了警車, 朝着綜合醫院內部走去, 醫院的負責人已經在等着了, 他們同樣搞不清楚狀況,而且還憂心此事會影響他們醫院的聲譽,到底宮本周一是他們醫院的明星醫師, 如今卻出了他試圖謀殺他的女朋友,同時還被警方列為通緝犯的事,一旦傳出去,必定會對他們醫院的名聲很不利。
而面對他們的旁敲側擊,林寧眨了眨眼說:“我只是個顧問,負責偵查案件的是目暮警部。”
醫院的負責人看了看稍後走進來的目暮警部,光聽這個頭銜就知道他是案件負責人了,于是就改為朝他湧去。
目暮警部:“…………”
撇開了不太相幹的人等後,林寧和高木刑事在搶救室外面見到了心有餘悸的吉川惠子。打發走了旁邊陪同的護士,林寧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我是先前和你通話的川島純。”
林寧說着看了高木刑事一眼。
高木刑事連忙說:“我是高木涉刑事,我們是東京都警視廳的。”他還把警官證拿了出來,不過驚魂未定的吉川惠子并沒有細看,事實上,她到眼下都還很有幾分渾渾噩噩的,面對着林寧,也只是給予了不對焦的一眼。
林寧:“我想宮本周一告訴了你,福山太郎其實是他的父親一事。”在福山太郎的前一次婚姻中,他和前妻還有一個兒子,只是在他們離婚後,兒子改姓了母姓,成為了綜合醫院的一名醫師,也就是宮本周一。
高木刑事:“……!!”
吉川惠子渾身一僵,咬着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而她的嘴唇其實已經被她咬出血來了,同時她的臉色灰白,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林寧抿了抿嘴角:“不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福山太郎并不是宮本周一的親生父親,即使福山太郎曾經和宮本周一的母親宮本奈美締結婚姻關系。”
吉川惠子這才有了确切的反應:“什,什麽?”
“福山太郎是被确診癌症後,開始回顧他的一生,他不想留下任何遺憾,于是就想起了當年的憾事,雇傭了私家偵探去調查他當年的一樁風流韻事,而私家偵探總共用了三個星期,才找到了吉川惠子小姐你,但在福山太郎去見你之前,中間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一個星期中,福山太郎是在讓專業機構做了DNA鑒定,再三确信了你确實是他的女兒後,他才帶着支票和其他貴重物品上門,而看他在貴重物品上的花費,他明顯是不吝啬于自己的錢財的,同時也很願意把你認回去的,到底血緣對他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可在這種情況下,他若是明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生兒子,也就是他和前妻的孩子宮本周一,卻為什麽半點想要去找他的意思都沒有呢?即使當年他和前妻的關系不和睦,可相比于和他相處過的親生兒子,難道和他素未謀面過的親生女兒就更值得期待嗎?”
林寧盡管吐字都很清晰,可她的語速并不慢,再加上她如今就像是把她所分析出來的信息,一股腦的塞進聽衆的耳中,再有她并沒有直接說出結論,反而像是在諄諄誘導般:“這就很引人深思了,不是嗎?”
林寧頓了頓又變得不疾不徐道:“再有我還聯想到福山太郎和他的現任妻子成婚那麽多年,卻一直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那問題究竟是出在誰身上呢?抱着這樣的疑惑,我就拜托了一個好朋友調出了福山太郎的醫療報告,結果就發現了症結所在。”
林寧說到這兒卻沒有再往下說,站在旁邊的高木刑事卻是順着她的思路,恍然大悟道:“川島桑是說宮本周一其實不是福山太郎的親生兒子?是他前妻出軌生下來的?”
林寧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說道:“當年福山太郎和宮本奈美很恩愛,他們離婚時周圍的親朋好友都很吃驚。”
可這句話聽在其他人耳中,無疑是更促進他們往那方面想,高木刑事更是說:“原來如此。”
吉川惠子的臉上終于有了血色。
林寧加了一把火道:“或許宮本周一還和惠子小姐你提到過,他父親當年是因為其他女人離開了他母親,而我想這是他的母親灌輸給他的觀念。”跟着母親生活的宮本周一其實過得不差,這一點從他年紀輕輕就順利從醫學院畢業,再有他的穿戴和辦公室的擺設都能看得出來。他從前或許憎恨過将他們母子抛棄的福山太郎,但是也不至于到見到福山太郎,就想要殺死他的地步,更不用說福山太郎出現在綜合醫院時,他就已經得了癌症,命不久矣,那就更不值得宮本周一去搭上他自己的前程,去謀害活不了多久的福山太郎。
然而當福山太郎找到了吉川惠子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宮本周一下意識的認為福山太郎是看上了吉川惠子,而吉川惠子并不想讓各方面條件都完美的男朋友知道她其實是個私生女,就在宮本周一旁敲側擊時含含糊糊,這無疑更加重宮本周一的懷疑,再聯想到當年他母親的遭遇,種種的就促成了宮本周一的殺心。
其實宮本周一先前就露出了違和處,即他明明不是腫瘤科的醫生,卻為什麽會關注和腫瘤科相關的福山太郎?甚至還為此勾搭上了腫瘤科的小護士?
話說回來。
在林寧那麽推測後,高木刑事再次跟着接道:“借此來掩飾她自己的過錯嗎?”
不得不說,他這個捧哏做的很到位,林寧朝他微微一笑:“不錯的推斷。”
高木刑事撓了撓後腦勺:“也沒有啦。”
林寧轉過頭來對開始漸漸回血的吉川惠子道:“惠子小姐,請和高木刑事去做筆錄吧。”
高木刑事:“請和我來吧。”
在吉川惠子要站起來時,林寧上前扶住了她,以免她因為在搶救室外僵硬得坐太久,又因為受到了強烈的沖擊而不知道身體已經麻木,進而導致猛然站起來時會跌倒。又好在高木刑事的情商還是正常的,他見狀也跟着上前攙扶住了吉川惠子。只是他看見林寧并沒有要跟過來的意思,不由得問:“川島桑?”
林寧擺了擺手:“我還有物證去搜集。”
高木刑事想了想說:“刑偵科的人也快到了吧。”
“嗯。”林寧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就自顧自地離開了。
高木刑事:“……”該說不愧是歸國子女嗎?
林寧所說的物證,指得是宮本周一謀害福山太郎,以及自殺用的反射性元素。林寧是覺得宮本周一還是愛着吉川惠子的,不然他和吉川惠子的合照不會只是被扣下,又有在龍名餐廳時,他将反射性元素投放到了苦丁茶中,而吉川惠子卻知道她得了風寒性感冒,并不該喝苦丁茶,想來這一點是宮本周一告訴她的。
只是宮本周一手中的反射性元素,卻還有得剩,那就值得深思了。或許他還是準備要對吉川惠子下手的,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這麽做,就得知了一個對他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的消息,那就是吉川惠子并不是福山太郎的情人,而其實是他的私生女。換句話說,對宮本周一來說,和他是相愛過的吉川惠子就成了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樣的“刺激”下,宮本周一會想到的唯有将這個真相掩埋,于是他就想帶着吉川惠子一起殉情,然而卻被醫院的相幹人等給攔住了,這才有了宮本周一自己喝下放了反射性元素的清水一事。
至于宮本周一究竟是不是福山太郎的親生兒子?
只能說林寧先前的分析,她幾乎都要相信了。
這倒不是說她先前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而是除了最開始那段關于福山太郎在臨死前,彌補遺憾所以找了私生女,而不是找他和前妻所生的親生兒子,就顯示着其中必定有內情的分析外,其他的都是林寧順着這個邏輯随口說的。事實上,林寧還沒有拿到福山太郎的醫療報告,她是說有關他是否患有和孕育相關疾病的檢查報告,同時也并不知道他當年和他的前妻是否恩愛,也不知道他們離婚時周圍親朋好友的反應。
她就是将“宮本周一其實并非福山太郎親生兒子”的推測當,成了一個事實灌輸給了同樣被晴天霹靂的吉川惠子。不然呢?林寧都能夠想象當吉川惠子回過神來後,她會去做什麽事。
到底和同父異母兄弟亂倫的事,常人是很難承受了的。
林寧也衷心希望事實如同她所講給吉川惠子的那樣,不然那就太戲劇性了,不是嗎?将這個思緒暫時放下後,林寧就照着她和高木刑事說的那般,去搜集證據了,另外她還想要知道的是,宮本周一用來毒害福山太郎的放射性元素,是不是先前那個叫平田奈奈子的小護士幫着從腫瘤科偷出來的。
如果是的話,那平田奈奈子就是幫兇。
事實證明,平田奈奈子确實在宮本周一的蠱惑下,從腫瘤科偷盜了放射性元素出來。即使她矢口否認,但便攜式輻射檢測儀不會說謊,她确實接觸過放射性元素,而作為一個實習護士,她還并不具備接觸放射性元素的資格。
再有宮本周一也被搶救了回來,只是等待他的将是故意謀殺罪的起訴。同時知道了案件經過的福山太太,和她的侄子平谷川兼人也趕到了東京都警視廳,福山太太承認了福山太郎有弱精症,這是她在他們結婚前就知道的事,但她當時還是義無反顧嫁給了福山太郎,只是沒想到她和福山太郎在過去那麽想要一個孩子,可老天卻是吝啬于賜予他們一個孩子,而福山太郎不過是來了一次風流韻事,就讓對方懷了孕,最終也因此間接釀成了悲劇。
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再有福山太太說福山太郎之所以和前妻離婚,正是因為他知道了他的病,再私下經過了DNA鑒定,确定了宮本周一确實不是他的孩子。
這就和林寧先前的推測對上了號,只是這都是福山太太的一面之詞,而在宮本周一認罪後,福山太郎的屍體就被福山家運了回去,也無從對比他們倆的DNA,對此進行再驗證。只是警視廳并沒有提出異議,他們大概是認定了此事,并沒有多想,而林寧在斟酌過後也沒有再提及此事。也就是說,有可能福山太太在說謊,目的是為了不讓福山太郎的遺産旁落;也有可能福山太太沒有說謊,畢竟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她确實深愛着福山太郎,而如果她想要借此報複福山太郎的話,大可以說宮本周一就是福山太郎的親生兒子,好坐實福山太郎的兩個孩子兄妹相奸一事,把福山太郎氣得從棺材中蹦起來。
不過林寧還是更願意看到現在這一結果。
毛利偵探事務所
柯南一臉沉思的把話筒放下,剛把手摸上下巴,準備來個大腦風暴,毛利蘭的聲音就冷不丁響起來:“柯南,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啊?”
柯南:“……蘭姐姐!”
毛利蘭:“?”
柯南立刻裝起了小孩兒:“嗯,我是給阿笠博士打的電話,他讓我有時間就去看他。蘭姐姐,你要出去嗎?”
毛利蘭點了點頭:“是啊,園子叫我一起去逛街。”
鈴木園子那個臭屁大小姐啊,柯南腹诽着,面上卻挂着萌萌笑:“那蘭姐姐和園子姐姐玩得開心哦。”
毛利蘭笑着摸了摸柯南的頭頂,就下樓去了。
柯南摸了摸他被摸的頭頂,咧嘴笑了笑,只這時候樓上傳來了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門,柯南立刻就收起了傻笑,側耳聽了下,便意識到毛利小五郎又在喝酒了。柯南本來只是聳了聳肩,卻突然想起來先前林寧說她會向兒童保護機構打報告一事,頓時就覺得一陣頭大。像他現在這種常常遇到命案,還到處跟着毛利小五郎一起遇到命案,再有毛利小五郎時不時喝高的情況,如果兒童保護機構涉入的話,那他妥妥的要被帶走,被另外安排寄養的親戚家的。
可關鍵是,江戶川柯南本是就是他瞎編的名字,哪裏有什麽親戚。兒童保護機構到時候一查,他就不露餡了嗎?
想到這兒,柯南頓時僵硬了起來。
再想想他剛才用毛利小五郎的名義給目暮警部打電話,才提到了先前的毒殺案,目暮警部就說他們已經破案了。雖然兇手正是他推理的那樣,可他們結案的速度好快呀,他是說從前警視廳可沒這麽高效率,看來這其中絕大部分功勞都要歸功于那個給他出了好大一個難題的川島。
柯南仔細回想了下,那個川島。她和他從前見過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樣,其他人的着裝還有他們的動作形态,都會常常暴露出什麽,像是他們的職業,還有愛好什麽的,但從她身上卻看不出多少有用的細節,看得出來她是習慣了對于細節的在意,這考慮到她側寫師的身份,其實也不難理解。再有她的觀察力十分敏銳,掌握的知識也超乎尋常的豐富,推理能力也不言而喻,同時看她那肆無忌憚,不,是根本沒意識到她的語言多有力量的姿态,柯南不免想她大概還有着阿斯伯格綜合症,就是智商很高,但情商不高,對社交規則并不擅長。
柯南都可以想象她在警視廳中會得罪多少人了,哪怕她自己并不會意識到,但是這樣的人超級會打直球啊。柯南心想如果哪天對方發現他露出了什麽破綻,她一定會直言不諱的。
有那麽一瞬間,柯南覺得壓力好大呀。
好在他們有交集的機會并不多,目暮警部不是說她只是在日本暫留而已嘛。
柯南小朋友這麽想着,并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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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伯格綜合症寧這時候正在看白皇後給她發過來的一段監控錄像,在監控錄像中,江戶川柯南出現在了吉川惠子工作的辦公大樓外。又哪怕監控錄像拍得不清晰,但也足夠林寧分辨出柯南小朋友的臉上堪稱睿智的小表情,和先前他在龍名餐廳外的萌萌小表情截然不同。
林寧微微挑眉,“唔。”
一旁的目暮警部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僵:“怎麽了?”
林寧把手機放進西裝褲兜中,“目暮警部,你不必那麽緊張,要知道在工作時間內,我基本上不會側寫同事,盡管您現在并不是我的同事,但我想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我們還要一起同事。側寫您對我并沒有什麽好處,那只會給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當然了,我知道您現在這麽緊張,并不是害怕我對您側寫,而是單純的害怕我又會吐露出什麽驚人之語。等等,我好像已經在這麽做了,不過沒關系,我還可以進行補救,剛才和您通電話的是那個叫柯南的小男孩?”
目暮警部:“…………嗯。”
“所以你們是因為習以為常,就不再在意他的心理健康了嗎?要知道一個人的童年對他以後的經歷,會起到很大的影響作用,像是我們遇到這起案件中的宮本周一。他因為幼年父母的離婚,對婚姻在潛意識中有不信任感,這也是為什麽他年近三十卻還沒有結婚的原因。同時這也讓他對他女朋友有很強的控制欲,這種控制欲讓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吉川惠子的不對勁,并且做出了跟蹤她的事,進而導致他發現吉川惠子在和福山太郎見面。同時對情侶關系的不信任感,導致他單方面臆想了吉川惠子和福山太郎的關系,這才引發了後面的一系列悲劇。”
目暮警部想抹汗了:“柯南他——?沒那麽嚴重吧。”
林寧轉了話鋒:“在我曾遇到的案件中,殺人兇手年紀最小的,您知道是幾歲嗎?”
目暮警部問:“幾歲?”
林寧陳述道:“六歲,他将飛機模型塞進了小他兩歲弟弟的喉嚨裏,并在此之後繼續玩他的玩具,直到他們的父母發現。”
目暮警部:“……!”
聽起來就夠叫人不寒而栗的,好嗎?
等目暮警部回過神來,就見林寧盯着他看。
目暮警部:“?哦!我這就給毛利老弟打電話,讓他以後好好注意。”
林寧:“嗯。”
目暮警部:“…………”
林寧這麽做呢,主要還是為了日本島不荒涼。
不是……
是惡趣味發作。
也不是。
嚴格來說,她這屬于演戲演全套,畢竟人設就在那兒擺着的嘛。而林寧會選這樣的人設,大部分原因都得賴日本的禮儀,她要是個正常人,單就是在警視廳論前後輩,也能把她拘束得夠嗆。可如今這樣的人設就不一樣了,她情商低嘛,很不谙社交規則,又是個天才,即使其他人會在背後嘀咕,但基本上都不會拿到明面上來。
人設通。
與此同時,林寧倒沒有忘記她給自己弄了個份這樣簡歷的初衷,于是在跟進了目暮警部所管轄的一個兇殺案後,林寧就轉戰到了警務系統的其他部門,尤其是法醫部門。對東京都警視廳法醫部門的設備,噴濺了讓它們羞愧欲宕機的毒液,對此白馬警視總監表示了汗顏,說會考慮适當給法醫部門的設備進行更新換代的,還表示了他們這兒的設備自然不能和專業機構的相比,而且他們證檢部門的設備還是很可以的。
林寧去證檢部走了一圈,以現有的水平來說,東京都警視廳的證檢部門的設備确實還可以,但也夠不上專業水準,更不用說和林寧曾用過的設備相比了。可轉念想想,在這個以《名偵探柯南》為藍本所構築的平行世界中,就日本來說,私家偵探橫行,能夠幫助警方破案的偵探也為數不少,單就柯南一個,他可就是承包了不小一部分的東京都範圍內的案件,而柯南破案時,很少有麻煩到法醫部門或是證檢部門的時候,畢竟一般情況下,兇手自己當場就認罪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飲一啄吧。
林寧仔細想了想,等回家後就和白皇後說:“你覺得我們成立一個和警方有官方蓋章合作的事務所怎麽樣,這樣我們既可以接受警方提交過來的案件,同時也能面向其他機構或個人。這樣就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我們的自由度,更有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做搭檔。陛下,我當然沒有忘記您,您矯健的身姿會出現在事務所的logo上,同時您也将是事務所的後勤部部長,綠色無公害的那種。”
豬籠草擡高了下巴,恩準了。
白皇後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會很樂意在警視廳工作的。”
林寧反問道:“你認真的嗎?”
白皇後進一步說:“我是說你喜歡反卧底引發的戲劇性。”
林寧笑起來:“我懂了,不過就我說的事務所其實也沒有差啊,還會帶來更多的自由度。”
白皇後:“那你得努力了,艾米莉亞。”
“我會的,女士。”林寧朝着白皇後敬了個禮,接着就相視笑了起來。林寧還把豬籠草抱起來咯吱了它一通,它汪汪亂叫起來,最後鬧騰累了,就趴在林寧腿上睡了過去,而林寧則做起了計劃書,畢竟她如今終于成了養家的那個,不努力怎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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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還發生了一件對警視廳來說的好事,福山家因為警視廳破獲福山太郎被謀殺一案,朝警視廳捐贈了一筆款項,用于警視廳基礎建設,盡管負責破獲這樁謀殺案的,是林寧這個外來人,不過相對的,白馬警視總監安撫林寧說她接下來可以以警視廳顧問的名義,在警視廳進行她的調研,可以說是官方蓋了章了。
林寧心情微妙的接受了。
接下來的兩天,她作為顧問,幫忙破獲了一宗僞裝成自殺的他殺案。一個女孩從橋上跳了下來,而且當時還有目擊證人,大家都認為那是自殺,然而在那個女孩的指甲縫中有油漆殘留,且指甲的磨損程度顯示她在掙紮,同時她的骨折痕跡,也表明她是正對着大橋的。沒有人在決定跳河時,會正面對着大橋,都是背對着大橋,這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是被謀殺的。謀殺她的人是事先給她發了短信說他要自殺,被害人就趕過去救他,而兇手就事先躲在了大橋的外側,當被害人來救他時,将她拉下了大橋,制造出她自殺的假象。
至于動機?
最後被證明被害人和兇手是一家大公司的實習生,但大公司決定他們倆只能有一個可以轉正,而被害人明顯更受歡迎一點,于是兇手就一不做二不休,将被害人殺害了,以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百分百轉正了。
一念之間,就結束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如何不叫人唏噓。
饒是林寧見慣了兇案,她還是不太能做到完全的無動于衷。
以及如果非要說的話,她在此之前和那個被害人有過一面之緣,她們在一家咖啡店遇到過。
揭過這件案件不多提,死神寧在第二天去吃晚飯時,遇見了死神小學生。她如今是人身,還是需要一日三餐的,而她這次去的,是一家名為“羅密歐&朱麗葉”西餐廳,店內裝潢帶着濃郁的法式風情,而且西餐廳的主廚松本清子,據說是從法國美食學校學藝歸來,廚藝了得,這從他們餐廳位置要提前預定就能看得出來。
林寧進來時,正遇見餐廳經理出來和毛利小五郎握手,還說毛利小五郎他們并不需要預定,餐廳會盡快為他們安排出一桌來的。
毛利小五郎掐腰笑。
柯南站在一邊,嘴角抽啊抽,結果一擡眼就不經意地瞧見了林寧。
柯南:“…………”
林寧朝他颔了颔首。
柯南不知道他是該笑一個,還是該去過去打個招呼時,毛利蘭已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奇道:“柯南認識那位小姐嗎?”
柯南:“……嗯,目暮警部說她是個很厲害的側寫師哦。”
無知無覺的毛利蘭:“側寫師?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柯南繼續往外擠出笑容,确實很厲害,這幾天目暮警部已經往家裏打過好幾次電話了,都是讓毛利小五郎把他看好的,以免他心理變态成為冷血殺手。
他才不會變态發育的,好嗎?
不過轉念想想,他一朝從一個風華正茂的高中生,縮水成為小學生,這說出去可不就是不科學發育啊。
唉。
林寧沒多理會內心戲很多的柯南,她被侍者領到她預訂的餐桌前,在點完餐後就開始觀察起這家餐廳。她覺得她應該可以安生的吃完這次晚餐吧,靠窗一號桌的夫妻貌合神離,說話時連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沒有;二號桌的一家三口言笑晏晏,看來沒什麽問題;再有左邊那一桌的男士準備今天求婚,他在十秒內摸了兩次褲兜,而他的女朋友卻有點心不在焉,一直想要去看手機;再來一桌,還沒有離異的男士和他的情人,那個男人的婚戒印子不能更明顯了。
等等,為什麽這家叫“羅密歐&朱麗葉”的西餐廳,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癡男怨女?和西餐廳名有關嗎?到底羅密歐與朱麗葉到最後可是悲劇到不能再悲劇的。又或者說和她,還有江戶川柯南有關?
好吧,這兩個猜測純屬胡扯。
真正的原因是這家餐廳,在很大程度是最适宜情侶來的,看這其中營造的浪漫氣氛就知道了。
再有又有一個強有力的認證是,林寧安心吃完了這頓晚餐,直到她離開,餐廳都還安然無恙。又有等她去停車場時,也遇見了安然離開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人。
看來是負負得正了?
林寧這麽想着。
結果第二天,就迎來了一場大雨。
咳。
或許是大雨讓罪犯也跟着偃旗息鼓了,這天沒發生什麽值得林寧注意的兇殺案,她在家中鼓搗了半天的面部識別系統,以及兇器識別系統。隔天再去警視廳時,目暮警部見到她就松了口氣,“川島桑,你終于來了。”
林寧問道:“發生了什麽案子?”
目暮警部很有幾分糾結道:“有人報案說是發現了一具會發光的屍體。”
林寧眼前一亮:“不是虛假報案?”
目暮警部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是幾個小孩子去一棟廢棄的房屋探險時發現的,他們的家長報的案。”總不能家長也跟着說謊吧,要知道這要是被證實是假警,作為成年人是會有民事處分的。“川島桑認為是怎麽回事?屍體怎麽會發光呢?”
林寧微微挑眉:“您是讓我在沒見到屍體的前提下,給您分析出是什麽情況嗎?”
目暮警部:“……我只是覺得那太匪夷所思了。”
林寧若有所思道:“我在美國時,曾聽聞過山村貞子和川又伽椰子的名聲。”
目暮警部:“…………那只是虛構的人物吧。”再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鬼呢,可想想這次的案件确實發生在荒棄的庭院中。
與此同時,柯南正坐在阿笠博士的甲殼蟲車上。因為阿笠博士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柯南在他面前就沒有必要僞裝成小孩子了。他正和阿笠博士抱怨毛利小五郎這次外出沒有帶上他的事,突然臉頰上一涼,柯南下意識用手一摸,本來還以為是他倒黴到鳥屎飛了進來呢,可一看立刻臉色大變。
“是血!”
他們現在正在立交橋上,來來往往都是行駛的汽車,如果有人血飛落到他的臉上,那人只可能是在車中。當然,這血可能是誰的鼻血,但是柯南從車窗邊探出頭到處觀察了下後,立刻就排除了這個猜想,在川流的車流中很可能藏着一個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