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時年少5

“鈴铛,你交了男朋友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哥好替你把把關。”程哥的眼神聽到男友這兩個字的時候陰了下來,他一邊說着這話一邊盯着蕭肅,慘白的臉色似乎又失了幾分人氣。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看着程哥那陰測測的笑容直接拉了蕭肅就往外面跑,一口氣跑到了小區門口。

“你拉着我跑幹什麽?”我停在門口喘到不行,而蕭肅依舊是面不紅心不跳,慢條斯理地看着我,一副淡淡的樣子。

“當然得跑了,程哥他……”我吸了一大口冷氣進去,被那冰冷的氣息嗆到咳嗽了幾聲,說不上話來。

蕭肅拍拍我的背說,“我剛剛還說過要引鬼出來,你倒好,拉着我就跑。要等下一次它出現在我面前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我聽了他的話才反應過來,對啊,這神棍不就是抓鬼的麽!我看到鬼還跑什麽!我還在怕什麽!啊啊啊啊,真抓狂!

“不過這次有進步,好歹你沒暈倒。”蕭肅拉着我往回走。

我大叫起來,“你你你你還要回去幹嘛?”

“不就是鬼麽,至于這麽害怕!”蕭肅瞥我一眼,“你早晚也得變成鬼。”

我被他的邏輯打敗了,雖然他說得都對,可是哪個人不怕鬼的啊。

我咬牙,“那你是要回去捉程哥嗎?那啥,程哥雖然人是渣了一點,但是好歹也是我熟人。你到時候手下留情一點,別打得人家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

蕭肅停下來看我,彎彎的眼睛裏似是有什麽東西散落開來,細碎的閃爍着光芒,他摸摸我的頭把我的頭發弄得一團糟。

我打開他的手,順了順頭發惱怒地說,“幹嘛!”

他的眉眼舒展開來,瞬間為這清清冷冷的冬夜添上绮麗的色彩。我吞了吞口水,有這麽片刻的失神。好吧,我承認我花癡了,可是我實在忍不住,這個男人,帶有一種人無法抗拒的奪人心魄的美。靠得越近,看得越多,就越難以抗拒。

蕭肅轉過頭,繼續往前面走去,他的聲音從前面飄過來,比起之前淡淡的語氣,他的聲音裏面似乎多了些起伏,“我的車停在裏面。另外,你不用擔心,人的靈魂要是那麽容易就能打散或是灰飛煙滅的話,這世上就不會有什麽計劃生育人口暴增了。人類早就絕跡了。”

蕭肅把我送回去以後到我家布了個結界并叮囑我,他明天要去B市得要一個禮拜以後才回來。在此之前,我就一個人宅在家裏,千萬別跑出去,也別讓別人進我門,萬事只等他回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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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聽話,在他走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趕早出去買了很多儲備糧回來,做足了抗戰準備。

我回到家的時候倒是很安心,心想就不過是一個人宅家裏而已,我本來就很宅嘛!更何況大過年的,大家都要走親訪友,也沒人找我出去玩。

但是那天晚上,我才發現,有些東西我想得太過天真了。

那天晚上我剛吃完飯,一個人在看電視看得哭得稀裏嘩啦的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我抹着眼淚走到玄關的地方正按照習慣,打算大嗓門兒嚎一口。就在這時,我本來不怎麽清醒的腦子不知怎麽的,忽然就清醒過來了。

我原本看劇看得感動的稀裏糊塗的情緒一下子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從背後襲上來的寒意。我從貓眼裏看了出去。這不看還好,一看真的吓我一大跳。

我看到程哥慘白着一張臉,雙眼滿布着血絲,一張臉在明滅的樓道燈下面顯得尤為可怕。我看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向裏面看,他的一張臉在貓眼突地增大一下子占據了整個貓眼。我吓得往後一坐,跌倒在地上。

幾乎是同時的我聽到他開始瘋狂地敲門,一邊敲一邊叫着,“鈴铛開門,鈴铛開門。”

我聽着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看着門被敲得匡匡直震腳都軟了。

我連跑帶爬地跑回卧室,爬上床用被子使勁兒蒙住頭。可縱使是這樣,那如雷一般的敲門聲還是不停地穿透門板被窩傳到我的耳朵裏。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停了下來。我哆嗦着拉開被子跑到客廳。剛到客廳,我的手機就亮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發現是程哥的號碼。

我吓得一下子就扔掉了手機。同時的,我聽到了門那兒的鎖傳來一陣個拉個拉的開鎖聲。

那個聲音并不快,反而是一點一點地轉,那樣地緩慢詭異,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我聽到門外的程哥語調前所未有的響亮而輕快,仿佛是在唱小曲一般唱着,帶着變态而殘忍的歡愉,“鈴铛,鈴铛快開門。我知道你就在裏面,啊啊,我都看見你了,為什麽這麽害怕呢?快開門啊,你不是很喜歡我嗎……”

我聽到這個終于忍不住,捂着嘴巴眼淚啪嗒啪嗒地就流了下來。

曾經美好的回憶被扭曲成內心最深的恐懼和夢魇,當噩夢和美夢混在一起展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只能形成我更深的絕望和恐懼。

我抓着頭發,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我滑坐在地板上,爬着向後退,但是理智告訴我,我其實無路可退。

忽然,那個轉動門鎖的聲音停止了。我聽到程哥疑惑地說,“咦,打不開呢,你說,該怎麽辦呢?”

說着,程哥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曾經溫潤的笑聲現在在我聽起來格外可怕,我整個人都因為這個笑聲而抖了起來。

我頭往旁邊一轉,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黃符,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我靈光一閃,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就拿起它和旁邊擺着的膠水往門一塗往把手上一粘。門外的聲音在黃符貼上門把手的那一瞬沒了。

我粘完以後又盯了它許久,發現外面居然真的消停了才松了一口氣。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裏,反鎖上門。看着房間裏黃符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原來這山上的道觀真的不是坑蒙拐騙的。

我原本偷這些黃符回來也就是求個安心,沒真指望它能做什麽,對它們的作用也是将信将疑的。經此一役,我打算等這件事情了了,一定要去那兒給他們添一點香火錢。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給蕭肅打了只電話,把昨天遇到的那些事兒都說了一遍。蕭肅沉默了一下,向來寡淡的語氣倒是出現了一絲驚詫,“我在你家前面留下了名字,他居然連我的人也敢動。”

我雖然知道蕭肅說這話的時候并什麽不純潔的意思,但我還是臉紅了。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心想,還好他看不到我現在的樣子。

我盡量用鎮定的語氣對他說,“那啥,你回來以後立馬來到我家來找我行不?”

電話那頭的蕭肅欣然應允。

我就這樣呆在家裏一直等着蕭肅的到來。

今年的天氣說來也奇怪,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現在又下起了雪。白茫茫的雪花一片一片飄落下來,飄了好幾天,一直飄到了蕭肅預定要回來的那天。

被大雪覆蓋的世界格外的安靜,我躲在家裏一點點外界的聲音都聽不到。這種聽不到是真的聽不到,不是形象或是比喻,就好像是整個世界的聲音都被關掉了一樣。

我原本以為自個兒一個人宅在家裏不出去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事實上我前幾年過年的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但是等到今天,我才明白蕭肅為什麽對我這麽千叮咛萬囑咐。

原來,在你被這種事情吓過以後,一個人呆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感覺是那麽煎熬。

由于我家旁邊的電線都被這該死的大雪給壓斷了,我連看電視玩電腦都做不到。我只能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冷意透過厚重的棉被滲透進來讓我凍得直打哆嗦。

有的時候我看着那白花花的牆壁,只覺得那過分幹淨的白牆像是在無形之中給了我巨大的威壓,明明這屋子無比寬敞卻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想我一定是被吓壞了,才有這種感覺。

就這樣我一直等啊等,終于等到了蕭肅回來的那天。

那天早上一早我就起來了,興奮地在床上直打滾。好運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在我浮躁地等待蕭肅的時候,我發現電視機居然也有了畫面,不再是之前黑白雪花的圖案了。

我高興地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當時的我完全沒有想過,什麽叫斷頭飯,什麽叫風暴之前的平靜。我一直堅信一句話,上帝在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總是會打開一扇窗。

一直以來,我只熱衷于關注這句話的後半部分,相信蕭肅就是那扇窗,但是我卻一直沒認真思索着,那扇被上帝關上的大大的門究竟意味着什麽。

電視機裏傳來了女主播久違的嚴肅的聲音。她漂亮精致的面容板起,聲音嚴肅而冷硬地報道着年前的那場飛機失事事故。

電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總算是為靜得要死的屋子裏添了一份生機。

我上蹿下跳地蹦跶了一會兒又不免抱怨,這新聞怎麽隔了那麽長時間還在報道。我拿着遙控器換臺卻發現每個臺都在報道這個事故,像是新聞聯播的轉播一樣。無論我按到哪個臺都是同一個女人板着張臉播報這個事件,仿佛不管我怎麽做都沒有辦法把她給換掉。

那種不斷換臺所導致的斷斷續續又連貫的播報搞得我本來急躁的心情更加煩亂。我估摸着我的電視機大概是壞掉了,敗興地把它關掉。

雖然爺爺奶奶給我留下了足夠的財産,但是還沒足夠到能夠讓我亂花的地步。再加上如今通貨膨脹的這麽厲害經濟也不景氣,我更加不敢花錢,而是盡量拮據地用錢。

這個時候電視機壞掉了的話,為了我未來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考慮,我想,直到我能賺錢之前我估計都不會去新買一臺電視機了。

不過這種不開心的心情在聽到門傳來敲門聲的時候就消散了。我以為是蕭肅來了歡快地蹦跶着跑到玄關打算開門,但是就在我觸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剎那,我感到把手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好似門外有人正劇烈地搖動它一般。

我心裏一突,從貓眼裏望出去,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大叔正滿臉戾氣地盯着把手。

我倒吸一口冷氣,想也不想就拿出手機打給蕭肅求救。估計是因為他在飛機上,所以我打給他的時候他的手機關了機。

我又往外面看了看,我看到那大叔似乎拿腳踢了門一下。他的皮鞋觸到了門發出碰的一聲巨響,我吓了一跳,低頭一看,發現那張黃符不知什麽時候掉到了地上。我趕忙拿膠水過來把它重新貼好。

我一直都是神經大條的人,但是我是真的很害怕那些東西,尤其是經歷了那些事情以後。

如今正是最緊要的關頭,我對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表現得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只害怕在蕭肅到來之前我出一點點的差錯。

我搬了張兩張椅子抵在了門口,又在門上貼了兩張黃符。這樣子做完了以後,我的心裏感覺好受了許多。

我也不去想那個大叔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我拿起電話不停地撥打蕭肅的電話,可他的電話一直關機。

當我不知道第幾遍聽到那個冷冰冰的女聲從手機裏傳出來的時候,我突然聽到碰的一聲巨響,門被打開了!

門被重重地打開,凳子倒在地上被踢到一旁發出一連串的響聲吓得我條件反射地向後一躲。

我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裝打着領帶帶着墨鏡的人魚貫而入,最後走出來的人赫然是那個中年大叔。

我原本都做好了被濕漉漉的鬼魂抓着脖子的準備了,結果沒想到給我來了這麽一群黑幫,這讓我一下子完全反應不過來。我腦子有些蒙,就好像我本來以為自己在看鬼片結果片子放倒一半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是在看黑幫片。完全亂入的感覺。

那個中年大叔長着滿臉的橫肉,脖子上帶着粗粗的金項鏈,手上帶着一顆巨大的玉扳指。

他一摘眼睛,大跨步地走過來。我不自覺得退後一步。看到我這副樣子,那個大叔的臉一垮,一臉兇相地瞪了我一眼。

“你他娘的你老子都不認識啦!”那個中年大叔一開口就是獅子吼一般。他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讓這幾天都在極度寂靜之中度過的我完全沒法反應,我只覺得整個房子都顫了一顫。

那個中年人的眼睛很小,他向我看過來的時候我其實并沒有感覺出他在瞪我,但是我從他滿臉抖動的肥肉和嘴巴下拉的曲線判斷出他大約是在心裏想着怎麽弄死我。

我感到他冷冽如冰刀子般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打量一番。雖然我知道落入黑社會的手裏未必比會比撞鬼更加好過,但是我仍是由衷地感謝,進來的不是程哥的鬼魂。

那個中年大叔罵罵咧咧一通然後上前邁了一步,我感到他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樣壓過來,那樣的壓力讓我又情不自禁地退後了一步。

大叔擡手就想打我,正是這時一個人影擋在了我們兩個人的前面。

那個人的頭發有些濕,然而當他聲音響起的時候,我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是程哥的聲音!

程哥說話有些遲鈍,好像是每吐一個字他都要用盡十成十的力氣。那些字既不連貫卻也不至于斷斷續續地從程哥的嘴裏一個一個地吐出來,“伯父還是先別為難她了,畢竟你們父女隔了這麽久才相見。她就算是一時沒認出你也是正常的。”

程哥說完這些話以後轉過頭看着我,他的頭上有些未融的雪水,那些濕冷的雪水順着他白到發藍的臉頰一路滑下去他卻恍若未覺依舊是拿那樣熟悉而溫和的眼光看向我。

可當那種眼光出現在那張蒼白而死氣沉沉的臉上時,那個效果其實是很可怕的。

我再也顧不得其它尖叫着沖了出去,只想要快點逃走,而那中年大叔帶來的那些保镖卻先一步逮住了我。我幾乎毫無還手餘地地被他們抓住手一扭就動彈不得。

那位中年大叔罵罵咧咧的。說來也奇怪,我原本是可以神經大條的神游天外把這些罵罵咧咧的髒話完全過濾掉了,可是如今恐懼到了極致,那些難聽的話居然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腦海。

原來這個中年大叔居然就是我的生父。他在我的記憶中是一個長相清秀舉止斯文的男子,要不然我媽那種富家小姐當時也不會看上他。可他如今這樣子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滿臉橫肉一派黑社會作風。老話說歲月是把殺豬刀,擱婁建仁身上這完全不能用殺豬刀來形容說是是整容刀還差不多,這簡直就是換了芯子變了皮。

我無意去追究他究竟是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只是死死地瞪着程哥,而程哥一雙陰冷陰冷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我。

要是擱以前,我能夠被程哥這樣看着估計會高興地化掉,但是現在我只覺得雙腳發軟。

婁建仁那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傳入我的耳朵,他不停地說什麽他的小妻子背叛了他,他唯一的兒子也就是那個私生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他現在剩下的血脈只有我了。

我忽然覺得諷刺,這個男人多年前抛棄了我,如今又是這樣一副樣子出現在我面前,打着認祖歸宗的名義,做着送我去死的事。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我覺得我上輩子和婁建仁絕對不是情人頂多是一仇家,估計是我投胎的時候跑錯了地方碰到這麽個讨債的。

大約是程哥看了他也覺得可笑。我看到程哥陰慘慘的臉上咧出一條裂縫來。他的嘴一點一點的向外劃開弧度,僵硬而緩慢就好像是放緩了播放速度的錄像。

那笑容讓我覺得由衷的恐懼,我背上的寒意一下子沖到了我的腦門子。我尖叫起來瘋狂地掙紮着,然後那些保镖毫不憐香惜玉地鎮壓着我,甚至,混亂之中我還感覺到誰打了我的臉。

那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我的臉上讓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一片混亂之中,我聽到有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你們在幹什麽?”

衆人都停下手,我雖然依舊感受到我在我手腕上那隐隐作痛的力道,但是它已經輕了很多。

我擡頭,看到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拿着古奇包包的長發女子站在我家門外驚異地盯着我們裏面。我看着那個漂亮女人的面孔覺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她究竟是誰。

我看到她漂亮的眼睛冷冷地掃過人群最後直勾勾地穿過我們所有人落到程哥的身上。

“錢程!”她看到程哥尖叫道,聲音隐約帶着些不可置信和顫抖,而這之中還有一絲令人難以覺察的銳利。

我一下子想起來,她不就是錢程那個班花女友嗎!怎麽會在這裏。

程哥好像也很驚奇我看到他的臉一下子僵住了,停了一會兒以後他就開始不斷地重複他女友的名字。但這種重複倒不是那種飽含深情的重複,而是僵硬得刻板的,如同磁帶卡殼兒一般,一遍一遍,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一樣一個一個勻速往外面蹦。

這場景太過詭異,當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就只有我機靈地掙脫他們的束縛一下子跑出去。我抓起班花的手跑到電梯旁邊。

說來也巧,我剛一按電梯電梯就開了,我抓着班花跑到了電梯裏面按了一樓的按鈕然後死命地按着關門按鈕。

我看到電梯門在我面前緩緩地關上了,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剛剛考到那冰冰冷冷的電梯牆上,我就打了個冷戰。我忽然想起了琳琳原來給我講的鬼故事裏有這麽一條準則:遇鬼和火災一樣,千萬不要坐電梯。

剛剛壓下去的驚惶又一下子撲上來。

我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電梯搖晃了幾下燈忽然開始閃爍。我看到那班花原本高高揚起的頭突然低下了,長長的頭發垂在兩邊。

然後她緩緩地轉過身來,好似上了發條一樣一點一點的,仿佛每轉一下我都能聽到發條走動的聲音。等她正對着我的時候,我的腳都已經被吓軟了。

我靠在牆上拼命地阻止着自己的下滑。我看到班花慢慢地擡起頭,一張嘴吐出嘩啦一口大大的水。

那水砸在地面上泛起陣陣鹹腥的氣味。

(沒明白女主為毛拉走班花的人看作者有話說︿( ̄︶ ̄)︿)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問我為毛女主明明知道班花是鬼,因為兩人是一起坐飛機走的一起死的,還要拉班花走。我想在這裏澄清下,請仔細看最開始女主怎麽知道倆人要走的。

閨蜜告訴她,兩人打算年後走。而飛機事故是在年前。在女主的思想裏,渣男在去法國之前就已經死掉了,他沒去成!這樣下來她就不會認為班花和渣男是一起空難死掉的,因為他們要年後再走。再加上,班花看起來十分正常,女主當時處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她又擋在門口。自然而然就想不了那麽多了。

最後,可能是我文筆問題,讓大家覺得女主應該一眼就可以猜出兩人早就空難死掉了啊!可是我在文裏面描寫了那麽多,不過是想要有個鋪墊,讓最後真相導出來的時候不至于太突兀。可是對于女主來說就只不過是看到過這個新聞而已。為什麽就要一眼認出兩人是空難死的?也可能是汽車事故死的。

到最後女主想到了什麽也只是生死瞬間發現了一些關于電視的蛛絲馬跡才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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