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名偵探(9)

雞尾酒酒吧爆炸案似乎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而林寧給柯南的松村康雄被殺案的案宗,他在研究過後确實發現了不少疑點, 推理出那并不是一起入室搶劫案, 而是一起被僞裝成入室搶劫的故意謀殺案, 但是松村康雄是兩年前被殺的,即使當時還留有其他線索, 這麽久後也都會被神秘組織抹除了。又關于松村康雄的資料,除了案宗中提到的,柯南也僅僅是翻找出了幾張兩年前的報紙, 上面零星提到了點關于松村康雄的消息, 但那并不足夠柯南推斷出為什麽龍舌蘭會找上他。

可以說這個線索又斷了下來。

柯南難免有幾分沮喪。

林寧想了想, 又老生常談道:“你繼續加油。”

柯南嘴角抽了抽:“你得聽聽你這話是有多麽的幹巴巴。”

林寧看了他一眼:“我其實可以選擇不說的。”

柯南:“……好吧,我再次謝謝你的鼓勵。”

林寧從文公包中掏出了一張新名片, 遞給了他:“給你。”

柯南:“什麽?”

林寧安利道:“我開的事務所的名片, 如果你有什麽難題, 歡迎來委托于我。”說好的事務所終于開張了, 林寧就趕制了一批新名片,取代原先的舊名片。

柯南不可置信道:“你讓我名偵探工藤新一去把案件委托給你?”他轉念想這家夥不懂得反諷, 于是他就直接說道:“我是說這太滑稽了。”

林寧一針見血道:“別說的工藤新一能光明正大查案一樣。”

柯南:“…………WQ事務所, 好半個入鄉随俗, 不過這個狗爪子又是怎麽一回事?我以為你主打冷硬風的。”

“我有一只狗, 等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林寧說着還小小微笑了下, 就好像說“我有一個朋友”一樣。

柯南就不太好諷刺她了:“好吧,你高興就好。”

“再見。”

“再見。”

林寧和柯南告別後,徑自回了家。

該怎麽說呢?

林寧确實給柯南提供了強有力的幫助, 但卻不是力所能及的所有幫助。就像是林寧所查到的關于松村康雄的資料(兩年前被殺的某汽車公司設計師),要比只能進行手動搜索的柯南所查到的多好幾分。松村康雄本身并沒有什麽多出彩之處,他作為汽車公司設計師表現出來的能力不上不下,被謀殺前後也不存在出賣公司機密,又或者是被敵對公司挖腳的事,另外他的人緣也不好不壞,就是沒有特別喜愛他的人,也沒有特別憎恨他的人存在,正因為如此,當時他在家中被謀殺時,警視廳在偵查一番現場後,才因為他是被破門而入,同時家中少了財物,而認為他是被入室搶劫的小偷失手槍殺的。

以警視廳一貫的水準,他們得出這樣的結論很正常。

然而在林寧看案宗時,卻發現入室搶劫什麽的都是嫌疑人特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根據記載松村康雄家中少了一臺電腦,一個手表,一個錢包還有一只手機,但問題的關鍵在于松村康雄在家所使用的電腦,還是笨重的臺式機,而兇手還只是把主機帶走了,卻沒有帶走顯示屏。再有相比于笨重的主機,松村康雄家還有尋常小偷更為青睐的珠寶,可他家的珠寶卻沒有少。

這難道不是很違和嗎?

當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在案發現場,刑偵人員偵查到的指紋中,有半枚和林寧在米花飯店公共電話中收集到的相吻合,那只能說明龍舌蘭就是謀殺松村康雄的真正兇手。

至于松村康雄為什麽會被謀殺?

林寧傾向于認為他是被滅口,即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就像是工藤新一在故事開始之初,因為撞見了伏特加和琴酒在游樂園和他們的一個客戶交易,進而被伏特加發現,接着被琴酒硬灌了APTX4869一樣。要知道當時琴酒的目的是用它滅了工藤新一的口,只是琴酒萬萬沒想到工藤新一不僅沒有就此死去,反而是變小成為了江戶川柯南。

先不說琴酒和伏特加穿着一身黑,出現在一片歡樂海洋的游樂場是多麽引人矚目,也不計較琴酒為什麽會随身攜帶着組織研發的APTX4869,更不說他當時為什麽沒有用其他方法,幹掉工藤新一而是用毒殺這種方式,但就說回到松村康雄的案件上。松村康雄作為一個本本分分的汽車公司設計師,究竟是怎麽樣的幾率才會在錯誤的時間出在錯誤的地點呢?

這個問題把林寧引向了松村康雄所屬公司上,進而把目光放在了公司社長枡山憲三身上。枡山憲三的發家史很耐人尋味,在特別關鍵時刻總好像受到過日本八百萬神明庇護一般,簡單來說就是有如神助,總是能渡過要緊的難關,而相對的,作為他的競争對手,有時候就不是那麽走運了。

更微妙的是,就在先前龍舌蘭在米花飯店內被炸死時,枡山憲三和他的汽車公司就在上兩層開酒會。

于是,林寧大膽猜測下枡山憲三可能和黑衣組織有關聯。他或許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又或許只是和黑衣組織有業務上的往來,不過縱觀枡山憲三的發家史,還有龍舌蘭這樣的組織成員都能被驅使來為他殺人滅口,枡山憲三是黑衣組織成員的可能性更大。就像黑衣組織支持他成為成功的企業家,而他則反過來為黑衣組織提供財力,或者其他的必要支持。

只是猜測歸猜測,想要猜測變成推斷,林寧還需要更多實質性的證據。

想到這兒,林寧沖着白皇後一笑:“親愛的,你準備好入侵一家公司的數據系統了嗎?”

白皇後:“如果你非要把它定義成入侵的話。”

林寧:“……那進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遠遠不能和他們在MIB時相比,就連《犯罪心理》世界的科技水平都差上幾年。那麽對于白皇後來說,要攻破一家汽車公司的防火牆,還真不太好用“入侵”這樣的詞來形容,那有點屈白皇後。只是她們也不好太驕傲嘛,于是林寧就換成了“進入”,不過感覺沒有好到哪裏去啊。

咳。

接下來的日常就成了白皇後入侵了枡山汽車公司的數據系統,将他們數據庫中的數據靜悄悄的轉移到她們這邊來,由她們來進行詳細的處理和分析,以從其中找出不同尋常的訊息來。同時她們家事務所不是正式成立了嗎,那為了讓事務所生意昌隆,那林寧還得分出精力來好好經營它,盡管就目前來說,因為她和東京都警視廳關系親近的關系,事務所并不缺少案件,只是東京都警視廳付給她的只是顧問的酬勞,這顯然不太夠她養家糊口啊,所以拓展生意是很必要的。

這般一來,先前打下來的基礎就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還記得那被反射性元素毒殺的福山太郎嗎?當時福山家還向東京都警視廳捐贈了一批款項,顯然是感謝警視廳查明了福山太郎的真正死因,而當時在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林寧了。在如今他們得知林寧成立了專門的事務所後,就為林寧介紹了一個朋友過來,讓她幫忙側寫下這個朋友的未婚妻愛的是不是單純就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錢。

原來福山家的這個朋友高山勝平是家上市公司的社長,盡管不是經常上財經新聞的那種富豪,但他的資産對于一般人來說,的确稱得上可望而不可即,而他的未婚妻林原櫻子只是個家境一般的高中老師,并且聲稱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個高山勝平。只是吧,作為一個有疑心病的富豪,高山勝平想要在他們的婚期來臨時,最後确認下他的未婚妻當真是只愛他的人,而不是愛他的錢。

作為報酬,高山勝平遞過來一張七位數的支票(一百萬日元換算下不到一萬美元),還說道:“這只是預付款,另外一半将在川島桑完成側寫後奉上。我知道川島桑從前辦的都是兇殺案這類重案,只是我由衷——”

林寧:“好啊。”

高山勝平一愣,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你是不是在想‘什麽嘛,也沒有那麽清高’?那你想知道我此時此刻在想什麽嗎?我在想你公司那個将頭發染成酒紅色的情人,你們來過來我這裏的路途中做了足夠她将她的頭發,掉進你西裝外套中的親密事。至于我為什麽說她是你的情人?而不是說她是你的未婚妻。當然,你不會愚蠢到帶着你的未婚妻來委托我調查她的忠貞,再有我想作為一個公立學校的老師,她并不被允許将頭發染色的。”林寧攤開手說:“所以我為什麽不接下來你的委托,那既可以觀察你們錯綜複雜的關系,還能在短短幾分鐘內得到一筆遠高于日本偵探出場費水平的報酬。”

高山勝平:“……惠美只是我的秘書。”

林寧:“你是說只涉及性并不涉及愛,并且還是為了彰顯你是個在社會中占有着絕大部分資源,并理所當然該占有絕大部分女人的更高級靈長類的那種‘秘書’,我理解。”

高山勝平:“…………”

他沉默片刻後,竟然默默又開了張支票。

林寧則默默開口道:“如果你想拜托我不要告訴你的未婚妻,那并沒有必要,你身上的那根酒紅色頭發已經愉悅到我了。”

高山勝平:“……”

林寧接着補充了句:“更何況我是很有原則的,為客戶保密這一條赫然在列。”

高山勝平:“……那就拜托了。”

“謝謝您的惠顧。”林寧說着還沖着人家微微一笑,而高山勝平則是好不容易才擠出個有禮貌但還帶着很多尴尬的笑來。

而等高山勝平離開後,無論是白皇後還是豬籠草都沒有指責林寧這養家糊口的态度,他們反而是在關注其他側重點。

白皇後:“艾米莉亞,你真的對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感興趣嗎?”

林寧想了想說:“假的。”

白皇後:“辛苦你了,甜心。”

林寧笑了笑。

豬籠草:“汪。”

林寧:“我沒忘記要帶着你一起去破案的承諾,看我們如今不就有一樁案件嗎?擇日不如撞日,來吧。”

豬籠草:“哼唧。”

林寧:“你說聊勝于無?你真的膨脹了,豬籠草!”

豬籠草懶得再理她。

林寧也懶得理它,讓白皇後幫忙把委托人高山勝平的未婚妻林原櫻子的詳細資料調出來。爾後,林寧一目十行将它看完,上面說林原櫻子二十五歲,從大學畢業後就來到了她曾經的母校平林高中任教,長相秀麗可人,據說性格很溫柔,非常受學生們的歡迎,生活作風堪稱樸素。

再等林寧将林原櫻子的資料剛看完的當下,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白皇後:“是目暮警部。”

林寧眉心微動,在鈴聲響完第二聲後接通:“川島純。”

“川島桑,我這裏發生了一起命案。”目暮警部将案件簡單地概括了下,“你有興趣嗎?”

林寧還沒說什麽呢,就感受到了來自豬籠草的深沉目光。

林寧:“……請給我二十分鐘,目暮警部。”

結束了這通通訊後,林寧就看向突然熱衷起和她一起出門破案的豬籠草,“來吧。”

豬籠草一個跳躍,就跳進了林寧的懷中。

林寧忍不住笑了笑,接着就拿出了手機,對着靜靜站在旁邊的白皇後說:“你也來吧,親愛的。”

白皇後當然不能跳進來,她只是将她的主程序“寄居”到了手機中,借用這樣的方式跟着林寧出了門。目暮警部所說的案發現場距離林寧家總共有二十分鐘的路程,也就是等林寧來到案發現場時,距離目暮警部給她打電話,就僅僅過了二十幾分鐘。

目暮警部:“!!”

林寧:“嗯?”

目暮警部顫抖手指着林寧:“這是什麽?”

“我的狗。您的認知系統出現障礙了嗎,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還是不能接受:“你為什麽會養狗?”

林寧回道:“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而且它不會說人話。”

豬籠草趴在林寧肩膀上,做乖巧狀。

目暮警部:“…………”

林寧轉向了拿着記錄本站在旁邊的高木刑事,“晚上好,高木刑事。”

“晚上好。”高木刑事注意到林寧看向了他手中的記錄本,便翻開到他今天記錄的第一頁道:“是這樣的,在七點多時和被害人柴田四郎有約的鄰居,吉川昌仁吉川先生按照約定來到柴田先生家門外,按響了門鈴後沒有人應,吉川先生認為柴田先生在睡覺,就轉動了門把手,發現沒有鎖後,就直接開門進來,找正在睡覺的柴田先生。接着柴田先生的太太恭子剛好從外面回來,剛進來就聽到了吉川先生的喊叫聲,來到客廳後一看,發現柴田先生頭破血流,倒在地板上。”

林寧微微點頭,接過刑偵人員遞過來的橡膠手套帶上,跟着走了進來。死者柴田四郎和其太太柴田恭子并沒有孩子,住在高層公寓中,按理說家境還可以,然而等到林寧走進來一看,卻發現客廳中盡管有不少DVD,卻沒有DVD播放器,而且家庭音響也少了一部分,電視櫃中也有一半是空的。再看柴田恭子,她的衣服都是品牌衣服,但是整體打扮卻很素淨,全身上下除了結婚戒指外,并沒有其他首飾。

林寧掃了一眼後,将這一點記在心中,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屍體上。被害人柴田四郎躺在客廳的地板上,看他的躺向,是從廚房的方向朝着客廳的,頭部有鈍器傷。随着刑偵人員而來的法醫看了眼林寧,吞了吞口水才說道:“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今天淩晨到早上這段時間的,死因從表面上看是頭部遭受了重創。”

林寧蹲下身來,跟着補充了句:“是鈍器傷。”

法醫君:“是,是鈍器傷。”

目暮警部一直盯着趴在林寧肩膀上當自己是裝飾品的豬籠草看,都沒仔細聽他們在說什麽,直到高木刑事小聲提醒了他一句,目暮警部才回過神來。他不再看林寧和她的狗,而是在高木刑事的再提醒下,轉過來問死者的妻子柴田恭子和第一個發現屍體的鄰居吉川昌仁:“你們這段時間都在哪兒?”

柴田恭子想了想說:“今天我跟朋友相約去打高爾夫球,我的朋友說要在五點時開車到大樓前面來接我。我便把給丈夫的早餐準備好後,就在五點之前出門了。”

目暮警部:“當時柴田先生在家嗎?”

柴田恭子:“在的,他是淩晨三點左右回來的,然後就去睡了。”

目暮警部驚訝道:“淩晨三點才回來?”

柴田恭子欲言又止:“這個——”

鄰居吉川昌平接過話頭來:“是麻将啦,麻将。柴田先生在上面一樓的我家打麻将啦,不過我們确實是淩晨三點結束的。”

目暮警部轉頭看向林寧:“川島桑?”

“目暮警部,我才進來不到兩分鐘。”林寧頭也不擡地說着,她這時已從死者柴田四郎的右手中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一張男女合照,其中男方是柴田四郎,女方卻不是他的太太柴田恭子,反而是林寧認識的人,那就是她負責調查的林原櫻子。從照片上來看,柴田四郎親密的将手放在了林原櫻子的肩膀上,而林原櫻子并沒有因此表現出任何不快,反而在拍照時将頭微微朝着柴田四郎偏去,看得出來她和柴田四郎的關系很密切。

目暮警部先前也提到過死者柴田四郎是平林高中的體育老師,也就是說他和林原櫻子是同事。那麽死者在死前将這張合照緊緊攥在手中的用意是?還有他的右手掌心中的圓形印記又是怎麽一回事?

林寧定睛看了看那個帶着血跡的圓形印記,眯了眯眼睛再去看死者的左手。他的左手上全都是血,可纏在無名指上和小指上的膠布上卻沒有血跡,再有被害人原本該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這時它的位置被膠布遮住了,可膠布的痕跡很平滑,在那下面并不像是戴着婚戒的模樣。

難不成這是一樁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殺案?林寧若有所思着。她肩膀上的豬籠草也有模有樣的,跟着她的視線觀察着。

遭受了冷遇的目暮警部:“……那你繼續驗屍,我再看看再看看。”

高木刑事拿着記錄本過來道:“警部,我發現在廚房中還放着沒有吃完的早餐。”

目暮警部走過去一看,在廚房的餐桌上果然放着吃了一半的早餐,桌子上還放着早晨的報紙:“你們這兒的早報是什麽時候送來的?”

柴田恭子:“一般是早晨六點放在門外不遠處的郵箱中。”

目暮警部:“也就是說在你走後,你丈夫出門将報紙拿了過來,那他在六點前至少還是活着的。”

目暮警部注意到了閃着雪花的電視:“電視呢?我們來的時候電視還是開着的吧。”

柴田恭子:“我丈夫最近每天都在看早上八點播放的翻拍版的《劍勇傳說》,還會将它錄起來。”

目暮警部看了看餐桌上吃了一半的早餐,再看了看開着的電視機:“我明白了!死者柴田先生在八點起來一面看電視,一面吃太太給他準備的早餐,吃了一半的飯菜,放在手邊的早報,和還開着的電視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後呢?”

目暮警部順着他自己的邏輯道:“然後他就被上門來的探訪者殺害了!可會是誰呢?”

做了一回捧哏的林寧接着說:“目暮警部,您請看我在死者手中找的照片。”

目暮警部看了看那張照片,轉而看向柴田恭子:“這個女人是?”

柴田恭子微微低下頭:“她叫林原櫻子,是我丈夫的學妹,他們也在同一所學校教書。”

嘛嘛,看起來似乎有私情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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