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名偵探(12)
在這種緊張時刻,林寧的手機響起來就格外突兀。
其他人都不自覺地看向她。
林寧沒什麽被圍觀的覺悟, 就神情自若的把手機拿出來, 發現來電的竟然是工藤新一。她微微揚眉, 在鈴聲再響了一次後把手機接通:“川島純。”
另外一端倒不是工藤新一的聲音,而是柯南的童音, 并且他還難得的躊躇了下才說道:“是這樣的,最近…最近蘭很奇怪。我特地給她打電話,她沒說幾句就挂了, 也不像從前那樣‘新一新一’了, 而且最奇怪的是——”
“嘟嘟嘟——”
柯南:“???”怎麽通話突然斷了?難道是出了什麽事嗎?
柯南不禁着急起來, 趕緊進行重播。
出乎意料的是,那邊很快就被接通了。
“川島純。”
柯南:“…………等等, 你沒事?那剛才怎麽突然斷線了?”
林寧沒回答他:“你繼續說。”
柯南扭捏了下, 接着先前的話茬說道:“最奇怪的是蘭她最近每天下午到晚上都會出去, 她自己說是去上空手道, 但看她神情雀躍的模樣,我覺得并不像是去上空手道的模樣。我就是有點想不通, 所以就打電話問一問你, 你說蘭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林寧倒仍舊在線:“你讓我說?”
柯南:“嗯。”
林寧回道:“那你聽好了。”
柯南不自禁緊張起來, 生怕聽到什麽可怕的事, 結果下一刻他就聽到了如下聲音:
“嘟嘟嘟——”
柯南:“…………”他這會兒終于明白了過來, 人家根本就是對他的愁緒不感興趣,而且都到了懶得和他多說什麽的地步,從第一次他被不客氣的挂了電話時, 他就該反應過來了。“可惡!”
林寧這邊,目暮警部好奇極了:“川島桑?”
林寧如實回答道:“有人向我咨詢感情問題。”
目暮警部立刻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果斷挂了對方的電話?我可以理解,我是說你這麽做很對,你大概并不太适合管人家的感情糾紛。咳,我的意思是現在還是眼前的案件更重要。你們說是吧?”
其餘人想了想覺得還是得給予目暮警部一點支持,就出言道:“警部說得是。”
目暮警部:“…………”他就不該開口問的,不過轉念想想他又不是那個最做“出頭鳥”的,最“出頭鳥”的那個是剛才打電話過來的人。啧啧,到底是誰腦袋被門縫夾了,竟然向情商低到地心的側寫師咨詢情感問題!
(柯南:“……”
高山勝平:“……”)
話說回來,林寧他們離開綜合醫院是因為證檢部的結果就要出來了,等他們回到警視廳他們就能看到了。另外,綜合醫院并沒有其他線索可尋了,目暮警部就想着去和其他下屬一起去詢問被害人的家屬,看他們是否知道被害人在這之前都去過什麽地方,争取從中找到共通點。
路上的時候,白皇後把八名被害人的資料都發了過來。
林寧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而單就資料顯示的,這八名被害人并沒有任何交集,都是很普通的東京市民。林寧又把他們的工作和家庭住址圈了出來,在東京地圖上做地理側寫,看看他們在地理位置上會不會有交集?只是地理側寫的結果并不樂觀,單就針對她目前所得到的資料而言,想要圈出他們在地理上的交集點其實很難,而且看先前這八名受害人,有兩名被送到了綜合醫院,其他六名也分布在另外兩個醫院就可見一斑,他們并非同一地區的市民。
好在證檢部提供的化驗結果,對進一步做側寫有所幫助。
在佐藤義輝先前被抽取的血液中,證檢部并沒有發現在迷幻藥中添加如普斯普劑或其他麻醉劑成分(普世普劑除了扭曲現實,還會造成懼怕的副作用,例如恐懼與混淆的感覺),然而卻發現了迷奸藥的成分(是一種中樞神經鎮定藥劑,和安眠藥類似,藥效卻強十倍),并且它最大的副作用就是造成用藥者失憶。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被害人并不記得他們是在哪兒被下藥的,同時也解釋了在被害人中只有佐藤義輝出現了強烈的攻擊傾向,佐藤義輝是本身就帶有憤怒的種子,只是平常情況下都被很好的克制住了,而迷幻藥打開了那麽一個缺口,讓他眼前所看到的事物被扭曲了,或者說讓他喪失了僅存不多的自制力,進而做出了傷害站到出軌妻子那邊的幼子的行為。
而其他被害人更多的是出現幻覺,清醒過來後什麽都不記得了。
林寧先前推斷過嫌疑人在迷幻藥中摻合了其他能導致被害人失憶的成分,是因為他想要被害人忘記他們是怎麽被下藥的,進而最大程度上的湮滅證據。如今即使知道了這被添加劑是迷奸藥後,她也很确定嫌疑人并不是惡作劇過頭的青少年,因為嫌疑人對迷幻藥的構成很了解,同時也清楚加入迷奸藥後會造成什麽樣的效果,這樣可并非扮酷耍帥還精蟲上腦的青少年們能做得出來的,嫌疑人最起碼具備一定的專業知識,同時很謹慎,為了他的複仇計劃做着充分的準備。
林寧将檢驗報告遞給目暮警部,“嫌疑人在現實生活中過得很不如意,但這種不如意并非是他本身不努力造成的,而是外部他無法抗衡的因素。”
目暮警部還是做不到波瀾不驚:“檢驗報告中這麽寫了?”
林寧:“嗯?我怎麽不知道證檢部已經進步到可以藉由血液檢測到心理因素了?”
目暮警部:“……我是說你在看過檢驗報告後,為什麽會那麽說?”
“你大可以這麽問我的,”情商低到地心寧轉眼變成了側寫師寧:“迷幻藥能引起意識改變,扭轉現實,讓服用者在藥效時間內長生令他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幻覺,這就是為什麽迷幻藥會那麽有市場的原因,服用者更多時候是借此來從現實中逃離,逃離現實中的不如意,或者扭轉他們真正所處的現實。
嫌疑人在選擇小範圍內測試時,選擇了迷幻藥就是他的下意識選擇,也彰顯出了他的動機,那就是他想改變什麽,想要扭轉着并不如意的現實。至于我為什麽說他的不如意是遭受了不公平待遇?那是因為我說過他是個複仇者,他在藉由攻擊來向他心目中的敵人做出實質性的反抗,反抗他們帶給他的超過了可以忍受底線的壓迫。”
林寧緩了口氣接着說:“他認為他如今的攻擊是實質性的,也必然會産生某種實質性的影響,這種影響可以扭轉他陷入的被不公平誤解的現實。這麽一說的話,即使是小範圍內的測試,那他所選擇的下藥的場所,或是因為他的舉動會被帶來不利影響的受害者,或是場所,是和他如今的遭遇息息相關的。嫌疑人甚至會認為他們認識他,知道他是誰和他為什麽要攻擊他們。”
目暮警部不是很懂:“等等,你是說被害人認識他?”
林寧進一步解釋道:“不一定是被害‘人’,而是因為此次投毒案有損的相關者,而就目前來說,我傾向于認為是嫌疑人下藥的場所。試想一下如果被下藥的場所是一家餐館,那麽一旦新聞爆出,那家餐館會有怎麽樣的下場呢?”
目暮警部想了想說:“沒有客人上門,生意變得慘淡。”
林寧:“那并不是一個反問句,目暮警部,我以為您會很擅長分辨的。”
目暮警部:“…………”怪他咯?
林寧把手機從褲兜中掏了出來,一邊看白皇後再次發過來的郵件,一邊漫不經心道:“還有。”
目暮警部:“還有?咳,你繼續。”
“考慮到他的不滿是長久以來積累的,而他最終會選擇這樣的手段來做出實質性的反抗,那就說明他并不是第一次表達他的不滿。他有可能鬧過事,像是在就職單位打砸公物,又或是通過法律手段來進行反抗,但是他并沒有成功過,相反他的遭遇會因此變得更糟糕,所以我剛才才說他所反抗的是在常人看來不可抗的壓迫。”
目暮警部為難道:“但這要是搜索起來,那根本就像是大海撈針啊。”
林寧:“我知道。”
她轉眼提供了新的,可以繼續進行追蹤的“線頭”:“被害人生前有交集的場所查到了嗎?”
高木刑事連忙掏出他的記事本:“我詢問了金井綜合病院,有兩個病人家屬提到兩個病人中午時,會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就餐,而另外一個病人家屬只知道病人會和客戶一起吃飯,但并不知道餐廳名字。”他說了一個餐廳名字,站在旁邊的佐藤美和子刑事就接道:“我這邊也記錄了這個餐廳名字。”
他們倆對視一眼,顯然這并不是一個巧合。
目暮警部:“難道他們就是在這個餐廳被下藥的?”
他說完看向林寧:“川島桑?”
林寧想了想說:“我傾向于認為不是。”
目暮警部這次終于做到了波瀾不驚:“你說。”
林寧:“……你們所提到的那家餐廳位置位于幾個辦公區中間,同時餐廳經營有道,即使過了飯點他們餐廳也不會只有零星幾個客人,而且八名病人的發作時間并不一致,那我想嫌疑人不會一直呆在餐廳中,挑選着被害人進行攻擊,這和我之前根據被害人之間并不相識,而且身份都很普通這一點來判斷的嫌疑犯是無差別攻擊這一推論相矛盾。不過這只是推斷,并不會百分百準确,你們可以去那家餐廳詢問下負責人,問他和他們餐廳相關的人物中有沒有附和我給出側寫的嫌疑人,以及你們可以帶上證檢部的人,讓他們去檢測下餐廳有沒有相關的藥物反應。”
目暮警部看林寧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就開口問道:“那你呢?”
“我?”林寧一臉認真道:“我想了想覺得我還是做名合格的情感顧問的,所以我決定回個電話。”
目暮警部:“……咱們走吧。”
高木刑事:“……嗯。”
等坐上了警車,佐藤刑事冷不丁說:“我覺得川島桑完全可以勝任啊,我是說情感顧問,最起碼她可以告訴你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同樣喜歡你。”
高木涉:“啊!”
佐藤美和子不解道:“你怎麽這麽大的反應?”
高木涉連忙擺手:“沒有啊。”
目暮警部沒注意到他們倆之間的小糾結,他只是默默接上了佐藤美和子的話茬:“可我怎麽覺得她會說什麽愛情都是不長久的,它只是由什麽荷爾蒙控制的。”
佐藤美和子笑了起來:“警部,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
高木涉想了想說:“我想川島桑會說的更專業性吧。”
目暮警部死魚眼他。
高木涉幹巴巴笑了兩聲,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來給川島桑打電話來咨詢的,是她事務所的顧客嗎?”
目暮警部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上次聽警視總監提到過一句,她先前就有了除咱們警視廳案件的其他案子,還已經結案了,她沒有把客人吓跑還真是謝天謝地。”
只是林寧這次的情感問題咨詢對象,還真不是什麽正經客人。同時林寧說她決定回個電話,也不是回給疑似要綠的工藤新一的,而是打回給了白皇後,問了下事務所的情況,還有豬籠草有沒有圈完它的地盤?可以說是很顧家了。
在這之後,她和白皇後很快就繼續投入到案件中了。她不是傾向于認為那家餐廳不是被害人下藥的地方了嗎,但總得有那麽一個地方,說不定就在那家餐廳附近。林寧就再進行了下深入挖掘,很快就發現了一處所有被害人有交集的地方,那就是在那家餐廳附近有一家銀行,米花銀行第三支行。
八名被害人在昨天都去過那家銀行,辦理過不同的業務。
林寧讓白皇後幫忙把昨日的銀行內監控錄像調出來,同時還記得等下讓目暮警部去一趟米花銀行第三支行,以警視廳的名義将監控錄像拿回來。
接下來,林寧在她先調出來的監控錄像中,發現了八名受害人的蹤影不說,還發現一個可疑人選。八名受害人的身影全都出現在她接觸過米花銀行第三支行擺在櫃臺上的糖果盒,和一旁用來裝支票的信封盒後,八名受害人中有七名接觸過那個糖果盒,還有一個接觸過支票信封盒。
林寧想明白後,有點恍然大悟。
先前就提到過,在四大類會大規模投毒犯中,除了惡作劇的青少年類,其他三類都會在大規模作案前,先進行小範圍的測試。一開始林寧以為他實在測試他添加了迷奸藥的迷幻藥,但轉念想想的話,盡管那藥量能使得一個孩子致死,但對于成年人來講卻還不夠,而且在藥中沒有添加普斯普劑或其他麻醉劑成分,這樣只會引發心中有憤怒人的憤怒,可這卻是不受控制的,除非嫌疑人保證他所要大規模攻擊的敵人都心有憤怒,可這樣的幾率太小了,還充滿着各種各樣的不确定性,這顯然并不符合嫌疑人進行小範圍內測試的根本要求。
如今看過監控錄像,林寧這才知道嫌疑人要測試的并不是藥物,而是傳播途徑。糖果和信封是兩種傳播途徑,從後續的反饋來看,這兩種傳播途徑都是切實有效的。
不過在監控錄像中有可疑行為的是個女性,這并不符合對嫌疑人的側寫,但她有可能就是那個可能的從犯。只是這一日的監控錄像中,只顯示了她在櫃臺前做了手腳,卻沒有顯示她接下來有辦過什麽業務,而林寧如今即使有面部識別系統,她卻沒有沒有犯罪記錄人的面部數據。她轉念想了想,嫌疑人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家米花銀行第三支行投毒,那就說明嫌疑人和這家銀行有過過節,但和一家銀行有過節?
這樣的個案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林寧盯着監控錄像看了會兒,并沒有其他的新線索。她想了想後和白皇後發了短信,讓她先在米花銀行第三支行近一個月內,找找有沒有處理過和錄像中那個從犯相關的業務,同時也可以盯一下醫院那邊,這是因嫌疑人會在覺得從犯沒有利用價值後,将其殺人滅口。
齊頭并進下,很快就有了交叉結果。
在三個星期前,錄像中的從犯在米花銀行第三支行申請了一筆貸款,但是這一申請最終被米花銀行第三支行駁回,以及這名從犯的名字是野澤由美。
林寧挑了挑眉。
不為別的,只因為野澤由美在中本醫療總部工作。今天早些的時候,中本醫療的副社長中本健次就來WQ事務所,委托她調查他們公司內賊一事來着。
如今這情況?是隔山打牛還是咋的?
林寧深深覺得她無fuck可說。
·
“你先別挂,我這次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告訴你,蘭她這段時間表現的奇怪是因為她想給我織一件毛衣。”高中二年級心一年級身的名偵探再次打了電話過來,此時距離他上次打電話已經過了一天。而在這過去的一天裏,柯南跟着毛利小五郎還有毛利蘭去了一家診所,毛利小五郎先前覺得身體不舒服(絕對和柯南打給他的麻醉針沒關系!),就去診所挂了號,醫生叫他們一家人一起去。本來還以為會出什麽大事,結果醫生只是讓毛利小五郎戒酒,後來因為主治醫生是毛利小五郎的迷弟,就熱情留毛利小五郎一家三口吃晚飯。
然後,然後他就被殺了。
唉。
當然,柯南再次成功地解決了這個謀殺案,也搞清楚了毛利蘭這段時間的反常,并不是因為有了新歡,而是她在偷偷學着給工藤新一織毛衣而已。
反正呢,在知道這只是個烏龍後,柯南出于某種不可明說的心情,就再次給林寧打了電話。
林寧:“哦。”
柯南:“……我看了報紙,你這次可是厲害了啊。”柯南翻看了下早報,看着上面的頭版說道,只是還沒得他再說什麽,那熟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嘟嘟嘟——”
柯南:“…………”這次又為啥挂他電話?他可是真心實意在贊美她啊,等等,她不會是聽不得人家贊美她,所以害羞了吧?想到了那個場景,柯南不禁笑出豬叫。
從樓下下來的毛利蘭:“柯南?你沒事吧?”
柯南:“……”得意忘形了!
而被他認為害羞了的林寧在挂了電話後,再擡眼就對上了面色說不上多好,可也沒有多壞的中本健次。林寧眼下就在中本健次的辦公室,來和他談一談他們公司內賊案,剛坐下就接到了柯南的撒狗糧電話。
中本健次慢吞吞開了口:“家父今早再次住進了加護病房。”
他等了片刻,竟然沒等來林寧說什麽,一時間有幾分躊躇,“你——”
林寧似乎有點明白了:“你難道是在等我說‘我很抱歉聽到這個壞消息’嗎?姑且不說這種話并沒有任何意義,而我幾乎不認識你父親,那就讓這種話更加沒有意義了,單就是說我來這兒是和你說你委托我辦理的案子的,我不知道我還需要這種無意義的寒暄。早知道我就提交個調查報告發給你,而你直接将餘款轉到我賬上好了。”
中本健次:“…………”
中本健次張了張嘴,竟然沒能再提及他的父親。
以及這事兒該怎麽說呢?
投毒案的嫌疑人在昨天傍晚就找到了,對方叫池田英松,今年三十八歲,從大學畢業後就進入了中本醫療工作,迄今為止已有十四年。然而在不久前他竟然被調配到分公司工作,而且薪酬下降了三分之二不說,他在抗老化上的創新技術也被中本醫療以公司的名義拿去注冊了專利,而這件事池田英松根本不知情,他是後面想要自己去注冊專利時,才發現了這件事。他去和公司讨要個說法,公司對他這個老員工的回應就是降職降去分公司,以及有關抗老化新技術相關資料,全都被公司收走了。後面他想要借野澤由美的名義申請貸款,重新進行研究,但米花銀行第三支行拒絕了他們的貸款申請,這一件事徹底成為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于是就有了投毒案。
池田英松的最終目标是中本醫療高層,其中就包括中本醫療的社長。中本社長最近身體不太好,但昨天晚上有一個很重要的晚宴,到時候中本社長等數名高層,會揭曉各個分公司和總公司的優秀員工名單,而那些名單是裝在信封中的。池田英松在信封上塗抹了肉毒杆菌病毒,他先前就是在測試運輸途徑,而肉毒杆菌病毒和迷幻藥是唯二只有千分之一克就會發揮作用的藥,少到可以藏在信封的封口黏膠上,而作為社長秘書助理的野澤由美是被他蠱惑了,他借了野澤由美的職務便利,将開獎的信封給調換了,同時還在宴會的一托盤的雞尾酒中下了毒,但他的主要目标還是一定會出現的中本社長。
警視廳在他給雞尾酒下毒時,将他逮了個正着。
中本醫療的一幹人等也就安然無恙了。
只是中本醫療出了這麽一樁負面新聞,怎麽都是瞞不住的,更不用說醫療行業本來就有不少競争對手,他們很樂意湊上來踩一腳,這就導致了等今天晨報一出來,中本醫療的股價就開始下滑。而這也是為什麽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中本社長,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後,又在今天早上進了加護病院的主要緣故。
當然了,其中有多少苦肉計的成分,那就不太好說了。
在這種情況下,中本健次這個副社長難道還要求林寧給他說一句“我很抱歉聽到這件事”嗎,還不如聽她說一句“節哀順變”來得快。
再有林寧并不覺得中本健次對于他父親再次進加護病房,有什麽好覺得傷心的。林寧昨天見過中本社長一面,那是一個控制欲特別強的商人,就是那種即使生了重病,也要牢牢把控公司運營大方向的控制狂,中本健次這個副社長做得估計很憋屈,如今中本社長病情加重,他這個副社長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了呀。
這一點從中本健次佩戴了一對相對高調的金琥珀袖扣,就可以窺見一二,要知道如今他父親還在加護病房,中本醫療還得面對重重攻讦,他本人連領帶的顏色都恨不能用全黑色來着。
林寧想到這兒開口道:“所以我們可以說正事了嗎?”
中本健次:“……你說。”
林寧直截了當道:“內賊是山下介成。”
中本健次有幾分驚訝:“我以為會是佐伯英佑。”在他雇傭的私家偵探的調查中,他一直都以為佐伯英佑是嫌疑最大的那個,盡管在實驗室資料被盜後,他一直沒有和什麽人接頭。
林寧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般:“佐伯英佑的名下賬戶中确實多了一筆來歷不明的巨款,但那是他的妻子以他的名義在兩個月前開的,而佐伯太太和山下介成有私情。他們兩人合謀誣陷佐伯英佑是你們公司的內賊,而以佐伯英佑的性格,在被誣陷又求救無援後,自殺會成為他的首選。”這也不是第一個個例了,像先前外交官被謀殺案中,那個被誣陷的外交官山城健二不就在入獄後,沒多久就選擇自殺了嗎?更不用說佐伯英佑這還是被自己的枕邊人合夥同事給誣陷的,但凡零星知道點真相,他都會承受不住的。
中本健次皺了皺眉頭:“竟然是這樣嗎?”他沒想到只是一起公司資料失竊案,竟然會從他預想中的商業交鋒變成了家庭倫理劇,而且還涉及到蓄意殺人。
林寧點了點頭:“所以我已經報警了。”
中本健次:“…………我以為川島桑在做這樣的決定前,最起碼先和我商量一聲。”
“可你的委托中并沒有這樣的要求啊,而現在你即使要追加條約,那也已經遲了。”林寧理所當然的說着,她看了看中本健次的神色,想了想還是決定加一句,借此來緩和下氣氛:“嗯,抱歉?”
中本健次:“……”為什麽連個“抱歉”都能說的這麽不走心?不過中本健次的心思很快就轉動了起來,如今的中本醫療需要點什麽來振興士氣,還有挽回形象,那麽尋找公司內賊一事完全可以利用起來。畢竟他在有了懷疑對象後,并沒有貿貿然的做什麽,而是等着有确鑿的答案,而他這一做法也将挽回一個公司職員的性命,這怎麽看都是可以拿來大做文章的。
想到這兒,中本健次再次爽快地掏出了支票本,“非常感謝你,川島桑。”
林寧:“那我也謝謝你的惠顧。”
中本健次:“…………”這句話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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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很快就離開了中本醫療,她在坐上車後收到了白皇後的一條短信。這條短信的內容讓林寧想起了原劇情,而在當天的晚些時候,她就不出意料的再次接到了工藤新一的電話。工藤新一這次不是來撒狗糧的,他現在正處在極度暴走中,“你不會知道我這邊發生了什麽事!”
林寧語氣不冷不熱道:“我只知道這已經是你這兩天來,給我打的第四通電話了,我以為我們的關系還沒有親近到這種程度。”
工藤新一:“……我真是腦袋被氣大了,才會打電話給你。”他之前還沒有受到教訓嗎?
林寧接道:“求安慰?”
工藤新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麽?”
林寧好心好意道:“我是說你打電話過來是來求安慰的嗎?”
工藤新一:“……也不算是吧。”
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